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纯属瞎掰，若以科学来进行批斗，你就怪本王胡说八道咯。）
一
一声长鸣划破即将升起的黎明，浊黄的雾霾紧裹着世界，如混沌未开的宇宙。而在这一声长鸣之后，它们作野兽状仓皇逃窜，迅速地涌动与翻滚。空气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猎人之手抓住它们，使其无法挣脱。随着最后一道残霾像正在钻洞的蛇被吸进城市边缘的大烟囱里，世界已变得明朗：青蓝的天空、繁华的城市，遥远的地平线泛起金色的晨光。人们从美梦中醒来，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城市边缘的大烟囱高耸入云，外型酷似一个霁蓝釉龙胆瓶，只是瓶口呈平面向四周延伸很宽，在金色的蓝天下，它无疑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也是丽都市的城市标志。
大烟囱是绿榄集团的空气滤净器。其高度相当于四百二十三层的大厦，占地面积相当于十个足球场。每天凌晨五点，它便开始运作，到七点之前完成对空气的滤净与转化，以便白天人们能呼吸到正常的空气。
这种超大型的空气滤净工程的产生应追溯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当时核武器成为全人类最担忧的问题，科学界也开始讨论研究如何消弭核武器的方法。严格控制核武器生产和使用，那是愚蠢贪婪的政治家们施行的治标不治本的方案。要从根本上消除核武器，还是得从科学上入手。经过长期的实验和研究，中国科学家率先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原子能在瞬间产生大量的裂变，释放出巨大的能量。那么，就一定能在相等的时间内，完成相等数值的原子与能量的聚集还原。科学界把它称之为原子反向理论。
这个理论相当深奥复杂，它涉及到常人不了解的拓扑学。咱不是科学家，就不再多说这些令人难以置信又八辈子也弄不懂的东西了。还是说说绿榄集团吧，咱们好继续往下讲故事。
二
由于原子反向理论在现实中找不到依据，至今也没有研制出让裂变的原子瞬间还原的物质，因此该理论只是在科学界小范围里有所探讨。然而精明的商人们却从中闻到了商机，他们把这个理论初级阶段的试验成果用在了环保上：空气滤净。在本世纪初，就产生了空气罐头，这是最原始的空气滤净方法。五年前，绿榄集团的大型城市空气滤净器横空出世。它可以在数小时之内将一座大城市的大气层完成气体转化，从而改变了长期以来雾霾对城市的困挠。一时间绿榄集团让全世界为之瞩目。
绿榄集团的利润十分惊人，已超过当年的微软。如今每一个活着的人，每年都要缴纳不低的空气附加税，而空气都是该集团生产的。他们在每一个城市都有空气滤净工厂、疏送管道和空气收费站，可以向每一个居民家中提供专用空气输送器，前提是只要你付得起费用，按照不同的套餐收费标准进行不同的服务。全日制提供上等空气的，收费是一千元一个月，全日制提供正常空气的，收费是五百元一个月，全日制提供经济适用型空气的，收费是一百元一个月，当然这样的空气，你吸进去都能吐出烟来。还有按小时间歇性使用收费，按空气质量标准以此类推。
当然，你可以不安装专用空气输送器，毕竟每天绿榄公司的大烟囱会进行一次空气的滤净转化。不过那样每天只能享受半日的蓝天白云，到了下午，雾霾会再次来袭，大烟囱不会在工作。因为绿榄集团还有许多复杂的工序要完成，以便大烟囱第二天正常运行。
为鼓动人们使用专用空气输送器，绿榄公司不惜在电视上、网络间作大肆的广告宣传，并请大量御用专家和网络大v们讲解几千年以来天然空气对人类的危害，而经过绿榄集团生产的专用空气，不仅彻底清理了天然空气中的诸多有害物质，还加入了大量的微元素、益生菌，且郑重声明：决不加任何添加剂、防腐剂。
