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任贤齐7

倒数第一步:

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有一点悲苦和伤痛的感觉,不是想哭而是想挑破自己某一跟血管放出点血来--太难受了。PSY是一个很顾大局的人,调整了一会儿之后,她红着眼提醒我们,回去之后跟谁也不要提起今天的事,尤其不要把BILLY说的话说出去,免得家人中蜚短流长加深误会影响小齐的形象。。。

对于莫文蔚,我喜欢她和媒体见面时自在自信的表情,她的笑很美。她做嘉宾出现在小齐(上海)的演唱会,她说,我知道你们爱小齐,我和你们一样,我也爱小齐---我喜欢她的坦白和勇敢。

可是,我听说在新一轮的绯闻中,她沉默了。

小齐不得不站出来解释,说这不过是舞台上的表演,并向歌迷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子不考虑大家的心情。(怪怪,这是什么解释?)

我就想,这是什么歌迷?简直是道德判官。如果非让我比较大陆歌迷对小齐热情过火的拥堵围观、和眼下有些歌迷对小齐吻了莫文蔚不依不饶,哪一个更暴力的话,我愿意投票给后者。

如果说前者给小齐带来的是行动和工作上的不便,后者则是打着爱的幌子进行的一种精神和情感的侵略。小齐喜欢谁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要嫉妒的话,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莫文蔚好了。

倒数第一步:一场游戏一场梦

上海虹口足球场,一个可以容纳五万观众的体育场,在2000年7月23日晚让所有的人跟着一个人至情至性的音乐燃烧沸腾飘升起来。

在小齐的演唱会上,我的心总是随着升降机送他上来,他跃上舞台那一刻而悬在半空。。

我身边坐着一位50岁左右的大姐,开始是一付无动于衷的模样,(谁送票给她的呢?)在小齐的劲歌之后,肢体渐渐有了一点感觉。我把手里的荧光棒递到了她手里几支,对她笑笑,她有点不好意思有点不知所措地还我一小笑。大约过了三四首歌,大约周围喧沸的声音感染了她,大约她有点看懂小齐了,她手里的荧光棒有了方向,虽然动作的幅度不大,但是完全是和着音乐的节拍,她在加入。

小齐在演出现场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他最煽情的部分可能就是他健硕性感的身材,看向你的能让你呼吸停止的眼神和能让你的心为他发芽的笑容。

观众很快便被他点燃了无穷的热力,内场的人们已经没办法在座位上坐住,有些人跑到过道上想更近地看到他。上海的警察不像北京的武警那么谨慎严肃如临大敌,只要你还是在听,只要你不太影响别人,随你靠边站在那里好了;你晃你唱都可以,只要不发疯一样往台上冲就行。

我也很快跑到过道上去,在小齐的歌声里不知疲倦地一直跳啊跳,还时不常地回头看身边的人如何看小齐。足球场的三面看台上坐满了手握荧光棒挥着手臂的观众,像是今夜为小齐守护的天使,每一个人都提着从天堂带来的灯笼。

我的心万分满足,为小齐也为自己能喜欢小齐而感到骄傲。

飓风般的演唱会结束后,人们像被卷起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狂飙似的呼唤小齐返场。凡是看过小齐1998年台湾演唱会和1999年香港演唱会的人,都会记得被观众的深情感动得热泪直流的小齐。这个敢于真情流露的男人,在2000年的世界巡演中,在北京、上海、天津、新加坡、马来西亚、美国(8 个城市)、加拿大。。。在歌迷的欢呼声和热情似火的期待中成熟坚定起来--他的歌声和他的奋斗的传奇带给人们的是激情和追寻梦想永不放弃的决心。

刚才还是五光十色的舞台,转眼人去灯熄,人们不得不从绚丽的梦中醒来面对黑暗。空气突然又灼热起来,几万人的队伍被骤然而停的音乐和灯光解散,洪水绝堤一样地流向街道。

因为得到通知,家人们可以在小齐的庆功宴上见到他,大家出了足球场都急于找车赶往静安寺方向。可是急也没办法,街上人挨人,再加上家长来接孩子的,临时摆摊的,不进场只是站在球场外面听和看热闹的人,当晚的虹口足球场外可能有五六万人的模样,别说叫车,想走快都是不可能的。

