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逆袭到底有多难,不甘平凡的你准备好了吗?让吴起给你说说
我叫吴起,生于公元前440年的战国初期,正是群雄并起、天下纷争不断的时候。后人说我是军事家、政治家、改革家,是兵家代表人物。评价我一生历仕鲁、魏、楚三国,通晓兵家、法家、儒家三家思想,在内政军事上都有极高的成就。周安王二十一年(公元前381年),因变法得罪守旧贵族,被人乱箭射死。
我出生在卫国一个“家累万金”的富有家庭,从年轻时候起就不甘平凡了,财富不是我的所爱,掌握滔天权势才是我追求的目标。在卫国,我读了很多书,学了一身本事,我知道乱世已至,所以四处奔走寻找门路一展抱负,却弄得倾家荡产,也没得到一官半职,遭到乡人的讥笑、诽谤。有人说我为此气愤不过,杀了诽谤的三十多个人,实际上,这是没有的事,“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跟这些人犯不着计较,咱是个有追求的大好青年。
我知道卫国的守旧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的发展,也安放不了我建功立业的躁动之心,我决定去闯荡天下,临行前,我对母亲发誓说:“不当卿相,决不回卫。”
像我这样没有任何根基的草根阶层想要找到上升的门路是非常难的,就像两千多年以后的不甘平凡的你的感受一样。我也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所以我找到一个当时比较异类、但也许能很有发展的儒家去靠一靠,所以我就去孔门弟子曾参之子曾申门下学习儒术,也是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实现自己志愿的出路。
然而,母亲去世后,我没有按照儒家忠孝的信条回家奔丧守孝。曾申认为我不孝,不配作儒家的门徒,跟我断绝了师生关系。我当时想:平时不能好好赡养父母,奔丧守孝的意义又有多大?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底层的世界还讲不起儒家的那些花俏的规矩。于是,我又投奔到了鲁国季孙氏门下学习兵法。有人说我是弃儒或被儒所弃,这都是不正确的,学了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用呢?我只是把它们变为自己需要的时候会用的东西而已。
我在兵法上很有天分,终于在师门的帮助和自己的努力下在鲁国当了官。齐国攻打鲁国,鲁国想任用我为将,但我娶的妻子是齐国人,鲁国猜疑。于是,我杀死了自己的妻子,求得大将,大破齐国军队。有人在鲁国国君面前攻击我说:“吴起当初曾师事曾申,母亲死了也不回去治丧,曾申与他断绝关系。现在他又杀死妻子来求得您的大将职位。吴起,真是一个残忍缺德的人!况且,以我们小小的鲁国能有战胜齐国的名气,各个国家都要来算计鲁国了。”
我怕鲁国治罪,况且鲁是小国,国小气量也小,连参与争霸的资格都没有,不是我的用武之地,听说魏文侯贤明,于是就前去投奔。魏文侯征求李克的意见,李克说:“吴起为人贪婪而好色,然而他的用兵之道,连齐国的名将司马穰苴也超不过他。”于是魏文侯任命我为大将,攻击秦国,攻占五座城。
我是做大将时,与最下等的士兵同样穿衣吃饭,睡觉不铺席子,行军也不骑马,亲自挑上士兵的粮食,与士兵们分担疾苦。有个士兵患了毒疮,我为他吸吮毒汁。我听说他的母亲听说这件事后痛哭不已。有人奇怪地问:“你的儿子是个士兵,而吴起将军亲自为他吸吮毒疮,你为什么哭?”士兵母亲答道:“不是这样啊!当年吴将军为孩子的父亲吸过毒疮,他父亲作战从不后退,就战死在敌阵中了。吴将军现在又为我儿子吸毒疮,我不知道他该死在哪里了,所以哭他。”
魏国魏文侯去世,太子魏击即位,是为魏武侯。一天,魏武侯顺黄河而下,在中游对我说:“稳固的山河真美啊!这是魏国的宝啊!”我回答说:“国宝在于德政而不在于地势险要。当初三苗氏部落,左面有洞庭湖,右面有彭蠡湖,但他们不修德义,被禹消灭了。夏朝君王桀的居住之地,左边是黄河、济水,右边是泰华山,伊阙山在其南面,羊肠阪在其北面,但因朝政不仁,也被商朝汤王驱逐了。商朝纣王的都城,左边是孟门,右边是太行山,常山在其北面,黄河经过其南面,因他施政不德,被周武王杀了。由此可见,国宝在于德政而不在于地势险要。如果君主您不修德政,恐怕就是这条船上的人,也要成为您的敌人。”魏武侯听罢说道:“对。”
魏国设置国相,任命田文为相。我很不高兴,这是我的追求啊,并且我做的也足够好啊,所以,我对田文说:“我和你比较功劳如何?”田文说:“可以。”吴起便说:“统率三军,使士兵乐于战死,敌国不敢谋算,你比我吴起如何?”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又问:“整治百官,亲善百姓,使仓库充实,你比我吴起如何?”田文说:“我不如你。”吴起再问:“镇守西河,使秦兵不敢向东侵犯,韩国、赵国依附听命,你比我吴起如何?”田文还是说:“我不如你。”吴起质问道:“这三条你都在我之下,而职位却在我之上,是什么道理?”田文说:“如今国君年幼,国多疑难,大臣们不能齐心归附,老百姓不能信服,在这个时候,是嘱托给你呢,还是嘱托给我呢?”吴起默默不语想了一会儿,说:“嘱托给你啊!”
