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维辛集中营
所有进入奥斯维辛集中营的人,都会到看这个牌子:“劳动使人自由”。
编者按
你有过这样的心情吗?
难受,实实在在却没法用言语表达;想哭,使劲闭眼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揪心,内心被一团乱麻死死纠缠,狠心想一刀两断做个了结,乱麻却仿若被施了魔咒,生疼的割裂也罢,大力的劈砍也好,只是疼到窒息,乱麻依然存在,意识依然清醒……
我如痴如魔地爱上这本书。因为感动?不,感动这个词太肤浅苍白;因为震撼?不,震撼这个词太宏大虚无。到底因为什么?我说不出,如果非逼我给一个解释,那就因为“揪心”好了。
我不想把它写成一篇“死乞白赖”希望你们完成任务的营销文案,我只是单纯想和你聊聊这本书,说说我的感受。在心里,哪怕一个“想读”、“推荐”、“留言”都没有,我也依然认为它是本好书。更重要的,它是我读过的最触动我的一本书,没有之一,真的没有之一。
“在奥斯维辛,
本来不该有阳光照耀,
不该有光亮,
不该有碧绿的草地,
不该有孩子们的嬉笑。
奥斯维辛应当是个永远没有阳光、百花永远凋谢的地方,
因为这里曾经是人间地狱。”
——《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
(荣获美国普利策新闻奖)
二战,一场世界的浩劫。
奥斯维辛集中营,这个由纳粹德国修建,距波兰首都华沙300多公里的地方,则是那场浩劫里,永远不该被人遗忘的痛。
现在的奥斯维辛,纵使灿烂千阳,也依然会让人不由想起曾经的“死亡工厂”,那个就算把所有形容残酷凶险的词汇加在一起都不能真切描绘其恐怖的地方。
而他,一个普通的波兰爱国骑兵少尉,却选择自愿只身前往。
他的名字叫维托尔德·皮莱茨基。
▲皮莱茨基,1930年代
“我现在在奥斯维辛玩的游戏相当危险。
这句话无法真正传达现实;
事实上,我做的事已经远超过真实世界的人眼中所谓的危险……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志愿者》皮莱茨基报告
1939年9月1日,德国军队入侵波兰,
1939年9月17日,苏联军队入侵波兰,
1939年9月28日,德国与苏联瓜分了波兰的领土,
1940年4月27日,纳粹德国建造奥斯维辛集中营,
1940年6月14日,集中营收容首批728名波兰和德国政治犯,
1940年9月19日,皮莱茨基在华沙街头刻意遭德国党卫军逮捕,送到奥斯维辛,囚犯编号4895。
匆匆一年,波兰沦陷,而皮莱茨基也随着祖国的沦陷,挣扎在奥斯维辛非人的环境里。成立秘密组织,援助祖国同胞,传递内部情况,即使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这个波兰的将士也从未放弃过努力,在他的内心,“上帝、荣誉、国家”的信条一刻都未曾改变过。
▲占领波兰:1939年——1941年
▲“我的编号是4859。两个13(里面两个数字与外面两个数字相加都是13)令我的同志深信我一定会死,但我却感到雀跃。”——维托尔德·皮莱茨基
“皮莱茨基是我国最伟大的英雄之一,
全体军人都应该向他致敬……
我们甚至不比德国人和苏联人好多少,
因为我们亲手杀害了自己的英雄。
——皮莱茨基辩护律师的陈述词
1943年4月27日,皮莱茨基从奥斯维辛死里逃生,着手把自己的经历整理成报告。
1945年10月19日,他把最完整的一份报告寄给波兰长官。
也是1945这一年,纳粹的血腥统治结束,可被苏联“接管”的波兰并未获得真正的独立。
为了自由,皮莱茨基在寄送报告的同时,开始从事针对新政权的地下活动。没有人知道,这时的他正悄然走在通向自己人生尽头的绝命路上。
1947年5月8日,皮莱茨基被捕入狱,指控罪名竟是:从事间谍活动并准备对波兰秘密警察成员发动武装攻击。
1948年5月25日,经历了长达一年多的折磨后,他被自己同胞枪下的子弹击碎了头颅。那时,他刚度过自己的47岁生日不到两周。
1990年10月1日,法院宣布撤销1948年对皮莱茨基的判决。漫漫42年后,皮莱茨基得到平反。
2006年,时任波兰总统卡钦斯基授予皮莱茨基白鹰奖章——波兰的最高荣誉。
▲1947年5月8日,皮莱茨基被公安部逮捕,罪名是“西方间谍”。
