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是应该说在前面的,这里讲:“基佬“这个词汇当中是没有什么贬义的,就好似讲”高佬”一样,也不会有贬义的性质在这里面,因此更加谈不上什么歧视。所谓:“基佬“就是基佬,身份就是gay,这个是很明确的,另外,在这里讲的这个”基佬“严格意义上,他是我的好朋友,这个朋友有多好呢?看完这篇文字你大概能够明白。
我第一份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那个时候其实我并不想认识他,大学刚毕业,第一份工作,都说第一份工作是很重要的,因为,第一份工作的人脉也好,所遇到的人与见识也好,都是日后的各种基石铺垫什么的,那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形下,我怎么会想要认识这样一个基佬呢?就算他长得帅,那关我什么鬼事,再帅我也是个直男,别的男人的帅就好似别人碗里的饭一样,你在怎么想吃,你也得下得了嘴啊。很显然,我不想吃这碗饭。但是有趣的事情是,我深知我自己是个不帅气的直男,最起码上很多女生都直言说我不是个帅哥,我虽然知道他们有可能是瞎的,但是我也仔细思考过,也可能我确实是不帅,但是,无聊的是,就算是我这样个不帅气的外表为什么总是能够吸引男生的注意呢?好吧,这样的话呢点到为止比较合适,表过不谈。
一方面是,我这份工作实在是无聊的很,我面试的文案策划的工作,通过面试什么也都基本谈妥了,上班第一天就开始让我做信息采集,这个所谓的信息采集就是,坐在电脑前不断的百度各种信息。我当然知道,这个可能是一种考验,是来自于工作单位的考验,要不认真的做吧,日复一日做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都是这个工作,其实倒也不是说做这个工作就怎么的了,我一向是认为在岗位中学习,不管做什么都是学习的那种毕业生。但是,怎么的呢,这个上班的氛围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钟,上班到下班,整个工作状态是,没人会在工作单位里说话,基本上是,工作的事情在公司内部的AM上沟通,工作以外的事情大家都不说,也不敢说,主要是那种气氛不敢让人说话。我试过一天上班到下班没说过半句话(除了boss问话的时候),所以工作状态是枯燥且无聊的,毫无疑问的是,我的热度持续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就几乎每天上班数着点等下班,说是让我在努努力吧,所不定明天我就可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了。这个当然是自我安慰,无聊照常是无聊的。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吧,上天估计都看出了我的无聊来,于是乎,在有一天下午,空调和风扇呼呼的对唱,办公室里大家出来拼命点鼠标以外就是疯狂敲键盘,在这种状态下,电脑里的AM头像闪了闪,我不认识这个人的名字哇,我仔细一看,还是不认识。没错的,结果就是这个文中我要讲的那个人------基佬。
认识这个人也真的是很机缘巧合的事情,谁让我那个时候恰巧没有事情做呢?不仅是无聊吧,那简直是难熬,公司里其他的同事呢,又一个个那么的正经,我试过在AM上和其他人说话,但是每个人都是两句话就没有了。这时候好了,来了一个人和你扯东谈西的,那还能无聊吗?虽然他是个男的,但你知道的,聊胜于无嘛!就这样一天天话多了,我们两个大男人总是在别人拼命工作的时候开小差,这就好像是在课堂开小差一样的,是会过瘾的。两个人也就这样交了朋友,这里的朋友当然是正经朋友啦,我很严肃讲这个,你也无需多想和我开玩笑。
后来呢,话题多了,你知道,大部分的基佬的性格其实就像个女生一样,什么都愿意和你讲,然而鬼使神差的,不知道是什么鬼原因更加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不小心成了所谓的妇女之友,所以在和所谓的“妇女”聊天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后来有一天中午我们一起吃的饭,到了下午他又约我吃晚饭,这本来就是不寻常的事,但是要说拒绝嘛,新朋友不比老朋友,做人还是要装的,所以我就答应了。
晚饭的时候,这个基佬,在这里不如我给基佬取个名字吧,不然总是基佬基佬的好像不太好,就干脆取名为小基。说回到晚饭的时候,小基和我说扯东谈西的说了一大堆,各种什么暗示,我不为所动左推右挡的,显然是在拒绝的,最后小基说:“难道我是输给性别吗?”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回答道:“是的。”
小基就走了,他走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开心似的,我当然也是能够理解那种感觉的,毕竟你知道的,好像每个人其实也都差不多,多多少少呢是会被拒绝的。但是,我觉得他走就走吧,也不问候一句,那天他走后,留我一个人在餐厅了,他点了一大堆东西没吃,我想也没什么心情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吃了,就起身准备结账,这时候我才更是楞住了,毕竟我是第一个月上班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这一桌子的价格,我只带了一部分钱,晚上八点多,一个人在餐馆里,一桌子的菜,荷包里只有一部分的钱,无奈只能找人来救我。
在等人来救我的时间里,我吃光了桌子的所有东西,包括两份意大利面还有两个牛排,两份沙拉再加两杯红酒,那个什么鬼牛角包我也没有放过。救我的哥们给我钱付了账,问我怎么这么落魄,又被拒绝了?
