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

美密西西比州高速公路发生车祸 3人死亡数人受伤

2015-11-01 来源:中国新闻网

中新网11月1日电 据美联社报道,美国密西西比州执法人员称,当地时间10月31日晚,该州东部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车祸,导致3人死亡,数人受伤。

密西西比高速公路巡逻队长鲍罗斯称,事故发生在美国80号高速公路上。据称,一辆载有参加万圣节庆祝活动人群的拖车撞上了另一辆车。车辆起火情况严重。

鲍罗斯表示,轿车上有3人死亡。3架直升机和数辆救护车将伤者送往3家医院。伤者中有些人有生命危险。

目前,调查员已经抵达现场,遇难者的姓名和年龄,以及具体的伤者人数目前还不清楚。


那里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是谁?我缓缓地移过去,耸立起的大片长条绿草遮住了她一半的身体,我左右观望以确定环境安全,紧张地把手降落到这个陌生人的身上。忽然间,我就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我的手、脚、头就如漩涡一样被旋进这个人的身体。

我谂地坐起来,旁边的一切是绿草丛生,丛林茂盛。暗得我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拿掉贴在身上的绿叶,光着的脚丫踩踏在湿润的泥土中,空气闻起来有种棕榈糖的甜味,摸着树干,拨开中高层的大片树叶,一下一下的往外走去,途中经过一条小溪流,清澈的程度能看到水底下在打斗的小蝌蚪,我实在渴极了,这条溪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蹲下用双手尽量避免打扰水底的安宁,轻轻地用手勺起水送到嘴中。

可是我终归是要过到小溪对面,脚丫撂起的沙尘使原本干净的溪水变得浑浊不堪。

带着疑惑的我继续往前行,又穿过了一片树林,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里的树木之间能透出一缕缕阳光。拨开最后一片亮得透明的树叶,迎来的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边扬起的浪花宛如精灵在欢快的玩耍,我抬起手遮住太阳刺痛的光芒,沙子上有蛇形的爬行痕迹。

这是我才想起来因为玩快艇的缘故,遇上了暗礁,我们逃难到这个岛上,船上的其他三名船员不知道在岛上的那个位置,昨天晚上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游到岸边,用手臂的力量带动着我往岛中央爬,可能太累了以至于倒在了草丛中。

我在海边堆砌起一股一股沙堆,中间凹陷一个圈,把掉落在地上已经发黄的树叶摘成小块,找到两块石头摩擦出火花把树叶烣出烟,直升云霄,希望经过的船只或者飞机能看到我发出的求救信号。

不知道我已经躺在那个地方多少天,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地叫着,我往回走,回到了溪流旁,挑了一支尖嘴的树枝就在河边尝试着捕鱼,河水看起来浅但是实际上却很深,已经不知道扑了多少空,流了多少汗才戳中一条慵懒的鱼儿。这是什么鬼地方,土地粘粘的,空气却是干燥无比,我还是把这条鱼弄熟后找一下我伙伴的下落吧

往树林深处走去,环境安静得让人觉得害怕,在地上寻找一块棱角分明的个头中等的石头用于做标记,每当经过一棵大树,我就会在树上刻下一个箭头。

走了一段时间,我总是能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身后的叶子嗖嗖的响着让我觉得瘆得慌,不过很快害怕的心情就被我抛诸脑后,因为这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太新鲜了,这是我才家里看不到的场景,茂密的树林,一耸而入天际的大树,还传来小鸟清脆的聊天声,海浪呼啸而过飘来星星闪闪的来微湿且咸的海水……

树林的中央处有许多果树,上门盆满钵满地挂着饱满多汁的水果,看得我口水直流。我很快的就找来一条很长的树叉子,想着能否把树上果子拍下来,结果根本碰不到最低点。于是我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坐下来好好思考怎样做才行,突然,一个果子掉到了我面前,我吓得往后一愣,“果子?怎么会有?”我抬起头来一看,一个像两个手掌大小,身上像打翻颜料盒一样橙色与灰色斑点相间着映在黑色毛茸茸的地毯上一样。一个小家伙在树上窜得飞快,不一会儿跳下来抓伤我的肩膀,不一会儿在趴在我脸面前发出阻碍我的视线,不一会儿又在我脚边旋转,还不时的往前往后审视着我。我缓缓地蹲下身去。

