长安无雪/ 第八十七章 抿嘴笑的范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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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靖自从7月暑假与口嗨的张可可分手后,再也没交新的女朋友,这空窗期长达三个月,截至2006年10月,中间除了和出国的王白石有过一夜风流外,再没碰过其他女人,按照岳靖自己的话说就是“持久战”。

  我调侃岳靖:“是可忍孰不可视,你就没有花钱买过?”

  “低级,太低级,我最看不起花钱的,毫无技术含量。”岳靖总是对这行业的消费行为嗤之以鼻。

  这就好比是葛优在《天下无贼》里演的,诈骗的瞧不起打劫的。

  “好好上心谈一个吧。”我建议道,岳靖突然消停,我还不适应起来。

  “其实每一个女孩,我都是上心当女朋友处的,你看来住的几个姑娘我都给你介绍说是我女朋友,可最后都是有缘无份,现在也不是不想谈,只是桃花运被超支了,再也遇不到了。”岳靖如实回答。

  “上帝不帮忙,那就后天多努力,没有媒人介绍之类的?老话说得好;愿得一人心,免得老相亲。”我说。

  “倒是有人给我介绍一个,说起来更戳气啊,女孩长得其实很一般,就这我都上心了,又是请吃饭,又是陪做头发,还借走我几百块钱,弄得我还不好意思要,到最后连他妈手也没让我拉,就拜拜啦!”

  “哎呦,新鲜事儿,天天玩鹰呢,被鹰啄了眼,也算报应啊!”我乐得直笑。

  “报应啊,要不咋说是桃花运耗尽呢!”岳靖垂头丧气,继续说“这还不算完,临走还给我排了个活,让给她表妹找个工作。”

  “那你帮她妹找工作了没?”我越发好奇,看来岳靖是遇到练家子了。

  “当然帮了,等把她妹工作安排好,才和我拜拜的,到现在她那小不点表妹还有事没事总找我帮忙呢,把人烦死。”岳靖不耐烦地说。

  岳靖居然也有今天,我彷佛又看到了大一时候屡屡被女生拒绝的岳靖,时光如梭,这一晃都五年了,五年的青春都换来了什么?

  似乎什么都变了,变得世俗,变得麻木,变得蝇营狗苟。又似乎什么都没变,我还是遥遥无期地恍恍惚惚,像在等什么,又像没有等什么,岳靖经历了没心没肺的乱花丛中过,现在一样还是难得女人心。

  好在工作上有了方向,我们在向前奔跑,不知疲倦,付烟莎公司今年的比赛承办权全部拿下来了,李梦夕留学的项目刚好结束,岳靖像对待以前几任女人一样无缝链接地切换到这个项目上来,岳靖和付烟莎都是老熟人,他们彷佛也都释然了过去,对过往一概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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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周末中午,我和岳靖正在家里做饭,岳靖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岳靖对我说

  “完了,讨债鬼范小玉找上门来了。”

  “你又欠谁风流债了?上次裸照送公司,这次还找到家了。”我估计岳靖欠得应该不是金钱债。

  “还能有谁,就上次啄了我眼的鹰的表妹,范小玉。这次不知道又让我帮啥忙。”岳靖说着下楼去了。

  不一会,跟着岳靖上来一个小姑娘,说小,首先因为看起来年龄小,顶多20岁,其次个子也小,有155厘米左右,胖瘦适中,和岳靖以前带回来的大大咧咧,爱说爱闹的姑娘不一样,这小姑娘进来后感觉有点怯怯地,也不说话,就抿嘴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看岳靖有点待理不理的样子,我就赶紧招呼坐下,给倒了杯水-----来的都是客嘛,只听到了她蚊子一样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还是抿嘴笑。刚好赶上中午饭点,我就让她和我们一起吃饭,范小玉也没有推让,拿起筷子就和我们一起吃,吃饭过程中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吃完饭,她倒是很勤快,和我一起收拾碗筷,还追到厨房对我说:“庄哥,你放下吧,我来洗。”声音一如既往地谨小慎微。

  “不用,不用,你找岳靖聊天去,我来洗,很快的。”

  “我来吧。”说话的同时就把我往厨房外面推,态度坚决。

  我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出了厨房。趁这个空挡,我赶紧悄悄把岳靖拉到房间里询问:“范小玉几岁了,不会是未成年吧?”

