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1:赛尔玛(《末路狂花》)

她在丛林中自如地穿行,弓箭是她的武器,野兽是她的伴侣。她生得很美,却从来不使用自己女性的魅力。她是众神中的首席猎手,高傲的狩猎女神。她终生不嫁,而又永葆青春。她代表着自由、独立和对男权社会的蔑视。

——阿尔忒弥斯


在《末路狂花》刚开始的时候,你绝对看不出剧中的赛尔玛是位阿尔忒弥斯型的人物。

她的闺蜜路易斯邀请她出去玩两天,她犹犹豫豫的,始终不敢把出行打算告诉丈夫,最后只好瞒着丈夫偷偷地溜出来。出门时,她又大包小包带了很多累赘的东西,因为她担心出现各种意外情况。为了壮胆,她甚至还带了把枪,虽然她从来没学过使用枪。

影片刚开始呈现的赛尔玛,是一个生活在丈夫控制下的、胆小怕事的小妇人形象。

出了门后,一下子少了约束,她活泼、轻佻的一面开始展现。到了酒吧,她毫无戒心地接受陌生人的搭讪,并且和对方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最后,她被那个男人骗到停车场上,险些遭到强暴。

路易斯为了救她,开枪打死了那个男人。然后,赛尔玛吓得六神无主,只顾着在车上边哭边梳头,犯了杀人罪的路易斯一面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慌,一面安慰赛尔玛。

这时候的赛尔玛,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一个没有能耐的阿芙洛狄特,完全依靠着女友路易斯的保护。

两人来到一家旅馆,路易斯希望赛尔玛帮着出主意,结果赛尔玛只顾着哭。无奈之下,路易斯只好打发赛尔玛去泳池游泳。于是,赛尔玛就换上比基尼泳装,去舒舒服服地晒日光浴了。

影片的前三十分钟,赛尔玛就是这样一个浑浑噩噩、没心没肺的形象。她的阿尔忒弥斯型人格的第一次苏醒,发生在她和丈夫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

当时,赛尔玛希望得到丈夫的安慰,结果丈夫只顾着对她大吼大叫,命令她快点回家。赛尔玛终于忍不住在挂电话时说道:"去你的!"


阿尔忒弥斯1:赛尔玛(《末路狂花》)_第1张图片

这是她反抗男权意识的第一次觉醒,也许正是因为对丈夫的不满,她对路上邂逅的一个搭车青年产生了好感。


阿尔忒弥斯1:赛尔玛(《末路狂花》)_第2张图片

然而,这个搭车青年原来是个骗子,在和赛尔玛睡了一觉后,他把她们携带的所有存款都偷光了。

赛尔玛面对着无助哭泣着的路易斯,也许是出于对朋友的愧疚,也许是出于对骗子的愤怒,她终于开始干以前的自己绝对不敢做的事情——她持枪抢劫了一家便利店。

她开始起来反抗这个男权社会,但她毫无经验。这里的一个有趣的细节是,她抢劫便利店时所说的话,所采取的步骤,都是照搬搭车青年前夜的谈话内容。

她的着装风格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前她都是一身连衣裙,很女性化的打扮。现在她和路易斯一样,开始穿牛仔裤、衬衫,中性化的风格。

她知道了路易斯以前曾遭到过强暴,她像个姐姐一样安慰路易斯。这时,她和路易斯的强弱关系已开始改变,以前都是路易斯照顾她,现在,她作为觉醒了的阿尔忒弥斯,开始把路易斯护于她的翼下。

她开始体会到独立自由的乐趣,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罪犯。


阿尔忒弥斯1:赛尔玛(《末路狂花》)_第3张图片

当路易斯因为驾车超速被交警抓住时,赛尔玛用枪指着交警,把他锁进了后车箱。

面对流里流气的货车司机,她们不再选择忍气吞声,而是用枪打爆了他的车。

最后,当警车包围了她们时,路易斯打算放弃、投降,但赛尔玛是更坚决、更不愿妥协的那一个,她已经不能再忍受过去的那种生活,那种被男性主宰着的生活。

她鼓励赛尔玛继续开车,于是她们带着种疯狂的喜悦奔向死亡。影片也定格在了汽车跃进悬崖的那一刻。


阿尔忒弥斯1:赛尔玛(《末路狂花》)_第4张图片

末路狂花》,是一部反映女权主义的公路电影。贯穿其中的,是赛尔玛这个人物的成长经过。我们看到她是如何由一个小妇人,蜕变为一个独立自由、不畏强权的阿尔忒弥斯的。

这种带有成长的人物,往往得到观众们的喜爱,因为在观看剧中人物成长的同时,观众自己也获得了鼓舞和启示。而对创作者来说,怎么画好人物的成长弧线,让人物变化得自然而不生硬呢?《末路狂花》在这方面提供了一个教科书般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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