“小东西,怎么这么凶呀?”伸出我的手指头一抬一抬地责怪着它,它像一个弹簧一样跳上来咬住我的手不放,顺势我就把它抱入怀中,顺着它毛发生长的方向去顺它的毛,但是让它觉得受到了攻击,它咬着我的手不愿意放,后来慢慢的它温顺下来,我把它扔我的果子喂给它吃。

“小家伙,你是不是像我一样迷路了找不到伙伴了呀?”小念唧唧唧唧地吃着面前的果子,不时还走过来舔舔我手上的伤痕,就这么舔了一会,手指被咬撕裂掉的肉慢慢合拢并好了起来。

“哇,你好厉害呀,既然我们都想念我们的伙伴,就叫你小念好了”。小念开心的原地转了三个圈。

小念的可爱,固然让我稍感安慰,但却救不了我。我得设法为自己找出一条活路来。

太阳一出来,我就开始找粗壮厚实的树枝、韧性有余的藤蔓、扁状宽厚的石子片等原始的材料来构建出一个防身之所。

为了维持生命,我喝溪涧的水,吃树上的果实,打捞海里的鱼,基本上已经够花费半天的功夫去做这些事了。当中幸好有小念在身旁,可以有个说话的人。

日出又日落,几天过去了。

“@¥$*&=#%&^'@₽;#‰……”在模模糊糊的睡梦中听到了一丝嘈杂的声音,我走出来揉了揉眼睛,小念很认真的看着抖擞的叶子,不时的嗅着飘散在空中的微妙味道,不时爬到树上去,不时左右走动,显得好生奇怪,我也找来一些触手可得的武器,躲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观望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我被一个尖锐的物体戳住我的背部,什么东西,不会是我被盯上了吧,我不敢动,只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我听不懂的语言的,瞬间手脚的温度像是被高温烫烤得发红的铜块被丢入水中,随着唦的一声,表面的温度瞬间像火箭一般降到了零点,一声哄乱过去之后,后面不再传来声音,空气突然就凝重起来,我不知道我背后发生了些什么,正当我考虑着所有可能性的时候,就被一股力量扯着我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发现,我的双脚已经酥软无力,缓缓地在威逼下转过身去。

我的目光顺眼前带有尖头的细木棍一路望去,一双疑惑却坚定的蓝色眼睛不停地往下打量着我。面前站着一位老妇女,慵懒散乱头发已经到了腰间,凌乱打着的结仿佛告诉我们这些年辛苦的经历,上半身胸部位置围着已经沾上泥土与其他秽物的白色、电卷的羊毛所作出的裹胸上衣;下半身由藤蔓一圈一圈绕在腰间后,挂上了许多从海边捡来的贝壳而形成的“摆裙”。双脚赤裸着,一条条伤疤清晰可见。

她用手上的木棍戳着我,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像那个意思好像就是我进入她的领域,侵犯她的财产一样,满脸的皱纹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她生气而皱起的眉头,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尝试用手指了一下我的容身之所,她随着我手指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我建造的东西一直咒骂着跑过去,用她手上的木棍还有她那粗壮的脚,像强盗一样,开始疯狂地砸着打着。我不敢上前,只能呆站着,我很想在这个时间赶紧逃跑,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家伙怎么能一出现就把我仅拥有的东西砸个稀巴烂,不一会儿的功夫,我辛辛苦苦建造的家就这样在我眼前被毁于一旦。

看着那个老妇女一扭一扭地移着她的步伐,距离慢慢一点一点缩进,我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感觉自己的身体很重很重,那一瞬间我蹲下身子蜷缩在一起,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间,身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那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我仔细地探听着外面的声音,脚趾像被羽毛搔着一样,我倏地就往后倒顺势向后滑行了好几米,小念在我面前跟着我往后走。怎么周围的一切都变白了?我是在哪里?

