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投稿】琅琊令之谁是英雄‖《仙子神针》

1

凤翔城。居黄河之滨,函谷关崤山之间,素有“雄鸡一鸣响三省”的称谓。即一声鸡叫,山西、陕西、河南,三省都能听得见。

特殊的地理位置,就让这座仅只有一万余的小城变得非常红火;凤翔是商业巨贾的天堂,也是有钱人潇洒的乐园。烟馆,赌场,风月之所一应俱全。

幽罗是近年来崛起的暴发户,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夜未归,与“夜未央”新来的兰馨儿玩了个通宵,直到黎明才入睡,醒来日已过午。吃罢饭,让兰馨陪着洗了个鸳鸯浴刚出来在兰馨儿的“素心阁”吃茶,就见他的马仔阿陈急急忙忙奔来。

坐在幽罗腿上调笑的兰馨儿欲起身,被张一把拉住,美人儿便顺从地把头依在幽罗的怀里,任他不安份的手摸着胸部。

幽罗淫荡的眼睛一边盯着美人,一边问道:“阿陈,几个事呀,遇到硬碴子了?”

这话是问阿陈他们顺风赌场上碰上老千,或闹事的人了吗,阿陈本来向主子有事汇报,却被仅披着浴袍春光乍泄的兰馨儿诱惑了,馋得涎水直流,听得主人问才慌忙说:

“没有,没有,顺风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那你这火急火燎地,耽误爷的好事,想喝兰儿的洗脚水?”

说罢,在兰馨的脸上亲了一口。兰馨儿脸儿一红,但被幽罗一挑逗,也不由心旌飘摇,伸出纤纤玉手,娇媚地叫了声“爷”便搂住了幽罗的脖子。两个人又再亲昵了一番,竟是把阿陈晾在一边如同无物一般。

许久,幽罗才支开兰馨儿,转向阿陈。

平素这阿陈一旦找主人,无非就是两方面的事,一是关于他的“顺风”赌场,诸如遇到高手出千啦,讨帐啦,派打手啦。

另一方面则是给幽罗提供寻花问柳的场地与新闻。比方这“夜未央”刚从秦淮河招来年轻漂亮,又断文识字的兰馨儿,当天他就给主子汇报了。

这不,这兰馨儿一直被幽罗独占,一个月来不是他人住在“素心阁”就是被接到他赌场的楼上,极尽各种玩法。

主子高兴,阿陈便能多得些好处,提供兰馨儿这条线索,光赏银拿了有几百两,可把他乐坏了,凑空儿到相好的那儿也玩得十分尽兴。

阿陈看主子已经把兰馨儿支开,就先是给他汇报了一下这两天收入情况,然后还把打手收回邻村王二狗家房子的事说了一遍,这些本都在幽罗的计划之中,没什么可以开心的,就有点儿不耐烦了。

这阿陈极会察言观色,立刻话锋一转,就把带人收人家房子时碰到本村一家结婚的事说了出来,把那新娘子描绘得天上没有地下缺,说起那身段儿,那走路的姿态以及那张俏脸儿,简直无人可比。

直把幽罗听得也变成了刚才阿陈那垂涎三尺的样子了。说:

“真有那么好?

“真有,太有啦,是阿陈这笨嘴,没念下啥书,没几个词,那女子就沉鱼落鸦之色,闭月羞仙之容。美,真是太美了。美得无法形容。”

“蠢才!蠢才!”幽罗连骂了两句,便哈哈大笑,“美,真美,连乌鸦都能掉下来,那岂不更厉害些,连仙女看了都害羞,这又是怎样的一种美呢,哈哈哈。。。”

幽罗笑了个够,又道:“阿陈,我突然觉得你这才华足可以与柳三变拼上一拼。思索一下,这沉鱼落乌鸦,闭月羞仙人,是要比原句高明些,好好好,哈哈哈”

这幽罗又笑了一通,直到笑得肚子疼,眼泪也给流出来了,阿陈才慌忙上前给主子擦拭一番,说:“爷,要不要动动这个美人?”

阿陈本以为幽罗会欣喜若狂,手足舞蹈开心一下,高兴了好给他包个美娇娘在这夜未央也乐呵一番。

哪知道,幽罗一下就用手掐住了阿陈尖尖的下巴,手上一使劲,疼得阿陈眼泪汪汪,大感冤枉,却是叫不出声来。

因为这双手就如铁拑一般,阿陈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快要被捏碎了似的,不禁“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幽罗这才松开手,说道:

“阿陈,你道我幽罗是骗大的?你小子我看是活腻歪了,拿大爷开涮?”

