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Sam不太知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也许是那次Dean开心的冲他喊“有你的Sammy，做了派不告诉我藏在烤箱里！”的时候。而他只是从电脑前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他哥哥一眼。毕竟他不记得自己买了派，更不会把它藏起来。Dean嘴里塞的满满的从他面前晃过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草莓和山楂混合的甜酸味道加上一点点糊味。这并不太好闻的味道唤起了他的回忆，他记得小时候唯一一次尝试着给Dean做派的时候就用了这种奇怪的组合，而且还烤焦了——但是Dean吃的很开心。
那个大胃王只要有吃的就行了，哪里管过味道怎么样？
Sam这样想着，目光追随着Dean，露出微笑。
他想他是爱过Dean 的——不是爱哥哥的爱，是爱人的爱——也许不应该用过去式。但是后来，一次次的冲突、隐瞒让彼此都对对方失去了最初的纯粹的信任，而恶魔、天启、利维坦之类的破事又让他们整天疲于奔命。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彼此的关系，久而久之，Sam就无暇细想那从很久以前就暗暗滋生的心思。
现在其实也很好。他们都在彼此的身边，有着难得的简单的打打怪升升级的日子，就像最初一样。而Dean也很开心，他脸上的笑容不再是他习惯的苦中作乐，而是发自内心的爽朗，仿佛从前那个耀眼的、张扬的、潇洒肆意的“西部牛仔”Dean又回来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这样过一辈子，这就足以让Sam满足了。虽然Sam有时候会有些不甘，但是他不想冒什么有可能会毁了这种平衡的风险，更不敢冒让Dean再次失去这样单纯的快乐的风险。
（二）
但是Winchester家怎么会有单纯呢？
在Dean开心的吃完了那个闻起来就不太好吃的派之后，第二天一大早，Sam在烤箱里面发现了另一个派。这个派完全烤焦了，但还是能辨认出它仍然是草莓和山楂的可怕组合。Sam在Dean发现之前扔了它，他可不想Dean吃这种可怕的食物，而Dean一定会跟猫看到老鼠一样两眼发光的扑上去，不等他嚷完一句“这不健康”就把它吞下肚去，还会舔舔嘴唇冲着他得意的笑，一边眉毛挑起来，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促狭的——
呃，等等……
Sam发现自己越想越远，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他弯下腰检查着烤箱。Dean做汉堡是一流，但他从来不做派，这两个派不可能是他做的；应该也不是买的，要是哪家店铺做出这种东西早该倒闭了。地堡里也不可能有其他什么东西——比如家养小精灵？——给他们做食物吃。问题只能是出在烤箱里。他探头看了看内部，又关上门把它抬了起来观察底部。这时他听到烤箱内有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他连忙放下烤箱，打开门。
一个螺丝钉赫然躺在那里。
螺丝钉能烤着吃？！
他伸手拿了起来。这个螺丝钉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就是雪弗莱系列汽车的汽缸上专用的那种粗大的螺丝钉。他不太确定，如果问Dean准没错。但问题是，它从哪里来的？
就在他的注视下，一只小丑又突兀的出现了。
Sam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但Dean昨晚看电影看到很晚（鬼才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那个porn guy。）现在还在呼呼大睡，所以Sam硬生生的咽下了尖叫。他嫌恶的把它拿了出来，迅速检查一番又狠狠的丢进烤箱。他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也许等Dean醒了——
小丑消失了。
“What the hell……”Sam惊讶的睁大眼睛，喃喃地说。他将手伸进去摸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然而没等他去拿枪或者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一张纸条出现了。Sam迅速拿起来。上面的字迹有些稚气，只写着一个单词：“Hello？”
他盯着纸条思考了一会儿。这毫无疑问属于他们的工作范畴了，一个能随意吞吐东西的烤箱还有它擅自的问候？
他决定在Dean醒来前做些调查，而最直接的调查就是写一张“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便条放回烤箱。他找到了笔（顺便拿来了石盐、枪和铁杆以备不测），但没有找到合适的纸。桌子上有一张Dean擦过嘴的皱巴巴的纸巾，他倒不介意用一下，但是担心把这个会打招呼的烤箱惹毛，还是决定放弃那张纸。落笔前他思考了下，觉得不管是问“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是“你怎么会说话”都不太礼貌，于是在原来那张纸的下面一点写上了一个单词：“Hello。”
他把纸条送了回去——果然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纸条被送了回来，上面写着：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怎么会说话？”
Sam看着纸条愣住了。
