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6读书：《流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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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摘】

    而流浪也不全是苦的、险的，它也常有惊喜、美妙的一面。夏夜躺在敞壳车上，望着静凝的明月，和风携着四野的草香拂在你全身，耳朵里听着不明显的虫声或树叶声或只是风声，而背景音响始终是规律的轮轨磨击之声。初春季节在货厢中横望被车门打开后自然框出的宽银幕后面的原野辽阔，绿草黄花，远山积雪，牛羊低徊，叫人心止如水。若侥幸躺在最后一节的平板车上，目送着整个世界离你远去，直往后退，却永远退不完；而这光滑的铁轨亦始终无断无尽无休止，这又是何等的人生。

---摘自《流浪集》，作者舒国治

    本周读书：《流浪集》，作者舒国治。与上周计划不符，陈丹青的书并没有读完。并不是因为《退步集》不好看，而是因为上周在家附近的书店逛了一下，所谓贼不走空，从书店出来定然不能空手而归，挑了这本随笔性质的《流浪集》和老舍的《二马》。只可惜此书店竟然下午五点即打烊，颇为遗憾，略去不表。

    此书名曰《流浪集》，果真名副其实。副标题就叫做“也及走路、喝茶和与睡觉”。说是流浪，文体似随笔，然用词绝不随意。状物描写也好，胸臆抒情也罢，用词精炼，看不出刻意斧斫的痕迹，皆似山泉流水，自然而可贵。忽地想起梁实秋的《雅舍小品》中的“移锅使沸”、“移锅止沸”两个词组，自觉汉语的签字造句的精妙不过如此。而此书中的文字就有颇多可钻研之处，且不提文意如何，单辞藻一面来看，便是值得读之书无疑。

    回到核心“流浪”，作者真的是大爱流浪，文集最后一篇文字叫做《美国流浪汉》，文摘就摘自此处。此文对于美国的流浪文化如数家珍，甚至让人怀疑作者是否真的亲身实地加入其中。其余篇章，则是作者流浪在大陆、美国、故乡台北，不是风餐露宿地游荡，也不是走马观花式的旅游，是抱着似乎有、又似乎无的目的在行走。不知道所求为何，而这或许才是流浪的本质。

    坐在电脑前，从“流浪”这个词语发散开来，能想到的是那个漫画形象三毛的流浪记，还有那个真实的三毛流浪在撒哈拉；能想到的是林宥嘉的歌词中唱到“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从未见过海洋”，还有《橄榄树》中的“流浪远方/流浪”。以致于傻傻分不清楚到底“流浪”是个褒义还是贬义的动词，是积极还是消极地应对世界。至少从此书看来，“流浪”是一种状态，是不含功利目的地充分融入生活，从细微点滴中拾遗，以期内心的平静与丰盈。

    在我的朋友们中，便有一挚友网名唤曰“在路上”。不知道“在路上”能否与“流浪”等价代换，似乎“在路上”更多了份闲适和自在，旅行的意味更浓。又想到了搭车到柏林的谷岳和刘畅、侣行中的老张和梁红、背包十年的小鹏、云游四方的大冰，当然还有去年夏天前后各背一双肩包在西安火车站候车厅的自己。不敢妄称行者，但跨出了门之后，终究会自问终点在哪里，要去往何方？

    于是最终想到了《北方的空地》中的一句话：“生命是一条贯通的河流,一切皆是没有开始的复始。我们所期望的终点并不存在。”正因为如此，我们都在路上，都在流浪。

    下周读书，可能是上周欠下的《退步集》，也可能是新购的《二马》或者《忽然七日》。当然如果你有好书荐我，可共享之。

    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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