随着我的功劳越来越大,已经有点功高盖主了,所以遭到猜忌。继任田文为国相的公叔痤(为什么又不是我?),此人为了自己的国相的位置能坐安稳,娶公主为妻,并且想着要除掉我。他的仆人献计说:“吴起容易去掉,吴起为人刚劲而沾沾自喜。您可以先对国君说:‘吴起是个杰出人才,但君主您的国家小,我担心他没有长留的心思。国君您何不试着要把女儿嫁给他,如果吴起没有久留之心,一定会辞谢的。’主人您再与吴起一起回去,让公主羞辱您,吴起看到公主如此轻视您,一定会辞谢国君的婚事,这样您的计谋就实现了。”公叔痤这个小人真的就这么做了。我吴起顶天立地的人,怎么会靠着女人来上位,于是辞谢了与公主的婚事。魏武侯也开始疑忌我,不敢信任,我害怕被诛杀,于是投奔了楚国。
楚悼王还是比较信任我的,我终于做到了国相的位置。(我们那时候是叫令尹,是楚国在春秋战国时代的最高官衔,是掌握政治事务,发号施令的最高官,执掌一国之国柄,身处上位,以率下民,对内主持国事,对外主持战争,总揽军政大权于一身。)我开始施展我的抱负和才华,严明法纪号令,裁减一些不重要的闲官,废除了王族中远亲疏戚,用来安抚奖励征战之士,大力增强军队、破除合纵连横游说言论。于是楚国向南平定百越,向北抵挡住韩、魏、赵三国的扩张,向西征讨秦国,各诸侯国都害怕楚国的强大,而楚国的王亲贵戚、权臣显要中却有很多人怨恨我。
楚悼王还是去世了。贵族国戚和大臣作乱,要夺回他们的利益,要杀掉我这个始作俑者,我被射了一箭,然后奋力逃到悼王尸体边,伏在上面,看这些宵小之辈还敢不敢攻击我。这些尸位素餐的暴徒,智力明显是不太够用的,仍然用乱箭射我,并射中悼王的尸体。办完葬事后,楚肃王即位,命令楚相全数翦灭作乱者,被灭族的多达七十余家。
我还是死了,死于一群与我身份地位不相称的乱贼之手。纵观我的一生,我曾经奢望的升阶之路,可以说最终还是没有实现。这或许是因为我的企图心太强了吧,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顾一切,这样也许能成事,但确实很难成功。但是,寒门的升阶之路又哪里容得下你的优哉游哉呢,大家都知道,楚国国相基本都是由楚国贵族当中的贤能来担任的,且多为芈姓(熊氏、若敖氏、薳氏、屈氏、昭氏、景氏、彭氏)之族,像我这样的极为罕见,这姑且称之为成功吧。可是成功容易守成难,在我披荆斩棘的一生中,恶名早已深入人心,可是我又能如何呢?
二千多年后的你没必要学我,我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宝剑,只有最具霸王之心的王者才敢去用,而这样的明主只存在于乱世,但也很难遇到。人生就是一个充满种种阻力的大泥潭,也许你可以以更加平和的心态来看待自己的升阶之路,不要那么地急功近利,多混混圈子,找个有本事的人慢慢跟着学,毕竟人生不只一条路,找到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