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在悬崖边

2014年,10月。
海拔1153米。加榜梯田。
晴。

“此时何感?”飞少转头问我。
“无感。”
我们站在梯田的边缘,往下千丈,是一条大河。

“不想屌屄么?”
“不想。”

“你我终日忙忙碌碌,却不知道为何忙碌。若是此时有美人在怀,面前是绝逼悬崖,身后是油画梯田,为何不屌?”
原谅我的好兄弟飞少,他一直是个潇洒的浪子。帅,一举一动就像拥有致命的魔力,直接,坦然。
“还记得我们十年前发誓的誓言么?喝最烈的酒,泡最靓的妞,写最悲情的诗歌,然后彻夜屌屄。什么才是最靓的妞?282426?只是盖住半边屁股的短裙?还是”
我顿住,笑道:“你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连说话的用词都一样了。”
我一直在想,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喜欢7.5的加强版红牛,喜欢蓝山和云南的小粒咖啡,喜欢女孩子洁白的脖颈和小巧到可以轻轻刮蹭的鼻子,还有呢?
“我就知道。那种初次见面就静静地远离人群,话不多,笑起来很好看,好像披着神秘feel的女孩绝对可以让你荷尔蒙瞬间上升。”
“对于你这种纯种种马,酒吧里你可以邪魅地勾引你看上的高冷女孩,书店里你可以拿起一本三毛勾搭纯情的少女即使你从未看过,但你就是对那种神秘的女孩没辙。”
飞少在悬崖边上剖析我,好像只要我说他说的不对的话准备随时把我踹下去一样。
我耸耸肩:“没办法,人总是下意识地被自己吸引,可是又对自己束手无策。”我不看三毛,我看基辛格的《论中国》冯唐的《天下卵》乔伊斯的《尤利西斯》,看“在第一任期余下的时间里,克林顿降低了对抗策略的论调,转而强调建设性接触”“小明的阳具在瞬间放大,他听见裤裆缝线的撕裂声音”“他那块略沾肥皂味的手绢尽到掸刨花的责任后,就掉在地上了。”
“你没救了。”
“你想屌屄么?”

我做梦梦到过这个地方。我们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山村里的候车亭,那个皮肤黝黑的小女孩。还有,悬崖。
“你梦遗了么?”飞少总是那么的突兀而煞风景。
我只是感到没有来由的恐惧。是的,恐惧。你现在的一切,你以后为知的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你奋力挣扎,你拼命嘲笑,以为已经挣脱,最终却还是在这个循环里。
“为什么遇到每个女孩的时候都是不打扰?因为知道她什么时候和你一起,什么时候和你分开,什么时候和你做爱,什么时候和你傻嗨,而你只能用尽全力去好好宠她。”我双手插着裤兜,把一只秸秆踢下悬崖。
“多了,就倦了。”

“我们为什么老是在谈论情爱?”
“这次没有一句话说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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