家人们聚齐之后,PSY做了一点简单的交代,大家便只能三五个人一组分开走。我和PSY、璐璐、小雪四人穿街过巷走出了好远才挤上一辆公共汽车,也不管方向如何,只为了能离开人群,能叫挺一辆出租车。

大概辗转有一个都小时,我们才来到静安寺广场。已有家人到了,在“打烊”的喷水池边坐着说话,也有在我们之后急着陆续赶来的。PSY顾不上喝一口水,便开始跟小柯大哥联络,告诉他家人已经到齐,还需要如何安排。。。

家人们都还在兴奋不减地谈小齐日趋成熟完美的舞台风格,比较这一场和北京的不同之处,我和璐璐已经注意到PSY的神态上的一点点变化。

PSY一直是香港小齐家族的核心人物,职业是做新闻的,在她的工作圈子里没人知道她是小齐家族重要的组织者,“怕他们太八卦了,有麻烦”,所以她守密守得很好。在小齐的铁杆歌迷,她真正算的上是钻石级人物,小齐在世界各地的演出大都会有她的出现。也可以说,只要有小齐的地方,只要有家人,就会有PSY。她跟我说,在她的家中,跟小齐相关的东西好象比她个人的东西还要多。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小心翼翼地给小柯大哥打一个电话,然后就再沉寂一会儿,神情越来越黯然。家人们渐渐感觉出守侯时内心的清冷,人人都不说话了,我还是习惯性地跑到角落里坐着看大家。在我们一分一秒的枯坐中,有些工作人员陆续地赶到,从我们身边有说有笑地进入举行庆功会的香港名府餐厅。偶有伴舞的男孩女孩出来,到午夜的街头旁若无人地调一会儿情。后来璐璐跟我说,她说小柯大哥后来也是从家人身边经过进了餐厅,瞧都没瞧一眼大家,我只顾瞅自己的家人了,没看见他过去。

几次电话之后,PSY打给小柯大哥的电话里有了哭腔和哀求声,大概是小柯跟她说,里面人太多,没有席位了。PSY说,不用,家人用不着席位,只要能远远地看一眼小齐、给他一个祝贺就行,哪怕不说话。。。小柯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非常不耐烦,他终于对着PSY吼了一句:

“你别再烦我好不好?”

PSY从家人们中走向一边,我示意璐璐跟我一起跟过去,她们平时来往多一些,相互比较了解。我看见泪水从PSY的眼里快速地不可抑制地流出来,声音很大(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流泪的人即使一点不出声,单凭泪水就能让你听见悲伤的声音)。我和璐璐只能抚着她的肩,不停地递纸巾给她。

“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大家。。做了那么多。。没想到。。。”

好久她才哭出声来,这时我才感到她蓄洪一样的悲恸慢慢开启闸门了。

“这有什么,没什么,家人都会理解的。。”

知道已经被拒绝,可是家人们却个个跟丢了脚似的,没办法走开了。好几个人上前来安慰PSY,PSY的委屈和悲伤(现在想,可能也会有累积下来的挫折、失望和自我责备,每一个追星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地体验这些类似的情绪)强烈地迸发出来。我感到丝丝的痛,像被谁捆绑到这里,无助而虚妄地承受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万箭穿心的痛。。。

凡爱的人,必是千疮百孔?