渐渐的,阳光、海洋、树木、草丛、花儿、小鸟……一点点地呈现在面前。那个老妇女不见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房子也不见了,我走出去海边,沙堆和烟柱都没有了,感觉一切从零开始。

我蹲下身去,摸着小念绒绒的毛发,在这寂寞无助的荒岛中还好有你。

“哎,火快灭啦,快点找点干叶子来…唉,千年不遇这种事,也不知道黛娜怎么样了。”

突然,一种熟悉的语言在我耳边环绕着,可能是几天都没有怎么吃到肉,又是我的幻觉了吧。

继续绕着岛屿走,感觉越来越陌生,此时此刻的岛是截然不同的风景,比起大片叶子更多的是纵横交错的树枝。

“悉悉嗖嗖…”

欧阳浚拿起手边准备生火但却还没有掰断的枝干,双手握住枝干的另一头放到后脑勺旁,身体微微向前弯曲,保持了一种原始狩猎中警惕的动作,脚步谨慎且轻地点在滚烫热辣的沙泥中。

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在树丛中穿梭。

“小念你看,岛屿的另一边没有我们来时的湿润,过…...”一手拨开茂密的枝叶边低头,开心得像雏鸟在巢中等到妈妈的到来那般低头与小念分享着喜悦时,突然遭受到了重重地袭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晕倒在地了。

好刺眼,下意识地把手遮住眼睛后,小念呢,我慌慌张张地坐起来,不小心扯到了脑后的伤口,我小心地把手伸进头发里探索着被袭击的部位,一个像大海中火山爆发后形成的一座新的岛屿耸立在脑后,还带着火山爆发后的余热与涨破的疼痛感。这下好了,彻底离不开岛屿这个命运了,我屏住呼吸,把手从脑袋中取出缓缓降下,我睡在了由两片大叶子拼凑在一起组成的床中央,土地光滑的程度像是浴室里被水冲洗过瓷砖贴片亮得反光。

环望四周,都是由烘烤过后的泥土砌成的墙壁,房间很小,却堆放着大量的干树叶和树杈,有三只鸡在扇着翅膀不耐烦地啄着用竹子插进泥土中而形成的简易的围栏,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果实,另一面墙上挂满了类似于耕、耙、耖的工具,顶上的瓦片缝隙中透出一条条光线,心中有一秒闪过一丝疑虑,不过很快就被后来从心底浮现出来的幸福感淹没,因为此时出现在与我一起遭遇海难的三名船员们都在这一边,他们都安然无事,就是少了往日打领带穿西装时的绅士风度,多了原始人自带着泥巴特效的肤色。

我踉踉跄跄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欧阳浚,这几天受到的委屈转化成眼睛里滚烫的泪水喷涌而出,

“终于见到你们了,多怕你们出事。”

“哈哈,对不起啊,我以为是什么猛兽,所以一棍子打下去了。”欧阳浚用手搓着我的头发边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地和我说。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不认得我?”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他好像有预料一样往外面跑去,我追在他的身后,忘记了头上的伤口,就像身体突然多了一块磁铁,把所有的力量都吸回来了。

“你彪悍得能把我们抬起来,怎么可能会有事?”盖诺张开双手阻挡我去追打欧阳浚的,并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盖诺!你还千斤顶呢!”说时迟那时快,我抓住了盖诺,欧阳浚见势就过来一起欺负盖诺。

“都住手啦,不要玩啦,好不容易找到彼此。”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莱格看到嬉戏的我们,知道终于把我找到了,从我们的打闹中穿梭一下子保住了我,“太好啦,黛娜你没有事,我们都找遍了整个岛屿都没有见到你,吓死我们了。”莱格的身体随着她慢慢减弱的声音,颤抖起来,一滴滴的带有温度的泪水滴落在我的锁骨上。

“你看你,还是这么爱哭,莱格。来,笑一下,笑一下!”我一边挠她痒一边逗她笑,她软弱的身子一下紧绷起来,又哭又笑地往后退。

……

就这样,重逢的我们在互相损着对方的谈话和欢乐的笑声中追着闹着,空气中飘散着幸福的甜味,黄昏柔美的光线不知不觉轻轻地照进了心底最深的最柔软处,酥得让人发痒。

我们还聊了大家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好累呀!”我双手双脚摆出一个大字地摊在房子里。

“走开啦,一个人霸占了所有的位置,不过说真的见到你整个人都放轻松了。”莱格踢开我的腿,假装凶凶的样子调侃着我。

“对呀,我们还想着出发去找你呢!”欧阳浚在我身边坐下认真的说道,我也坐了起来,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坐在了一起。

“盖诺,这是你建的吗?不愧是物理第一。”

“他一个人肯定弄不了啦,还不是有我才可以?”