好吧，这个烤箱怎么——简直十足的Dean！他发誓虽然在他小时候曾试图学习他的偶像Dean的说话行动方式来着，但他总是学的不伦不类，而且羞怯万分。后来，当然，他就做十足的Sam了，而Sam会认为这很不礼貌。
他想着，重新审视着纸上的字。等等……对方问他是什么，难道他不是在和烤箱说话？显然对方把他也当作了某种奇怪的、突然有了生命的东西。他大胆的猜测，难道和他对话的并不是这个烤箱，而是别的什么人，这个烤箱只是一种传播介质？
毕竟相信有一个人在那头和他对话比相信某个怪物以“烤箱”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更容易些。他撇撇嘴。
对方的笔迹青涩，第二次传回来的两个句子明显的有些潦草。“年纪不大，好奇心重，对超自然的事情并不恐慌，但是有明显的警戒。”Sam评价道。多年来的寻找线索的生活让他钻研了很多关于笔迹的知识。嗯，当然，这话对他哥哥可不适用。不过Dean倒是对写字的是男是女认的出奇的准。
他想了想，写道：“别那么没礼貌，孩子。我是人，而且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那边很快传回来了，居然道了歉：“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个吞掉东西的烤箱，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写了张纸条，没想到真的能得到回应。你是哪位？”
“语气很好，安全意识很强。”Sam赞叹道，有些喜欢这个孩子，看来他还是可以彬彬有礼的。而且，一般来说，孩子们面对这些诡异的事情都没什么自我保护意识不是吗？这个孩子做的很不错。
他决定先透露信息。
“我叫Sam。”
“哈，我也叫Sam。你好啊，the bigger Sam。”
Sam笑了起来，同时思索着。这个烤箱是一个介质，连接起来了两个Sam。但不能确定它是怎么做到的，有没有危险，又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他写道：“嘿，Sam，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预兆？”
“恐怕我没有发现，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把给我哥哥做的派放进了烤箱里而已。然后它不见了。我以为他自己吃了但是他说没有。于是我做了第二个，又不见了。我觉得很奇怪，就放了一个螺丝钉，后来又放了一个小丑。你都看到了吗？如果是你拿了，麻烦你把螺丝钉送回来好吗？我爸发现了要骂我的。”
Sam不记得随手把那个小东西扔在哪了。他放下字条开始到处找了起来，后来发现它滚在了桌子下面。于是他只好趴在地上伸手到桌子底下去够那个螺丝钉。
（三）
“Woooow——”
厨房门口传来了Dean故意拖长调子的声音：“有天早晨我醒来，发现我弟弟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你想干什么Sammy？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然后Sam的屁股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他的脸腾的红了，恼火的说：“Dean！”然而这一声闷在桌子下面，并没有多少威胁的力量。他迅速的爬起来，头却撞在了桌角上，撞的他惨叫了一声。他捂住头不满的看着Dean。
Dean哈哈大笑。他四处转悠着，说：“早餐呢？没早餐吗？我快饿死了。”
Sam露出局促的表情，不动声色的阻止着Dean看向桌子（那上面有小Sam的字条）和走到垃圾桶那去（那里有他扔掉的派）。他迅速说：“我也起床不久，老兄，我这就去买派，你先去洗漱怎么样？”
Dean咧着嘴笑，绿眼睛眨了眨：“我刚刚是听到你说买派了吗？”
Sam想也不想：“你想派想疯了。早餐不要吃那个，Dean。”
Dean说：“你就是说了，你要去买派。”
Sam说：“别吃派了，你昨天都吃过了。我去买全麦面包怎么样？还可以夹腊肉。”
Dean露出沮丧的表情。Sam觉得他的哥哥那么可爱，简直想捏他的脸。现在他隐约想起来了，他确实说了“派”而不是本来想说的“早餐”——都怪那张字条、小Sam还有那个螺丝钉，让他的心怦怦乱跳（说真的，真的是因为这些吗？）Sam把Dean推了出去，说：“快去洗漱，我马上去买早餐。”
Dean离开了。Sam舒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看向烤箱。
不知什么时候烤箱里又多了一张纸。
“老兄，怎么不回我？一个螺丝钉而已，它对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对我则不同。你不想让我因为你被爸爸责罚吧？这里不好买那个东西。还有，如果你还了我螺丝钉，我就把那个小丑送给你。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东西。”
Sam看乐了。这小破孩，在谈判吗？他写道：“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刚才是有事情耽误了。对不住。”写的时候他忍不住回想起屁股上挨的那一下，又有点脸红。他摇了摇头想赶走那个画面，把字条和螺丝钉一起放进了烤箱里。
“哈哈，我可以说它突然回来了也把我吓一跳吗？我不喜欢它，它根本是我哥哥用来欺负我的玩具。本来想借这个机会扔掉的。我想我需要研究一下这个烤箱，我们不知道它的目的还有它怎么做到的，所以最好别掉以轻心。你那里有什么线索吗？”
这恰恰是Sam刚才想的事情。Sam看着纸条，觉得这孩子似乎过于天真又过于成熟，这两种特质奇异的在他身上融合在一起。
这个评价很耳熟。他想，好像是某个老师在他将要转学离开的时候给他的评价。借用一下咯，他耸耸肩，写道：