“爷,阿陈冤枉阿陈冤枉啊”

“冤枉?你还敢说冤枉?你道是说个清楚,我幽罗啥样子的女人没玩过,哪有你说的这天上没有,地下缺的?有那么漂亮?你当这三不管的地方是皇宫呀,仙女就下凡啦?”

“爷,真那么好,千真万确,我绝对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娘子。你若不信,阿陈这就带你前去看看。”

“好,走,去看看!”幽罗的神经给调了起来,“说好了,真美了,爷自然有赏,否则,看爷不剥了你的皮!”

听得阿陈说,此刻前去正赶上吃喜,这娘子自然是要拜会大家,便收拾一番兴冲冲赶去。

2

办喜事这家,跟阿陈家不远,小时候常在一起玩,但长大后这阿陈是吃嫖赌样样俱全,变成了江湖中的混混,而小时的玩伴王杰则与十六岁就跟上父亲做生意,便很少再与阿陈来往。这次大婚之喜也没请阿陈。

王杰的娶的新娘子名叫叶菩提,今年十八岁。她的人生也充满了坎坷与磨难,传奇与惊艳。

叶菩提生下时母亲就难产而亡,所以从来没感知过母爱温暖。是父亲一手把她带大的。

父亲在广盛镖局做镖师,为人厚道义气,深得镖局上下爱戴,走镖时他常将孩子寄养在镖局,不忙时带回身边。

由于镖局的生意也是不太稳定,作为一个镖师也赚不了太多钱,又因为一旦行镖便短则半月二十天,长则一两个月,生活很不稳定,所以叶菩提的父亲便没有再娶。父子俩相依为命。

叶菩提在众人的关怀下长大,这孩子自小聪伶俐,长相俊美,深得大家喜爱。

三岁哪年,其实这一代叫虚岁,实际也就两岁,孩子见叔叔们舞枪弄棒,父亲回来也经常摆弄刀枪,她便也捡得一条小木棒,学着大人的样子,一会儿作棒使,一会当剑刺,嘴里还学着叔叔们练武的样子,嘴里配合着发出“嗨”“哈”的声音,把大家都逗乐了。

于是,这个教孩子一招拳,那个教菩提两式掌,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谁知这孩子练上劲了常缠着经常带他玩的叔叔伯伯们,让他们教武功。慢慢的,竟学会了不少动作,打出的拳还虎虎生风,直让大家叹为观止,觉得这孩子真是武学奇才。

因为菩提自小没有母爱,叶师傅常觉愧对孩子,平素十分疼爱,真舍不得让孩子练武,认为女孩子家练武不是正路,可见孩子如此好武,就当带她玩,为的是讨孩子一个欢喜,慢慢地就开始正规教她些基本功,以及武功的启蒙教育,小菩提十分开心。

孩子非常懂事勤快,大家吃饭时,她不是搬个板凳,就是递个抹布,喜得大家都把这孩子宠成了宝贝。平素一有走街串巷卖糖果的都争着跟孩子买,待到小菩提长到十四岁后,渐渐对武学的领略加深,这个教一招绝学,那个传一手刀法,所以这小菩提的武功变得十分复杂,似乎百家通,但无一门精。

这一点父亲自然能看得出来,但无奈自己学的是少林一脉兼学形意,拳刀均走刚猛一路,自觉非女孩所能擅长。

苦闷间,一天被镖局老掌门的夫人喊去谈及此事,说愿意收菩提为徒。叶师傅自然是大喜过望,遂让菩提正式拜在老镖师的夫人门下。

这当儿,老镖师的夫人已经年近华甲,便把一身所学全部授予叶菩提。

原来这老镖师的夫人在行走江湖时人称夺命针,一来轻功了得,二来独门暗奇无人可敌,许多成名的大侠提起来也是颇生几分忌惮。

她的暗器是绣花针,随便可携带三二百枚,每每交手,似乎渊源不断,取之不尽。

而且她练就独特的手法,三枚针可同时取不同方位,还可以后发先止,这三枚未到,那三枚又出。

如果距离在十步开外,她发的针后边的可以超越前边的,所以你防了上三枚,防不住下三枚。眼看取的是头部,其实先止的却是胸部或底盘。让人防不胜防,鬼神惧怕,所以江湖上有“宁遇阎王刀,不碰仙子针”这仙子神针,指的就是叶菩提的师傅,享誉江湖三十年的独孤凌波,人称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与丈夫四十岁时利用所有积蓄开得这广盛镖局,因为两人武艺术高强,在江湖上人脉也极广,所以生意还做得越来越大,成为地方上最具影响力的名镖局,十年后他们交于儿子搭理,两口子江湖封刀,金盆洗手,算是功成身退。

