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小于生日季

  “早早，五点四十五啦！”我轻轻推动熟睡的她。

   “哦！”小于一个鲤鱼挺蹦起来，拿起衣服就要往头上套。慌得我赶紧说：“以后妈妈喊你，你要闭着眼睛慢慢坐起来，这么急会头晕的。”她一边麻利地穿着复杂的演出服，一边含糊答应着。

   三口两口吞下一个甜甜圈：“妈妈，我们走吧！你确定你认识？”

   “当然了，实小嘛！”

   驱车上路，天刚蒙蒙亮。脑海里盘算着“实小实小，离图书馆不远，就从贵都的路口右转……”

   过了几个红绿灯……为什么我看到了人民医院的大楼？是不是早转了一个路口？继续左拐！天哪！我又到了永安路，看到了博爱医院！

   我的背上和脑门上都开始出汗，麻酥酥地发烫。小于的声音传过来：“妈妈，你到底认识吗？”

   停下车，定定神，打开高德地图：“妈妈可能开错了，不过应该不远了。”

   “好吧，但是我看6：30是到不了了。”她的焦急里透着无奈。

   幸好很快找到了正确的路线，没有耽误化妆。我这个路痴妈妈！真是……

   …………

   转眼又一年，小于下周要过8周岁的生日了。她是卫兵校长关于“剖宫产儿童”讲座里提到的第三种孩子：难产后的剖宫产。生下来只有四斤几两，满月时只有七斤的小点点，如今也已经甩着马尾辫，脆生生地说话，窝在床上看书，徘徊在美丽的橱窗前挪不开步，有那么一些“女孩”的模样了。

   和同事说起孩子的起床气，忽然感到一丝感动，因为小于几乎没有过起床气。无论是正常上学，或者出去游玩要起早，还是今晨要参加表演活动。只要你走到床边轻轻一喊，她总是很迅速地蹦起来。我和她说不要起得太急，要慢慢的，小心头晕。可她不改，还是经常吓我一跳地从被窝里窜出来。

   大于出差不在家，晚上小于来相陪。因为白天和她去看过一场叫做《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外国电影，魔幻的世界看得我晕天黑地。梦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不清楚。只感觉整夜都在时空里穿梭，忽而到了这儿，又忽而到了那儿；旋涡……惊悚……下落……飞翔……我在黑色的深夜里不知所措——然后，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还有轻轻的呼唤“妈妈，妈妈，你睡吧，你睡吧……”

   寒冬的早晨，拉着小于的手走在学校从车库到教学楼的路上。她的手总是暖暖的，我的心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