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钢琴师(The Legent of 1900)》: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生命的终结是他最好的结局

一、1900的由来及童年经历

故事的主人公是1900(Nineteen hundred),之所以叫1900,是因为在20世纪的第一年第一个月里,他被遗弃在弗吉尼亚号头等舱里,是一个弃婴,他偶然地被一个黑人煤炭工丹尼(Danny)在头等舱捡拾上流人士聚会后的垃圾时发现,后由丹尼抚养,并给他取名为1900。

弗吉尼亚号为往返于欧洲和美国的一艘超大型客轮,这艘轮船可装载2000余人,一年可往返欧洲和美国50次。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梦想乘坐这艘轮船来到美国,当轮船上的游客看到自由女神像时,所有人都欢呼不已,脸上洋溢着对幸福和梦想的憧憬,也意味着他们来到了美国,无数人梦想来到的国度-美国,无数人向往的大城市-纽约。1900正是出生在这艘轮船上,不幸的是不知道为何他被作为一个弃婴遗弃在头等舱里,也许是因为在当时的经济和社会背景下,1900的亲生父母觉得自身家庭条件无法抚养他长大,寄希望于某上流社会人士能好心收养而把他遗弃在头等舱里,然而头等舱狂欢过后,没有一个上流人士将1900带走抚养,相反是一个贫穷的黑人煤炭工好心收留并将1900抚养长大,由于丹尼怕一起共事的其他黑人煤炭工因为商业文件和签证把1900带走,因此1900的童年总是躲在弗吉尼亚的船舱里,透过船窗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在1900八岁那年,由于轮船遭遇海上风暴,船体剧烈颠簸,在轮船最底层操作煤炭的挂钩突然脱落,直接砸向了丹尼的后脑勺,丹尼支撑了三天后不幸离世。在丹尼海葬那一天,1900第一次听到了音乐,他昂起头认真地听着音乐,没有哭泣,一转身看着丹尼被扔进了海里。丹尼海葬之后,1900彻底成为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有一天他爬上高高的台阶打开一扇标记着禁止通行的大门,循着歌声来到了头等舱聚会的地方,在这里伴随着歌声,游客聚会聊天跳舞,一片欢腾。1900透过门窗看到里面的情景,露出了脸上少有的笑容,这是他第二次听到音乐。半夜时,1900来到这个地方弹着钢琴,将人们都吵醒了,轮船上的职员甚至叫醒了船长,所有人都来听这个8岁的人弹奏钢琴,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都被1900弹奏的音乐吸引着,都不敢想象一个8岁的小孩能把钢琴弹的这么好,能弹出这么美妙的音乐。

二、1900的遇见及选择

故事来到十一年后,一个名叫马克斯·托尼的人为了生计,踏上了弗吉尼亚这艘轮船,也正是这个人,成为了1900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托尼是一个长期在陆地生活的人,是一个专业吹小号的人。托尼第一次踏入这艘船,各方面都不适应,在船上都站立不稳,严重晕船,在磕磕碰碰呕吐之后来到了1900面前,1900让托尼放开钢琴的保护带着托尼在轮船大厅边弹钢琴边聊天,钢琴也在海浪颠簸轮船的过程中不断旋转,托尼从一开始的害怕到享受跟着钢琴旋转的感觉,配合着1900弹出的音乐,美妙之情溢于言表。从此之后,托尼就跟着1900,1900弹钢琴,托尼吹着小号,加上贝斯手等的配合,他们一起为头等舱的上流人士服务演出。每次1900弹出的音乐都很能带动现场气氛,音乐风格变换也很快,上流人士在他的音乐氛围下载歌载舞,但是狂欢过后,每次1900都要在港口送走一批又一批的游客,看到热闹过后的寂静,1900总是神情落寞,也许他在想着即使再过于欢乐的场合,终究还是要离别,人们只是这旅程中的匆匆过客,这不是他们的终点,只是行程中的一站而已。有一次,托尼看着1900在甲板上神情沮丧,便对他说:你为何就不下船去看看,就一次而已,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你可以通过自己的才能赚很多钱,找个妻子,拥有自己的房子,有什么不好呢?世界就在那儿,只不过一个跳板的距离,就是几步而已。1900回应说:陆地上的人总是有太多的为什么,浪费太多的时间在为什么上,永无尽头,他并不羡慕。此时此刻的托尼一点都不理解1900,在1900的心里,他出生在这,成长在这,这就是他的家,他每次只是在港口送别游客,但从未想过要下船。

又有一次,一个老年游客来到1900面前,这个游客在很久以前,也只是在自己的那片土地生活,那狭小的土地,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后来土地干涸,妻子也跟着神父走了,五个孩子也被病魔夺走了生命,只有一个小女儿活了下来,他为了这个小女儿,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于是四处游走,漫无目的,后来去到一个小镇上,爬上一个小山,发现了一生最美的东西——大海。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他这才发现,突然他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出去外面走走。他想借此告诉1900,别拘泥于自己的世界,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应该多去外面经历,也许会发现不一样的风景,有不一样的感悟。但是1900仍然不为所动。

