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两天看完了《爱你就像爱生命》,书中的大部分内容是王小波写给李银河的信件,每封信的开头大概都是“你好哇,银河”这样的句式,看书的上半段时,我总觉得王小波年轻的时候真是个痴情种,可似乎李银河并不买他的帐啊……
他是一个作家,思想家,怎么在写个人信件时能这么语无伦次,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在鬼话连篇,难道在炽热的爱情面前一切都不理智了么。
伟大的作家也是一样的吗?这就是发自内心的爱吗?的确是的。
信件中充满了一个人的孤独,对两人相遇的期待,对一些事情的极端想法,一切都袒露无遗,这是他年少时的炙热追求,毫不隐藏。
我刚开始看的时候,也觉得腻,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表达爱意是可以的,但是怎么能这么多的次数和这么高的频率,有些话说得多了会不会变了味道?会不会只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会不会只是李银河可怜他才和她在一起,后来培养的感情呢?
尽管我知道他们最后结婚了,但是看着这信件,爱情萌发之初的表白之旅似乎并不顺当,王小波多疑、放纵不羁,不会克制自己,这样的人李银河会喜欢吗?
直到书的后面出现了李银河写的回信,才发现,我一直理解错了,这不是一个人的飞蛾扑火,而是两个人的惺惺相惜。李银河是爱他的,而且是深爱,抛开了一切的因素,只是爱他。
所以,直到现在,我只能替王小波辩解,这叫“爱到极致是卑微”。
02
毫不避讳地说,王小波长得真不算好看,我在网上翻看他和李银河的照片,发现他真瘦得跟猴一样,一看到他,不知为什么,总想起《让子弹飞》中葛优扮演的汤师爷那个角色,还有《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那个男主角,总之就感觉痞痞的很搞笑的样子,另外,他对李银河的追求就像《白鹿原》上狗蛋对小娥的追求一样,直白而大胆。
想当初,王小波和李银河才第二次见面,第一次也谈的只是关于文学的事,那时候李银河还沉浸在失去初恋时的痛苦当中,王小波便一张口,就要问“你有男朋友吗?”“你看我怎样?”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也只有王小波可以。
王小波的长相,和他的作品,以及追求异性的方式,都充满了黑色幽默。
03
信中说两人因为小说《绿毛水怪》而结缘,这部小说是他们的媒人,王小波和李银河的身份相差悬殊,一个是工人,一个是社会科学研究所工作,不管是地位和工资,人们都常用阴盛阳衰来形容他们夫妇。
可是,李银河却说,我自知自己的思想比不过他,这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如何形容两人的感情,王小波说我们的感情就像两个围在水果罐头旁边的小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如何看待他们的爱情观,王小波说:“不能给一个不咸不淡的人,不能给一个不冷不热的人,不能给一个不死不活的人,因为她不配,我要爱,就要爱的热烈,爱的甜蜜,爱的永远爱不够。”这是他的标准。
看这本书时,我写的笔记最多的是三个字:我也是!
许多时候我也是个愁容骑士,我也充满了理想主义,我也爱胡扯,我也惧怕孤独,王小波身上有许多人共同的弱点。这些弱点吸引着每个人时,他却洒脱地跳了出来,以黑色幽默的方式保持自己的人格和思想独立。
04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李银河和小波结婚后两人赴国外一同学习,游历了美国的许多地方,生活了很长时间后经过慎重考虑,回到了条件相对优越的国内,不愿生育小孩的夫妇经常下馆子,两瓶酒一叠小菜,这也许就是王小波心心念念的未来和理想的爱情。
1996年,当李银河赴国外当访问学者时,平时连花都没给她送过的王小波搂了她一下肩膀,他们最终没有在大街上拥吻,十天后,王小波就永远地离开了。
王小波总说:“银河,我爱你就像爱生命”,爱谁的生命呢,也许是所有人的生命,因为生命对每一个人只有一次,生命是多么珍贵的啊!
也许是李银河的生命,他甚至是把李银河的生命当做全部,免她惊,免她扰,免她无枝可依。李银河是惧怕孤独、享受虐恋的,王小波为了她也许也不太顾及自己的生命有多宝贵。
当然了,正因为时日不多,他更要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爱情。
李银河,我爱你就像爱生命。
05
小波去世后,作为性学家的李银河在中国这样的社会中,她的前卫思想要传播是要饱受非议的,有人甚至痛批:李银河,你还我的孩子,要是王小波在,他一定会跳出来护住自己的妻子据理力争下去,当然,这也是我的假想,他终究是不在了。
有传闻称,李银河一直与一个叫做“大侠”的人同居着,好像这个“大侠”是生理女性、心理男性的人,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李银河还活着,王小波已经死去,他们曾经相爱过,正如《广岛之恋》低徊所唱的“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爱过比爱有时候更重要些,当事人都放下了,爱王小波的人却时常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