  “年龄确实不大,但也不是未成年,应该是20整。”岳靖略带迟疑地说。

  “看起来怪怪的,这方面没问题吧。”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不是特别清楚,应该没问题,性格确实内向,从我认识那天开始就是爱抿嘴笑,不爱说话。”

  “她姐没给你介绍她的情况?”我还是不死心。

  “没有,我之前帮她几次忙之后,也确实不善言辞说客气话,也就是看着我笑。

  “姑娘是否有点儿喜欢你?”我问岳靖。

  “嗯,后来吞吞吐吐暗示了这个意思,可也没直说。”岳靖郁闷地说。

  “哦,那怪不得呢。那你啥态度?”我问。

  “啥态度,明摆着呢,这不是一路人啊,你没发现我以前谈的几个,不论时间长短,至少都是性格外向,爱说话的,这就是一闷葫芦啊。”岳靖挠挠头,无所适从地说。

  岳靖说这个倒也是,不论之前那几个姑娘多奇葩,至少是快人快语,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

  “靠,我还以为你真是没有原则,来者不拒的人呢。这也有接受不了的人啊。”我暗自发笑。

  “那是当然,有选择才有尊严,要饭的乞丐也有合口味的菜吧。我又不是郑亚那般禽兽。”岳靖还鄙视起郑亚了。

  “那是以前啊,现在这小子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观音坐莲吧,李冰冰就是那莲,他是有莲可坐。我要有莲坐,我也成佛。”岳靖不服气地说。

  “那这次来找你是,有啥忙要帮?”我突然想起来,还没闹清楚姑娘来意呢。

  “不知道,电话里就说想来找我玩,你说,我俩有啥玩的?”岳靖说起范小玉就头大。

  “人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聊聊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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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小玉在厨房收拾完出来,确实坐下来和我们聊天了,没想到的是她这一坐就再也不走了,天都黑了也没说要走,只好招呼在这吃了晚饭,晚饭后又坐了很久,岳靖都催着说好几次送她回家,她依然不接话,还是抿嘴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最后摊牌------今晚不走了。

  我一听大跌眼镜,豪迈女孩我不是没见岳靖带回来过,可那都是性格外向张扬的主,像这么文静的姑娘却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真是把我惊到了。

  我赶紧劝她说:“让岳靖送你回去,改天再来找我们玩。”

  “不改天了,就今天。”范小玉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什么就今天,你不能赖着不走嘛!”岳靖着急而直白地说。

  范小玉看着岳靖,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那你为啥不想回去?没钱交房租了?”岳靖试探性地猜测。

  “不是。”范小玉就吐出这两个字。

  “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住,你一个小姑娘住这实在不方便。”我想委婉地提醒下男女有别的社交礼仪。

  “你不用给她说这么委婉。”岳靖看了我一下,眼里意思是,你看吧,让她上来容易,送走难啊。

  岳靖接着对范小玉说“庄老师的意思是,我俩人在房子里不穿衣服习惯了,你在这不合适。”

  可范小玉就是抿嘴笑着不说话,把我和岳靖弄得反倒无所适从了,任凭我俩怎么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她都岿然不动。

  最后我看她是铁了心要住这了,就对岳靖说:“那不行就让她住这吧。”

  岳靖把我拉进房间说:“住这就没完没了了。”

  “怎么会呢,咱来睡一个房子,让她自己一个人睡。她明天总得上班吧。”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拧。不信你试试吧。”岳靖看来是领教过这小丫头的犟了。

  我出来对范小玉说:“那是这样,我俩商量,你今晚就真不想走,那就住这,没多余房间,你就在岳靖房间里凑合一晚,岳靖和我睡。”

  “好的。”范小玉又是抿嘴微笑。

  岳靖拿了些被褥就来到了我的房间,没想到的是范小玉跟着岳靖也进来了,还是不说话。

  “你到底想咋吗?姑奶奶。”岳靖气急败坏地问她。

  “你去哪睡,我就去哪睡。”范小玉不动声色地说着,一点也不害羞。

  岳靖无奈地看着我,我也无奈地看着岳靖,我眉头紧皱,心想,这是个什么样子的姑娘,奔放与内向结合,执着与文静一体。

  最后实在无法,我跟岳靖说:“你就让她和你睡一个屋子去吧!”我是不想纠缠他俩的感情戏了。

  岳靖白了我一眼抱着被子回他房间了,范小玉紧随其后。过了一会,我出去又单独把岳靖叫出来小声交代:“今天凑合一晚,明天她就走了,晚上各睡各的,你可不要打她主意啊。”

  “我知道,要打她主意不用磨蹭到现在。”岳靖硬着头皮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点我对岳靖是信任的,他要有非分之想根本就不会这么推让,估计岳靖和我想的一样,范小玉虽然是成年人了,但还是太单纯,实在不忍心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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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就问岳靖:“怎么样?”

  “相安无事!”岳靖庆幸地说。

  “没事就好。”

  心想范小玉也真是运气好,幸亏遇到我俩不是歹人,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怎么就能如此信任别人呢,这不是单纯是什么。

  后来,我和岳靖才发现,我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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