“总之，我也有一个难缠的哥哥要打发。你要保证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哥哥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最好不要接触它。我去买早餐，回来后我会好好研究这件事情，然后找出解决办法。”
他听到淋浴的声音停止了，那意味着他难缠的哥哥已经洗完澡，再过几分钟就会出来喊着吃早餐了。他迅速把纸条塞进烤箱，把烤箱藏在柜子里，拿了车钥匙一溜烟的出门了。
（四）
回来的时候他没在厨房里看到Dean。这正中他下怀。他放下食物，先打开柜子查看了烤箱。
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躺在那里。
“早餐？现在可是晚上啊。难道我们还在不一样的时区？你是在中国吗？”
Sam当然不可能在中国。他皱着眉反复读这张纸条，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他迅速回复：
“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份？”
那个孩子很聪明。他很快把纸条送了回来：“天哪！你是说我们身处不同年代？现在是1998年，你难道要告诉我你那里不是？”
Sam咬住唇。这个烤箱穿越了时间吗？只是时间，还是时空？难道16年前，那个孩子就住在这里？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发现一点痕迹？
那边显然也按着同样的思路在思考。没等他发问，又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你现在也在缅因州吗？我现在在这里。你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
Sam心中一动。他嘴里念叨着“不，这不可能”的看着纸条，但无法阻止一个疯狂的念头慢慢成型——疯狂，但是——该死的，他在跟自己对话吗？！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觉得那字迹眼熟，恐怕是因为年代久远，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笔迹了。但是那个孩子，那个Sam，他对小丑的厌恶，他思维的缜密和天真，他和自己思考方式的雷同，他的哥哥，他的草莓和山楂的派，雪弗兰的螺丝钉和缅因州。16年前，他不就是在那里一个临时的居所中为Dean做了唯一一次派吗？
可是他记得那次他的派烤的略有些焦的出炉，让他沮丧的扔掉了。他不记得自己的派有丢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克制住手的颤抖，写下：
“你是不是姓Winchester？”
纸条送过去之后他思考着。如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样的话，那么那时候他15岁，正是在笨拙的想要模仿Dean的时候——能看出来，不是吗？那张十足Dean的纸条——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接着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于是克制自己敛住了笑意。
他有些不想把这件事告诉Dean了，虽然刚开始的计划是和Dean一起查案。但他自己也能做到，只是不要被Dean发现就好，不然他又会觉得自己欺骗他……
想到这里Sam踌躇了起来。恐怕因为现在已经不再年轻，他同样不敢冒Dean责怪他的风险，虽然他并不觉得隐瞒和欺骗是一个词，但他的哥哥词汇量没有多少，分不清区别。Sam默默的吐槽着。他不能再伤Dean 的心——可是这件事……他委疑不决。
在他犹豫的时候，小Sam的回信很快来了：
“怎么，你在我之后的年代？什么时候？你知道我？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我是干什么的？”
一连串的发问体现了他的急迫。Sam 在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像塞了10个烤糊了的草莓山楂派。他当然知道自己15岁的时候在想些什么。那时候的自己对全世界都抱有巨大的愤怒，他气长官一样的爸爸，气士兵一样听话的（也许要加上一条：只是溺爱他但是粗线条的……呃，说不定再加一条：招蜂引蝶的）哥哥，气自己不能拥有一个不用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生活。那时他并没有一个成型的愿望或者反抗的计划，只是生着全世界的气。而全世界里只有Dean可以稍稍平息他的愤怒，让他柔软、轻松下来，甚至忘掉其他的事情全心全意的努力想做个派出来。这让他更加依赖、喜爱着他的哥哥——很奇怪不是吗，他同时也对Dean生着气呢。
小Sam想得到的答案他不用想都知道。律师、银行职员、甚至修车工，他都会感到满意。可是现实会让那个十五岁的小男孩更加愤怒：瞧啊，16年后，你还是这副德行，甚至成为了比哥哥还要不顾一切的士兵。
他思索着，谨慎的写道：
“那么早知道一切不会觉得没意思吗？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是你要知道，也许你所厌恶的并不是真的因为你厌恶它，而是因为你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哈，哲学家？感觉你知道我很多事情一样。”
“你想象不到的多。”Sam感慨的想着。他一笔一划的写道，如果小Sam会分析笔迹的话，一定会知道他有多么的郑重：“我还知道你爱你的哥哥。请向我保证不要伤他的心。不要让他失望。”
