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0 I AM IRON WOMAN

“钢牙妹”诞生

昨天6月5日，应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从5月起了矫正牙齿的念头，历经三周拔智齿时间，至昨天我正式成为“钢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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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又多了一份体验。这种体验，若是我昨日就写出文字来，定没有今日的感受丰富。当然以此逻辑，怕是推到以后动笔才合适。但今天已觉不吐不快了。

昨天为牙齿拍照、倒模、贴铁扣、穿钢丝，以为牙齿矫正也不过如此。然后主治医生轻飘飘地交代实习医生给我开做手术的单子。“做手术！？”我有些吃惊，问眼前那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实习大夫。他温和地说：“就是小手术，往你的上牙床左右各钉一枚钉子。”“是为了挂相框才钉钉子吗？”他愣了几秒钟：“这么理解也没错。”

打麻药。因为有了上次拔智齿被麻药灼烧的经历，我在心中一直默念着：“安全！”“安全！”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好在没有异常。一切准备就绪，主治大夫，那个即使隔着口罩，眼睛弯弯也像时刻在微笑的博士接手。只听得“吱扭”“吱扭”的声音，好像我在床头木板上拧钉子似的。我有些惊讶，不自觉发出感叹的声音。博士以为我疼，特向实习大夫确认是否打过麻药了。然后回头继续轻柔地询问：“不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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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稀里糊涂，就在博士操作间隙问他是否还要谈矫正方案的细节。博士说：“该说的我第一次就说完了。你记住，一个医生跟你说的越少，说明你情况越好。”好吧，我等完事才意识到，我并非戴了“牙套”，只是牙箍，所以才要钉钉子来牵制给力。

博士说：“今天你只是觉得紧，明天就会觉得疼了。别吃硬的事物，别啃硬物，果核也小心。出门左转去买止疼片。”出了院门，我寻思要不要买止疼片，要不要体验一下会是怎样的疼？一秒钟后，果断买药。我不该随意挑战薄弱的“意志力”，还是乖乖听话吧。

说来，我连打耳眼这种在肉上做文章的事都是拒绝的，现在竟有勇气在骨头上打两枚钢钉。我挺骄傲地跟我妈报备，还开玩笑说，不知道过安检机器会不会响不停。想像安检小妹拿金属探测仪检视我口腔的画面，不禁心生感慨：世上就算真有“武装到牙齿”的人，也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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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放慢，感受放大

早上醒来，口中多了异物不说，牙齿松动了。疼痛感复苏，隐隐的疼。上下牙咬不合，也不敢使劲咬。而真正的考验在吃饭！眼见什么都想放嘴里，可是连煮软了的细面条都难咀嚼。切碎的小白菜根本是个大障碍！我第一次要如此有耐心地对待自己吃饭的问题。一瞬间，我才懂得姥姥当初牙齿脱落、镶假牙吃不下饭的感受。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这样又好像是被谁按下延迟键，让我用放慢平时十倍的速度吃着每一口，反而无法忽视入口的食物，以及每一下咀嚼的感受。

牙齿像不属于自己，我失去了支配权。我要暂别吃东西“咔哧咔哧”的清爽口感和有节奏的听感。现在的我即使吃一小块软面包，都要艰难地用门齿切下，送到大牙上小心研磨。当然主要是靠唾液化掉再吞咽。吃东西不就是吃得“嘎嘣脆”才有劲么？可当更重要的目的先行时，本能的快感只得让渡。我倒是庆幸，没有上下牙同时整，起码现在下牙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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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改天换命”？

每餐吃完，都需要刷牙。每次刷牙也是考验，一方面担心我的钢丝会变形、断掉（博士警告说坏了就完蛋），一方面还是疼。这样时时提醒我存在感的疼，让我有些体会到那些有勇气整容的人们。那份痛苦怕是旁人难以体会和理解的。素日里，我们幻想什么“改天换命”，起誓只要如何就怎样都值得。可即便改变牙齿排列这种小事，都要忍受痛苦，磨练耐性，等待时间小火煎熬。可想而知，越是短时巨大的改变，必然承受巨大的痛苦。所以，我们才要在每日里做一点，经年累月地雕刻磨砺自己。没有哪个成功者、有气质者可以一蹴而就，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有勇气打钢钉，只是一时的。在接下来的700多个日子里，如何面对每一餐、每一次刷牙，甚至情绪波动时如何平衡身体和心灵的痛楚，才需要更大的勇气。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身嵌钢钉，成为“钢铁女侠”，就要有勇气去面对需要克服的困难，当然没有困难更好。希望自己无论发生什么，就算害怕，也要鼓起勇气去面对。让自己越面对越有力量，越变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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