但令凌波仙子最为遗憾的是她的绝学几乎失传,早些年教得一徒弟名唤冰竹光,本来这女孩天姿聪颖,极得凌波仙子喜爱,却不料还未学完神针最上乘的心法与手法,竟被选秀的选中,入得皇宫,后来听说做了妃子,颇受皇帝宠爱,但功夫却是搁下了,十年难得见上一面。

叶菩提是老镖师两口子看着长大的,虽平素偶尔也指点几招,但不算授徒。

这小菩提平常不叫爷爷奶奶不说话,喜得两口子合不拢嘴,但他们深知开镖局,尤其是练武的人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更何况叶师傅是自家镖局的镖师,又再没娶妻生子,因为爱,才没提起过这档子事。

但一来自己年岁越来越大,二来这叶菩提对武学爱不释手,这才把叶师傅唤了去商议了一番,叶师傅自然大喜过望,欣然接受。

自从叶菩提拜在凌波仙子门下后,一代女侠便十分郑重地告诫徒儿,武功这东西,要么不学,要么就得学成绝艺,方可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

叶菩提一双眼睛睁得溜儿圆,却是想不明白为何有时候练武反而不如不练?这又是何道理呢?难道会个三招两式,还不能防身不成?

凌波仙子望着美丽而可爱的小菩提,并没惊讶,她说,孩子呀,这道理别说你不明白,就是练了一辈子武功的人都是想不通啊。还有世世代代练武的,也是想不通。这一点儿不稀奇!

接着,师傅便给徒儿讲,为何被水淹死的大部分是会水的人,且水性还不错的道理。还举例解释英雄难免阵前亡,瓦罐不离井口破的很多江湖轶事,让小菩提一次次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睛又拍手,觉得这师傅太厉害了。

开始学习她的绝学——江湖人称“仙子神针”时,首先用了半年学习练眼。最让她大感神奇的是,每天晚上,师傅带他到不同的地方,盯着房子看,凝神,开始她什么也瞧不出来,渐渐,她能于夜色中看到了紫色、红光,等七种颜色。

这一点,真让小菩提又傻眼了,但确确实实地看到了。

最终,她可以在任何一家,于漆黑的夜色中辩别出不同的颜色。师傅告诉她说 ,因为气场不同,一个家庭运数也不同,就会发出不同的颜色。

凌波仙子还告诉她,许多风水大师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这家的兴旺或衰败。

而一个高明的暗器专家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菩提同时习练的还有精准神奇的听力。她的眼睛被蒙上黑布,聆听暗器的方位,辨别它的走向。为暗器专家必备的“耳聪目明”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通过这些训练后,再学习独特的手法,心法,大约用得一年半时间,小菩提完全掌握了师傅的绝技。

而且在她的身上还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就是通过练眼与练气,小菩提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漂亮,气色上也由内而外透出一种灼灼光华。

这让本来很美的菩提一下子光华四射,美目流盼,颇有令人神魂俱醉之感。

冬去春来,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就是四年。

十八岁的小菩提一身暗器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师傅还把仙子剑法也一并传授给了她。

为了增强江湖的历练,她女扮男装跟上镖队还走了半年的镖,她像个被冰雪围困的小燕子,一下子扎进了百花绽放的春天般,感到心境开阔,生机盎然,扑入眼里,吸到嘴里的满是快乐新鲜与陶醉。

一个镖队在外面发生点摩擦与人争斗,被山匪围困等,都是极为平常之事。为此,叶菩提也大大小小经历了几场对敌。

不过,都是三下五除二搞定敌人!实战,让她也在镖队中显露了极高的才华与武功。

叶菩提便告诉爹爹以后一直跟着镖队,再说了,镖队中尽管换过好些人,但叶菩提一直在镖局中长大,所以与大家都很熟。还有叔叔们甚至把菩提当闺女般看待,让她感到极为温暖。

但是父亲坚决不同意她这样做,说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要在这条路上走,前途难卜,处处危机。所以希望她嫁个普通的人家,过正常稳定的人生。

叶普提第一次与父亲的意见发生了本质的不同,为了说服父亲,她去找师傅,但师傅的说法竟与父亲惊人的相似。

这中间或许有一定的人情的微妙在里边,师傅毕竟得考虑她父亲的意见,只有她安定下来,她的父亲才可能再组织家庭。

叶菩提的父亲叶廷山已经是四十的人了,这些年也攒下些钱,该成个家了。如果运气不错的话,还能再生个孩子以给叶家延续香火。

凌波仙子给小徒弟讲了很多。叶菩提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也知道父亲的一片苦心,所以尽管她也想凭借自己的一身所学,来撑起她人生的天,但她又怎能忤逆亲人的谆谆意愿,而一味地坚持自我呢?