大概已经快到凌晨1点钟了,BILLY从里面出来劝大家离开,他先是用粤语跟PSY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话,转而夹杂些普通话。意思好象是小柯大哥让他来劝劝大家,也请他向PSY转达歉意,BILLY说话很快,因为大家都围过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

“小柯今天也很为难,他让我跟大家说对不起、说他不应该让家人到这里来、等了这么久、这边。。小齐。。比较复杂。。”

在我能听懂和能确认自己听懂听清了的几句话里,我接受到一个令我吃惊的信息,是我不愿意相信(歌迷都这样)的,我宁愿是BILLT情急之下出来救场时说得胡话。

PSY慢慢止住哭声,家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最后只剩下PSY、璐璐、小雪和我,两个香港家人,两个内地家人。

“我们多陪PSY一会儿吧。”我跟璐璐商量。

在璐璐的提议下,我们四个去了旁边一家叫做竹家香港避风塘料理的24小时食店。坐在二楼看上海之夜,PSY又是情不自禁地流泪。我们要了一点宵夜的小菜和小点心,不知其味地吃着。小雪突然冒出一句:

“不管小齐说过什么,我都爱他。”

璐璐叫:“老板,来一份咸柠七,冻的。”(<<星愿>>里的洋葱头最爱喝的饮料)

我有一点悲苦和伤痛的感觉,不是想哭而是想挑破自己某一跟血管放出点血来--太难受了。PSY是一个很顾大局的人,调整了一会儿之后,她红着眼提醒我们,回去之后跟谁也不要提起今天的事、尤其不要把BILLY说的话说出去,免得家人中蜚短流长加深误会影响小齐的形象(今天在这里把这件事写出来,也不知道PSY看到会怎么想,但我相信,即使是小齐在某件事上让家人们产生误会,感到不好不完美,也不会影响我们爱他并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因为跟BILLY约了去他房间取照片,我就先走了,走时把钱留在桌上,璐璐说我来结吧,我说我结。后来璐璐说,剩下的钱给小雪打的士用了,她一个人住在天山路。

我赶到华亭宾馆时已经凌晨2点多,小齐乐队的鼓手戎祥正在大堂里打电话码人,要出去玩。打了一个房间电话上去,BILLY说正好刚回来。

拿了洗好的照片,我一边道谢一边尴尬地把手里的书再一次送出去(我必须这样做,否则我会更尴尬更小气)照片都是我和家人们的合影,包括和BILLY夫妇的合影,并没有我想要的小齐跟玫瑰花的合影,又不便问。告辞出来的时候,BILLY执意要送我下楼,在电梯里,BILLY说内地冲洗照片好便宜,几寸才几块钱。。我有点糊涂,直埋怨自己刚才在房间里为什么不问洗照片钱的事。可是,在电梯里面对面地站着,我又不好意思接口问他我拿的这七张照片该给他多少钱;又怕总是一付乐天派的BILLY本没他意,只是我多心。。。

后来我跟璐璐说,我真的不知道跟他们打交道的分寸。两个人在电梯里算钱,找钱实在是过于尴尬。夜半三更,电梯门一开,如果有人看见这一男一女正在算钱,还不得以为是在做什么人皮灯罩的生意。。你和他们打交道多一点,请帮我拿捏一下这种分寸,我该怎么办。璐璐说应该没关系。。香港家人过深圳来玩时,常常是住在我家、我请他们吃饭,就是住饭店也是我掏钱,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还是跟璐璐声明,如果可能你一定要帮我把照片钱付给他们。

回来后,还是接到PSY和璐璐的E--MAILL,嘱咐我(每一个去上海的家人)不要说过于情绪的话,不要给小齐带来负面影响。PSY还在E--MAILL里告诉我,小柯大哥已经向她解释了,这件不愉快的事已经过去。。。

没多久,我就收到了璐璐帮我在网上订阅的齐E杂志。台湾的家人豆咪每日都会把小齐在世界各地的活动日程、照片、以及媒体的相关报道,在网上逐一编辑,然后电邮给各位家人。

在上海逗留了8天,回到北京的那个周六,新家来了很多朋友,本来我也想请所有的北京家人一起来玩,可是担心彼此一点儿都不熟,玩不好,还别扭,就放弃了。约到家里的朋友是中午到,我上午先去赴家人的约,他们今天都约在了梦齐那里。

我穿着任贤齐牌的T恤,帽子和家人们欢叫着见面。一时不再的说什么好,笑笑过来拥抱了我一下。我学了几个小齐在舞台上跳舞的动作,把家人们笑得前仰后合;我又说我看见莫文蔚的鞋子是红色的,曲子是不是婚礼进行曲就不知道了。。上楼把带回来的东西跟大家分了一下,我便匆匆离开。