“今天终于不用露天睡觉了”

“今天才刚刚完工呢,你真是幸运。”

“我真的很幸运,哎,不过你们有没有见到小念阿?”他乡遇故知的甜蜜让我忘记了小念,如果出什么事我一定不放过自己。

“小念应该是那个小畜生吧,看到在你受伤后不断攻击我们,你看,手臂都被抓出血痕了,不过,它好神奇呀,就舔了几下就好了,所以后来我们为他简单的建造了一个房子”欧阳浚说。他的双手摆到了后脑勺,身体像个不都翁一样坐着。

“对阿,黛娜,它现在阿,可喜欢我们了,肯定不要你了,哈哈哈哈!”

“怎么会,我想见见它!”

莱格想在房间里休息,所以浚和盖诺就带我去看小念了,走了大概二十米左右,有一座用高温烤后的泥土建造出来的现代风格的宠物专用房,小念呆在里面睡得很香,当我走进时,小念瘦小的鼻头一抬一抬地嗅着,突然间睁开眼睛往我身上扑,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我没有站住脚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念干脆就在我的身上躺了起来。真是可爱得让我们哭笑不得。

天已经黑了,我们尽量避免在外面逗留,所以就一起回到房子里去,大家躺在地上,也许是今天玩得太累了,大家都没有说话,安静得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还有大海拍打岸边激起浪花的沙沙声,远处不时传来小鸟的叫声,叶子摩擦出风吹过的痕迹…心中突然有种情绪,感觉再也回不了家,被抛弃在孤岛中,随着岛屿的漂移慢慢与内陆失去联系…我侧过身去,抚摸着小念的毛发,闭上了眼睛。

盖诺:“我去烧一锅水,我们要好好的大吃一顿。”模模糊糊在睡梦中的我听到盖诺兴奋的声音。“那我把那只鸡杀了。”“我去捕鱼。”

“盖诺,你们要干什么呀?”一早起来有人可以讲话的感觉真好,我在屋内喊道,“浚在你身边吗?” “哎!黛娜,你起来啦?我们准备好好的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庆祝你回到我们身边。欧阳他在海边捕鱼呢,他笨得要死,应该他来烧水才对......”在盖诺一边回答一边发恼骚的言语中,我打断他的话问道:“是在这边吗?” “对啊,你要去海边?注意安全啊!”被打断的盖诺抬起头来望着我跑步,忧心忡忡地回答着,这时,用树叶装的水一个没有保持住平衡,洒得盖诺全身都是,“哎呀!...” 我窃窃偷笑,小声说道,真傻。

“浚!我过来帮你忙啦” 我踮起脚尖,拍拍他蓬松的头发,手放下的时候顺势就拉住了浚的小尾指,左右晃动着。“黛娜,这几天有没有被吓坏了?”浚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我,用他细长有力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睛里露出一丝的心疼,他手掌的温度,把坚固成石头的我瞬间像巧克力般融化,“自己一个人,肯定很害怕吧?”他把我一抱入怀,我的高度刚好在他的胸前,我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很真实,两眼愣愣的看着前方不入眼帘的景色,心脏跳动的旋律逐渐与他形成了同步,我站在那里任由他紧紧拥我入怀,将我发抖的手降落在他的背上,一秒钟如度过了春夏秋冬一样,眼眶中充满着眼泪,一连串泪水从我眼睛不争气的流出,但是我没有一点儿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感觉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

“啊——”盖诺传来的一声恐怖的叫声,打碎了此刻的温馨,我们互相对看了一眼,立刻跑回诺亚的身旁。

“啊!!!”我用双手捂住眼睛,靠在浚的身旁,面前是一条血淋淋的已经被肢解了的腿,还能看到血肉模糊的烂肉,发出糜烂腐蚀的腥味显得格外的刺鼻,“盖、盖、盖...”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浚摇晃着已经失去魂魄的盖诺,盖诺回过神来,“我...我不知道,我刚才黛娜去找你的时候,我顾着看着黛娜,所以被水弄得全身都是水,所以我就回房间里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拿多几个工具说想着去找莱格帮帮她的。结果一出来就......”盖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了,身体颤动着再也说不出话来,“浚,这腿,这个是莱格的,你说,莱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鼓起勇气往那只腿看去,从腿的轮廓和肤色与脚趾头的大小辨别出来是莱格的腿,脑子里不禁想到腿被活活扯下来的残忍,胃里突然有一股强烈往上涌的强酸不断逼近喉咙口,从嘴巴里喷涌而出。浚拍拍我的背,希望我好受些,身体不自觉地摊跪在地上,再也忍受不住压力失声痛哭起来。