不久,她订了婚,选择的是一个没有武功,全家务家又经商的比较殷实的家庭。

该家姓王,那男的二十三岁,叫王杰,翌年的春天结了婚。

她并没有太大的企盼与希望,似乎仅是完成一种任务,给父亲以踏实地开始自己的新生。

但这条看似平坦,安定的路,又将给她带来些什么呢?她不知道。

带着如此单纯与又如此不可期的朦胧,她走进了没有一点爱情基础,甚至非常陌生的男人与家庭。

婚事办得很隆重,但一切的热闹一切的祝福,似乎与她都不曾有任何的关系,因为她整个人儿都是麻木的,觉得一点也不真实,甚至还没有梦里的故事清晰。

3

幽罗自从见了叶菩提后,就吃饭不香,睡觉不香,连与“夜未央”的兰馨儿幽会都不那么有兴致,整个人儿就傻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被自己的马仔阿陈都认定了这个长得“沉鱼落乌鸦,闭月羞仙人”的新娘子干嘛就能嫁给了那么一个看似平凡地像地上的尘土一样多的王杰?

像自己这般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又富可敌国的美男子都睡不上这么个女人,这让他怎么也想不通。

他一遍遍地看天,问,为什么,为什么?

天上白去悠悠,似乎告诉他傻呗,没有艳福呗。

可他就是不甘心,这么个好姑娘怎么就嫁了呢?这简单地不是问题的问题竟让这个男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如同初恋又痴情地人儿一般,他甚至觉得只要同这个仙子般的人儿睡上一觉,哪怕让他立马赴死都值了。

男人,无论是怎样的男人,有时候钻起牛角尖,犯起傻来还不如小孩子的智商。

只是这个男人与众不同的是,他是赌徒,是老千,是吃飞食靠欺骗来成就人生的。

三年前,她还是穷得吃了这顿没下那顿的日子,但他一直混迹于赌博与黑社会。

不仅武功不错,而且心狠手辣;不仅脑袋灵光,而且还有一帮恶势力。

终于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叫梁中富的老千。于是两人合计一番,自己也学了几手绝活,带了一伙武功高强的痞子杀回了老家。

幽罗精心策划了一番,于当晚就挑了凤翔城最大的赌场,后来又慢慢地吃掉几个竞争对手,一跃成为凤翔赌行的老大。

这可是日进斗金的买卖呀,于是便有了花不完的财富。

他总结的人生经验就是,人无横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穷的怕富的,富的怕不要命的,要在这个社会上吃香的喝辣的,那就得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否则就只有受罪着。

十多天过去后,他依然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却也放不下这个美人,就把阿陈叫到面前,下达了死命令,必需拿下这个小娘子,不惜一切代价,并承诺办成这件事,就把夜未央的兰馨儿给他包下来,让他享受一个月。

这无疑对阿陈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极具诱惑。

这“夜未央”可是男人的销金库,虽是风月场所,但不同于别家妓院。一来那里边全是一等一的漂亮女子,极上档次;二来,其里设施非常豪华奢侈,每个女子都有独立的休息,吃茶,音乐,浴室,等专门供豪客与佳人享用。

但最高档的女子,比如兰馨儿,一夜的价格相当于低档妓院玩一年的嫖资,真是贵得吓人啊,阿陈的消费水平还没达到这个档次。

阿陈这个小瘪三挖空心思地想,终于让他想出了一条毒计,急忙与幽罗商议,竟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人生的转折,有时是机会的青睐,是成功相约的橄榄枝投桃报李,是温馨动人的玫瑰;但许多挫折磨难甚至厄运的梦魇又何尝不是缘于贪婪的媚眼呢?