晚上BLUE打电话到家里来,想问我一些关于上海的事,我说没事,没见到小齐。。。

从上海回来后,有好多天我发现自己难以进入到工作状态。新房的装修每天都能显出一点纰漏,坊哥说,你看看吧,这就是追星的后果,听得我直想笑。

没办法工作我就尽可能地上网看小齐的消息。翻到一则6月份小齐为演唱会拍摄广告片的花絮:

在三色玫瑰中,要演绎三种不同的神情和动作。小齐在黄色玫瑰前,嗅她的香气,大家都觉得连鲜花都会失色,不知是谁来了一句:看,黄玫瑰都害羞了,因为齐哥的手碰过她。

2000年7月28日第11447条有一位叫LIAN的网友留言,主题是“你最重要”。他(她)说,小齐,你永远都是我的偶像,而且是唯一的。没有人能取代你,我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偶像。

有个叫沙菲的女孩是长春的歌迷,她留言说,小齐,长春有很多歌迷在呼叫你。

还有个叫丁野的人是黑龙江黑河市人,他去看了小齐上海演唱会,他的主题是我爱小齐,并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136118。。。

很多歌迷都在网上说,快来某某(自己所在城市的地名)开演唱会吧,我数了一下,几天中就有西安、厦门、广西、福建、河北、苏州、湖南、邢台、沈阳、湛江、浙江、临沂、南京、宁波等地的歌迷这样留言,还有人说,小齐,你快来我们这里办演唱会,成都有不下十万歌迷在等你。

在第13570条,一个叫ZZPP的朋友留言:

主题:任贤齐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男性

内容:感谢冰儿和么么茶提供的信息,让我们了解到任贤齐更多优点,使人无法不去欣赏,尊敬和热爱他。我本来讨厌流行歌星,觉得他们是一个媚俗无知和矫情的群体。不料任贤齐却是特例,想像不到有那么好的素质和涵养。他的真诚能感动每一个歌迷。他不会因为怕影响自己前途而隐瞒其女友,足见其诚实和坦白。愿大家多爱小齐,多爱自己及身边的人。

。。。

两年多来,我在网上看到很多歌迷写下的关于小齐的文字,每次触及那些深情的独白,都觉如梦似幻。在一个真爱难求的年代,有多少人宁愿把心中的热情留给一个虚幻的偶像,而不敢轻易向身边的人打开心扉。风把花瓣撒向空中,谁会再去把花瓣掩埋?

爱自己心中的偶像,爱到像ZZPP这样就够好够精彩了。

愿大家多爱小齐,多爱自己及身边的人。

2001年8月,通过EDDIE我才知道ZZPP是广州的小齐家人,而且是一位做历史研究的女性,年龄与我差不多。后来我们在家族的聊天室里相遇,再后来成为老友。真谢谢她。真羡慕她--2001年10月25日,任贤齐的“靓靓娱乐齐齐开心见面会”在广州举行,ZZPP也去了现场,并制造出了那场见面会的高潮。随后,网上和各大报纸都相继报道了这样一个情节:

身为小齐家族成员的ZZPP一上台便握着小齐的手,深情地问:

“我可不可以吻你的手?”

小齐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答到:

“不太好吧,女孩子吻男孩太主动了。”

ZZPP紧握小齐的手,不依不饶地问:

“那怎么办?”

小齐微笑着,极其绅士地说:

“应该是我吻你的手。”

然后低下头来

。。。

后来我问ZZPP:

“你也真够坚强的,小齐吻你的手,你居然没疯掉?”

