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前路艰涩如漠,心中驻爱坚硬如铁

 曾在语文课本中学过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那时不知只是全文的节选,直到2012年的9月才读了全文。近几日深陷迷茫,重拾老友手札,里面有一句引自《我与地坛》的话:“此岸永远是残缺的,否则彼岸就要坍塌。”是的,我们都有彼岸,当惜真情,当惜过往,深有感悟。 “设若有一位园神,他一定早已注意到了,这么多年我在这园里坐着,有时候是轻松快乐的,有时候是沉郁苦闷的,有时候优哉游哉,有时候栖惶落”。如史铁生先生在全文末的总结,这是他十五年来摇着轮椅在地坛思索的结果,文章中饱含了他对人生的感悟,对亲情的讴歌,对地坛里形形色色的人与事的探索,朴实的文字间洋溢着内心深处的情感。 先生在二十一岁时因腿疾回北京住院,从此他再没有站起来,在人生最狂妄的年龄忽地失去了双腿。这惨痛的灾难降临到了他头上,对一个年轻的生命来说如雷轰顶。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曾一连几个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情”。苦难既是折磨,也是磨砺,只在于怎么选择,史铁生选择了磨砺。母亲的爱唤起了他的意志,他决定把自己的心变成一片沃土,母亲已在这片沃土上洒下了第一把种子。然后,是一对老夫妇、一个唱歌的青年、女教师、长跑运动员、弱智的女孩、喝酒的老人……无数次给作者鼓励和感动的人在艰涩的沙漠里创造了一片生命的森林。 初时并不能理解“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当梦想被摧毁,当困守一座孤城,当内心陷入迷茫,沉入苦海时。你会明白史铁生当初是面临着多么痛苦的煎熬,他怀有更远的梦想,可突然的灾难压在一个尚在生命最具创造力的青年人身上。地坛却有勃勃生机,因先生内心不灭的希望,这死亡与他擦肩而过是必然不会发生,也因母亲的爱。 十五年不短,这足以让一个青年成长,也足以把一对中年的夫妇变成一对老人。在最初的日子里史铁生总是默默地去地坛,母亲默默地为他收拾,可年轻的儿子从未没有为母亲想过,有时久久没有回家去,母亲悄悄的来看看,若看到儿子还在又悄悄的离去,若久久没发现儿子的身影,便焦急的寻找,我想对史铁生来说这段日子是他对母亲最大的伤害,然而当他真正明白时,母亲再不会悄悄的出现在地坛,深深的遗憾。 “儿子的一切苦难,在母亲那里都是加倍的。”就因为母亲的爱,这会不由让人想起许多。“那时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替代;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母爱无比的伟大,直至生命枯竭。当史铁生找到那条路时,母亲已经去往天国,不孝的儿子只能解读为“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 母亲会忽略儿子一切的淡漠,这种爱不会随时间流逝,只会因白发渐生,生命终止而散落,即使离去,内心也满是眷恋与愧疚,我想这就是母亲的爱。先生被母亲唤醒,接着他来唤醒一切母亲尚在的人,“母亲深深地爱着我们,为了自己的孩子,默默奉献着自己的一生,她为我们这些孩子做的太多了,而我们又能为母亲做些什么呢?即使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活,也算是为了爱我们的母亲,报答我们的母亲而活下去,否则会把她的心伤透的。” 母亲在地坛播下爱的种子,渐渐让史铁生把自己的心放开直到照进阳光。那一个曾在地坛与史铁生聊过短短几句话的唱歌的青年,为什们只是说了那么短短的几句话?这对于当时的史铁生来说即使只是几句话,却是一个伟大的开端,我猜想他回家后不会向母亲讲起,因为他还固执着自己的尊严与羞涩。终归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接着便是更多的人出现在地坛,出现在作者的心与文字中。 因迷茫而深思,浅薄的解读《我与地坛》真是年轻的罪过,也是幸运。 回到现在,脚下的路崎岖坎坷,有多少人在摸爬滚打;有多少人不择手段;更有甚者,因一时不满而报复社会;又有多少人默默地离开人世。很多人弃了良知,很多人弃了信任,很多人弃了人间的真情,很多人最终走上犯罪的道路。我想在这个世界里寻一条道路沉下心来匍匐前行。 《我与地坛》赞扬伟大的母爱,提倡内心的磨砺,以心的涅槃唤起人与人之间的爱,人间何时如沙漠般冷漠,史铁生不愿。他告诉我们,人生需要思索,需要前行。就如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说:“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 我们出生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灯红酒绿并不能指引一个正确的方向。我想在父母的身上看到孩子将来要走什么路途,说得有些严重,但这却不知是说说而已。常感怀身边的力量,亲情永远不可复制。当放心自己的孩子远去,请把指南针交到他的手上,路在他的脚下,艰涩与坚硬总是在一起,教会他们关爱、感恩、拼搏以及生命的可贵。此后,无论孤单且迷茫,我想孩子的内心深处会驻扎着一支军队,即使前程雄关漫道,也能摧枯拉朽。 如果真的挺不住了,像史铁生一样,静坐着,在我们被压得直不起腰时,可以寻一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间,探到内心的深处,有一种爱如活泉滋润沙漠,生出绿洲。或许不会像史铁生十五年那么长,但这也不是一个短暂的过程,这时就贵在持之以恒。同时也得为自己的父母考虑,毕竟他们是世上最关心你的人,不要留下遗憾。 有幸重读了《我与地坛》。如前面所说,我觉得这只是我浅薄的解读,而时间愈久会有更多的领悟,这一切随缘而定。 总之《我与地坛》让我学会了感恩,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思索,学会了一种生活方式。也让我进行了一次对心灵的探索和对生命的拷问,对生命的意义也加深了理解,时间会不断流逝,生活会继续,史铁生先生也成了过去。《我与地坛》是史铁生先生留给我最好的礼物,相信有一天我会真正把它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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