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深情换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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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盛宴

抽空看了一部旧电影《王的盛宴》。电影围绕着刘邦和他身边人的故事还原了刘邦走出沛县至走上皇位的后半生。

影片采用了倒叙、插叙等多种叙述手法,使观众对刘邦这个中年得志、晚年却因极度丧失安全感而时刻活在“鸿门宴”的恐惧中的草根皇帝充满了同情。

影片中的人物众多,关系复杂,充斥着权力欲望和人性的较量,看得很揪心,但也很过瘾。其中最打动我的细节是青年才俊韩信对中年大叔刘邦的深情。

众所周知的是,韩信曾是项羽的部下,但在项羽杀了秦三世子婴,并将秦朝一统的天下分为十九块,尔后将其中一块分给刘邦并封其为“汉王”后,韩信投靠了刘邦,且由萧何引荐当了将军。

公元前203年,韩信带30万大军在垓下大败项羽,致使项羽自刎乌江,从而为他的大王刘邦除去最大的敌人。但这不仅没有让刘邦和吕雉为他记上一功,反而以此推断既然今日他可以杀死曾经的主子,那么日后也会让同样的事发生在新主身上。

于是,8年后,吕雉以“聚集家奴,夜袭皇后和太子”的罪名将他绞死,但念其功勋卓著,留他一个全尸。35岁的韩信至死都没有告诉刘邦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得意的时候投奔他。

如果刘邦知道韩信当年投奔他的真实原因,也许就不会用尽半生的气力来防备韩信了。

早在刘邦还在丰邑当亭长的时候,一日,他和兄弟们在街上招摇过市。他瞥见一个背着全部家当的年轻人用饥饿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装粑粑的竹篾,便顺手拿了一个丢到这个年轻人的手上,并且回头冲年轻人会心一笑。那笑容被年轻人深深地记在了脑海和心里。那一刻的刘邦,身上在发光。

刘邦不知道的是,这个年轻人叫韩信,他更不知道的是,当他第一次去找项羽借兵时,就被韩信认出来了,他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柔情。

鸿门宴上,如果不是韩信暗中保护,仅仅凭借刘邦、张良和莽夫樊哙三人是不可能顺利突出重围的。但是刘邦却以为是项羽故意放自己走的。

刘邦入函谷关后,被秦子婴刻意引入秦王宫。奢靡的宫殿唤醒了刘邦的权力欲望,他想称帝,而且也几乎这么做了。不过,幸好他有张良这个军师,凭借军师指点,他得以在项羽面前瞒天过海,保住了小命。

刘邦一直以为韩信离开项羽投靠自己是因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内心的欲望被唤醒,只是不幸被项羽发现他私自提前进了档案库,按律要被重罚甚至杀头,走投无路之时,才放弃项羽,来到自己的军营中。

但其实,韩信之所以潜入档案库,是想为先前到那里的刘邦掩盖些什么。只可惜,刘邦已经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又怎么领会得到这份深情呢?

有人说,刘邦的命运是从鸿门宴开始,但刘邦自己说,他的一生都是鸿门宴。的确如此。早在还是普通老百姓及混混一枚时,就跟邻村寡妇生下私生子,当妻子问他是否有其事时,他一口否认,并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当心机十足的吕雉将私生子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瞬间怂了,垂头丧气地认错。他人生的第一场鸿门宴,是结发妻子为他摆的。

后来被邀请参加项羽摆的鸿门宴,那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他的恐惧达到了极点。称帝后,他整夜被噩梦缠身,即便屋子里的烛火全部点亮,也依然驱不走他内心的心魔。他害怕项羽,更害怕韩信。

项羽早早死去,但是韩信这个诛杀前主并且有可能诛杀他这个现主的人还一直活在他身边,叫他怎能不害怕呢?

韩信受邀赴皇后特意为他准备的“家宴”时,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他的脑海里闪现的是刘邦丢粑粑给自己并回头大笑的样子,在项羽军中见到前来借兵的刘邦的场景,以及和刘邦在马上并肩作战的样子……回忆里满是温情。

在大门被缓缓关上时,韩信对送他来赴宴的好朋友萧何说:“见到大王,你告诉他……”

告诉大王什么?是想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一个粑粑才对他深情半生的吗?”可惜,电影没有答案。留待后人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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