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恋,京师安

道光二十八年1848帝六子奕䜣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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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

奕䜣才思敏捷,能力出众,骑射儒文,无不通晓,甚得帝心。

帝王之家大婚之日必是繁华盛景,惹得百姓流连。平常百姓人家也希望观此盛景,一饱眼福。大婚之日远远望去紫禁城,可见城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大婚日正值秋后,紫禁城内菊花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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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尽带黄金甲

热河都统桂良之女瓜尔佳氏刚进京师便被这菊花的微香之气环绕,不觉之间心情更加明朗。听闻父亲说六阿哥奕䜣相貌非凡,身手不凡,又好诗书。心中又忽而想起“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由此联想到六阿哥不久后南苑狩猎的样子,不觉中红了脸庞。

大婚日偷偷掀开婚驾马车的帘子怯怯地瞟了一眼六阿哥,心中更是一阵怦怦直跳。

奕䜣此时并未对父皇的婚赐感到满意,他没能在掀开新婚盖头前见过那女子一面,只听得此女生性乖巧,讨人怜爱。奕䜣虽年仅十六,但也知道女子是来自大贵族桂良的背后含义。

晚宴时分四哥奕詝来到奕䜣桌前连饮三杯,喝的畅快淋漓。口中说道: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娶得桂良之女可见皇阿玛之心,日后还需……

“四哥言重了,大家亲同手足,想来我清王朝定会盛世如眼前这般,那是洋鬼子恐已不敢再犯我天朝。”

奕䜣总觉着四哥奕詝近来总提立储之事,心中也甚是烦忧,转身坐回酒宴之中,不想其它

两年后的日子恐不是今日奕䜣所预料到的,眼前的四哥恐也已不是儿时一起玩伴的四哥。


道光十一年1831帝四子奕詝出生

奕詝生性仁厚,做事不免优柔寡断。可是在道光连丧三子之后这位孩子的降临使得龙颜大悦,六日后五子奕誴降临,使得皇宫内多了些少有的生气。

道光听着殿内奕䜣的哭声,眉头从刚刚紧锁之态变的稍稍舒展,心中想到:“四子啊,你可要健康的长大呀”

大清帝国到奕詝降临这一年已经195年了,此时道光即位十一年,长子奕纬、二子奕纲、三子奕继都相继在他的眼前死去,作为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除了悔恨与自责,似乎对此也跟常人一般。

奕詝的生母此时正得道光宠爱,人人称“全贵妃”。

奕誴的生母祥贵妃虽未有前者如此恩宠,可待人和善,与身边奴婢侍从也有交好之人。此时宫内对全贵妃的议论之声断断续续,不知怎的传到祥贵妃耳中,祥贵妃只得告诫下人,传谣言者必有重罚。

“你说全贵妃不是比咱们祥贵妃有孕晚几日嘛,怎么还出生早了?”

“你没听说吗,太医院齐大人给了些催生药,这下倒好,就是如今这般模样了”

全贵妃貌美可人,可擅攻心计,常常使得祥贵妃在众人面前出丑。道光二十六年(公元1846年)正月奕誴过继敦恪亲王绵恺为嗣,遂全贵妃不再嘲弄。

奕詝刚刚一岁之时奕䜣也出生了,道光皇帝心中更为高兴,长叹天神眷顾。

日复一日,盛景流年。

两兄弟常常一起读书写字,习武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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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奕䜣叫其兄:“四哥,你知道有一套枪法称为“心枪”,一套刀法称“心刀”嘛?”

奕詝摇头:此刀法枪法还是头一次听说,你从哪里知道的?

“前几日我从先生之处要的历史名将的刀枪之法,便随意摆弄,不觉之间变成了一套把式,先生特别喜欢,正打算告诉父皇呢。”

奕詝面露惊诧,甚觉羡慕。

这事情传到道光帝耳中,龙颜大悦,更加重了对奕䜣的宠爱,第二天颁圣旨赐名,枪法曰“棣华协力”,刀法曰“宝锷宣威”,另外将白虹刀赐予奕䜣。

奕詝心中不悦,其母全贵妃安慰,告诉奕詝不要难过,等过几天便有一件大好事发生。

果不其然,几日后全贵妃册立为皇后,称“孝全成皇后”。宫中之人对奕詝更加敬怕。

今人皆知龙有九子,当时的道光帝也恰有九子,然其子命数甚是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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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九子

