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轻喜剧长篇小说《嘛都修装修队》第二部

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六节;陈池遗污

一百零一、善恶因果终有报  同仇敌忾正义张

布特朗被侯富車的话绕的有些懵,他细品着对方话中的含义,又似懂非懂地看看扈仁和彭顺信,想从他们的反应中找出答案。只见这俩人四目对视,张口结舌,像是有什么秘密怕被揭露似地。似乎明白了其中端倪,遂有意提高嗓门对着侯富車问道:“请你说明白点。刑警锁定的案犯在哪里?”

侯富車表情夸张地看看扈仁,再扭头看看彭顺信,耸耸肩无奈地道:“他们都不说,那我说了你就得按我说的去做。……同意吗?”

布特朗这下还真是没了主意,将目光投向扈仁,期盼着他能给个建议。扈仁见这架势,也不知道侯富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并不怀疑侯富車的能力,可眼下这起案子,事关重大,万一这猴子闹出点乱子,那他的前程可就毁了。可布特朗就像狼似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自己也不能装着没看见呀?遂硬着头皮用中文问侯富車:“你到底想干什么?”

侯富車见火候已经捂得差不多了,就干脆用法语直接对布特朗道:“扈探长说,这个案子必须由督察长您亲自督办。”

“哦?为什么?”布特朗还真有点位高权重的自豪感。

“第一,必须由法国公使馆向日本公使馆提出外交照会。第二,同时由法国巡捕房,直接跟日本巡捕房提出警务协助请求。第三吗?……”侯富車卖味儿地转到扈仁跟前,道:“动作要快!慢了……油画就找不回来了!”

扈仁将信将疑地望望侯富車,又扭头看着布特朗,等待对方发话。谁知布特朗却像踢足球的似地,盯着扈仁阴险地的说:“你布的眼线,你要负责!”

扈仁这会儿就像是被侯富車塞进风箱里的一只老鼠,只有受气的份儿!布特朗已经不容辩驳地把底儿给抖出来了;这事若按照侯富車的意见干,出了任何问题都是你扈仁的责任。

万般无奈,破案心切的扈仁在布特朗跟前,更多地还是要服从上级,毕竟自己的前途多多少少还得指望他呢。接着紧锣密鼓地备好文案,押着侯富车来到日租界巡捕房,以两国所签订的警务合作协议,请求日本巡捕房合作。

天津的各国租界之间,对跨界逃犯,相互签有协助缉拿和引渡条约。而对这种现行的普通盗窃案件,只要证据确凿,通常就由两国巡捕房协助处理,无需经过繁琐的外交程序。否则外交官不吃不喝不睡,也忙不过来。而侯富车为什么非要法国公使馆,提出外交照会呢?其原因有二,第一,他担心日本巡捕房不配合,其次,可在公使面前为扈仁争点功劳。

法国巡捕

既然法租界巡捕房督察长带着证人再一次亲自登门,日本巡捕房怎么地也得给个面子,以后难免遇上求助他们的时候。再说,只是一桩普通盗窃案,就是被盗的目标大了点,碍不住面子而已。也就随便派了一个副探长带领一队巡捕,跟着侯富車前往现场抓人。

荣稼卿老谋深算,周密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他深知烂枣与日租界巡捕房乃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万万不可将目标过早透露,所以侯富車至始至终只字不提烂枣,以诱导日本巡捕房,将其视为一般的小偷,全当人情送给法租界巡捕房,也免去麻烦。荣稼卿从老酱刘那里拿到油画之后,装扮成黄包车夫,拉着女儿金凤和外孙逗逗,在马路边耐心等候。马路斜对面就是左狮子胡同,两个黑衣打手在胡同外执勤,荣稼卿则坐在路边的道牙子上,警觉地四下观察……。

终于,远处的马路上出现了两队人,一队是日本巡捕,一队是法国巡捕,侯富車被夹在两队人中间,朝着左狮子胡同方向而来。荣稼卿对坐在黄包车里的金凤神秘地点点头,暗示“行动”。

金凤将一个纸筒交给逗逗道:“快去吧!”

“唉!”逗逗欢快地跳下车,快跑来到左狮子胡同口,把纸筒交给一个黑衣打手,天真可爱地说:“叔叔,这是烂枣爷的东西。”

打手接过纸筒,还没等发问,逗逗已经跑回到车上,卿爷拉起黄包车快跑离去。打手听说是烂枣爷的东西,也不敢怠慢,急忙跑去交给烂枣。烂枣府第宽阔的大厅里,躺满了被侯富車他们打伤的黑衣打手,充斥着痛苦的哀嚎声。烂枣满脸怒气地来回踱步,咬牙切齿地吼道:“他奶奶地,在天津卫的地盘上,老子还没栽过!这是哪冒出来的龟孙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逮着这帮人,一定碎尸万段!”这狠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却把那些正在为伤员疗伤的郎中们吓得屁滚尿流。

捧着纸筒的打手来到疤脸跟前道:“烂爷,门口一个小孩给您送来这个。”

烂枣接过纸筒纳闷地;“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只说这是您的东西。”

“呃?”烂枣接过纸筒在太师椅上坐下,瞪着绿豆眼仔细端详一遍,又拱着硕大的酒糟鼻子上下闻了闻。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筒,抽出里面的一个布卷儿,缓缓展开一看,顿时惊得瞠目结舌。急切地喊道:“快请师爷!”没一会儿功夫,师爷便从后院急匆匆来到大厅,烂枣急不可耐地问道:“师爷,您快看看,这是不是您早上看见的那副画?”

师爷凑到烂枣身后,只扫过一眼,便欣喜地惊呼:“正是,正是!这幅《乾隆肖像画》,可是圆明园珍藏的稀世宝贝呀!您能失而复得,一定是福星高……”他这高照的“照”字还没等说出来。却被院里传来的喊声打断:“你们干什么!”随着一阵噪杂的吆喝,布特朗、扈仁和一帮巡捕涌进大厅,并将前后院全部控制。扈仁眼疾手快,一把从师爷手里夺过油画,交到布特朗手上,同时下令道:“给我搜!”一帮巡捕很快从后院抬来一些法国葡萄酒和罐头盒,放在烂枣脚下。

布特朗接过一瓶葡萄酒,怼到日本巡捕副探长跟前道:“人赃俱获,探长先生,我们可以把人带走了吧?”烂枣自知被人暗算,可是,抵赖不了“证据”确凿。细柳的脖子,像是承受不住那硕大的鼻子的重量似的,瘫软地耷拉下脑袋。

左狮子胡同外,也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鞭炮,街道上来了很多看热闹的街坊,卿爷早已通过慈善会,委托修道院收养一批孤儿,因此来了一些修女从左狮子胡同里领出一群枯瘦如柴、蓬头垢面的小姑娘,侯富車已经认不出那个是他见过的女孩了,但他依然满面笑容地向她们挥手,那种满足感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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