小Sam 的笔迹十分慌张：“怎么？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Sam愣了一下。他都想象的到那边的Sam多么惊恐的一张小脸，然后他会反应过来，送来第二张纸条解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的——果然，第二张字条迅速传了过来：
“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们都在传些什么烂破谣言，我们可是兄弟啊！你不是也有哥哥吗？”
Dean从外面回来了。他抓起外卖袋嘟哝了一句“又没有派”，吃起了煎蛋和面包。Sam在他进来前就忍着笑回了“有情况，回聊”的信，转过身来一边把所有来自小Sam的纸条胡乱塞进裤兜里，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笑着看着Dean，直到Dean挑起眉毛说：“我脸上沾了屎吗？”
好吧，只有Dean能做到嘴里塞满食物的时候面不改色的说那种话。Sam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跟沾了屎一样的迅速消失了。他挫败的摇了摇头，坐下来拿出自己的那一份吃了起来。
和小Sam的对话似乎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他心中某处尘封已久的角落。他在灰尘和蛛网中不经意找了某种鲜活的东西，不由自主吹开它上面厚厚的灰尘。那种感觉太过熟悉，无比甜蜜，但又微微生痛，让他本以为早已平静的心又泛起了微痒的涟漪。
某些坚固的表面有了裂痕。
（五）
Sam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攀上Dean 的脸。他的哥哥仍然是一副俊俏模样，金绿色的眼睛，浓密的睫毛，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然而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他额头眼角隐隐的皱纹和目光中不经意的沧桑让Sam无端的心疼。他知道自己恐怕也是这么一副模样，经历了太多之后，彼此都难以回到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时光从来都是岔路口，他们总是不小心就失去了另外一种相守的选择，奔跑着，蹉跎着，渐渐的，眼看就要老了。
然而他不怨恨什么。不管怎样，他仍爱着他的哥哥，爱他的每一条皱纹和每一处无法隐藏的沧桑，爱他疲惫的灵魂。能死后相守，就已足——
Dean抬起头，问：“我脸上真的沾了屎吗？”
Sam来不及收回眼光中深深的情愫。他掩饰着低下头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盘子，内心有种无奈的挫败感：“老兄，吃饭的时候请不要说这些好吗？”
Dean问：“说哪些？”
Sam说：“就是沾了……沾——天哪，Dean！”
Dean再次恶作剧成功，呵呵笑着。他说：“OK，我不说了，你安心吃。”
Sam刚咬了一口面包，Dean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真的，就算我说了屎这个字，你吃在嘴里的面包也不可能变成屎，对吧？”
Sam喷出了嘴里所有的食物，搞得面前的盘子上一片狼藉。他气愤的看着Dean。
Dean笑的脸都皱了起来。
他喜欢看Sam被他逗的气鼓鼓的表情。那太——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变态——可爱了。
（六）
和小Sam的对话仍在继续。Sam像着了魔一般痴迷着这个“游戏”。他没有告诉Dean——以后一定会告诉他的，Sam向自己保证——也没有告诉小Sam他的真实身份。而两个人之间的契合使得小Sam慢慢的也开始信赖他，给他讲很多生活中的烦心事。当然，那孩子仍然谨慎的不提其他超自然的事情。
在小Sam倾吐心事的时候，Sam常常会心疼小Sam，但是当他意识到他心疼的就是自己后觉得有些尴尬。而他更多的是拐弯抹角的询问关于Dean的事情，借助小Sam让自己想起曾经的一点一滴。他同样痴迷于这个。
小Sam的一封信上写着：“对了，在我发现我的派不见了之前，我哥哥曾经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来着，问他在找什么他又不说。我觉得我完全能猜到他什么东西丢了，那个jerk除了黄书黄碟还会紧张什么？但是后来问他的时候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你觉得这和这个烤箱有关吗？”
Sam没有印象。他倒是在Dean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两本很早以前的小黄书，但这对于Dean来说简直家常便饭。后来Dean某次采购时带回来一大摞A片后，那些书什么的都被他给扫地出门了，原因是——
“没办法，我撸点高了。”
Sam觉得自己听到Dean如此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时没有把他也扫地出门简直太有涵养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问了Dean。
“什么？什么书？”
Sam觉得很难以启齿：“就是……就是你一周前扔掉的那些书。如果我没有记错，其中有那么一两本是十几年前的吧？”
Dean皱着眉回想了一下，说：“可能吧，怎么了，你想看？”
“我才不想看！我只是好奇，你从哪里得到的那么老的书？”
“某个过气报刊亭，也许？我不记得了。不过那上面的女人是真辣。现在的都不行，谁知道真人是不是这么前凸后翘？Photoshop修一修，你都能上《亚洲辣妹》的封面。”