老大囚牛,喜音乐,蹲立于琴头;

老二睚眦(yázì),嗜杀喜斗,刻镂于刀环、剑柄吞口;

老三嘲风,形似兽,是老三,平生好险又好望,殿台角上的走兽是它的遗像。也有人一直认为它是有着龙脉的凤;

四子蒲牢,受击就大声吼叫,充作洪钟提梁的兽钮,助其鸣声远扬;

五子狻猊(suān ní),形如狮,喜烟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

六子霸下,又名赑屃(bìxì),似龟有齿,喜欢负重,是碑下龟;

七子狴犴(bìàn),形似虎好讼,狱门或官衙正堂两侧有其像;

八子负屃(fùxì),身似龙,雅好斯文,盘绕在石碑头顶;

九子螭吻(chīwěn),又名鸱尾或鸱(chī)吻,口润嗓粗而好吞,遂成殿脊两端的吞脊兽,取其灭火消灾。

道光帝九子,命数多为半途夭折。故宫内之人皆心知肚明,下一任天子非六子奕䜣便是四子奕詝。何况每年狩猎之日,各王公大臣必会四下打探天子狩猎之日与哪位皇子同狩,这愈加使得宫内之人急切得知帝王心中之意。


道光二十二年1840帝:南苑狩猎国:鸦片战争

天子狩猎队伍浩浩汤汤,往南苑路上钟鼓齐鸣,仪仗扈从数不胜数,车乘相衔,旌旗招展。道光帝乘坐玉辂,左右为护卫大将军。两位大将后面紧跟着奕䜣、奕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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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狩猎图

两位皇子都明白此次随着父皇狩猎的意义,一路言语之间甚为谨慎。奕䜣出行前将皇阿玛赐予的白虹刀挂在腰间,一时间使得奕詝心中甚为不悦。

南苑此时已经是元明两朝的皇家猎场了,到了道光年间修护的更加完善严整,仅仅从远处望一眼就完全被帝王之气所震慑。

苑内永定河横穿,远处看去山峦巍峨,草木繁茂,不时间禽兽、麋鹿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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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

苑内饮鹿池边鸟声栾栾,倘若一人身置其中,竟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

等到皇家狩猎仪式进行完毕,道光帝便将二位皇子叫到身前,嘱咐道二人今日要拿出满族男儿的气势,展现出爱新觉罗家族的帝王之风。

说罢二人上马,紧跟皇阿玛身后。

道光半晌便射的野兔两只,麋鹿一头,不免让道光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失先祖皇太极风范。

左右望去见得奕䜣也打得野兔两只,一只雉鸡,望着只有十几岁的孩子面露微笑。

等目光转到奕詝这边只见他两手空空,便眉头紧锁。

忽而问道:“奕詝,为何你一物都未曾打到,怎无半点收获?”

奕詝答道:“此时正值春季,鸟兽皆在孕育之季,实不忍伤天和之象。”道光扭头想到:“此帝王之心也。”

狩猎三日后,道光感春日正为万物复苏之季,应早归。于是四日之晨又见皇家车队浩浩汤汤朝着紫禁城内行去。

次日道光拿出密匣,打开密匣,放了一道信札至于匣中。

于是宫中流言传新君将是六子奕䜣,因为皇帝在写立储朱谕之时最后一笔拉的很长,身旁太监猜此为奕䜣的“䜣”字。

流言传到“孝全成皇后”那里,皇后听了之后盛怒,却又不敢开口询问。于是夜间服侍皇帝之时便想出一计策。

只听得睡梦中的皇后口中呢喃说:皇帝偏心,平日之中最为偏爱奕䜣,时常冷落奕詝.

次日清晨道光问道皇后:你是不是也听说我立储之事了?

