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助你前行的是让你生死难忘的情怀文章

我与《西游记》

⊙破坏与爱⊙

在内蒙读小学时,哥哥曾经买了一本繁体的吴承恩的《西游记》放在家里。我每次放学回家都要捧出来读。

那时候,我有个很坏的习惯,就是不会保护书。每当我意识到保护书的时候,书一般都已经磨损得很严重了。

为此,母亲常常指着我和二哥教训,责骂我们应该向大哥学习如何如何之类的话。确实,大哥的书保护的最好,他会用胶带把所有课本教材的边边角角粘一遍,以防一学期学完了,书的封面和边角会被磨损或者沾上污渍。

但我总做不好,就算包了书皮,我也总有魔力把书损毁严重

遗忘与美好⊙

哥哥没有给《西游记》包书皮,也没有给西游记粘边角,所以它就在我的手里遭殃了。

虽然我保护不了书,但他们还是允许我读书的。吴承恩的《西游记》被我读烂了。我对所有细节和人物都了然于胸,甚至能在脑海中幻想出每一个画面来。

而且我会留意书中出现的一些地名,想象那些神奇的故事所发生的区域,究竟是怎样广博浑厚的文化与土地才能孕育出这样令人着迷的故事呢。从此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看到地名,我都会在大脑里自动筛选出它的归属地。

我捧着四分五裂的书,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床上,一半一半地看。有时候为了方便就把其中的一半书拿着从这间屋子放到另一间屋子。书里有很多繁体字我并不认识,所以就靠猜把书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本西游记陪我过完了整个小学时光。可惜的是,小学毕业,我搬了新家。我对于新家的关心超乎了它,所以它彻底被我遗忘了。

鲁迅在《阿长与山海经》里提及,自己对某本书很痴迷,书中有“人面的兽,九头的蛇”。后来才知道是《山海经》,从此成了他的四大宝书之一。那本《西游记》于我而言,也是我唯一的宝书,尽管得来毫不费力。

可惜现在连个残骸都没有存留。但是它根植在我内心的文化与情怀却常常影响着我。

我与黄土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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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样喜欢乡土小说,这源于初中时代读过的《平凡的世界》。我和书的作者路遥是老乡,我们的肉身与灵魂源自同一片沟壑纵横的粱峁沟洼。对于黄土,对于窑洞都有特殊的情感。

我们都是被高原宠爱的孩子,也都是被黄土遗忘的孩子。

人们对贾平凹褒贬不一,但是他始终坚持自在独行。人活着,不就得在各种流言蜚语中撕开一条通往光明的康庄大道么。

初读贾平凹的《高老庄》,感觉乏味枯燥不知所云,读后渐入佳境理出一条新的脉络来。男主人公子路本以为自己将农村的封建陋习或者小民思想摈弃,没想到回农村后,不仅自己的本性暴露无遗,就连城里来的妻子也日渐沦陷在农民思想的漩涡里。

有多少人借着在大城市里发展的幌子从故地逃离,然后想方设法改头换面包装出一个全新的自己,却终究摆脱不了与生俱来的习气。

大多数人披着好看的外衣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黄土高原童年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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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真实最纯粹的时候就在童年。

学校印记⊙

我四五岁的时候,就和哥哥们徒步去很远的山里上学。那时所有的学生都来自一个姓氏,大抵是同样的年纪却分出了三辈。我是辈分最小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孩子们很单纯,没大人那么多讲究和忌讳。往往直呼姓名或者互相起绰号。

那会儿无论是教室还是课堂,都是一盘大杂烩,肥瘦荤素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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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和二年级一个教室,三年级到四年级一个教室。全校一共两个老师兼职语文、数学和音乐课。午饭是学生们自己背着装生米的饭盒和做好的菜去学校。

日复一日,时光就在饭盒叮当作响的时候一去不复返。

两个老师从课间抽空做午饭。每天午饭时间,所有的学生捧着饭盒坐在院子里或倚在窑洞的门槛上听广播。大喇叭里时而飘出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时而飘出《咏柳》,“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当时年纪太小,不懂诗句的意思。

现在想来,《回乡偶书》浓浓的乡愁就像自家酿制的黄谷米酒发酵后风起的悠冽甘甜萦绕心间经久不散;

《咏柳》中的细柳经过二月风的雕饰,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婉转柔美尽情释放于天地间,在诗人的笔下谱出了一曲旷世独曲。

而我在静谧又闭塞的黄土地上,有幸聆听过诗人曾经行走于大好江山的浅唱低吟。

我记得唯一的一次课间活动丢手绢让我摔了一个大马趴,那是生平第一次流鼻血,所以记忆比较深刻。尽管摔见红了,我爬起来依然在笑。内心快乐的时候,即使再大的痛都不觉得疼,而内心缺乏快乐之后,再小的伤都能痛彻心扉。

山路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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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到学校有一条比较宽敞一些的山路,但蜿蜒盘旋在深山里,不下雪的时候是无人临幸的。年少好动的孩子不愿走寻常路,于是常常在夏季放学后,翻山越岭摘野菜或者淌过没过裤脚的溪水里回家。或冬天坐在哥哥们自制的冰车上穿梭往来于山野间。

我被四周黄土高山怀抱着,抬起头永远看不到天的边际。那时候总以为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是这样的山、这样的路和这样的我们。

石凹里流出的水在冬天结成了长长的冰溜子,远远看去像一个慈眉善目的智慧白胡长者站在山脚下,调皮的我们跑过去扯扯他的白胡子,嘻嘻哈哈的跑远了,山谷里则回荡起我们银铃般的嬉笑声。

悠闲印记⊙

偶尔周末,大哥斜着一条腿伸进凤凰牌自行车上,飞快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中,在他的身后永远跟着一群孩子。每一次他们经过必然引起一阵大黄风,黄风迅速将他们吞没了。在他们过后数分钟,黄风消散路面恢复平静一尘不浮。一圈儿回来一圈儿又起,尘土经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童年还有和我名字一样的粉色“小花”褂褂,我和二哥穿着一样的花衬衫在枣树旁边捉闪闪(蝴蝶)和水蚌虫(蜻蜓)。当时这些昆虫可不是什么稀罕物,农村里多的数不胜数。有时还会有发育不良乌黑干透的小枣从树枝坠落砸在我们的脑瓜儿上。

只是好多年后的夏天回去过一次,再没见到那些昆虫,也许是我走后,它们觉得孤单寂寥也去寻找新的住处和陪它们玩乐的伙伴了吧,我常常这样想。

我至今觉得最神奇的是蜜蜂会在土墙里产蜜或者留下幼虫。

土墙里的蜜比自家产的蜂蜜更甜却不腻。我从来不喝自己家蜜蜂产的蜜,却和哥哥们乐此不疲的在土墙上寻找那种蜜。蜜蜂产蜜或幼虫后会把洞口封起来,它会留下特殊的黑点做记号,而这也为我们提供了便利。

短短几年,土墙上已经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小洞,这下倒像真的大蜂窝了。

我当时想的就是大饱自己的口腹之欲,不曾想过些蜜蜂在看到这么多的空洞之后,有没有肝肠寸断彻夜难眠,深夜徘徊搜捕我们这群恶人呢。

后来我也曾经试图打听过那些年一起在泥土上混迹的玩伴们,尽管现在交通通讯便利但大多已没了消息。

“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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