而这些动人的媚眼有时带给人们的是教训,有时却把自己与别人推上一条不归路,甚至万劫不复。

4

新郎王杰是个老实本份的孩子,他只是跟着父亲做些生意,但自从结婚后,他发觉自己运气特别好。财富似乎一直在追着他跑。

他平素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从没有进过赌场,但几个伙伴聚到一起了,玩一玩纯属于一种消遣,所以,这个地方有的玩猜大小,有的玩铜钱的正反面,有的推牌九,小赌怡情,乐在其中。

由于新婚,家里不时会有一些人相聚,开始玩,王杰本只是让大家乐呵一下,谁知这一玩上就总赢,百两银子竟然就这么赢回来了,让他极不好 意思。

可赢了总归是开心的,即使小玩,也没人想输呀,这便是赌,它包含了太多的学问与道道。

有朋友叫自己去别人家玩了,自己 赢了断然拒绝,这不尽人情,于是他由偶尔在家里玩一下,便也开始走出去到朋友家玩了。

奇怪的是这王杰依然一路精彩,稍大点赌了两次,竟赢得一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王杰有飘飘然了,因为他们家做的茶叶生意,辛苦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呀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便是小瘪三阿陈设的局呢,而昔日本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两个朋友,也成了这场骗局里的演员,只有他这个“小白”在这场由阿陈与幽罗导演的戏里炫彩了几天粉装的好运。

终于在他坐上顺风的赌桌上始,就坐上永远难以回头的车!

被人设的局,怎么可能赢?自然血本无归!在生命的长河中,也许输掉一切财富,只要能彻悟,人生都可以有转机。

但王杰押上的是房契,是新婚的娘子,而且白字黑字铁证如山!即使如此,如果他把 一切告诉亲人,告诉媳妇,兴许都还有转机,但许多事容不得细思与彻悟,更没有后悔药。

当阿陈及一帮凶神恶煞的家伙闯进王杰家,当盖着自己丈夫血红手印的以妻抵债的契约摊在王杰的新娘子——叶菩提的面前时,她整个人就瘫软了,过度的震惊、无法描摹的羞辱,一下子把她击懵了。

尽管如此,带头的满脸横肉的家伙还是点了她的穴道,以防变故。

一伙人抬起叶菩提便快步地走出里屋,刚出得门,如梦初醒的王杰发疯地拦在了他们前面,大喊:

“你们不能带走我老婆!你们不能!”

“滚开,难道你要赖帐么?滚——”

刀疤脸大喝一声,抬腿一脚,王杰便飞出五尺开外,通地一声,头正磕在了院子里石桌的棱角上,鲜血立刻涌泉般直冒。

众凶徒不觉一惊,他们是来抢人的,却忌讳闹出人命,遂放下叶菩提,七八个人把石桌围了一圈去察看,但王杰已经失去了呼吸。

这样的惊变,是所有暴徒都没想到的,都有点不知所以,便把目光投向了带头的满脸横肉的家伙,那家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收拾,便神色凝重地看着阿陈说:

“陈爷,拿个主意吧,这可是你们村,咱们得处理妥当点”

阿陈自从发生这事,就一直在思索,脑子已经过得几十圈了,只是一直没吭气,听他这么一叫,心里不禁骂道:

“呸,什么东西!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跑哪儿了,现在都叫成陈爷了。”

但阿陈虽生气,却知道这事推不过去,那家伙说得没错,这是自己的村子,王杰又是自己的朋友,一旦弄不好,自己下不了场呀。但事已经至此了,老板的主意只有他来拿了,便说:

“大家莫慌,这新娘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咱们可到外边把风放出去,就说咱们拿契约来办事,这小娘子不服从就与丈夫打起来 ,两人拉拉扯扯,小娘子一时失手,误杀了丈夫,我们全都亲眼看见的。

“小娘子就先别带走了,我们回去把这事给老大通报,依我看,最好的办法是,莫过于报告城管衙门,今晚便把这杀人凶手抓到城管,再做打算。”

众人一听,紧皱的眉头立刻散开了,都连连赞同,便去依计而行,遂到处散布谣言。村里的乡亲们便蜂一般齐向王家飞去。

经历一桩变故,尤其是刀疤脸对阿陈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路上,便对阿陈竖起大拇指说,“高,真高,还是陈爷厉害,以后我们兄弟们出来混,陈爷指哪儿,我打哪儿,兄弟绝不含糊!”

“去去去,少拍马,下次与你陈爷争马子,再多逞能些,就啥都有了!“说吧剜了刀疤脸一眼。

“陈爷,兄弟今晚陪罪,请你去老地方,桃红柳绿随爷挑,真的,咱一会儿就去!”

原来前些日子这两个家伙在窑子上相遇,为争一个女人高说了几句,这阿陈可一直耿耿于怀呢。

这伙十恶不赦的家伙,连发生了命案都没放在心上,还能想起风月之事,真是天良泯灭啊!

