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猫那狗那猪(1)

第六章 那猫那狗那猪（1）

        猫是李婶家的猫，狗是朱屠夫家的猪。额，不对，是朱屠夫家的狗。

        朱屠夫家的狗在猪圈里算是臭名远扬呢。当然，这事朱屠夫不知道，一来，他听不懂猪叫，二来他听不懂狗叫，三来他是个聋子，不对，也不能说是聋子，只能说是单边聋，具体到右耳听不到，左耳正常，这常常让人想起独眼龙，但朱屠夫没那痞性，叫龙多少有点不合适，叫蛇也不合适，地头蛇地头龙才搞这些。所以村民奇思妙想了一下，就叫一只耳吧，当然那时候没有黑猫警长，村民和朱屠夫也不会知道一只耳在里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没到地头龙地头蛇的地步，只能算是个小喽啰。

         朱屠夫右耳朵的事得追溯到五年前了，那时他老丈人刚过世，生老病死的正常死亡，死的也是个季节，他老婆一个劲地哭，喂猪时哭，吃饭时哭，睡觉时哭。朱屠夫睡在老婆旁边，就这么听着听着听睡着了，他也不好说什么，结果第二天醒来他突然发现老婆哭的不那么立体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带耳机听音乐，其中一只耳塞坏了，很容易察觉。朱屠夫揉揉耳朵，还是没那种立体声环绕的感觉，才知道右耳出问题了，后来他想想老婆睡在他右手边，大概那晚就是这样被哭聋的。

          然后每次卖猪肉，朱屠夫总对站在他右手边顾客说的话听不大清，这时候朱屠夫就会说：“XXX，你站到我左手边再说一遍。”人们刚开始自然觉得奇怪，也不说什么，但毕竟这村就这一家猪肉铺，就站到了左手边再说了一遍，后来人们都很自觉地在左手边排队，人们都能猜想到朱屠夫右耳朵不好，当然也有好事者有时会站在朱屠夫右手边问到：“一只耳，你右耳是不是残掉了？”朱屠夫当然听不清，便很自然地说到：“到我左手边再说一遍。”这时候不光光会响起这句话，还有朱屠夫家狗的吠叫，这么一叫，朱屠夫就更听不清楚了。那狗往往趴在朱屠夫左脚休息，朱屠夫自然听地很是清楚，他对狗突然直起身子吠叫很反感，况且那时候正有顾客站在右手边买肉，或许认为有点不尊重顾客的意思在里面。

          现在，细一想，李婶家的猫那段时间找事，好像也是站在朱屠夫铺子的右下方，难怪朱屠夫家的狗会追着那猫几条街，这事朱屠夫当然不管,李婶那家子当然也不管。不过后来那猫就不去了，但那狗还是趴在朱屠夫左脚边，还是会吠叫，这只是个小插曲。

         那狗在猪圈里的名声真不好，朱屠夫养着狗更主要是用来晚上看守猪圈的，白天就由老婆管着了。狗和猪本来就不是同类，真的很难相处，其实那狗除了抢点猪食也没做什么对不起猪的事，但猪好像除了睡，就是吃，好吧，其实抢猪食这事还是挺严重的。其实朱屠夫老婆在猪圈里名声也不好，主要原因是她给的猪食太少了，更何况还有张狗嘴，更不够了，那狗在那女人那里得到狗食也不多，想想就知道，按理说，有共同的敌人就是朋友，本来狗和猪是朋友，那女人是共同敌人，现在狗成了共同敌人，猪希望与那女人结为同盟，猪们便努力产仔，借此讨好那女人，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猪食，那女人自然不懂得猪的思想，但看着猪数量的增加，也微量增加了猪食的量，结果猪们发现猪食增加量远远难以支撑猪的增加量，吃的反而比以前更少了，母猪的奶也不怎么够，反而狗还是得到那么多，后来，那女人发现，越来越难以养活那么多猪了，那么躺在砧板上的猪肉也相应增多了，那狗在猪圈的名声就更不好了，渐渐地，猪食又回到了原来的量，那猪还是那猪，那狗还是那狗，朱屠夫家里倒是慢慢富裕起来了，这离不开那女人的勤劳节俭。 这在猪圈里引起公愤，觉得那女人窃取了劳动果实，背叛了合作关系。猪们决定绝食，结果发现也不对，狗能吃的更多了，反倒自己饿了一餐想想还是算了，猪们望着猪圈门口的看门狗，听着屋里的鼾声，抖了抖身上的赘肉。那狗没察觉什么异样，望着空中的圆月，咽了咽口水，屋里的鼾声是那女人发出的，得亏女人睡在朱屠夫右边，朱屠夫也很快跌入了梦境，一切和往常一样，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