Sam没料到Dean又扯上他。他拉下脸来瞪着Dean。
Dean挑起眉毛：“怎么了？不对么？你本来就大胸长腿，腰也够细。还长着一张bitch脸，估计封面是你的话一定能卖脱销。不过得盖住你的裆部——噢，修图的话也能修掉是不是……”
Sam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愤恨的吼道：“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Jerk！”
Dean心情十分愉悦：“这是我的房间bitch。”
Sam被噎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吼：“那我滚！”
（七）
这个线索看来是断了，不过好像两个Sam都不怎么在意。他们常常天南海北的聊，聊物理聊文学，聊他们的家庭和可恶的哥哥。Sam甚至帮小Sam解过几道高等数学题，这让小Sam更加信任他了，简直把他当做了第二个哥哥。
不过有一次他不经意的叫了小Sam“Sammy”。小Sam竟然回答他：“虽然你也叫Sam，但是只有我哥哥可以叫我Sammy。”Sam看着这个回答，微笑了起来。他忽然好想让Dean这么叫他，虽然他已经是个31岁的大男人，但是——无所谓，现在只有他们兄弟俩不是吗？不会有人知道的。
当然他很快如愿以偿。
Dean一直对“Sammy”这个名字有特殊的癖好，Sam只是乖巧的顺着Dean聊了会儿天，他就“Sammy”、“Sammy”的叫不停了。Sam看着Dean意气飞扬的跟他讲他在电影里看到的弱智情节，时不时的附和几声，感到心中充满了沉甸甸的满足感。Dean说到兴起，起身搬了一筐子酒来，拉着Sam出去吹风。
兄弟俩坐在地堡的台阶上，Dean反而沉默了起来。Sam有点担心的看向Dean，但是Dean的表情恬静，嘴角带着笑意。Sam放下心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喝着酒，仰头看着星星。
没过多久半箱子酒就空了，兄弟俩现在喝酒的速度都快的惊人 。微风拂过，带起了Sam的发丝，扫在了Dean有些发红的脸颊上。Dean这才意识到他们俩坐的有多近。不过他只是挠了挠脸，没有说出来，反而低下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Sam没留意。他撞了撞Dean，指指天上：“Dean，你看，那个方向那颗星——不，是那个一边一颗小星星的……对，是那个。中国人把那颗星叫‘牛郎星’。”
“牧牛人的星星？”
Sam笑了起来。他又指向另一个方向：“银河那边那颗很亮的星星，和牛郎星正对着的那颗，恩，天琴座的那颗，他们叫它‘织女’星。”
Dean挑了挑眉毛，打趣道：“中国人喜欢把星星当做无产阶级。”
Sam说：“织女是一个女神啦。她织的是朝霞和晚霞。织女到人间和牛郎相爱了，可是他们的上帝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就用银河阻断了相会的道路，他们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Dean说：“你喜欢这种爱情故事，Samantha？”
Sam摊手：“我只是看见这两颗星星突然想起来而已。以前查东方的传说时查到的故事。”
Dean仰头看着那两颗星，说：“他俩真的只隔着一条银河？划船划过去啊。”
Sam说：“故事里说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的。我也不记得为什么了，很小的时候看的。”他笑了起来：“不过后来大家发现，织女星比牛郎星个头大多了。”
Dean笑了起来：“你就是织女，你比我大多了。”
Sam怔怔的看向Dean。
Dean笑着，又干下去一瓶啤酒，回身来锤了锤Sam的胳臂：“你看看你这块头，都可以去相扑了。”
“……相扑手都是肥肉……”
“我哪知道？我不像你喜欢看男人。”
“相扑也有女人玩好吗？”
“我不像你喜欢看肥肉。”
“你——Dean！”
Dean笑的前仰后合。Sam无奈的看着他，心中却有一丝恍惚。
他忽然问：“Dean，你……你会不会也有些不甘心？”
Dean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什么不甘心？”
Sam觉得自己蠢爆了。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另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嘟的灌了下去。
别想太多。Sam告诫自己。
他们一直喝到了黎明，干掉了整整三箱啤酒，其间不知道轮流去放了几次水，简直让Sam怀疑他们如果今夜齐齐死了，绝不是因为酒精中毒，而是被活活胀死的。到后来Sam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了，还是Dean把他半拖半抱的弄回地堡，搬到床上。
Dean在Sam的床边晕头转向的站了一会儿，最后亲了亲Sam的额头，这才离开。
（八）
醉酒让兄弟俩都受足了罪。第二天，两个人一起身就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只好躺着不动。Dean作为大哥的本能让他强撑着过来看一看Sam是不是还好，但转身回去的时候几次都撞在墙上走不出房门，只好推开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Sam，老实不客气的睡在他的身边。直到第二天夜里饿的实在受不了了，才推醒Sam，一起跌跌撞撞的去厨房找吃的。
Dean四处转了转，眼明手快的打开了烤箱，掏出了一张纸。
Sam顿时被吓的酒醒了几分。他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Dean。
