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生03》不完全小学

文|玉米粒niblet

80年代初期，几乎每个胶东农村都有一所自办的小学，当时的自办小学在现在也许只能称为教学点。有的村子大一些，小学就从1-6年级很完整，称为完小（完全小学）。有的村子比较小，人也少，往往就只能设置1-4年级，也就是“不完全小学”。我们村子里的小学不完全小学，5-6年级，我是到离家三公里外的宅科村完小去上的。

幼儿班仍旧是吵得不得了，可是那已经不再属于我。8岁时我换到了隔壁教室上一年级，开始了我“不完全小学”的经历。我沿袭了幼儿班的打下的好传统，一年级到四年级考试，我始终是全班9个人中的最高分、第一名。

小学四个年级每个年级只有10个左右的学生，都是本村的。一共两名老师，各管一个教室的学生，全科教师，什么都教。两个老师一个是民办的、女的、本村的，一个是公办的、男的、外村的。本村的民办教师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在学校教书，我小学上完时，她依然在教书。外村的公办教师在我上学期间倒是换了一次，由一个年级较大的姜老师换成了一个年轻一些的陈老师。姜老师和蔼，陈老师严厉。

小学的布局方方正正，最北边自西向东一字排开的是三间教室和一间仓库。三间教室最靠西边的是无时不刻喧闹的学前班，中间两间教室，一、三年级共用一个，二、四年级共用另一个。最东头是一间小仓库。教师办公室在院子东侧，外加一间宿舍，门朝西。院子西侧是男厕所和女厕所，中间是课间活动的小操场，南面是院墙，校门在西南角。老师办公室门口是一个小花坛，花坛正中是一根旗杆。学校北面紧挨着村子里的打麦场。

教室办公室门口有一个铃铛，上下课老师就是通过敲铃来告诉大家的，其实根本没必要用到铃铛，一共就40个不到的学生，随便喊一声，大家就都进了教室。

课堂上，老师一会儿站在一年级这边，一会儿站在三年级这边。黑板一分为二，左边是一年级数学，右边是三年级语文。学生们坐成两排，一年级的听不懂三年级的，三年级不屑于听一年级的。我有时候想，我可能还受益于这种课堂模式，一年级就学习了三年级的知识，二年级学习了四年级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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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对于我太轻松了，除了寒暑假，我基本上不需要在家里写作业，老师教的东西我很快就能学会，老师布置的作业，我课堂和课间花一点儿时间就能快速的完成。课堂上写课后作业老师也是不允许的，但是不少时候，老师也不在课堂上。

下课无疑是最欢乐的时光。老师也经常忘记敲上课铃，导致一天下来我们玩的时间常常比上课时间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