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手教你读财报》读书笔记8-欺诈与反欺诈

• 执法者需要证据确凿，疑罪从无；投资者却可以有疑就杀。
• 由恒等式：资产 = 负债 + 所有者权益 + 收入 - 费用
  => 操纵利润：收入和费用

1、常见的操纵财报手法

操纵收入：

• 虚构收入
  • 借助一次性行为夸大收入和提前确认
  • 虚假交易、虚增成交金额、将非营利性交易确认为收入、显失公平的关联交易
  • 借助一次性行为夸大收入
    • 将出售业务部门或资产所得转化为营业收入：低价出售业务部门或资产，买家将差额用于购买卖家公司的产品或服务，增加卖家当期营业收入
    • 将上市公司的收购支出转为营业收入：买家高价或者承诺高价收购，卖家使用超过公允价值部分，用来采购买家产品或服务，增加买家当期营业收入
    • 将经营亏损打包进一个公司或业务部门，高价出售掩盖亏损。买家付出的高价，卖家通过其他途径予以补偿，如借款、担保、项目合作、并购费用、咨询费用或干脆出资收购买家其他项目
    • 互换贸易：上市公司高价出售商品或服务时，高价采购对方的商品或服务。
  • 提前确认收入
    • 确认尚未开始提供产品或服务的收入：
      • 多期服务，直接将总金额确认在当年的营业收入里
      • 年底签订合同，在合同约定义务尚未开始履行时，将合同款确认为当年收入
      • 房地产公司以完工验收、收到房款确认收入等
    • 买家没有明确承担付款义务时确认收入
      • 向客户发送错误的货
      • 向没有要求发货的客户发货
      • 答应客户可以无条件退货的情况下，在退货期限内确认收入
      • 向根本没有付款能力的客户大幅延长信用期的情况下发货
    • 确认超过完工百分比对应的收入
      • 对于使用完工百分比的公司（如建筑公司、装饰公司、系统集成公司、大型设备制造公司）改作假方法比较容易
      • 销售并捆绑服务的公司，可以通过加大销售收入比例给销售，较小比例分配给后期维护，大幅增加营业收入

操纵费用

• 将本期费用推至未来
  • 延长折旧摊销年限
  • 漠视已经形成损失的坏账
  • 不适当地使用费用资本化手段
  • 不对受损资产或过失存货提取减值准备
  • 将费用暂时挂在应收账款或预付账款科目
  • 推迟在建工程转为固定资产、甚至将日常费用计入在建工程
  • 通过临时资金冲抵，将长时间坏账化妆成刚形成的应收款，降低坏账计提比例
• 掩盖成本或亏损
  • 多计收入
  • 少计原料成本
  • 少计财务费用
  • 少计销售、管理费用
• 洗大澡
  • 概念：利用财务技巧，友谊奖公司经营及资产情况恶化
  • 常见手段
    • 注销资产或存货，以减低未来这就或增加未来盘盈
    • 大额计提应收款或存货减值损失，以便未来转回
    • 将经常性费用归入一次性费用计提以减少未来费用
  • 动机
    • “毁尸灭迹”，将以前虚增的利润冲掉：按需发生
    • 为了未来报表好看：通常发生在公司被并购之后或者管理层更替之时
    • 大股东或利益相关人帮助或变相帮助上市公司承担费用
    • 自污：上市公司主动承认自己财报有问题，把部分需要计入当期的费用，用认错改错的形式，调整到以前的会计年度里

操纵现金流

• 目的：因资本市场投资者更看重经营活动现金流，而美化经营活动现金流
• 增加经营活动现金流入：将投资或筹资活动的现金流入，转化为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投资活动现金流出，收购一家公司，获得收购对象的经营性现金流入
  • 上市公司出售子公司或业务部门，作价的总款项分为首付款和未来的收入分账两部分
  • 上市公司出售子公司或业务部门时，剥离并保留应收账款。应收账款收回时，产生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将以存货抵押借款的行为，转化为先销售给出借方到期加价回购的行为，创造了本期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贸易互换：你买我产品，我卖你设备。购买设备计入投资活动现金流出，产品销售作为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你买我产品，我帮你贷款
• 减少经营活动现金流出
  • 将某些经营活动现金支出，归入投资活动或筹资活动现金支出
  • 以承兑汇票采购，减少氮气经营活动现金流出
• 一次性行为美化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
  • 通过银行保理业务打折出售应收款，甚至伪造应收款出售并承担连带还款责任，增加当期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给出高额折扣，刺激客户或在账期未到前，付清应收款；或提前付款采购，增加当期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拖欠供应商贷款或减少正常采购，增加当期经营活动现金流量净额
  • 监管机构的核查作假点
    • 以自我交易的方式实现收入
    • 发行人或关联方预期客户或供应商以私下利益交换等方法进行恶意串通实现收入、盈利虚假增长
    • 关联方或其他利益相关方代发行人支付成本、费用或采用无偿或不公允的交易价格向发行人提供经济资源
    • 关联机构或控制人在申报期内最后一年与发行人发生一些大额，从而导致发行人最后一年收入、利润出现较大幅度增长
    • 利用体外资金支付贷款，少计原材料采购数量及金额，虚减当期成本，虚构利润
    • 采用一些手段使关联人冒充客户与发行人进行交易，以实现收入利润虚假增长
    • 将本应计入当期的费用成本支出混入存货、在建工程等，以达到少计当期成本费用目的
    • 压低员工薪资，阶段性降低人工成本，粉饰业绩
    • 推迟经营管理费用开支
    • 期末对欠款坏账、存货跌价等资产减值估计不足
    • 推迟在建工程转固时间或外购固定资产达到预定使用状况时间，延迟折旧时间