绿榄公司请来的广告明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足球先生兼慈善家，以及好莱坞最性感最爆乳的、号称世界第一尤物、五百年不出的奥斯卡影后，他俩共同做了世界上最吸引人的一条广告：一对男女坐在一个房间里，男的说，快到怀里来。女的说，才不到你怀里去。男人手持遥控一按，顿时房间变成晴空万里，芳草无涯，女人已缱绻在男人怀里，她几乎什么都没穿，只见她高挺着乳房说道，要吸，吸这里。最后闪出绿榄公司的商标，加了一句结束语：
“要吸，吸这里，属于您的专用空气输送器～”
三
这条广告真得很火，火到什么程度呢，火到有没有专用空气输送器，成为你能否找到媳妇的关键。甭管你有车有房，有钱有姿色，家里没有专用空气输送器，得，你还是自个儿撸管吧。而所有的小孩从生下来，就呼吸着这种营养丰富的人工空气。妈妈们特爱听那些专家的话、网络中的干货文和明星们追崇的矫柔造作的生活方式。二十年前，孩子们再也没喝过天然泉水，全喝着自来水公司加了漂白粉和防腐剂的人工水长大直到一辈子。十年前，孩子们再也没有吃过天然母乳，而是送给了那些有钱的叔叔们吃了，自己却因专家建议喝着牛奶或羊奶长大，现在，二O二七年了，孩子们都没有呼吸过天然空气，而是呼吸绿榄集团的人工空气长大啦。
能否呼吸高质量的人工空气，俨然成为新生一代生存最大的挑战了。虽然，很多老一辈的人对此强烈感到不满，可是时间久了，他们也习惯了。现在到了野外去呼吸真正清新的空气，他们也觉得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了？还特不舒服。赶紧回家，遥控打开，迷人的清气顿时令人陶醉，不能自拔，仿佛广告里那动人的乳房：要吸，吸这里。
人人已经离不开大烟囱和它输送的空气了。人类生活，从来就没有真理，只有习惯。古代的女子封建，足不出户，天下视为楷模，被人无意碰了一只手，就自个儿将手砍去。现在开放了，不仅玩裸奔，还要发个视频才叫神经正常，至于大学生加入社团先要当众口交，早已是十年前过气的新闻了。这两种极端的表现足以证明：把习惯当作真理奉行才是人类社会长期存在的意识形态。
绝大多数人已从持议、反对声中转向了对绿榄公司的屈从，直到顺从和依赖。现在，人们上午出来逛逛大街，过了中午，就全缩回家或者在安装有绿榄公司专用空气输送器的全封闭式公园、广场、娱乐场、动物园里活动。否则，就会惊恐万分，坐寝难安，生不如死了。近期，频频有新闻爆出，因误点回家呼吸了室外空气而自杀的人数呈十个百分点上升。所以，人工空气的价格一路飙涨，而每一年，绿榄集团会将空气套餐升级，人们也会疯狂的抢购。比方说今年吧，“绿榄6”空气套餐一出，上万人一连几夜在5s空气专卖店门口站在。情人节那天，很多女生为了“绿榄6”，不惜光荣的献身。在12月12日这天，绿榄公司的营业额高达一万个亿。
可以说，二O二七年，是绿榄公司之年，也是人类走向重大历史变革的一年。“人工空气”成为了年度最热门的词语和话题。
四
“老胡，早。”
“早，宁康。”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穿着浅紫工作制服走进来，一个智能机器人迎接了他。这是绿榄集团丽都分公司的地面工厂，也就是大烟囱的底部。这个烟囱内部并不是空无的，而是由许多楼层车间、密集的大型输送管道、琳琅满目的机械设备等组成的一个庞大复杂的生产中心。
老胡和宁康所在的位置是一号进入管道的操作室，是一个独立的小舱室，里面有各种监测仪器。
作为机器人，宁康外型并不受看，圆桶一样的头和身体，四肢细长古怪，让人想起虾钳蟹腿。它的眼睛可以转动，嘴巴能够张合，以核电池为动力，它的动作还算灵活。
老胡是它的维修员，也是它的直接领导。