Dean眯着眼睛看了半天：“To……To Sam……From Sam？”他随手抛开：“我是不是该带你去看医生？还是你太寂寞了？”
Sam如蒙大赦，扑过去抢那张飞在半空中的纸，一不留神整个人趴在了地上。Dean正从冰箱里掏冷冻的熏肉，听到响动回身一看，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靠着冰箱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头，一手从怀中的罐子里拿出一片肉，“滋滋”几声，向Sam扔过来。
Sam躲了一下，打偏了。他反应过来老哥是在把他当狗逗，气的合身扑过去揍了Dean两拳。Dean不甘示弱，揍了回来，两个人就在地板上开了打。
打了几下，他们都抱着头停了下来——宿醉后的脑袋经不起这么折腾。他们吃着冷熏肉，互相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Dean看着Sam嘴角的酒窝，忽然说：“就是不甘心。”
Sam嘴里叼着肉片，抬头问：“什么不甘心？”
Dean耸耸肩，说：“没什么。”他起身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Sam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手中的那封信，展开艰难的读了起来。
他没想到，读完这封信，他就完全被信里的内容给震醒了。
（九）
“亲爱的Sam，我有一件很难说清楚的事情想要告诉你。我……我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你一定想不到，他是个男人，而且他是Dean。
“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该说出来，想一想似乎都是罪。可是我快要疯了。我们本来就是可以为对方去死的兄弟，这你说过你可以理解对吧？因为你也可以为你的兄弟这样做。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不一样了。他爱我，但我猜只是因为他是我哥哥而已，他和所有能把到的女孩上床。我怕他将来会娶妻生子，组建新的家庭，然后抛弃我。而我确信我的生命里只有他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想远离这个家，远离他。还有三年我就可以上大学去了，而那时我也成年，可以脱离家长的控制，选择自己的路。可是我心里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去上大学。我不知道我能否熬过没有Dean的日子。
“还记得我们刚开始通信的时候吗，你说你知道我爱着我的哥哥。我当时十分害怕，怕我心里的秘密在很多年后被公之于众。但是现在我反而有些期盼你们确实知道。因为那样，就代表我会向Dean表明了我的心迹，我不再像现在这样懦弱的隐藏。
“也许我会告诉Dean，也许我不会。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男人，会不会喜欢自己的弟弟。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什么人而已。不然我会憋疯的。
“Sam，如果在你那个时候，你发现我没有说出口，那么当你遇到我的时候，就叫我一声懦夫吧。”
Sam的心剧烈的狂跳了起来。这是他曾经经历过的岔路口，而他将做出选择。如果……如果做了不同的选择，那么，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会不会那些错过，那些误解，那些冲突都不会存在，不会变成梗在他心口的鱼刺，无法消化，也无法取出？
“Sam，去吧，向你哥哥说出来。不要害怕。”
不好。不好。他将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箱里。
如果改变了命运的方向，会不会，会不会连现在的平静都无法保持？他不能再冒任何破坏平衡的风险。不能，不能，他宁愿含着这些刺，只要他们能陪在彼此身边。
“Sam，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毕竟……”
他将纸团起来，再次扔进了垃圾箱。
我就是一个懦夫。他将脸埋在手心里，挫败的想。
（十）
最后，Sam传回去的是一张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的纸条：
“做你以后不会后悔的。”
纸条消失的时候他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无论怎样，他会做出自己的选择。而现在，他只想为Dean做一次派，做一个不是草莓和山楂那样奇怪的、真正好吃而又健康的派。
也许当他做好后，他会告诉Dean，他一直不愿意给Dean买派，只是因为那次糟糕的经历后，他再也不想自己做派，也不想让Dean吃别人的派而已。
那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岔路口？
Sam决定不再想这些，不再想每一个岔路口不同选择的后果。他只想全心全意的为Dean做一次派。
小Sam也没有再回信。Sam并不怎么在意。给过去的忠告已经送出，他所能做的只是耐心的等待后果。在这期间，他在网上查了步骤，试验了好几次，终于在第三天，他成功的做出了一个派。
打开烤箱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他成功了。烤的金黄的派上撒着果仁，散发着苹果的清香。Sam头一次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他关上门，简直是雀跃的拉着Dean去厨房。