5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叶菩提杀了丈夫的消息不胫而走。

镖局离叶菩提婆家同凤翔城都不过十里来地,所以很快便得到消息,叶师傅一听说女儿杀了人,脑子里便炸开了锅,心都跳得快要蹦出来了。

几个平素要好的,又看着叶菩提长大的镖师们也急得转圈,但看到了叶师傅满脸因着急而渗出的密密汗珠,就提议大家一起去看看。

没人吭气,但对视一眼,就已经会意,便不约而同地各自藏好一把两尺长的利刀,刚出门,叶师傅的徒弟小刚便追了出来,急急喊道:

“叶师傅,我也去,跟各位师傅一起看菩提姐姐!”

“好吧,但不可轻举妄动。”

小刚点点头,便跟上了大家,走到半路上就碰到镖局的一个后生,急匆匆地往回赶,见到叶师傅他们,便停下来,赶紧告知大家,叶菩提已经被带到风翔城的城管衙门了。

原来,菩提的师傅,老掌门两口子早已经听说这事,派人前去打探真实情况,临走,还嘱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别慌,要见机行事,只要叶菩提没有危险,便先回来再说,否则一定要救她出来。

当时老妇人深恐王家的族人们为难菩提,这世上被冤枉的事多了,行走江湖一辈子啦,啥事没见过呀!

一行人便改变路线向凤翔城里赶,在心里却是都为老掌门夫妇如此浓情厚谊而深深感激。

凤翔城的衙门并不大,就设在街南茶馆的边上。说是衙门,其实就是省府给这儿开了间银号,光进不出的银号,负责管理当地一切事务,其实负责一切,即是负责一切收费的事,除此而外一切都负责不了。

省府只给这儿派了两个公差,其它十名“公差”全是私差,说白了就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因为这行好人干不了。

而凤翔城“公鸡一鸣听三省”在这边犯事的,一过河,这儿不管了。在那边犯了事,跑这儿,这儿不管了。如此而已。

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所以叶师傅就没有客气,跟一群流氓客气有什么用?那等于战场上讲孔孟,窑子院里谈爱情。

衙头端了半天架子,装了半天官威,身边的桌子却被砍掉了一个角,刀很快,有多快快,衙门的头头,根本没想到,也根本没看到他的刀是在哪儿抽的,只见白光一闪,一寸半厚的桌子角便掉了下去。

别说衙门的头头,就是一同前来,多少次同生共死的镖门兄弟也没见过叶师傅这阵势,因为相交多少年,叶师傅从来没发过飙。

大家都知道叶师傅的刀快,武功高强,但他的人太温和,既没杀气,更没狠气,从来见好就收,没与同伴红过脸,没同朋友争过财。说实在点,完全老好人一个。

但今天那个温和的形象不见了,虽依然不多言,那每一个字都透着狠,掷地有声,一个字能砸一个坑。他盯着衙门的头说:

“今天,我女儿非带走不可!同意,两清,我不怪你乱抓人。不同意,那就问问我的刀吧,别说你,你们这几个平素作威作福的奴才,就算全部活到了头,我叶廷山向天起誓,收了你们,算是叶某人积了回德!选吧!”

衙头不敢与叶廷山对峙,移开了目光,根本不敢再看那双比手中刀更闪着杀气与寒意的眼睛。

四月的天,本已经温暖,但此刻屋子里的空气飘荡着西伯利亚的寒流,让人感觉透骨的凉!

衙头没有开口,叶廷山的刀缓缓地开始提起-----

就在这时,只听得凝固了般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滴滴答答的流水声。

人们循声望去,只见衙头顺着裤腿正在流水,汨汩而出,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而他的腿却如筛糠般哆嗦着,原来这家伙吓得尿裤子了,哪里还说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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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廷山怜惜地把依然昏睡的女儿交给镖局的兄弟们,嘱托他们去见老掌门夫妇,然后就带着小刚去找顺风赌场师爷身份的阿陈了。

几经周折,才打听到阿陈留宿周寡妇家。当叶廷山与小刚天神一般映入正抱着周寡妇行房的阿陈眼里时,吓得他赤条条地跪于床上,直叫大侠饶命。但阿陈表象示弱,对叶菩提一事却是支支唔唔,讳莫如深。

叶廷山刀光一闪,阿陈的头已成了秃顶,惨白的头皮如同周寡妇的脸一般,而绺绺的黑发飞舞着,煞是惊人,当它们旋转着,飞扬着飘落在周寡妇的床上及眼前时,周寡妇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小刚跟师傅已经习武三年了,血气方刚,身手矫健,心里觉得自己的功夫应该已经达到一定地步,今天一瞧师傅这刀法,眼界大开,对师傅产生了一种膜拜,照自己时下的武功只能算是初学,决心从此好好练武,一定要把师傅的绝世刀法练会。