她说:

“之所以没疯是因为当时先晕过去了。”

那时,这本<<走向任贤齐>>已经写了前面那两万多字,本想家中收拾归置停当,自己追星的心情也收拾好,好开始继续写作,可是计划中的几本新书“坏孩子的天空”系列,和作家出版社签了约。合约规定了我的交稿日期,所以从2000年8月31日至2001年5月,我都在四本新书的写作中。

就在我准备要去和作家社签约的那天下午,EDDIE突然打电话给我,他说黑妮姐姐呀,等会儿音乐台有小齐的歌。我说那怎么办,我手头没有收音机,EDDIE说你别关手机,一会儿我放给你听。我就兴奋地举起电话(表情一定是傻呆呆的),那是我第一次听<<浪花一朵朵>>。听完之后,我问EDDIE,怎么知道接下来的歌一定是<<浪花一朵朵>>.呢,他说是小星星昨晚听了节目预告,打电话告诉他的。

用手机听小齐的歌,在家人中不是什么新鲜事儿。ELAINE2000年底在美国看小齐演唱时就打电话到北京给梦齐,请她听了两首歌;笑笑和EDDIE在2001年沈阳演唱会上,也举着手机给来不了现场了北京家人听小齐的演唱会。

暂时放弃<<走向任贤齐>>的写作,而去与作家社签约,在我是有一个小人物的私心。虽然我头顶着自由作家的帽子,可是这帽子是小孩子的棉花糖做的,真的是谁愿意谁就可以当(网络写作更是提供了再好不过的条件)。我辞职以后以写作为生,活得看起来似乎自由自在有滋有味,有羡慕我的朋友,我就跟他们说,你们试试,写作真的是人人都能干的活,有人就试一试,一试居然也在杂志上混个脸熟。像我这样写过一本书的作家,无大名大利,基本上处于小齐当年发片<<再问一次>>时的状况。一个无名小卒,要写一个当红巨星,我配吗?一个手无寸铁的歌迷要玩一个走向巨星的游戏,我玩得起吗?

我给少菱和EDDIE都谈过我的困扰,我不想给某些人造成误会,以为一个无名作家不过是想借着巨星之名炒作自己。我个人倒无所谓,被人辜负了一颗追星的赤诚之心就当“天狗吞日”了,真搭上一辆快速列车也未尝不是好事。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对小齐就很不利,我不想让自己的苍白累及他,使他屈尊被写,受人低看。

等我五本书出齐,我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作家。但五本书的分量,会让读者明白爱小齐,写小齐的人并不是那么苍白和无所事事。。这就够了。当然也有朋友提醒我,公开自己是追星族,写自己的追星经历,会使已经建立起来的公众形象受损,(我有什么公众形象?难道我会去扮演一个青少年心理教育专家?)原有的读者会低看你。

朋友这么说绝对是好意,但我当时却有些激动,我说:

“爱谁谁,谁要是因为我是追星族而低看我其他方面的努力和写作,他就是茅坑里最深的石头。。。我帮不了他。。我不在乎。。。”

坊哥在一旁就笑,他提醒那个提醒我的人:

“女人是为情而活的动物,你跟她说什么都白说。”

糟糕的是,就在我一边开始着手新书的写作,一边抽空在网上找小齐的相关资料时,我的手提电脑突然坏掉了。平时我的电脑轻易不让人碰,那天,朋友的女儿来北京玩,就是那个教我唱<<伤心太平洋>>的女孩,她没跟我打招呼,偷着上网玩,发心我近来,程序都没退出便急忙关机。第二天,再开机,便是红红一片天,什么都没了。

两个月之内,我的朋友潘高勇在网上帮我发了不下四次求援信息,希望能有人帮我恢复部分数据。有香港和澳大利亚的电脑专家回E--MAILL说,只能把硬盘寄过去看,情形如何不能保证。我痛苦再三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送回联想公司以更换一块新的硬盘结束了这次“沉重打击。”

幸亏我的台式电脑只用于工作。这一次手提电脑坏到所有数据均告丢失,害得我对这玩意更是恐慌得要死。我没有备份软盘,这意味着前些天我在网上荡下的所有小齐的资料,包括台湾家人豆咪发来的齐E都烟消云散了。资料可以再找,那些日记式是笔记也可以再慢慢回忆,最可惜的是那期间我和一些并不认识的齐迷朋友互通的E--MAILL,那往来的一切,爱小齐的心情都是不可复现的。这里只有保存下来(打印出来)的两条网上留言,我和这两位(不只是这两位)朋友通的E--MAILL,已随着坏去的电脑灰飞烟灭了。

一个叫孙威的孩子在9月3日14:27:33的留言(第12852条),给我印象颇深,他说他因为高考没能去看小齐的演唱会,但是在考前照旧还是每天听他的歌,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因为他的歌有力量感!小齐的歌声很有男子气,能让他对他所要做的事情充满信心。最后他有一句评价“与其他男歌手比,我觉得小齐更像一个男人!”