2、财报被操纵的痕迹

利润表常见操纵痕迹

• 营业收入
  • 毛利率显著高于同行，且同比出现大幅波动的时候（看毛利提升主因）
  • 关注临时出现的交易对手
  • 其它操纵细节：运费或装卸费增长比例显著低于销售收入增长比例
• 其他业务收入和营业外收入
  • 如果的利润主要来自偶然的营业外收入，怀疑
• 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
  • 销管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在某年发生了同比的大幅降低，且显著低于竞争对手水平，怀疑
• 营业外支出和一次性费用
  • 好公司：财务数据很容易理解
  • 坏公司：经常产生一些让人不知所云的费用科目，用以藏匿不想被投资者追究的支出。财报上出现大额的“其他xx”科目，警惕
• 资产减值损失
  • 资产减值损失同比大增，并且按上年同期资产减值损失水平算，利润同比波动不大，怀疑“洗大澡”
  • 同理，资产负债表上的固资、存货、应收账款、金融资产等大幅计提乃至价值归零，怀疑“洗大澡”

现金流量表

• 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
  • 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持续优于同行，同时投资活动现金净额持续为大额负数，怀疑是否存在投资活动现金流出转换为经营活动险基金流入可能。
  • 多年为负，其他地方可能存在操纵或造假信号
• 收到其他与经营活动有关现金
  • 此科目正常应该金额偏小，如果金额突增，而附注里面没有信服解释，怀疑有无关联企业或利益相关人士打款美化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投资活动现金流出
  • 年终财报，投资活动现金流出金额超过年初预算很多，很可能存在临时救急——将投资活动现金流出化妆成经营活动现金流出
• 筹资活动现金流中的利息支出
  • 对应有息负债看，借债利率比较高，很可能公司有某方面不为人知的问题，导致借债利率偏高
  • 如果高息借债仅是放入收益利率明显低于借债利率的地方，警惕

资产负债表

• 应收账款
  • 应收账款大幅增长，且增幅超过同期收入增幅
  • 应收账款周转率低于同行水平，且呈明显下降趋势
• 其他应收款
  • 优秀公司：该科目数额及小，甚至为零
  • 科目大的公司，可当坏人对待
• 预付账款
  • 大幅增加，尤其是预付工程款或预付专利或非专利技术的采购款大幅增加：可能存在通过预付款流出现金，最终以营业收入流回，虚增利润
  • 预付款挂账时间长，操纵重要痕迹之一。特别是超一年的预付款，几乎可以肯定有问题（金钱有时间价值）。
• 应付账款和应付票据
  • 大增两个可能：公司在整个商业链条上地位大增，变强势；公司资金出现问题，开始拖欠供应商贷款。具体要结合公司和市场去分析了解
• 存货
  • 存货数量大增，且增长幅度超过同期营业成本的增长
  • 存货周转率低于同行水平，且呈现下降趋势
  • 造假可能分析：
    • 可能虚构存货采购流出资金，最终化妆成销售收入返回回来
    • 可能单纯加大生产，利用更多产品摊固定成本，虚增利润
    • 存货积压，却不计提存货跌价准备，虚增利润
    • 如果存货周转率下降，且同时伴随毛利率上升，基本可以按照造假对待
• 在建工程：造假挚爱
  • 在建工程大幅增加，与公司生产经营规模和发展规划幅度不匹配：
    • 通过在建工程采购将资金转出，最终以销售收入的面目回来，虚增利润；
    • 也可能是将本应本期从利润表扣除的费用，打进在建工程成本里，虚减费用，增加利润
  • 在建工程迟迟不转固定资产
  • 在建工程不断地追加资金
  • 转固不久，又需要大修或技改
• 长期待摊费用
  • 大增，公司不恰当地使用费用资本化的手段
• 无形资产和商誉
  • 无形资产采购，尤其是专利或非专利技术采购，是向外转移资金的一种常见手段
  • 数额较大，需确认是否与公司生产经营紧密相关，如不是怀疑造假
  • 若公司经常进行收购活动，并常常产生大额商誉，投资者有必要尝试将商誉还原成资产，并按照资产折旧的规则，重新考虑公司估值
  • 收购中的商誉的价值，有可能是与卖家合作，将上市投资活动现金流出转为经营活动现金流入
• 应付职工薪酬
  • 应付职工薪酬月波动大，递延所得税资产也很大（税务局不认可这笔职工薪酬）：预示公司存在用应付职工薪酬调节年度间利润的情况
• 坏账准备
  • 坏账准备计提比例明显高于同行业竞争者
  • 不考虑账龄因素，甚至不公布账龄结构，只是统一按照某固定比例，对所有应收账款和其他应收账款提取坏账准备
  • 恰好知道某个欠款单位已经明显不可能归还欠款了，但仍没有将该笔应收账款100%减值
• 财报以外的信号
  • 上市公司无法准时公布财报
  • 更换甚至再次更换会计事务所
  • 独立董事集体辞职
  • 大股东持续大量减持公司股票
  • 财务总监更换频繁
  • 主要供应商或销售商可疑：执照没有年审、注册地在居民楼、虚假注册地、税务材料缺失等
  • 经常跨行业玩收购，且主要以来发行股票支付收购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