每当大烟囱早上七点停止吸收雾霾以后，老胡和宁康就开始工作：清理一号进入管道，保障其畅通和无泄漏。一号进入管道主要在地面以下，长五公里，有二百个滤网式阀门，它的直径为两米，其密封、防爆、防腐和防潮等性能是极好的，而经过压缩的雾霾进入管道后，会产生大量有毒、可燃性物质。人类无法在里面正常活动，因此必须借助机器人的力量来完成清理工作。
宁康便是这样的一个机器人。在这里，像它这样的机器人多如牛毛。它们每天都工作在十小时以上，在管道中清除堆成山的灰尘，千奇百怪的凝固物或沼泥，还有检查各个阀门和装置。
当早晨大烟囱把雾霾吸收以后，经过各阀门区的转化剂作用，很快会形成比下水道还混浊肮脏的景象。宁康好比蛙人，而工作性质更为危险繁冗。它得以发动机飞转的速度进行高功率工作，哪里堵了，或者坏了，都要一丝不苟的完成。
机器人的工作效率人类无法比拟，这也给机器人的机体带来极大的磨损，加之这些机器人又是低配，更容易坏。所以，维修员对机器人来说，至为重要。
每天上班前，老胡会对宁康进行细致的检查：螺丝的松紧、线路的连接，油路的畅通和各个零部件的磨损情况……检查完毕，宁康准备打开一壶润滑油喝下去，老胡从工具包掏出一瓶新的来。
“别喝那个了，喝我给你买的。”
宁康用虾钳手接过一看，“哇，正宗蓖麻产品，我好久都没喝过了。”打开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这味儿就是和地沟油不一样。”
“好喝你就多喝点。”
老胡望着宁康笑着，充满了怜惜。从在这里上第一天班起，就和这个有点呆滞的机器人打交道，转眼就是五年。宁康是一个淘汰的机器人，很快就要退役，即报废，宁康当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它只是个机器，只知道工作。
按照常规，机器人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八小时，否则会加速缩短它们的使用寿命。梁经理可不管这些，为了让丽都市分公司的业绩再创新高，他拼命让这些机器人加班。又为了压缩成本，用地沟油生产的劣质产品来代替特制润滑油。润滑油的好坏会直接影响机器人的性能，对于机器人而言，润滑油好比人类的粮食，它们每天都需要大量润滑油，以减少机体各部件相互之间的磨损。
机器人协会明文规定，机器人必须使用特制润滑油。可是这种润滑油价格昂贵，梁经理便偷偷地换成地沟油产品，不仅可以拿到地沟油厂家的回扣，还可以从总公司拨下来的购油专款中得到一笔不菲的数目。
宁康几次出现故障，都是缘于润滑油不达标所致。宁康和其他机器人每天都在管道中，用高出人类极限数百倍的功率进行工作，若没有润滑油，机体就会直接报废。
老胡几次到经理办公室向梁经理提出这个问题。最后这个衣冠楚楚、秃了顶却留着两片翘胡子的大胖子烦了，拍桌大骂：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润滑油多贵？一个机器人在退役前所用的润滑油相当于买三个机器人的成本。机器人用坏了，可以修了再用，即便退役了可以买新的，而这么贵的润滑油用了就没啦！”
梁经理面红耳赤地大叫大喊，生气地站起来背手踱步，掩饰他的作贼心虚。他巴不得报废的机器人越多越好，这样捞到的油水更多。报假账、吃回扣、搅浑水是很多世人惯用的生财之道，梁经理更是这方面的高手。
人类虽然用科技一次次的征服自然，取得可观进步，但是在自我改造方面，并没有什么值得可言，往往还一度倒退，比愚昧更愚蠢。
老胡提出他的担扰，机器人的动力源说到底是核物质，潜藏着巨大的安全隐患，这个安全局也是有相关规定的。“若因为润滑油不达标而造成机器人的自爆，后果就不堪设想……”
“这事儿要你操心吗？”梁经理头一仰，眉毛一翘，拖长着腔调，不可一世。“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该管得劝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都试过这么多回了，出过这种事吗？就算真出了事，由我顶着！”