孙威,好样的,有眼光,你的榜样是任贤齐,你一定也够棒的了,今年考得怎么样?如果你能看到这本书的话。。。

另外有一个叫ROSS的孩子,留言也让我感动,当即发了E--MAILL给她。

她的留言是这样的:

网友:ROSS

主题:平凡中的最平凡

留言:我从没想过要和你见面,因为我只不过是你的歌迷中很平凡的一个,没有良好的地理位置没钱去看你的演唱会,更不喜欢跟其他人一起瞎起哄。我只希望你能出好多好多好听的歌,多一些灿烂的笑;将来有一个温暖的家,过世界上最美的日子,有一大群支持你的歌迷。我就会在遥远的北方很开心了。

这一定是一个质朴的姑娘,我能在她的留言里,感到一种属于我们北方人的心地和人情味。

我给她写了E--MAILL。

隔了几天,我打开电脑看信箱里已经有了她的回信。

为了和齐迷朋友们通信,我还专门设置了一个齐迷信箱,可是,电脑一坏,所有的所有都不知去了哪里。真可恨,最可恨的是我没有随时随地存盘的好习惯。因为这件意外给我带来的沮丧和接下来的工作压力,曾一度使我对自己要玩的游戏产生些许的怀疑,我担心这是命运在给我一种暗示。它影响了我游戏的心情。

就在那时,<<南方周末>>(2000年8月31日第15版,我看到时已是9月中旬)有一篇名为<<寻找激情>>的文章,让我看了之后真想找到那位叫石头的作者和他击掌数次。且不说他在文章的结尾处是不上话里有话,单就他开口便说“我们中国除了任贤齐|”这几个字,说明这哥们儿的眼界不仅宽广而且还够刁,我向他致敬!他虽是一带而过的提到任贤齐,但是我从他的表达中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内心想玩一个歌迷走向偶像的游戏,需要怀着多么大的敢于梦想的激情。

请允许我如实记录石头先生文中结尾段落的那几行字:

感谢张健,是他在提醒我们中国除了任贤齐以外,还有人给予我们激情和理想,给予我们前进道路上不可缺少的精神动力。

(张健,北京体育大学教师,2000年8月成功横渡渤海海峡,之后又有诸多壮举,令世人瞩目。如果哪一天,他要去横渡台湾海峡,我希望自己能在现场。)

对于我们这些爱小齐的来说,在认识他(隔着万水千山)了解他(各种媒体渠道)之初,每个人可能各有不同。但我们能坚持爱他、并人人希望这份热爱能保持一生的时候,我们在心底产生这个一生的愿望,便是追随的愿望,是被一种精神牵引的愿望,是任何情况下我们都要保有的自己内心的情感和力量。

这种说法如果让小齐知道,他可能会宽厚的一笑,不说什么,或者说我怎么担负得起。

就像他和莫文蔚对唱的那首<<爱我爱我>>。。如果你因相信而遍体鳞伤,那和爱无关,是梦已散场,谁都给不起永恒的迷幻。。。

对我这样从见到他第一眼,就梦想着不管天高路远,能一直走向他的人来说,我玩的这个游戏是不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已经应该结束,我自问,算吗?

你玩好这个游戏了吗?你玩得起吗?