三、对决以及扬名立万

由于1900用钢琴弹奏出的音乐太过于美妙,且由于他传奇的经历,一直都在海上漂泊,从未到过陆地,渐渐地,这座城市都流传着一个天才音乐家的故事,后来有些人慕名而来这艘轮船,只为听1900的音乐。正所谓名声越大,麻烦也会接踵而来。被誉为爵士乐的音乐鼻祖杰里想证明自己才是音乐天才,才是最受人欢迎的音乐奇才,他登上了弗吉尼亚号只为了跟1900较量音乐水平。最开始1900是不曾考虑过要对决,在他的世界里,一直以来都是他用自己的才华弹钢琴,只想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在杰里第一轮弹完钢琴后,1900只是轻浮的弹了一首不合时宜的平安夜颂曲,惹得现场唏嘘连连,但1900不在乎,他本来就是无欲无求的,也不想与人一较高下。后来随着杰里后面几轮的一再挑衅,言语里也充斥着蔑视,认为一个从未踏过陆地的人有什么水平弹出好的音乐,并称1900为水手。最后1900被激怒了,对着杰里说了一句:是你逼我的,混球。于是1900开始了最为精彩的演奏,手指在钢琴上轻快的弹奏,行云流水搬的弹出天籁之音,现场的人们都被这天籁之音惊呆了,服务员不再为客人端酒,抽雪茄的男人连雪茄掉在裤头上都未留意和在意,秃头的老妇连头顶的帽子不见了也未发觉。一首天籁之曲弹罢,现场一片寂静,过了几秒后响起了雷鸣般经久不息的掌声。毫无疑问,对决的结果输赢一目了然,杰里在之后几天把自己关在封闭仓后带着落寞和羞愧走下了跳板。

四、一见钟情及离开轮船的动摇

这一次的对决之后,1900的名气更加大了,已经开始有商家约谈1900,要求1900录制音乐专辑,在托尼的怂恿下,他答应了跟商家的合作,只说了一句:这不会伤害到我吧?于是在商家的设备下开始录制音乐专辑,1900靠着船窗,这时候一个女孩正好在船窗边,1900望着窗外的女孩,心思全在这个女孩身上,也许这女孩就是他音乐灵感的源泉吧,也许也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了恋爱的感觉,他看着这个女孩,开始弹奏着钢琴。这个女孩往窗内注视了一会,开始走到另外一个船窗边背对着1900,海风吹着女孩的秀发,1900看得目不转睛,但他未曾停止敲击键盘的手。后来女孩走开了,1900也将弹奏的钢琴停止了,音乐专辑就这样录制结束了,然后是1900望着窗外浩瀚的大海,若有所思的样子。当1900得知商家要将专辑复制上百万时,1900疯了似的将专辑抢过来,并放弃了合约,跟商家毁约,因为对1900而言,他不想将他的音乐付诸他人,而且是这样的复制,他只想将音乐属于自己,也属于他刚刚一见钟情的女孩。1900拿到专辑后走到甲板上看到女孩,正面看到她,但女孩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认识1900一样,女孩头也不抬的从他身边走过。

这样的一个音乐天才忽而陷入了感情之中,再伟大的音乐天才在感情面前也是个傻瓜。他在房间反复练习对女孩表白的话,紧张得也说不出话来。此刻,天正下着大雨,雨滴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女孩撑着伞站在甲板上,1900离开房间,走到甲板上离女孩不远的位置,手里拿着自己刚录制好的专辑,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女孩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不撑雨伞的男人,这时候1900也转过头看了一眼女孩,女孩又转过头看着大海,1900忽然低下头,手抚摸着用牛皮纸包着的音乐专辑,任凭雨水打在这音乐专辑上,1900正准备抬头走向女孩时,女孩就被人搀扶着离开了甲板。原来女孩站在甲板上只想听大海的声音,她以前就听父亲说曾经听过大海的声音。在甲板上错过与女孩的相遇和聊天,也未将音乐专辑送给女孩,1900当然是不甘心的,半夜他偷偷潜入三楼的女寝间,只为了寻找这个让他一见钟情,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孩。他很快就找到了女孩,女孩正在床上熟睡,他走到女孩床前,看着她红润的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地吻下去了,在女孩惊醒前,1900已经躲在旁边的角落了,女孩惊醒时感觉有异常,但环顾四周,又没发现什么,于是又躺下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1900在甲板上看到女孩要下船,飞快的跑去人流中叫上了女孩,说有话对女孩说,女孩是为了寻找父亲而来,而1900认为女孩的父亲曾经就跟他一起演奏过。女孩问1900:你怎么知道我父亲?1900回应:这是秘密,秘密应当要保密。女孩走之前轻轻吻了1900的脸颊,接着女孩面对着1900被人流推着向前,1900对女孩说:请接受这个音乐小礼物,然而女孩与1900离得越来越远,加上嘈杂的声音,女孩根本听不到1900说的话。女孩对1900说:为什么你不跟我们一起下船并告诉了她家的地址,她爸爸开了一家养鱼店。1900说:可能会去吧。然后像往常一样目送着游客下跳板离开港口,不知道这是多少次他这样目送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们离开,然而这次的意义却非同一般,因为人流中有他心爱的女孩。