Dean吓了一跳。问明白后，他笑的简直满脸的皱纹，却英俊的不像样。他说：“知道吗sammy，我一直等你给我做呢。”
Sam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微笑着道：“现在也不晚，对吧？”
Dean拍拍他的肩，突然说：“Sammy，你知道当我责怪你隐瞒我的时候，我所在意的不是你的隐瞒，而是你隐瞒我时通常都会做出毁了你自己的蠢事吧？这是我最害怕也最愤怒的事情。”
Sam张了张嘴。他的眼睛突然有些发胀。他说不出什么话来，最终只微微的点了点头。
Dean说：“所以……你没事？”
Sam知道他蠢蠢的哥哥从来不蠢。他按压住内心的触动，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很好。Dean，你吃派的时候，我会跟你讲这个故事。它真的很有意思。”
Dean看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两个我都等不及了，你动作快点。”
Sam笑着，打开了烤箱。
派不见了。
Sam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该是派所在的位置上静静躺着的一封信。
Dean怔了怔，大笑起来：“哈，Sammy girl，原来你是给我表白吗？”他一把抓过信，打开念了起来：“Sam，谢谢你，谢谢你的劝慰和指引，还有你的派。我现在就去表白心迹。无论结局怎么样，我不会给你骂我懦夫的机会了。”
Dean奇怪的皱起了眉头：“这什么玩意？”
Sam面红耳赤的夺过信。然而没等他张口说些什么，突然，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有一些他不曾经历过但确确实实属于他的记忆蜂拥而来。
没有斯坦福，没有分离，没有欺骗，没有隐瞒。他们经历了一切，然而是——一起经历了一切。
Sam有些晕头转向的看着Dean。Dean笑了笑，搂住他的腰：“怎么了Sammy？怎么突然傻了？”
他亲吻了Sam的唇角。
记忆逐渐清晰，夹带着某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Sam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Dean。Dean有些害怕的拍了拍他的脸：“嘿，嘿，怎么了？你没事吧？”
Sam傻傻的问：“Dean？”
“嗯？”
“……”
“怎么了？”
“你上了我？”
Dean挑起了眉毛：
“你是指哪次？”
Sam瞬间红了脸。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Dean注意到他手中的信，抽出来看了两眼：“这什么玩意？”
Sam再次面红耳赤的夺过信。
Dean皱起眉头问：“Sam，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什么？我本打算……也算不上，我……嗯……这不重要。”
Dean的眼睛危险的迷了起来，脸上带着微微受伤的表情。他故作洒脱的一挥手，说：“得了吧，我的Sammy开始有秘密了。好样的，我才不想知道呢。”他摊摊手向门外走去。
Sam赶紧拉住了Dean。然而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两种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盘旋，每条岔路口都开出了漂亮的花朵，灿烂的让人眩晕。
最后，他只好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哥哥。
很深很深，带着他所有16年的遗憾和深情。
==☆★★★☆==★★☆★★==☆★★★☆==
番外（一）
在传说中，只要那一对姓温的兄弟一闹不和或者是一分开，绝壁会让三界不得安生，更何况后来还扯上了Michael和Lucifer的战争，简直让三界众生吃足了苦头。所以，除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Uriel、Lilith之流，其他的天使恶魔可都绞尽脑汁想把兄弟俩往一起凑。
不然，你以为Balthazar啊Crowley啊说那些兄弟乱伦的话只是因为他们满嘴打飞机吗？有目的的啊亲！
Gabriel得意的坐在沙发上吃着美女天使送过来的甜食。天使恶魔闹哄哄的帮了多少年的忙，比得上他Gabriel一个能穿越时空的烤箱吗？
这不，一切搞定！
突然一束强光出现在面前。
米迦勒保持着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Gaby，你做了什么？ ”
Cabriel有点心虚，他站起来讨好的笑着：“我做了什么？”
“那对兄弟居然做了苟且之事，我不能再使用那幅皮囊。而你也知道，再找到这样合适的兄弟几乎不再可能。Gaby，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
“错？我特么拯救了世界好伐？”
Gabrel心里默默的怒吼。然后他恭恭敬敬沉痛的说：“我错了，Michi。可能是我会错了意，我以为你们需要这对兄弟更加契合你和Luci的感觉……”
“闭嘴，Gaby。”Michael安静的说，耳朵却有点微微发红：“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转换了话题：“Gaby，我一直纵容你的胡闹，但这次你胡闹过头了。我是来执行对你的惩罚的。”
Gabriel哭丧着脸：“不能放过我这次吗？”
Michael说：“不能。”
Gabriel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还好我不蠢。”
他打个响指，坏笑着消失了。
Gabriel从此脱离了天堂，加入了证人保护计划，伪装成半神四处躲藏行踪，怕被Michael和Lucifer找到狠狠的修理。
