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如海棠般绚烂,如鲲鹏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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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待文艺作品的态度越来越宽容。过去我喜欢挑刺,爱说一些自以为真知灼见,实则偏见之谈的言论,以示与众不同、境界高深。现在回头看来,都是因为我底蕴不够,层次太低,而错失了许多乐趣与感动。

如今,我读书、看电影,真正能让我喜欢到爱不忍释、百看不厌的也不多,大部分看完一遍就没有重温的兴趣了。这些与我仅有“一面之缘”的书籍、影片,有些是我水平低,看不懂;有些是没缘分,欣赏不来;而有些可能确实存在艺术上的缺陷。但即便如此,它们也常常不乏能给我心灵以触动的几句话、几幅画面、一两个人物、三四个片段……能做到这一点,我就不会给出太低的评价,做不到的,我通常也不会去评价。

那么《大鱼海棠》如何呢?平心而论,还不错。问题是有的,我不否认,然而瑕不掩瑜。

以我个人角度来看,《大鱼海棠》是一个关于青春与生命的故事。少年正值青春,舍命救海豚,丧生大海;椿娇小美丽,如同含苞海棠,为换少年重生,不惜献上一半的生命;湫,活泼可爱,风一般的少年,却甘愿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换回椿的一半性命。

少年人,青春中,敢爱敢恨,常不惜命。可悲、可叹,亦可赞。以成人的眼光来看,他们幼稚、冲动、糊涂、任性。但青春就是如此,常不听劝告,一根筋地去做自己想做的、自以为该做的事。也因此,常犯错,常后悔。这不是少年人的错,这是人性的无奈,这是青春的痛。

此种疼痛看似矫情,却难以避免。除非你未曾拥有过青春,或是运气奇佳,一路有贵人指点,自己又悟性极高,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幸运的是,我们平凡的青春里也鲜有关乎生命的抉择。而椿他们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生命是宝贵的,多数人不会有异议。少年人的生命犹为绚烂而脆弱,他们也明白。正是出于对他人生命的珍视,椿他们才会如此不顾安危,如此逆天而行,如此义无反顾。恰恰因此,他们带来了更大的灾祸,陷更多的人于危难。

在看到海水淹没家园,冲走族人之际,椿毅然融身于大海棠树,救众人脱险。而椿则于一节海棠枝上重生。在《大鱼海棠》的世界里,生命的更替轮回显得神秘而自由。过世的奶奶化作凤凰守在爷爷身边,爷爷为救湫而丧命,却化作大海棠树守护村子。少年由人化鱼,又返回人间,重生为人。椿更是在人、鱼、海棠等不同生命形态间有过多次转换。

为了别人更好地活,有人选择了死,而后他们的生命又以不同形态得以延续,不拘于一时一地。这或许是《大鱼海棠》对生命的理解与祝愿。

影片最终,椿与鲲以人形在海边赤条条相见,海棠与大鱼都不复存在,但他们的青春与生命一定如海棠般绚烂,如鲲鹏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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