我说是我拒绝了别人,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餐馆。我深知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那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了。因为这件事,第二天小基就辞职了,我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基辞职的时候没有和我说半句话,就这样走了。我也没有说什么,我深知大概这个朋友就要这样没有了,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不知什么鬼神经,脑子里闪过一个微信里的经典台词:“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一心想要上我?”
半个月后,我也辞了职,无趣的工作,半点接触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另外一个原因是小基走了,虽然他是个基佬,但是这样工作无趣太多了,这显然是我承受不来的。
辞职后换了一份快乐但是工资低到让人心酸的工作,但是无奈快乐的氛围和逗比的同事让我倍感幸福。上岗没多久之后突然收到小基的消息,问我是不是换了工作,我甚是好奇,他怎么知道我的动态,一来二去也就又说起了话。
“周末有空吗?一起出来吃饭?”发来一条信息。
“呃......”我回道。说真的,上一次吃饭的状况我至今记忆犹新,想起来也都有点冒冷汗。
“我带上我女朋友一起。”小基说道。
“哦!”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们挤了,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有满脑子好奇,他说的是“女朋友”,他不是一个小受的角色吗?真是好奇。
周末一起约好的地方吃饭,这个饭吃的比上次还要尴尬许多,带来的确实是他的女朋友,我见那个女孩楚楚动人也真是让人心疼,我甚是喜欢,其实说真的,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合适的,小基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清瘦脸也白净,大概属于大家眼中小鲜肉的类型。但是其实我是有些担心的,难道这个姑娘不知道小基是个基佬吗?
事后我们问了小基这个问题。小基的回答十分坦白,是的,那个姑娘并不知道他是个基佬。我很好奇小基为什么要这样去伤害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小基说,他会和那个姑娘结婚的。这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思维。
小基是一个从乡下农村到深圳来工作的小伙子,年级比我大上几岁,今年过了年已经二十八了,他的父母是村里的庄稼人,家里种了许多的果树还有菠萝什么的,年成好的时候收入倒也是客观,年成不好的时候其实维持生活也不成什么大问题,小基是他父母唯一的儿子,那个念头讲究独生女,超生是要罚款的,虽说是乡下人,但是小基的父母骨子里爱党爱国,他父母觉得这个国家是不容易的,当年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不管国策是什么,要先国后家,所以也就只生了一个儿子,一方面是儿子另一方面其实也算是老来得子,所以也就没有其他想法。在乡下农村里生活水平虽然不高,但是能够小基的都是最好的,请最好的先生教他课业,在周围人连豆浆都喝不起的情况下,小基每天都能喝一杯牛奶,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小基上大学。小基也算是争气的,是村里唯一一个上大学的,虽然大学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学,但是读了大学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毕业后的小基就来到深圳工作,遇到我的时候,小基已经是毕业几年后的事情了,小基的父母因为是老来得子生的小基,如今已经年迈,虽说小基在深圳已经混了几年了,但是存折也还是空空如也,年过二八的小基面临着家里催婚的情景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刚开始的时候,小基在深圳也有过几个男朋友,但是最终都没有稳定下来。“你要知道,我的压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太多太多了。”小基是这样和我说的。
