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丹桂香

      国庆之后,天一下子就将自己当成了顽皮的小孩子。先是嘻哈了两天,之后是阴阴瑟瑟,让人有穿风衣的感觉。而这几天更是,忽阴忽晴,还偷下了一场贼骨头雨。但这并不妨碍桂香来袭的架势。

      似乎是一场夜袭,大街小巷,弥漫起了浓浓的香气。先是单位,后是路上,再接着是小区,再接着是走到哪香到哪,让人不禁去想到底有多少株桂树根植在这个城市里。树是相识的树,花却是新面孔。真是枝繁叶茂啊!星星点点,挨挨挤挤,每一片叶间,或浅黄,或红黄,让人不禁凑上去,细细看,细细嗅,总觉不尽兴,于是你会在某个角落里不经意地发现它们的身影。透明的玻璃瓶,干净的清水,几根缀满了花朵的枝,总让我想到观音大士座前的柳枝。我不喜欢这样的对待,离了枝的花,没有几天的香可闻,何必为了一时之欢而去夺它的性命。

       说到这,突然想起多年前新居庭院里的那株桂了。那时新造小区里统一都在一楼的庭院里种了些绿植,有茶梅,有桂树,还有些叫不上名的绿篱。一家一家的搬进去之前,都根据自己的喜好对这些绿枝作了整改,有将茶梅装了盆的,有将它做了绿篱的,也有将它换了别的什么,而对于桂,似乎是说好了似的,都被清一色的移了去。我们是最末一家搬去的。那年桂树上挂满了果,纺锤形,三四颗地挂在一起,真个叫硕果累累,果绿绿的颜色浅于叶色,于是深深浅浅中,有了另一番风景。虽读过白居易的“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但乡下能见的桂树很稀少,到了镇上后,也是只见过花未见过果。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果,很是欢喜,原来桂也会结果啊!想讨个好彩头,于是就商量着将桂保留下来。然而却听到了多个阻止的声音。“桂树属阴,应在屋后。”“哪有见哪家种桂的,不吉。”总而言之,桂的命就这样被决定了。被请走的那天,我见到了它的根,已经在泥地里钻得很长很长了。后来听说它被种在了山里某个角落里,依旧是硕果累累,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它了,我想即使见到了,也是认不出它了……

      昨日,带小女走过桂树丛,姑娘家都喜欢花,她也是。几次走近,几次又走开,但迟迟不肯离去,小眼睛里满是祈求,我找了一小根不显眼的折给了她,小姑娘欢喜的,“花离了树,就像你离开了妈妈一样,你可要谢谢树妈妈啊!”小姑娘听了,认真地对着桂树说:“谢谢树妈妈!我会好好保护它的!”一路上,姑娘都将花枝放到鼻子下嗅着,那陶醉的样,真的是说不出来!

      桂花已经香了快一个星期了。今天天又一下子放晴,阳光照在桂树上,片片叶子都闪着神奇的光。簇簇小花间,蜻蜓在自在地展着翅,何不学学这快活的小生灵,放飞一下这久居樊笼的心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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