记得璐璐在北京的时候,有一天,我们俩人在餐馆里吃饭,当然聊的都是跟小齐有关的事。这样两个在生活里久经历练南征北战过的女人,不说老公不说孩子不说时尚也不说股票,我们说任贤齐。

她给我讲小齐的狗叫什么名字跟某女艺人的名字差不多是一样的,听得我笑容都僵硬了,直呼:

“太过瘾了、太过瘾了,真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想得出叫得出,有真性情!” 璐璐住在深圳,和香港家人常有通话,E--MAILL或见面,关于小齐的掌故知道得颇多,从她嘴里听来的小齐更亲切更有趣更家常了。

她给我讲了小齐早年的演艺经历,小齐和他好朋友九孔的故事,讲了台湾家人的一些情况,台湾家人对小齐女友的看法和评价,家人之间是如何评价莫文蔚和郑秀文的,我们还依照各自的印象和观感讲了对小齐经理人小柯的评价,讲了高高大大的鼓手胖子戎祥和小齐的助理新帅哥小贤。。。

我们一会儿嘀嘀咕咕一会儿朗声大笑,像两只自由的蝴蝶。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叫任贤齐;如果这个热爱音乐叫任贤齐的人一辈子默默无闻,老死也未离开过台湾;如果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些人也叫这个名字;如果任贤齐不是一个名满天下的歌手(演员)而是一个卓有成就的考古学家,他还是他现在的样子现在的年纪,他依然有值得人称道和学习的奋斗经历,我们会知道他吗?会喜欢他吗?

这个时代似乎只给了我们崇拜演员、体育明星以及白手起家的富翁的选择,当然我们一旦名满天下,便都无疑成了富翁和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小齐自然是每一个家人心中“奋斗流血汗,得失笑傲然”的英雄,我在网上看到很多家人和歌迷写的“齐遇记”,真是棒极了,说良心话,比我写得好。要是我在想写<<走向任贤齐>>之前就看过那些“齐遇记”,我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胆量。他们眼中的小齐所具有的精神力量和小齐的音乐,形象带给大家的审美感受,令人读来感动又服气。EDDIE有时会跟我说,他非常喜欢台湾家人和香港家人的表达方式,看似语气随意,行文没有任何条条框框,但读来有趣生动,让人感觉情深意浓。

“没办法,这是地域文化的差异,也是教育方向的差异。就像台湾女人个个都嗲得很,三十几岁还可以自称是女生,而大陆女人,谈到自己喜欢的人或事物,常常会说,我爱死了某某。。”

用死来表示强度,我是一个。但我轻易不说,生活里我是一个拙于表达的人。

中秋节梦齐打来电话问候,聊着聊着,她禁不住要告诉我一件事,说她给小齐发了E--MAILL,祝他团圆节快乐,希望他的节日能和家人一起,说北京的家人很想他,大概还说了一句北京家人希望能和他一起过中秋节。。。

月亮升上来,下楼在小区公园的鱼塘边坐了一会儿,又去荷塘看了看,也看不出怎么诗情画意,就带着来访的女友和小杨回了家。那天夜晚,电视里到处是歌舞升平的晚会,吓死人。转到海南电视台,居然看到了小齐的<<神雕侠侣>>第2,3集--也算过个不错的中秋之夜。

梦齐知道我的电脑意外损坏非常同情我,陪我在电话里聊了半天,她说她保存有好多家人从网上荡下来的东西,可以给我看。那时我已经开始在北师大读书,梦齐家就住在师大院里。9月17日放学后,我打电话给她,她很快骑车赶来赴约。在秋风渐凉的大学操场上,我们两个“老”女人,还是那样兴奋地说小齐。梦齐给了我一大本足有三四页的家人们在滚石网上的留言。

我惊喜地发现EDDIE在2000年2月27日傍晚E--MAILL给KAVAN的一句话:ARE YOU IN BEIJING TOO?那时他们一定是还不认识。。。随着家人们的见面和献熟,如今这两个家伙已经玩得颇为默契。

BLUE在网上的样子一直很可爱,这和生活中她给我的印象蛮接近的。她和EDDIE在同一天,仅比EDDIE晚16分04秒的时间留言说:今天又看到中华网发布会片段,有女孩子送小齐戒指,无论主持人怎样怂恿,小齐都不肯戴上戒指,他说戒指很重要不能随便戴。。。我喜欢与原则的小齐。