压力是有的,我是能够理解的。大概是压力的原因吧,小基找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帅气的小伙子是不缺少姑娘的爱慕的,虽说是二十八岁的小伙子了,但是天天面膜敷在脸上也多少是有些效果的,小基不告诉我他的岁数我是绝不能够猜到的。
“她喜欢我,我也打算和她结婚,这有什么不好的。”小基的理由其实是很简单的,他认真对待这份感情,所谓认真对待的理由便是会和这个姑娘结婚。我听到小基这有的回答,我好似没有理由反驳他。
今年过年的时候,小基确实带着他女朋友回家过年,小基的父母十分喜欢,这些年来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带过女孩子回家,内心自然是感动不已的。小基的父母催促他们可以早点结婚,也许早点可以生个大胖小子,小基的父母偷偷告诉小基说“老婆本”不用担心,这两年的菠萝卖得好价钱。
因为是小基的好朋友,见他也带了女朋友和我认识,他女朋友知道我是他的好朋友,因此三个人周末有事没事就常常一起吃饭,电灯泡当得多了,偶尔也蹭饭蹭电影什么的,一来二去我和小基的女朋友也就熟悉了,为了方便吧故事讲清楚,在这姑且叫她“艾姑娘”吧。艾姑娘对于小基的喜欢其实我是看得出来的,虽然说小基不够MAN,也没有所谓的男子汉气概,但是,现在这个社会里好像小姑娘喜欢的都是那种阴柔的美,小基正好契合了这样的感觉吧。在加上小基唱歌很棒,也会谈一首吉他,音乐对于女生的吸引好似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故事讲到这里其实就差不多结束了,我问艾姑娘是不是有打算嫁给小基,艾姑娘给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很多问题,艾姑娘好似都没有反应过来,这种情形下我自然是不懂得怎么做是好。一方面,小基信任我告诉我他的故事,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个不要说出去,另外一方面,我看到已经陷入爱河里的艾姑娘,那样可爱那样楚楚动人,其实真的是为难。
事情过了半年多,我又换了一份工作,打着庆祝一下“新工作”的借口,我请他们两位吃饭。饭后他们告诉我定了日子,很快就要结婚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我脑子里闪过很多小基跟我讲过的故事,那个时候我好奇的问小基说,两个男的如何又快感?攻的角色我能理解,受的角色怎么也想不透快感来自于哪里?小基清楚的告诉我细节,我认真仔细且猥琐的脑补了大量的画面,一边脑补一边觉得甚是恶心。听到他们要结婚的声音后,我不清楚未来他们如何去体验他们的婚姻里的性生活。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避讳的话题,在恋爱中也许可以,在婚姻中是不能够逃避的。
那天饭后送走艾姑娘后,我和小基一起走路去赶下一个聚会的局,走在路上,我们谈起了这个话题,我问他如何面对这些,在结婚以后。小基说他的苦衷我应该理解,对于生活他不能违抗的,他的父母在乡下,现在已经年迈了,自己已经二十八了马上就是三十而立了,他看着自己的父母慢慢的变老,他不忍心违抗自己的父母,他也想要抗争,也想要大胆的宣誓自己的选择,但是生活就是生活,他不得不接受。其实他说的都很有道理。所谓孝道又所谓社会的开化程度,我相信我也理解,但是我逃不过另外的一个坎那就是对于艾姑娘。对于女人而言,婚姻的重要程度也许不是男生理解的那样。我不清楚艾姑娘如果有一天知道自己喜爱的这个阴柔的长腿欧巴其实喜欢的是男生的,这时候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那么艾姑娘呢?你不考虑吗?”我问小基。小基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一直默不作声。其实我又何必去质疑别人的生活呢?我相信他们的选择是有他们的选择的理由,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我也许应该告诉艾姑娘实情,毕竟婚姻是一件大事情。“我会和艾姑娘讲明我所知道的事情的,毕竟我不应该隐瞒她,我认识了她,她便是我的朋友了,但是我希望最好是你自己和她说。”我说完这段话就走了,这个话语倒不是什么威胁,只是我觉得在某些时候好像我应该是要表明我的立场的。
过了一个星期以后,小基告诉我他和艾姑娘讲明白了事情,我告诉小基说他做的是对的。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小基告诉我说艾姑娘还是愿意如期和他结婚,而且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告诉小基的父母。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我当然不是说非得拆散别人,也不是说的我的脑子里都是一些不让别人好的坏思想,但是,这个结局让我有点一时间接受不来。
