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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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棵下垂的树告诉我人间的很多事情

一棵烟囱的倒下砸坏一座塔。

一只鸟厌恶人间之前

一个人说我不像我。

我的人类

我无所不知——

久远的树和无知的人都很美。

笑意盈盈的人有很多颗强大的心。

她们说爱

说她们乐观的篝火和美妙的人间；

她们流泪

悲泣死去的人，或许是自己。

她们太强大了

她们的强大总是妙不可言。

我害怕

我的羽毛开始疯长。

白昼来临时我不敢飞。

傍晚 我拔光全身的羽毛

掀起面纱

走向有毒的花。

二

即将远行的人类

你引以为豪的枪口挂着羽毛——

你们闭着眼在原地转圈。

我的厚重越来越轻薄。

我有美丽的羽毛和明亮的眼睛。

我快乐的时候很想做人。

你说我不像我了

因为你是永远的人。

你不再是我的人类。

我的真实不像我——

只因为我的心灵不会枪法

我眼眸的遥远你不可企及。

夜晚来了

这一次的隐秘里我不再伟大。

我的裙摆扫出大片的坟

一半的黑来自你双眼的灰尘。

三

你自以为爱的乐园

不及我万分之一的苍穹。

你的梦曾朝向我

我的生命 早已上船。

我曾无比厌恶人间

你是我唯一的人类。

船上的我游向你。

仿佛爬向至情的乐园。

向日葵走了

我的人类越来越像人。

我永远像自己

在你成为我之前。

你是人，我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