皇后摇头,可表情木讷。

道光帝又道:“孝和睿皇太后还在世,她为人严肃重礼节,家法森严,让你受苦了,多些忍让便好。”

午间宫中突然发丧,皇后崩,道光帝大惊。

太后派人送信至皇帝,只说的午间饭后言谈间皇后突然脸色发紫,大喊腹中犹如火烧,太医赶来后皇后已经闭气,望帝节哀。

道光帝十分悲痛,心中对她十分愧疚。询问太医而知,皇后早已这样数次,太医院却束手无策,太后的意思是慢慢调理,如今便成了这般模样。

道光帝不语,瞬时间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但是太后之意又使得他敢怒不敢言。

往事历历在目,前日的琴瑟和鸣如今再也不见,道光帝大悲,龙体愈发羸弱。立储之事实在不能再拖,是时候真正下定决心了。

日子来到六月初。

广东总督传来战报,英军舰船47艘、陆军4000人在海军少将懿律、驻华商务监督义律率领下,陆续抵达广东珠江口外,封锁海口。

道光帝感到大清帝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变局,一时间朝野上下撼动。

朝中大臣于此分为议和派和主战派,大殿之内争论不休,终以战旨下颁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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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

道光二十二年七月,英军兵临南京,清廷同意议和,《南京条约》立。

道光帝此时感到莫大的耻辱,祖宗百年基业如今到自己的手里已经不再完整,心中愈发积闷。回想自己在位期间,着实没有大的建树,常常夜不能寐,脾气愈发怪异。

道光末年,龙体违和,缠绵病榻,自思多年痼疾,将不久于此位。

这几日,奕詝常常伏地流涕,痛切异常,道光帝大悦,谓皇四子仁孝,心中储君已定。

奕䜣几日奔波忙碌,寻南访北,但收效甚微,自觉实无脸面面见皇阿玛,只是夜中往床前站立片刻,便匆匆离去。怎奈道光帝身边侍从常年收到奕詝送的把玩,竟从不说四阿哥奕䜣深夜到访。

道光三十年,衰迈的道光帝病势加重,下谕旨:“皇四子奕詝著立为皇太子,尔王大臣等何待朕言,其同心赞辅总以国计民生为重,无恤其他。特谕。”

十四日,令诸王公大臣到正大光明殿匾额后取下鐍(jué)匣,宣示朱谕。

道光帝驾崩,咸丰帝即位。只见密旨上写道:“皇四子奕詝立为皇太子,皇六子奕封为亲王。”


咸丰五年1855兄弟之情甚危

咸丰皇帝即位后,授予奕䜣为十五善射大臣,同时奉旨管理正蓝旗觉罗学事物。这两个官位皆是虚职,但在当朝大人眼中仍然时常听到对先帝六子的称赞,使得咸丰帝心中甚为不快。

七月初一,奕䜣生母静太妃病重(同时也是咸丰帝养母),奕䜣上书请求咸丰皇帝晋封其母皇太后。

“皇上,臣弟请你将母后封为皇太后,以更为尊贵的身份去面见先帝,何况她也是你的母后啊!四哥!!”

“哦,哦,午后我去瞧一瞧母后,几日前我还见母后观游后花园哪,怎会这般严重?”

奕䜣听得四哥答应,便马上传旨军机处,礼部奏请尊皇贵太妃为康慈皇太后。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咸丰帝不能不准奏。咸丰皇帝感到自己的六弟恐有不安之心。

午后咸丰帝来到寿康宫,只见太妃神情恍惚,泪眼涟涟。

太妃以为是奕䜣便说道:孩子啊,来来来,做到床边。当年你的阿玛实欲传位给你,可你阿玛始终感觉对不住孝全成皇后,后来便把皇位传位于四子奕詝,你要尽心辅佐……”

还没说完,咸丰帝便赶忙叫:额娘~太妃认真一看竟是咸丰皇帝,于是马上改口说自己病得越来越重,希望皇帝为国事尽心尽力。

咸丰帝从寿康宫出来更加生气,回到养心殿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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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怒

咸丰又想起前不久从下人口中听到得:“跛龙病凤掌朝堂”之言,心中就想:自己已然是一个皇帝,怎么人人都还对老六恭恭敬敬,他真的那么好吗?

我花尽心力成为这世上最为高贵最为有权力的人,到头来真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权力带来的只有更加贪婪与狭隘的心?我还是那个儿时的自己吗?当时我想一展抱负,一改我朝衰败之况,如今怎成了这般模样?