挂了电话后,我约了艾姑娘证实小基的说辞,艾姑娘说是的,就是小基是个gay,她也是愿意嫁给他的。我问艾姑娘懂得gay的含义吗?包括未来性生活的问题。艾姑娘没有和我多说什么,随后我们告辞了。
三个月后,我出席了小基的婚礼,婚礼十分的简单,在小基乡下的农村举办的,我是他们唯一一个朋友出席了他们的婚礼,中式的,拜天地,简洁。那天小基兴致并不高,好似阴沉着脸,艾姑娘也是。高兴的是小基的父母,艾姑娘的父母没有出席婚礼,具体情况我并不得而知。结婚的第二天,艾姑娘和小基就收拾行李从老家出来深圳,他们和我一出发的,三人结伴。他们离家的时候,小基的父母一直送到村门口,一直叮咛嘱咐唠叨着。我们三个人在车上一路安静,看不出他们有事新婚夫妇的感觉,这一年小基二十九。
结婚后他们两个人一起租了一个房子,我去过,两房两厅倒也算得上是宽敞,买了辆车,据小基说,买车的钱是他父母给他的“老婆本”其中的一部分。小基说,他实在没有想到两个老人家在乡下农村里存了那么多钱,当时每个月寄回去给他们的钱半点都没有花,全部都存着。那天我去他们家做客的时候,艾姑娘一直没有回来。
我没有过问他们的事情,想着他们开心就好,毕竟谁也不容易,而且作为他们的朋友来说,我已经尽职尽责了,最起码在我自己这里我说服了自己。后来联系就越来越少了,我的工作也越来越忙,自己想着忙着做事一来二去就疏忽了和他们的联系,他们也不像以前那样主动联系我,所以就生疏了。半年后的一天,我突然接到小基的电话说他的父亲去世了,我很震惊,一方面小基的父亲虽说岁数大了一些,但是在乡下的庄稼人,他们甚至每天还去果园里除草什么的,看起来十分的结实,结婚当天我看到小基的父母也觉得二老身体状况其实不用担忧的。另外一个方面是,我虽然和小基只是好朋友,但是多次去过小基的父母家里,小基的父母知道我自己从小缺乏父母的爱,他们收我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的对待。
当时我决定陪小基一起回去乡下,和我们一起回去的还有艾姑娘。回到乡下才知道,小基的父亲早几年开始就一直身体不舒适,各种大病小病不断,但是由于小基回去老家看望父母的次数不多,加上乡下老人报喜不报忧的观念一直没有让小基知道具体的状况。小基的父亲去世也是十分突然的,小基的母亲说,半个月以前他们去过一次广州的大医院检查过,当时小基的父亲在镇上的医院检查出来是白血病,两人不相信就去了一次广州的大医院,辗转广州半个月回家得到的消息是,确实是白血病,回来之后小基的父亲一直觉得身体不行好似要垮了,就忙着做各种准备,小基的母亲想要把事情告诉小基,但是一直给小基的父亲拖住,小基的父亲说,把家里的东西整理好了就一起去深圳找小基,接受医院的治疗,然而半个多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小基趁小基母亲熟睡的时间就吃老鼠药死去了。天亮小基的母亲告诉小基消息的时候第二天我们就动身回了乡下。
在家里忙里忙外一个星期事情处理好了以后我们一行三人就出发回深圳。小基想要带小基的母亲一起到深圳,奈何小基的母亲一直不肯,说着是要一直守着小基的父亲。三人走时小基的母亲一直送到村口,我们开车走了。
回到深圳后小基自己十天半个月就回去老家一趟,那期间我一直担心小基受不了打击就常常去小基家里陪他说话聊天。去了好多次都没有遇到艾姑娘。后来我有些好奇了,就问小基和艾姑娘的情况。小基笑了笑说大概是她在忙吧,但是并没有说她在忙什么,我想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大概我也是不好过问过多的。
半个月后,我收到小基的电话说,叫我陪他一起出去喝酒,我没有过多的问就去了,因为电话里听起来他的声音好像不是那么愉快。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些微醉,那时候小基基本上快要不省人事了,他不是个适合喝酒的人,几杯下肚就已然不行了。也许是借着酒醉的劲头,小基一直和我说话,他告诉我说,他和艾姑娘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听了这话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其实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爱情的,但是我也深刻的知道,他们最初会在一起也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爱情的缘故,一切不都是为了婚姻吗?
