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漫步

最近一直多雨。

其实今年以来，天气一直都不稳定，上半年受厄尔尼诺现象影响，下半年据说又是马尼拉，九月前整月整月都是晴天，进入深秋，又是一天一天的阴雨，将近一个月以来，很少见到太阳。

上个星期好容易晴了几天，从星期六开始，又下起来了，不光下雨，还起了雾，到处一片蒙蒙。

我最讨厌这样的天气，弄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不管怎么样，还得出去转转，整天憋在单位，隔着一扇铁栅栏门，简直就像坐牢。

我喜欢散步，从去年十一月以来，没事了就到外边去，尤其早晨跟傍晚，必要去走走。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跟同事谈笑，说这就是和尚做功课，早中晚各一次。

出了大门，顺着大路往北走。这是一条水泥路，大概是十年前修筑的。时间长了，最近又多重车辆碾压，路中间出现了一条很裂痕，就像马路中间的白线，将路分成左右两边。

路两边整整齐齐两行杨树，也是修路时栽的。杨树易长，十年时间，有的已经碗口粗。还有一些是后来补的。一些树栽在地里，影响庄稼，所以总会被人偷偷拔去，到开春时，养路单位派人来补，拔了栽，栽了拔，近几年大概大家已经接受现实，很少再有拔树的事儿了。

杨树虽然生长快，但也怕冷，前些日子还是满树葱绿，只是几场雨，满树就都成了黄叶，被风吹落，被雨打落，放眼望去，路两边满是落叶，有些已经发黑，躺在水淋淋的地面上。

走在这湿漉漉的路上，踩着落叶，人的心情都有些奇怪了，凄凉之情油然而生。悲秋大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情，是人跟大自然的一种交融，就如同伤春。看到那么娇艳的花儿落了，人就不由得难过。看着翠绿的树叶变得枯黄，在风雨中凋落，零落成泥碾作尘，看着葱郁的大树变得光秃秃，谁的心里不会油然生出一丝悲怆？

还好，这会儿雾气散去了，看得见远处的村子，荒野，还有平原上高耸的铁塔，铁塔之间连结的一道道电线。所有的一切都浸在湿漉漉的水气中。

刚过六点，天色就有些暗了，路上少有行人，车也很少，偶尔一两辆来去，都是急匆匆的，带起一片水雾。

走过水泥路，来到大路上。这是一条柏油马路，是一条省道，平日很热闹，这会儿也冷清了。柏油不渗水，路面看起来更水亮，只是路边没有树，自然也就没有树叶，看起来很干净。

顺着大路往下走，前后看不到一个人。每天在路上转悠，我都想，能不能碰见个熟人。只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这个时候刚吃过晚饭，同事们差不多都在屋子里呆着，或者聊天，或者忙着，很少有人像我这么无聊。在大家看来，或者我就是一个闲人吧。

其实要说悲凉，也未必一直都是，像这样走一走，心情总会好很多。尤其清朗的时候，或者这样虽然阴雨，但没有雾气，在乡间小路散步，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