阿陈在死亡面前还是选择了“老实交待”,便把如何给王杰设立圈套的前后说得清清楚楚,叶廷山让他全写在了纸上,让小刚押着他重返凤翔衙门,交给衙头。衙头的头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答应一定严办。

6

十天后,乙卯日,己酉时。凤翔城。顺风赌场。

一如往常,赌场的生意渐入高峰,人声鼎沸。

所不同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后生的赌彩吸引了大家——

只见他俊朗的面孔,一双炯如星月的眸子只专著地欣赏自己精致的茶杯,偶尔用余光打量一下赌局,悠闲地品一小口茶,优雅地摇两下扇子,然后习惯地摸一摸小胡子,就沉着地报出“大”或者“小”极漫不经心,但却神准得令人咂舌!

他玩的是一赔三的色子,以十两银子开局,次次全押,七把就赢成四千八六十两了。在场的赌徒们眼眼都冒出了金光,又是贪婪又是欣赏又是妒忌,不可名状,还有的在心里盘算着,完了得跟着这小爷,学几招绝活,以便赢回精彩的未来。

第八次没有开局,原来这消息太惊人,赌场前台的掌柜已经不敢再赌,派人请示他们的老大了。

片刻后,一个年约四十,面色蜡黄,瘦得跟鬼一样的男子,自楼梯款款而下。而身前身后各一名短装精悍的汉子护卫着。此人口含烟斗,目光犀利,步履沉稳,不疾不徐。

在场的人没人认识这个人,因为在风翔他只赌过一局,且还是暗中出手,明里由幽罗亮场的。他便是幽罗的师傅,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赌神——“神手千王”梁中富。

梁中富对面坐定,两人谈好,一比一,一次五千两。连赌三次,钱不够留下一条胳膊。

在场的所有赌徙都瞪大眼观战,因为如此精彩血腥的博弈他们只是传奇中听过,如今能一睹为快,无疑人生幸事又岂肯错过!

梁中富提起了摇筒,里边只有一颗色子,随着梁中富缓缓摇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场中一片宁静,人们都屏住呼吸,紧紧瞪着眼盯着场上。

年轻的赌客依然品着茶,漂亮的眼睛却是微合着,似乎陶醉碧螺春的茗香中。

但人们观察不到的是他的耳朵却在动着,然后他漫不经心地抬头向东侧天花板瞧了一眼,又合上双目。

天花板上不知几时开了一个小洞,很小,小得只有绿豆那么大,一般人根本看不见的。

但此时,那个洞里射出一缕光,一缕邪气的光,正窥视着全场。

色子筒落定,年轻的赌客报的是“小”。

正要被揭开时,“神手千王”梁中富开口了,说了声:“慢着!”

年轻的赌客,沉沉的吐出了三个字:“要反悔?”

“不,看兄弟年纪不大,却颇有大家风范,为了让大家一睹精彩,咱们不妨增加些难度,可好?”

“行,你说说看。”

“咱们不妨以准确的报出点数为赢,彩金翻一倍如何?”

“好!那我报,色子的点数为一点”

年轻赌客的爽快地报出了点数,在场的人都心都要跳了出来。

答案揭晓,果然一点!

全场惊叹!

第二场开始,赌金一万两,一赔二,依然是猜点数。梁中富落定色字筒,年轻赌客报“六点”。

但所有人都呆住了,都以为年轻的豪客会赢,映入眼帘的却是鲜红的一个圆点。

功败垂成,一片失望。

因为所有的赌客都希望这位年轻的赌客能赢,一来给大家的赌彩路添点振奋与鼓舞的希望,二来,对方代表的庄家,杀杀庄家的威风是所有人的愿望。自己没本事,来高人杀也一样!

赌场的伙计正要收钱,年轻的赌客说:

“这个色子是假的,已经被换过!”

全场又希望如织。

然后年轻的赌客,缓缓起身,缓缓地抬臂欲给大家捡那色子!

但他的手刚伸到中途,梁中富的烟斗里就射出一根针来,那针如毒蛇,目标:年轻赌客纤细的手!

只是这枚针即刻被击落,同时传来两声凄厉的叫声!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一支袭击了梁中富的眼睛。

梁中富鬼叫着,眼里滴着血,手却疼得不敢去摸自己的眼睛。

而另一处的惨叫来自天花板。原来那个绿豆大的孔中,幽罗的马仔,又充当着狗头军师的阿陈正透过那个小孔窥视全场,他被叶廷山师徒送至凤翔衙门,早就被放了出来。

衙门里所谓的衙差,尽是顺风的痞子打手,跟阿陈都极熟,对外则声称逃跑了。

只是出来后,阿陈不多敢露面,常躲在楼上。此刻便被射中眼睛。

大家都莫名其妙,这针是哪儿来的?