“黛娜,盖诺,我们不可以这样。”欧阳浚故作镇定地使用着他那虚弱的声调,“我们要去找莱格,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这几个字就在欧阳浚话音刚完的瞬间,像有一部复读机不停地在我脑海中回放着。

我们到处寻找线索,方圆几里都没有看到任何迹象,我们三个继续往外扩散地搜寻着,“你们快来看看,这些花朵和草都被碾压过,莱格会不会是这里遭到攻击的?” 盖诺小声地说。顺着这被压扁的花花草草,我们发现多出了一条有血的路迹,看到叶子上,树干上,泥土中都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我就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似的,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着的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莱格,你在跟我们开玩笑是吗?不要......这不是真的。看到这个场景,浚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后,并叫盖诺走在我的身后,我们沿着路径走下去,双脚赤裸裸的踩在沾着血的叶子上,拉起了一条条絮状的血丝,沿路的一根一根带尖头的木棍,沾满了血迹,还有许多中小灌木丛被折断而凌乱散落在泥地上,“这是什么?”我低下身去,看了一眼在灌木丛林下的红红的裹成一团的物体。可还没等我府下身去,我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我下意识的把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胸口闷得发慌,双齿咬紧,脑海中忍不住的一直浮现出莱格被杀戮的情景,双脚被撕扯开,格莱被摁倒在灌木丛中撕破喉咙的喊着,可还没等出声就被拔掉了舌头,眼珠子、耳朵、肠、肾等一一器官被活生生地扯出......我闭上了眼睛,感觉有千只万只蚂蚁在我心口爬一样难受,我不敢再往下想,抛开思绪跟着浚,祈求格莱无事。你一定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继续往前走,我感觉我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很久,一直走不到尽头。我偷偷从浚的背影探出头,往前方看去,远方依稀有一个人坐在石板上,背对着我们。渐渐,景象越来越清晰,我们看到一个没穿衣服的断了一条腿的人坐在前面的石板上,“莱格?”“莱格!”“莱格在那边,快!过去看看!”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起码现在莱格找到了。

我绕过浚快步走过去,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让我压抑得受不了,我必须听到莱格的声音我才能安心,路上磕磕绊绊的小石子不断戳着我的脚,也有不少的树枝遮挡住我前进的去处,树枝上的尖刺在我拨开它们的时候不断的割伤着我的手臂,“莱格!!” “莱格!”我边快速走去边喊着她的名字,但是莱格不回答我,这是为什么,她到底在做什么啊?浚和盖诺也跟随我的脚步加快了他们的速度。

“莱格,可把你找到了,你到底——” 我拍了一下莱格的肩膀,开心的像花蝴蝶那样踮起脚尖起舞,手指碰到莱格的肩膀,莱格的肩膀很软,摁下去的肉会形成一个窟窿,随着我手抬起的瞬间,莱格顺着我的方向倒下,我看到了莱格的脸,“啊——” 我被眼前的一切吓到身体发软,莱格的脸被削掉了肉,一条条血管连接着被拔出垂到脸窟窿的眼珠子,整个脸只能看到血红血红的液体,嘴唇已经往里收缩,剩下残缺的牙齿零散地挂在牙龈处。我往后退,莱格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身体的器官被全部扯出,血液凝固成了血块挂在每一个能看到不能看到的角落,手臂、大腿上残留了被一个锋利的东西挖过的痕迹。

“你怎么了黛娜?”他们追了上来,看我惊恐的样貌,不安地问着。我用尽我最后的意识抬起手,伸到肩膀旁指着倒在面前的莱格,他们顺着我的手指方向望去,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仿佛希望与此情此景保持一个距离,好让他们慢慢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我们环绕四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周围全部变黑了,阳光慢慢一个一个微小的洞中照进来。我感觉自己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多次之后,又被抬起,能听到清脆的脑袋被嗡嗡嗡的回响,肩膀的肉和骨头之间挤压产生的摩擦声,模模糊糊中感觉自己在摇晃。不到几秒,便晕过去了。我们被套在了一个麻袋里。