他又上下打量了老胡一番，“你若想继续在这里干，就老老实实地干，不想干了，迅速滚蛋！以后不要给我再提润滑油的事儿。”
五
老胡不再吭声。他看着宁康，心里不是滋味。上头只把它当作机器，而不是人看待，自己在他们眼里，何尝又不是如此？他和宁康配合相当默契，通过宁康眼睛中的内置视频，他可以在操作室的显示屏上很清楚地看见管道内的任何动态，根据这些动态他给宁康下达指令，而宁康每次都能遵从他的指令。
当他给宁康作检查，看见各个动力杠杆和转动轴磨损得不成样，偶尔就自己掏钱给他买特制润滑油，哪怕很贵。他不愿宁康过早的退役。
趁空儿，宁康和老胡说着话。
“听说空气市场的需求量已供不应求，梁经理要我们加大生产量？”
“是的，自从有了空气滤净工程，人们就觉得大气污染不用担心了，所以更加恣意地排放汽车尾气，工业废气，污染比十年前更加严重。加之，人们过度依赖和迷信空气滤净的功效，更是刺激了市场。”
“那我们会增加机器人吗？”
老胡没有回答，宁康放下手中的油壶，“看来我要更忙了。”
沉默了一会儿，宁康又说道：“你们人类挺奇怪的。”
“哦？”
“就说这空气吧，其实从我检测的数据显示，很多输送出的空气并不合格，即便是目前规格最高的绿榄6，远远不及原生态空气的质量。”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最先被制造出来时，原生态空气还是普遍存在的，当时我用我的检测器测过大气系数值，这些数据至今还藏在我的智能芯片里。”
“嗯，从前呼吸的空气要比现在令人惬意。”
“我就不明白，你们人类为何对自然慷慨的馈赠视而不见，弃如敝屣，而对那些人为的、昂贵的、又不见得真好的东西却疯狂不已？”
“因为虚荣，还有无知。”
“虚荣是什么？”
“病，人类永远无法根除的病。”
宁康不能体会这些了，只好说：“谢谢你给我买润滑油，以后不要这么破费了，你也不容易。”
“不要这么说，咱们谁跟谁？”
“可我只是一个即将退役的机器人。”
“这就对了，你不光是机器，还是人。”
都不作声了，忽然时钟敲响，宁康拿起壶喝完最后一口润滑油，“上班了，”说着便向外面走去。
“注意安全，”老胡说。
六
市民对专用空气的崇拜已达到疯狂，绿榄集团丽都分公司更是日以继夜地生产“绿榄6”的专用空气套餐。一方面，他们为了生产空气输送器制造大量污染，另一方面，他们又通过空气滤净器把污染转化成商品卖给市民。市民们对他们生产的空气输送器赞不绝口，又对他们改造的空气盛誉有加。
丽都分公司的梁经理为感谢市民厚爱，带头发起各种慈善运动和环保运动，如为贫民区的人们捐免费房，只要受惠者是人大代表、十大杰出青年或者政协委员。在今年各地都出现严重中暑的五十度高温的夏天，他邀请各路明星大腕参加“烤火运动”，以让人们关注那些终年在冰天雪地里受苦受难的北极熊。他还义愤填膺地指责城市乱建公厕，造成环境污染的不良现象……此种善举，数不胜数。
老胡和宁康则更忙了。他们现在必须完成从前两倍以上的工作。为了制造更多的“绿榄6”套餐，梁经理决定，将每天释放在大气层的公用空气比值减少三分之一，以用来加工新产品。反正人们都不到户外呼吸新鲜空气了，多放点少放点没关系，再说那么多空气用于公用，太败家子了。
另外，公司所有员工必须提高工作效率，原来要十小时清理的管道，现在必须五小时完成，大烟囱务必一日两次运转，但下午转化的空气一定不能作为公用，全部用于“绿榄6”套餐。空气输送器也要加大一倍的生产量，造出更大的污染用于空气滤净。
这样，大烟囱每天怪叫两次了，市民也感觉上午户外的空气让人憋得慌了。下午大烟囱吸收雾霾，非但吸收不尽，反而更浓了。专家们纷纷解释说，这是因为每天呼吸的人太多所了。