留言中有很多台湾家人和香港家人,三四百页的纸,双面打印,又是小五号的字,简直是看呆我了。

那上面真的是很有趣。比如说家人转贴媒体消息,有风水先生说小齐的运势如日中天,至少还可以大红六年;在情感方面,虽有很多桃花运,但是,他喜欢的女人,如果真的是外界八卦盛传的莫文蔚,以两人的姓名相配方面,莫文蔚却不一定会很爱他。。。还有1999年12月中旬,台湾娱乐新闻网开辟一个“借种如果合法普遍,网友最想跟谁借种?”的网络投票活动,真不知家人们会不会都选小齐。。反正小齐得票最多。可见各位家人对小齐有多用心思,他们把所能见到的听到的有关小齐的报道事无巨细地与家人们分享。

在相对封闭的写作中,我常常向聚会的家人们告假,有时也会逃学。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笨,一旦有好玩的事、有趣的书,或别的什么事分去了我的精力,很容易就把工作的心情给瓦解掉,写作状态要恢复好几日才行。那时,秋意渐浓,我常常从夜晚工作到黎明,小齐歌声一直陪伴着我。我书房里的墙上,书柜上四面都有小齐,有时工作到精疲力竭就抬头看看也正在看着我的小齐。我发现小齐每一张海报(照片),无论你从哪一个角度看他,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你。有一次朋友来,在书房里坐,我跟她说起我的发现,她便也好奇地转在不同角度看。

“天啊,真的是这样。你知道吗?只有佛,才是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他都是在看你。”

“哇,是吗?别这么说,小齐是天主教徒。”

小齐的存在,是所有喜爱小齐的人的福分。我们所有的小齐家人,每个人都有他很多照片或演出的海报,我们几乎每天都能与他的笑容或歌声相遇,这已经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看见他,与我书房里无处不在的他的目光相遇,我的心中总会有一刹那愉快的庆祝;听他的歌,倦怠或疲惫的心便会慢慢恢复了热烈和因他而得的力量。

有时家人会打电话来,问问我的健康状况和工作进展情况,然后一起大谈特谈一会儿小齐,解解心头的“相思之苦”。我的白天要么是睡觉看书要么就是见来访的孩子和家长,上网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收台湾豆咪的齐E外,小齐的消息都是通过家人之口告诉我。

记得我的曾在电话里就“小齐在莫文蔚的演唱会上做嘉宾,兴之所至,吻了莫文蔚一下,引得有些歌迷大为不满”而恳谈了两个多小时。

那次演出完,即有小齐的歌迷发传真去电台声讨莫文蔚,还有人到莫文蔚专属网站的留言簿上大放厥词,警告她别对小齐如何如何。这件事搞得台湾和香港的媒体也很兴奋,纷纷刊载,粉红色发火焰大有愈演愈烈之势。各地的家人们也按捺不住,在网上各说各的看法和观点,一时间绯闻起硝烟。

对于莫文蔚,我没有过多的印象,我对她的全部了解几乎都与小齐有关。自从有她和小齐的绯闻之后,我倒真的是格外注意她。我喜欢她和媒体见面时自在自信的表情,她的笑很美。她做嘉宾出现在小齐(上海)的演唱会,她说,我知道你们爱小齐,我和你们一样,我也爱小齐---我喜欢她的坦白和勇敢。

可是,我听说在新一轮的绯闻中,她沉默了。

小齐不得不站出来解释,说这不过是舞台上的表演,并向歌迷保证以后不会这样子不考虑大家的心情。(怪怪,这是什么解释?)

我就想,这是什么歌迷?简直是道德判官。如果非让我比较大陆歌迷对小齐热情过火的拥堵围观、和眼下有些歌迷对小齐吻了莫文蔚不依不饶,哪一个更暴力的话,我愿意投票给后者。

如果说前者给小齐带来的是行动和工作上的不便,后者则是打着爱的幌子进行的一种精神和情感的侵略。小齐喜欢谁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要嫉妒的话,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莫文蔚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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