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鹤,焦点解决讲一,高一,心理咨询师,成长分享第1277天,(2019.8.27星期二)
默会知识,也可以翻译成“只可意会的知识”。
波拉尼把知识分为两种:可编码的知识和不可编码的知识。
1.可编码知识不能形成竞争力
可编码的知识就是可以写成明确流程,能够直接传授的知识,比如你从事任何一种运动,教练第一节课跟你讲的那些东西差不多都是可编码知识;或者学写字的第一节课,老师跟你讲“笔要拿稳,身要坐直”,这些都是可编码的知识。
但是,这些可编码知识顶多是一个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换句话说,可编码知识不能够形成你的竞争力。
学医的朋友可能会很有感触:无论你的解剖学知识多丰富,已经动手解剖过多少活物,真的要做手术的时候,当手术刀划开病人皮肤的一瞬间,你还是可能会慌——出现在你眼前的这个对象/事态没办法仅凭借你以前学的可编码知识应对。
要形成竞争优势,或者你要让你的知识优化到具有竞争力,就必须在大量场景当中去意会那些别人没法传授给你的,你懂得了也不能够传授给别人的知识。
2.场景化知识&非场景化知识
可编码知识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人眼跟鸟眼的差别:在捕捉飞虫这件事情上,低配认知是没办法适应复杂场景的。
我们在上节课讲到:一种认知首先是一个对象,但是这种对象的背后是一个故事,包含着复杂精密的场景。概略性、可编码的知识,跟默会知识、高度场景化知识之间的差别,是一部电影的故事梗概跟这部电影之间的差距。
我们常常看了一部电影的简介再去看电影,但看完这部电影再回头看这个简介的时候,你会觉得相当可笑:它片面到一种完全没必要的程度。就像我们用4000万像素的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和15、20年前20万、50万像素的相机拍出来的照片摆到一起,你会觉得原来的照片简陋到了没必要的程度。
但遗憾的是,当我们只是掌握了“非场景化知识”的时候,我们没办法想象“场景化知识”:你刚开始练毛笔字,获得关于写毛笔字的知识,和你师从名师写了30年毛笔字之后对书法的认知,这两个之间的差别就是“非场景化知识”与“场景化知识”的差别。
当我们不具备“场景化知识”的时候,我们会形成某种知识幻觉和来自“低认知状态”的傲慢与偏见。
这同样符合“达克效应”:只有有朝一日你的水平接近和达到了某个人的水平的时候,你才知道你当初的水平跟一个大师之间的真实差距——这个差距你可能知道有一点儿,但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当你的认知处于低像素状态的时候,你没办法凭着你的低像素认知来知道你跟高像素认知之间的差别。
3.场景=数据
我们现在能更容易地理解“非场景化知识”和“场景化知识”、“可编码知识”与“默会知识”的差别,因为这中间有一个关键词:数据量。
20万像素的照片和4000万像素的照片之间只是最简单的数据量的差别。所谓“场景”,其实就是“数据”;所谓场景中的优化,就是通过大量数据不断试错,形成了某种稳定态的模式。
好多年前,我陪一个朋友到机场去接一个在国外生活了好多年回来的人。我这个朋友眼睛近视得很厉害,但等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我这个朋友看见一个人立即说,“就是他!”我很奇怪,这个朋友眼神儿那么不好,怎么一下子就把人给认出来了呢?“他走路的样子,我永远知道。”这个人其实我也认识,只是不太熟,而且,我的视力比我朋友的视力要好,但是,我认不出那个人是那个人,我朋友凭他的步态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说白了,背后就是一个数据量。
这个数据量悄悄形成了一种模式:看到他走路的样子的时候,就是一种瞬间的“模式识别”。但等我问“他走路有什么特点”的时候,我这个朋友就回答不上来了。
波拉尼在《个人知识》里讲默会知识的时候,很费劲,因为他不知道大数据这个概念,他强调说:反复的实践当中形成的某种知识——这用我们中国话来说就是“熟能生巧”,从数据主义角度看,就是:不断地扩大数据量,数据量越大,最终形成的模式就越精微;数据量越小,模式就越粗糙,甚至没办法形成模式。
有竞争力的认知,就是高度场景化的认知,而高度场景化的认知取决于数据量,是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之上的一种涌现式的模式识别能力。
物种的认知能力,比如鸟对于飞虫的感知能力,是进化的结果,那么,数据主义跟进化论又是什么关系呢?可以说,进化论,更准确地说叫演化论,就是一种数据主义的理论。演化,就是无数的物种在特定的场景当中试错,大量被淘汰,逐渐形成的某种优化模式。
这跟从大数据中涌现出一种模式本质上是一回事。认知的迭代、进化,就是特定场景下的数据积累,以及从积累起来的大数据上涌现出的一种优化模式,是低配认知向高配认知演进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