好吵,就像电磁波一样的声音在我耳旁滋滋滋地吵着。我感觉我口腔里都是腥腥的味道,手怎么好像动不了了,我的脑袋好重。微微张开眼睛,看到好多脚丫在不停地跳跃、转换。“黛娜、黛娜!” 有人在叫我?好熟悉的声音。 “黛娜!”我被一个东西不断地煽动着我的手。浚?好像是浚,我怎么被绑起来了?不行,清醒起来,清醒起来。  “浚?” “黛娜,你怎么样了?我们被一群住在这个岛上的原始人给抓住了。” “什么?”我没忍住大声的叫到。“嘘。别太大声。” 盖诺在我身后拍拍我的手制止到。我往身旁看,浚在我左手边,盖诺在我和浚的身后,三个人被绑在了一根粗粗的木棍上,三条木棍围成了一个小三角形,把我们聚集在了一个地方。脚底下是一堆又一堆的小树枝。三个原始人穿着动物皮做成的一件从手到脚都能被包住,但却明显松垮垮的豹皮大衣,远远的都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恶心的动物气息。

“黛娜,你听我说,我不能让你有事,你这个位置他们不怎么能看到你,你的身子小,我和盖诺是走不掉的了,你看到那里柴火里有一个小洞口没有,待会你藏进去,找到适当的时机就赶紧跑掉,不要往回看。”浚很严肃的和我说。“对啊,黛娜,待会我和欧阳把绳子解开,我们就冲去和他们打斗,尽量拖延时间,你就赶紧跑!”盖诺和欧阳浚他们,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个视死如归的样子。

不一会儿,我的身体渐渐离他们远去,飘到一个角落,我刚才不是在和浚他们讲话吗?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呢?站稳脚跟之后,我四处张望寻找他们的踪迹,他们在那里!在我目光扫到他们身上的那一刹那,他们就像当初莱格一样,肉被一片一片的撕下,刀子刮过他们的肚皮,血,喷洒到那几个残忍的原始人脸上,他们张开嘴巴,接住喷涌而出的血水。视线逐渐模糊。

不要!我正的心在大喊着,感觉心脏随着刀子割下去的那一下破裂,我已经发了疯似的往前跑,但是没跑多远,那个老婆婆出现,制止我去救他们。

我疯狂的想推开老婆婆,但是我的肩膀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随着那几下重重的砸下,我的胳膊很多神经已经断了,我吃力的抬起手指着我的伙伴,老婆婆作出了当时砸我房子的动作,我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动作。可是我已没时间多想,在老婆婆没有背过身来的时候,我跑过去浚的身边,那些原始人看到我之后,咧开了邪恶的嘴脸,一把把我抓住,我的身体,也被他们无情的撕扯着,一个一个嘴巴贴近我的肌肤吸吮着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因为此刻我是幸福的,看着旁边已经没有气息的浚,我说了一声“如果我知道我们没有明天,我一定会对你说一句,我爱你,浚。”

我往老婆婆那边看去,那个老婆婆一直在那里重复着拿着戳住一个地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就跑到一堆东西疯狂乱砸,在叽里咕噜地走回来,一直重复,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血液一点一点的失去,身体的肉也被一点一点的剥夺,我渐渐闭上了眼睛,原始人们吃完之后,把我丢在了一边,失去支撑的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的灵魂一路往下掉往下掉,一直掉到心灵中的某一个角落,我的身体渐渐失去重量。

慢慢的我感觉我握紧了拳头,身体一抖擞,皱着眉头渐渐意识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后,胸膛前就像一张盛满了水的毛巾被用力扭干,不留一点沾湿过水的痕迹。心跳的声音逐渐加速,声音充斥着耳朵的每一个部位,我跑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哗啦哗啦的水声充满整个浴室,然后跪在马桶前,回忆起刚才的一切,宛如一股阴森森的浪潮,在那荒岛发生的一切登时又涌进我的心头,那肉撕扯的感觉依旧在,被吸吮的血液仿佛形成了几股血流还在我血管里奔窜似的。想起现实与梦中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随后而来的是另一阵恶心的感觉。我跪在马桶前干呕,肚子空空,吐了老半天,只呕出一些酸鼻的液体。

我噙着满眶泪水,紧紧闭上眼睛,身体瘫软地坐在地上。如果不是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对不起,你们都是为了救我,我多希望能陪着你,陪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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