还记得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小基说艾姑娘是知道小基是个gay,但是当时依然选择和小基结婚,我很好奇不能理解艾姑娘的想法。小基告诉我说,一开始他还没有和艾姑娘讲明白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艾姑娘也早已经知道小基的性取向。当时的艾姑娘其实和小基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选择一个掩护的对象,婚姻是对谣言最好的回击,当时的小基是这样,当时的艾姑娘也是这样。艾姑娘是一个lesbian,她虽然比小基小上几岁,但是她要在这个城市里立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还是要依靠另外一个男人,艾姑娘当时做的工作是陪另外一些同样身份的女孩,满足她们的性需求,以此谋生。我不知这些小基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全部实情,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艾姑娘是个可爱动人的小姑娘,是那种楚楚可怜的小女孩,看起来就让人心疼的那种,但是对于生活的选择我没有什么好评论过多的。
“那你怎么知道艾姑娘是个lesbian呢?”我好奇的问道。
那是回老家结婚的夜里,艾姑娘告诉小基说其实她是喜欢女生的。小基虽然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有些失落。
“那你们现在为什么要离婚呢?”我看着吐了一地的小基问道。
当时小基和艾姑娘结婚的时候,虽然说艾姑娘知道小基是个gay,但是小基并不知道艾姑娘是个lesbian。当时小基和艾姑娘说,如果她愿意和自己结婚,他不会干预她正常的生活,而且,小基说,他想要结婚只是想要跟他父母有个交代,所有的这些都只是演一场戏罢了,小基告诉艾姑娘说,他们约定结婚三年,三年后可以选着离婚但是要帮他一起演戏,演到小基的父母百年之后,三年后小基会给艾姑娘一笔钱。两人把各种协议签好了做了交换。那个时候的艾姑娘本来也没有奢望什么,决定和小基结婚其实也是艾姑娘自己的需求,她也需要对谣言有所回应,她也需要在这个城市有个依靠。可是结婚以后小基渐渐的发现,艾姑娘和不同的女的有各种来往,而且一个星期七天常常有三四天是不在家里的,虽然小基也清楚明白她有她的生活,但是小基还是好奇为什么每个女生都不一样,有一些还带到了家里来。后来小基问了艾姑娘,艾姑娘向他坦白了她的工作。
现在之所以是要离婚了,是因为艾姑娘认识了一个女孩,艾姑娘和那个女孩是在正经谈恋爱交往,但是那个女孩接受不了艾姑娘现在还和另外一个男的住在一起,就算是两个房间分开住也是不允许,常常各种吃醋各种闹,艾姑娘和那个女孩估计是正经恋爱,两个人好似打算要相守在一起,于是就觉得艾姑娘要和小基离婚,结婚当时说好的各种协议艾姑娘也不要了,因为艾姑娘的女朋友是个很有钱的企业家。
半个月后,小基和艾姑娘离了婚,搬东西的时候是艾姑娘的女朋友开车来接的艾姑娘,临走时艾姑娘还给了小基一张银行卡,说是感谢这几年对她的照顾。小基接了卡坐在客厅里傻傻的回想过去结了婚的这两年的生活。当我接到电话赶到小基的住处的时候,小基坐着在客厅里泪流满面。我劝导小基说,这样也是好的,毕竟你们应该知道,只是为了掩护的婚姻又怎么可能有长久的幸福呢?小基没有说话,反倒是哭得更凶残,我坐在一边给他递纸巾,傻傻的看着他,看他悲惨的样子,我想起了我初恋离开我的时候的悲痛,我好像能够理解小基的悲伤,鼻子一酸险些也要掉眼泪。
后来我和小基的联系逐渐就少了,小基因为公司发展一个人调到福州去,走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母亲一并带去,留下他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我在机场送小基的时候,小基嘱咐我说有空帮他回去看看小基的母亲,我答应说好,便送他离开了这里。我在机场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见证者小基的爱情和婚姻,我见证着小基父亲的去世和母亲的老去,我理解小基想要离家深圳的心,他所想要的只是希望能有个全新的开始。我也清楚的知道,小基从深圳去福州的这次工作调动,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去。
小基走后,我多次回去看望他的老母亲,老母亲已经真的老去了,一个人住在老家的破房子了不肯离开,所谓落叶归根也好,所谓守护着她死去的老伴也好,其实也都无所谓。我也能够理解小基的老母亲为什么不肯离开那里到深圳来生活或者去福州,小基的母亲一辈子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家乡在外地生活,如今她已经老去,她看着自己的老伴因为得病不肯接受治疗吃老鼠药死去,如今老去的身体她又怎么肯去漂泊他乡呢?小基的母亲并不知道小基和艾姑娘已经离婚了,我每次回去看望小基的老母亲的时候,她都要问艾姑娘的状况,我告诉小基的母亲,他们很恩爱,很幸福,就是工作太忙了。
两年后,小基的母亲死去了,小基回来奔丧。小基离开深圳去福州两年间没有回来过,这次回来的时候他的老母亲也去世了。和小基一同回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我没有过问过多。丧礼结束后,我早早回到深圳,半个多星期后小基和那个男生一同来我家做客,第二天他们一起回了福建,这次我没有送他,他在我家告别的时候告诉我说,他打算在福州定居不再回来深圳,让我抽空去福州玩。我点头答应。
后来我也去过几次福州,但是我没有去找小基,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他,毕竟老朋友叙叙旧也是应该的。但每次路过福州都没有那个勇气,倒是有一次在福州的机场遇到过艾姑娘,那个时候艾姑娘已经移民美国,和一个老外结了婚,在机场看到那个老外,高高瘦瘦十分帅气的样子,对他们表示了祝福,临走时,艾姑娘要我答应她一定去洛杉矶找她,她说她可以带我去看湖人队的比赛,她说她知道我喜欢科比布莱恩特。我点头答应。
半年后我听说小基结了婚,结婚的对象是一个福州姑娘,他没有电话告诉我这个事情,也没有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