终于有一天，宁康因过度使用，倒在了管道里，当它被另一个机器人拖出来时，它的很多转动轴被磨断了，两只钳手只剩个杵头，机体的线路全部烧焦，全身烫得像一块溶铁，那乌黑的地沟油溅了一地，散发出恶臭。
梁经理捂着鼻子看了一下，“快扔掉、快扔掉，马上换一个来。”
“慢着！”老胡望着面目全非的宁康，不住地咬着牙，他一步步逼近梁经理，“你除了贪婪，还有什么？我让你更换润滑油，你不肯。让你购置机器人零件，你不肯。在工作量加大一倍的情况下，让你增加机器与人手，你还是不肯。这些都算了，可是，你他妈为赚钱，连本来属于我们自己的空气也夺了去，你还是人么？”
梁经理大叫：“你反啦！”
“反了怎么啦？本来空气滤净工程是造福全人类的，没想到却成了像你这样的王八蛋的财富之源。你那些无耻的勾当还要我说么？”老胡指着宁康的残骸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机器人是怎么死的？它是自杀的！”
宁康在即将倒下的时刻，已感到什么事情要发生。它体内的报警器发出了红色信号，机体温度值急速上升，这意味着它体内的核电池即将引爆。它知道这个爆炸力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情急之下，他拉断了自己的电流线路，取出核电池丢在一边。在电力消失的瞬间，它向老胡发出了最后的讯号：我退役了。
宁康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只是为了老胡吧。作为机器人，它不知道什么叫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只是老胡说过，它不仅是机器，也是人。它要做一次像人做得事。
老胡声泪俱下地吼道：“一个机器人尚且知道为了他人，牺牲自己。你他妈是个人，且不要你作牺牲，却要那么多人还为你作牺牲，你真是猪狗不如。”
说罢，老胡抱起宁康便走，梁经理在后面蹦起来大叫：“姓胡的你不要干啦！想在我这儿干得人多得是……”
七
事隔一年，绿榄集团丽都分公司的空气滤净工厂发生了大爆炸，造出雾霾大规模扩散，整个丽都市一个月，白天比夜晚还黑。无数市民染上了严重而又奇怪的呼吸道疾病，人人整天只能戴口罩出行。不过，空气虽不好，却不再感觉憋得慌，如高原反应一般。
事故之巨大，引起了社会各界高度关注。据新闻透露，此次事故的原因是由于空气管道内作业的智能机器人出现故障，导致体内核电池自爆，产生了大爆炸。
很快又爆出该公司有意制造大量污染，为生产“绿榄6”将大气层变薄的种种罪恶行径，并指出机器人自爆是由于工作时间过长，润滑油不达标，配件长期未按国家标准更换等缘故所致，该公司还长期存在安全隐患、暗箱操控等非法行为。
举国上下一片谴责，那些专家大v们也转移口径，一致炮轰绿榄集团。绿榄集团各个负责人纷纷向全国人民道歉，郑重表态会严肃调查此事。尤其是丽都分公司负责人梁经理，更是痛哭流涕，声色俱厉。
“作为公司负责人，我对这场事故负有责任，由于我的失职，竟没有察觉到公司有这么多违规作业，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记者问：“作为公司负责人，您对这些事真的一无所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梁经理一脸茫然的样子。
经过深入调查，这场事故的主犯是几位维修员，丽都分公司负责人说，他们都是临时工！
老胡看着手机新闻轻蔑地笑了，他坐在一辆蓝色的敞蓬式吉普车上。后坐上伸出一个圆桶状的脑袋，是宁康。
“看什么这样好笑呢？”
“没什么，咱们开车走吧。”
发动机响了，吉普车向前飞跑起来。只见广袤的天空，苍茫的原野，成遍的蓖麻在清风中摇曳出一道道波浪。
“哇，真美，从此我要天天喝蓖麻油。”
“行，让你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