女孩离开之后,1900将音乐专辑掰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后来的12年里,他跟以前一样,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快乐依旧,名气也达到了顶峰。然而忽然在一个春天的一天,在途径热那亚到纽约的路上,1900对好朋友托尼说,在到达纽约的三天前,他要离开这艘船。托尼一开始很震惊,因为1900自从出生就一直在船上从未离开过这艘船,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劝过1900无数次,也希望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他为陆地上的人演奏,他应该有更宽广的舞台表现自己。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开窍了,当然托尼震惊之余是非常开心的。1900对托尼说:他想到陆地去看看,也从陆地看看轮船和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从不一样的角度看轮船和大海,从陆地上听听大海的声音。那么什么是大海的声音呢?谁又能解释呢,也许在1900的内心,他觉得大海就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像对生命广博的惊叹,一旦你聆听过这样的声音,你就会知道,这样才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和激情。但是在托尼看来,1900突然有下船冲动的原因无非是12年前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才是1900真正想下船的原因。

1900踏上了跳板的台阶,开始一步步往下走,走到台阶中间时,1900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他抬头看了看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又低头看了横贯东西南北的街道,脑海里不知在思绪着什么,站立片刻后,他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旋转着扔向了海里,重新走回了轮船里。从那以后,他变得沉默寡言,话越来越少,似乎沉浸在某件心事中,不再想着下船的事了。

五、最终的选择及生命的终结

1933年托尼因为生计离开了维吉尼亚号,结束了他的海上生活,开始了陆地生活。说来也是讽刺,托尼开始海上生活是由于生计问题,结束海上生活也是由于生计问题。托尼在一个音乐器材店无意中找到了之前被1900掰碎的音乐专辑,掰碎的音乐专辑后来被一个二手商人拼凑好卖给了音乐器材店。由于船体的破旧,也有新的轮船运营,弗吉尼亚号已经不能承担载客运输的业务了,轮船公司老板决定拆除轮船上的有用部件,然后放上了6吨半的炸药,准备把这艘废弃的轮船炸毁。托尼拿着拼凑好的音乐专辑找到轮船公司的老板,深信1900还在船上,要求去上船找1900。回到船上,1900播放着音乐专辑,静静地坐着。虽然音乐专辑有损坏,也有些许杂音,但不影响这美妙的音乐。后来,托尼在一个角落找到了1900,1900看到托尼,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1900对托尼说:嘿,伙计,又晕船了吗?两个人坐着聊聊天,托尼因为生计问题放弃了吹小号,但是见到1900时又萌生了重新吹小号的念头,希望跟1900合作,一起下船去给陆地上的人们演奏。1900说他不会下船的,原来1900自从上次放弃下船之后就根本没想过下船了,那次下船的冲动让他思考了很多,他是一个生在这艘船,也在这艘船上成长的,从未离开过这艘船,这样的他也许注定是要和这个世界擦肩而过吧。对他而言,陆地是一艘太大的船,是一个太过于美丽的女人,是一段太惨的航程,是他不会弹奏的钢琴曲。他在陆地的城市中根本看不到城市的尽头,诺大的城市,哪里才是城市的尽头呢。那次他想离开这艘船时,不是因为他所看到的让他停下了脚步,让他停下脚步的是他所看不到的。也许他在陆地根本看不到希望,陆地上确实什么都有,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街道、商店、酒吧、公园,晚上灯红酒绿,霓虹灯不断闪烁着,然而就是没有他的希望,什么都有,却没有希望,没有尽头,他看不到他下船之后的未来,看不到世界的尽头。他只想跟他的钢琴在一起,用他那行云流水般的手指弹奏出千变万化的音乐,这才是音乐天才喜欢的。哪怕他退出生命的舞台,他也不想离开这艘船,不想离开他的钢琴。

1900拥抱了托尼,仿佛想起了曾经无数次的离别,1900曾经见过无数次的离别,人们在码头上道别之后就立即转身而去,神色漠然,人们都来去匆匆,只享受旅程中这短暂的欢愉。然而这次他决定退出生命的舞台,这次的离别是永久的,托尼含着眼泪,但也理解了这个好朋友,他可是1900唯一的好朋友。尘世间道别是最伤感的事情,虽然很多时候我们对亲人、恋人、友人互相笑着说再见,但是我们却心知肚明,有些离别即是永别。忽然想起了《少年派奇幻漂流》中少年派说的话:我猜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放下,但最令人痛心的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道别。

所有的故事总会有一个结局的,对1900来说,船上生,船上长,在船上离开这个世界,这就是他的旅程,是他的宿命,这就是他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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