▲1948年5月15日,在公开审判后,皮莱茨基被判处死刑,十天后在华沙的莫科托夫监狱处死。
“经过这道门,
通常会闻到一股屠宰场的味道。
红色的血水沿着沟渠流了出来。
这道沟渠被粉刷过,
但每天几乎都有新的血水流经它雪白的两侧。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志愿者》皮莱茨基报告
此刻呈现你眼前的,正是1945年皮莱茨基寄给长官的那份报告。
这份报告没有文学作品里那些经过雕琢的遣词造句;没有文学作品里那些巧妙地结构安排;更没有文学作品里那些不可缺少的渲染夸大。
这份报告只是一个亲历者对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所发生一切的最朴实的诉说:毒气室,死亡墙,焚尸炉,火葬场……
触目惊心的不再是文字,而是赤裸裸的事实。
▲毒气室昏暗的内部
▲在第12区与第13区(旧分区系统)之间的砖墙前面,德国人建造了另一道可移除的墙:“泪墙”。这是木墙,上面覆盖着涂黑的软木,它的功能是吸收行刑队射出的子弹——保护砖墙,也防止子弹弹跳伤到行刑者。
▲奥斯维辛-比尔克瑙第三火葬场的焚化炉
▲奥斯维辛-比尔克瑙建设中的第四火葬场
“一个丧失意识的老囚犯就躺在我身边。
他的脸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虱子,
它们很多已经钻进皮肤里。”
“有时候为了杀死十几个人而用掉一罐毒气似乎太浪费了点。
于是这些人便被改用枪托击昏,
在昏迷之下直接送入焚化炉。
我们有时会隔着墙听见低沉但恐怖的尖叫声。
——《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志愿者》皮莱茨基报告
最常见的字组成最简单的词,最简单的词组成最平实的句。皮莱茨基的文字都是这样随意却深沉,读着,仿佛能看到那个老囚犯狰狞的脸;读着,仿佛能听到焚化炉里刺耳的叫。想把眼睛闭上,因为不忍看;想把耳朵堵住,因为不忍听。一切就在眼前,那么清晰……
我们总说,呕心沥血的文字才禁得住时间的打磨。皮莱茨基的文字,不仅用心和生命在写,更是用信仰在写。那份信仰,不仅崇高,更是刻骨;不仅该被敬畏,更该被烙印于心。
▲一名囚犯“爬铁丝网”时遭到射杀
▲集中营囚犯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囚衣等待点名
▲女囚。存活——至少拍摄时如此
▲犹太男性、女性与女童在奥斯维辛-比尔克瑙等待拣选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
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
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新约·提摩太后书》
(这几句话很适合作为皮莱茨基的墓志铭)
通过皮莱茨基的报告,人们终于有幸获悉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最真实地残忍。但皮莱茨基生命最后一年在监狱所经历的酷刑,却无人知晓。
我们只知道,那一年,当家人到狱中探望时,他曾说:
“与这里相比,
奥斯维辛实在是儿戏, 苏联训练出来的波兰人简直心狠手辣……
——皮莱茨基
▲成功从奥斯维辛逃脱的三个人,站立者由左方开始:杨·雷德泽伊、维托尔德·皮莱茨基、爱德华·奇希尔斯基。时间是1943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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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来自波兰卧底的报告
书名: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志愿者
作者: [波兰]维托尔德·皮莱茨基
出版社: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译者: 黄煜文
定价: 4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