原来刚才年轻的赌客伸出的是左臂,而当梁中富出手时,他的右手便同时发出三枚针来!

一针直取天花板上的鬼眼;一针碰掉了梁中富烟斗中射出来的那枚暗器;而另一针却 扎进了梁中富的右眼。这一针劲道很强,人们只看到梁中富眼孔流血,钢针却早已经深没头颅。

年轻的赌客,正是叶菩提!她办完了丧事后,经过几天调整,身体已经恢复,便与父亲及镖局的几个叔叔全部化装大闹凤翔,赌场中共有八个自己人。

逢此惊变,全场大乱,从赌场及外边迅速扑进十几个打手,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在指挥着,杀向叶菩提。

但见刀光一闪,两名家伙立刻血溅当场。

叶廷山杀戒一开,群雄振奋,恶徒疯狂。

赌客们早已经躲在墙根,胆小的已经吓得钻于远些的赌桌下,眼睛却不愿错过这场惊彩。

转瞬之间,场上八名歹徒丧生,其余恶徒却已经不敢出手。

这时,顺风老板幽罗带着六名精英杀手,从楼上飞了下来。

老大的加入,无疑又给这些亡命之徒注入了强心剂,便立刻又跳出四名凶神,合围赌场中六人。

镖局中,叶菩提的两个叔叔辈此时已经守在门外,以防止漏网之鱼逃跑。

尽管十数个凶神恶煞以为他们依然占尽地利与人数的优势,但还是不堪以敌。

叶菩提在腰中一摸,软剑便已经闪着寒光,笼罩了扑上来的恶徒,眨眼之间三个惨叫着滚到一边,怕是活不了了。

挺着朴刀的刀疤脸却是急欲在大主子面前邀功,他的武功本来不低,自以为可以一展雄风。

瞧得一个机会,呼地朝叶菩提砍来,刀风激起一缕呼啸 ,眼看就要砍中叶菩提,但眼前人儿突杳。

他一愣,就觉后背被命中,但并不疼,而手里的刀却是再也握不住,一下子激射而出,力道大得出奇,不偏不倚,一下就扎在了正在指挥着战斗的幽罗,精准目标是裆部。

“妈呀”——,幽罗惨叫一声,捂住血流如注的下身。但裤子里的那个东东已被削去,即使能捡个命,却再也无法玩女人了。

更妙的是他的裤子还被刀钉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原来,叶菩提闪入他背后时,抬腿便是一脚,但就在脚要点上他的背之际,看见幽罗在楼梯口打着手势指挥,便立刻改变力道,“叭”地一声,用的是师傅传她的“隔山打牛”脚,

这一脚,力道只是从敌人的身体穿过,却倾注在那柄刀上了。于是上演了一幕精彩纷呈的好戏!这一脚可谓妙到毫巅。

两个随从赶紧帮幽罗用力拔刀。 而刀疤脸傻了,大叫着:“这不是我出的刀”

但又觉得不对,那明明是他的刀,便一脸无辜,彻底懵逼,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两个恶徒把幽罗拖上二楼的当儿,小刚赶上来一刀便结果了刀疤脸,向叶菩提笑了笑,说:

“叶姐姐,还好吧?那家伙真不经打,我的刀法还行吧?”

叶菩提没有回答,嘴唇微微一动,吐出一枚钢针,小刚只觉耳边“嗡”地一声,神针于耳旁已穿过。

小刚大惊,正欲询问,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小刚回头,就见一脸横肉的家伙手里刀已掉地,捂着流血的眼睛。

原来,他对小刚实施偷袭,被叶菩提的神针命中。小刚大惊,心说,好险哦,刀一挥,敌人扑地而倒。

等全场的凶徒几被尽宰时,叶菩提急忙奔上楼去找幽罗。

但楼上空无一人。

遍寻珠迹,发现西北角的房间床下,有个出口通向室外。

幽罗早已经不知所踪。

叶菩提联合父亲及镖局的亲朋终于端掉了凤翔城最大的顺风赌场。

再后来,一伙正义人士相继打掉了所有为祸凤翔的赌场。

从此,赌博一行的正式场所,在凤翔城绝迹,十数年再没有出现。

仙子神针再现江湖的故事却已经传开。

武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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