身边侍从跪地一声不发,诚惶诚恐。

次日静太妃尊为康慈皇太后,晚间皇太后“崩”宫内丧钟鸣,奕䜣大哭,太妃身边的侍从奴婢都感恩平日太妃宽厚之心,一时间殿内哭声满溢。

刚刚操办完生母的丧事,咸丰帝就以奕办理皇太后丧仪多有疏漏为借口,免去他的军机大臣、宗人府宗令、正黄旗满洲都统等职务。亲自御笔告:自知敬慎,勿再蹈愆尤。

从此兄弟二人感情破裂,奕䜣至此在咸丰朝未受过重用。奕䜣至此也明白了四哥真正的用心。

奕䜣回到家中看着仅一岁的女儿,心中感叹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的一个好人家,远离朝堂一生无忧。想罢在女儿头上亲了一口,回到自己的房中。

桂良之女瓜尔佳氏看着奕䜣回到房中,赶忙起身,倒了一杯凉茶递上前去。

忽间,瓜尔佳氏发现奕䜣没了七年前大婚时的性情,变得更加沉稳,甚至说有些老练。

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发现自己七年来也愈加沉稳,早没了七年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踏遍长安花”的真性情,也在这人世中滚打摸爬,在皇室家族中学得谨小慎微,没了当时在热河的天真,只剩下人前不甚真诚的微笑和敷衍。

咸丰十年1860咸丰帝逃往热河,圆明园被毁

英法联军刚刚出现在天津大沽口,咸丰帝便以北狩为名逃往热河避暑山庄,临走之时交代侍从务必将麋鹿带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同年奕䜣作为全权大臣议和被派去同英法联军谈判,被迫签订不平等的《中英北京条约》、《中法北京条约》,作为《天津条约》的补充。

奕䜣回王府的途中,圆明园的大火刚刚灭掉,浓烟还在惨烈的升腾,一片片废墟孤苦的爬落在地上,奕䜣转头,瞬时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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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

回至王府,神色呆目,晚饭未尽米食,便坐在正屋门口不停的抽烟袋。

九月的天日落时分下起小雨,一阵阵寒意朝奕䜣袭来,奕䜣不免打了一个寒颤。

瓜尔佳氏从房中拿来薄袍披在奕䜣肩上,奕䜣望着眼前的瓜尔佳氏又湿了眼眶。

过了好一会儿,说:“大清国到了这里真的要完了嘛?洋人怎可欺人太甚!”

瓜尔佳氏靠在奕䜣肩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提到:“我初来京师之时菊花盛开,清香扑鼻,如今又到了这个季节怎没闻到菊香?”

奕䜣回道:“京师现在的空气里只剩下烟尘灰雾,早已没了菊花之味。”

瓜尔佳氏便说:“会过去的,屋外寒,进屋吧。”

倘若瓜尔佳氏一如热河时的率真,倘若奕䜣一如耍的“宝锷宣威”得长刀,那么是不是不在有什么恭亲王,也不会有什么议和条约,甚至没了咸丰皇帝的嫉妒不安,也没了此时京师天空里的灰雾。

咸丰帝在避暑山庄里惶恐不安,可仍不忘作乐。终日身边女色不断。

咸丰帝来到避暑山庄仍然不忘京师的天福酱肉、致美斋的点心,每月派宫人去京师置购。

可一日宫人来报从京师带来的麋鹿全部死了,恐怕今后一段时间喝不到鹿血了。

咸丰帝大怒,不觉心口一阵苦闷,遂作罢。

不久咸丰皇帝咯疾大作,令人找寻鹿血,但最终无果。至此病榻卧床,未起。


翌年,咸丰帝崩。奕䜣联合慈禧发动政变,打倒了顾命八大臣势力,史称“辛酉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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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政变

此后四年间奕䜣平步青云,位极人臣。

同治四年,1865奕䜣突然被撤去各种职务,朝野之中一片哗然。奕䜣在家中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滋味不可言说。

来到瓜尔佳氏灵位前,说到:

你走了两年了,在那边你还过得好嘛?

我时常想起那个夜晚掀起你盖头的那个时刻。

我有时忽而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你,就在圆明园没有的那年,我忽然想起我在少时耍宝锷宣威时见过你的影子,后来我听桂良大人说他曾带你进过皇宫,我知道我见的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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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起下雨的那个傍晚,你说都会过去的,现在我也这么告诉自己。

说罢这句,奕䜣慢慢的点上三支香,插到灵位前,缓缓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刚走出门,女儿来到身前,说道:“阿玛,初秋的天气变凉了,披上薄袍吧。”

奕䜣看着屋外的菊花盛开着,带着淡淡的香气,会心一笑,说道:“天凉了就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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