前大天使表示很委屈。我特么招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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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Dean有一天在烤箱里发现了一本亚洲美女杂志。他津津有味的翻了起来——怎么，看日期是16年前的？谁放这的？
几天后他发现了另外一张黄色影碟。他找遍了地堡都找不到播放那张影碟的设备，因为毕竟20年前的CD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他遗憾的把它扔在一边。半个小时后，Sam从烤箱里拿出一张纸条，问：“老兄，这是你放的吗？”
他奇怪的问：“什么？”一边凑过去看。纸条皱巴巴的，上面写着一个单词和一个问号：
“hello？”
Dean知道这是他的字迹，因为年轻的时候他特别喜欢把问号画的有点像男人的下体（后来就改不过来了），为此他几乎挨过所有老师的骂。他皱着眉头看着纸条，忽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说：“是啊。我随手写的。”他笑的贱兮兮：“想泡妞用来着。”
Sam不出意外一张bitch脸：“wow，那为什么把它放烤箱里？”
Dean继续贱兮兮，指指那个问号：“看这个。”
“……所以？”
“烤了它会不会很好吃？你想试试吗？”他的眼睛调侃的从他弟弟的关键部位一溜而过。
Sam翻了个白眼，摆出了通红的double bitch脸：“不了，谢谢，Jerk。”
Dean哈哈大笑，而他的弟弟把纸条塞回他的手里气鼓鼓的走了。
Dean转身找了支笔，在纸条上写道：“Hi，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纸条消失了，两分钟后它又出现了，上面有新的字迹：“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说话？还有这个问号是我专用的，你不许学。”
“小子，哥这么写字的时候你还吃奶呢。老子才是独家。”
“你说话客气点不行吗？”
“你说话客气了吗？”
“对不客气的人我为什么要客气？”
Dean兴趣盎然的笑着。他决定换个话题：
“OK小子，我不想和你吵。告诉我，那本小黄书和那个黄色影碟是不是你的？”
“啊哈，果然在你那！你快给我送过来。”
“小子，你多大？”
“我可是19岁了，不用担心我未成年，grandpa。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我14岁就开始看了。”
Dean哼了一声。这小子真讨厌，关键他自己也是14岁开始发现那个奇妙的新世界的。但是他为了争口气，谎称道：
“有什么好炫耀的？我13岁就开始看了。我10岁就开始钓妹子了！”
“我9岁。”
“小学生有什么好看？”
“哈哈，我钓的妹子大我四岁！”
“嘿，不会是贫乳吧！”
“怎么会！奶超大！”
Dean坐在烤箱前和那边聊了整整一个下午，从奶超大的妹子聊到黄色影片再聊到摇滚乐和两个人都有一个难缠的弟弟。Dean开心极了，他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合拍的人，简直就是弟弟曾经念给他听的一本书里所描写的“灵魂都是一个料子做成的”，虽然对方只有19岁。
“你知道吗，我跟你抱怨了那么多，但是我还是超爱我弟的。他快瘦成电线杆了。不知道为什么蔬菜薯片没有让他壮实点。”
这孩子，怎么跟他之前一样那么蠢？
“拜托，蔬菜薯片不是蔬菜好吗？那个根本不营养。你该给他吃汉堡和肉。”
“可他就爱吃蔬菜，就像个兔子。还是瘦骨伶仃的那种。”
“我弟弟可壮啦，比我还高，而且性欲旺盛。刚才我只是看了一眼他的那里，看见他鼓好大！”
“你弟弟性欲旺盛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
“哦，或者你带他去看医生，开点维生素什么的。还有让他吃蔬菜沙拉吧，虽然那东西简直难吃的像狗屎。”
Dean听见Sam从外面回来的声音，于是和那边的小屁孩约好明天再聊，把纸条都塞在了裤兜里。
Sam一回来看见他，就拍了拍脑袋：“啊—哦——我又忘了买派……”
Dean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算明天向那个小屁孩儿狠狠的吐槽他这个蠢弟弟，并且教育对方千万不要像他一样的养自己的弟弟——连派都不给哥哥买！
“……”
Gabriel掀桌：“特么的你们能不能说正事！”
他痛心疾首。自己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甚至都没有吃甜食，换来的是这个蠢了吧唧的结果。他叹了100口气后自言自语：“看来得换个对象了……”
第二天不知怎的，Dean就一点不记得烤箱那回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路过烤箱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他打开烤箱一看，居然是一块微微烧焦的派。他高兴的喊道：“有你的Sammy，做了派不告诉我藏在烤箱里！”
Sam从电脑前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The End★★==☆★★★☆==
后记：是这样……经历了一次炸号后深感不能把所有石榴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我要备份。请原谅，如果有姑娘曾经看过，我真不是抄袭……
另外，我无法忍受曾经的我如此浮夸的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