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荐书：五智喇嘛弥伴传奇

前天我在网上买了一本《五智喇嘛弥伴传奇》，昨天我花了一个多小时重读了一遍，距离我上次阅读这本书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那时候我还在念大学，经常跑到图书馆去勤工俭学，以此换得同时借阅6本图书的优待。大学图书馆公开借阅的书籍其实质量都很糟糕，没有几本值得认真阅读，唯一的优点是量大而驳杂。看看书名就知道，当时我已经无聊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会去读一本关于喇嘛生平的书籍。

但出乎我的预料，这本书很好看，当时我一口气读完还觉得意犹未尽。在后续二十年的时间里，我时常会想起它来。我和许多朋友提及过这本书，但没有一个人真去找来看。人们说写书是一件很孤独的事，可是，读书也同样孤独，有些时候你甚至找不到第二个人来交流一下心得。在豆瓣，这本书前后有两个版本，评分9.1。92年版有126人读过，15年版本只有6人。

为什么会推荐这本书？或者说，是什么让我相信对于这本书的喜爱不是因为我对青春的缅怀，或者不是因为我个人的审美偏好？我何以觉得它对更大数量的人群也有阅读价值？我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三本书。

第一本是阿来的《尘埃落定》。如果你喜欢阿来的这部作品，喜欢其中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喜欢雪域高原的风情画，那么，我认为你有理由会喜欢《五智喇嘛弥伴传奇》。因为它有类似的手法，只是成书更早，更关注个人的成长，并没有《尘埃落定》里的厚重历史。而且，它对藏族社会生活和风俗的描写，要更为细致生动。有时候甚至因此而拖慢了叙述，让人感觉是个纪录片台本，过于详尽。

第二本是黑塞的《玻璃球游戏》。知道这个名字的人里，应该大部分都没有完整读过这本书，更别说一遍以上。因为它实在是太厚了，故事又是关于一个人的心灵成长史，掺杂着大量哲学和宗教上的思考，大部分人是没有体力读下去的。但如果你碰巧读完，而且喜欢《玻璃球游戏》，那么，你也会对《五智喇嘛弥伴传奇》感兴趣。它们的故事主线是一致的，都是讲述一个人如何在漫漫人生路上获得心灵的成长，领悟到自己的使命，终于认清自己是谁。不同的是，《五智喇嘛弥伴传奇》要薄很多，也容易许多，更偏向流行小说一些。

第三书是坎贝尔的《千面英雄》。这本书名声很大，但根据我的了解，中国人不大喜欢，经常用作睡前催眠。原因是它在分析各种神话和民间文学的母本，在里面找出人类共同的叙事传统，也就是找寻人类故事的核。中国读者对《圣经》、《希腊神话》、《荷马史诗》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更没有文学分析的嗜好，所以看了难免犯困。对于喜欢《千面英雄》的读者而言，《五智喇嘛弥伴传奇》是个很好的样例。《千面英雄》里讲解的英雄成长故事模式，在这本书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从英雄的诞生，到第一次蒙受召唤，到启程前往探险，再抵达那个不可逆转的命运转折点，然后到陷入灵魂至暗时候，再经历重生和最后返回人世，你会边看边微笑起来。所谓“囊中取物，掌上观文”，就是这种感觉。看完《五智喇嘛弥伴传奇》，再回去读《千面英雄》，理解会更为深刻。

对于那些根本没有读过，甚至听说过《尘埃落定》、《玻璃球游戏》和《千面英雄》的读者又怎么说呢？我推荐给你们读的理由是：

如果你时常觉得人生迷惘，找不到方向和去路；如果你时常觉得困惑，觉得人生不可索解。那么，你可以通过《五智喇嘛弥伴传奇》获得一点心灵上的开解。它并非是真正的个人生平，或者是人物传记，而是一本小说。要我说，它严格上来讲，算是一本长篇寓言。一个聪颖的，慈悲的，贪慕虚荣的，自我为中心的小孩子，如何一步步追寻着自己的爱情，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出内心的迷雾，达到解脱的彼岸，平静地接纳自己的命运，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我不会说“你看完就解脱了”这一类的话，但我要说，你看完之后会受到某些触动。不是因为你变聪明了，变成熟了，而是说，即便是一本小说，当你看到世界上有和你一样的人，身上有一样的毛病，遭受一样的困苦，但是最终能够走出来的时候，也许，你对现状的焦虑感可能会释放掉一些，你对自己的未来多少会乐观一点。

至于说到我自己，在二十年间我几乎忘记了这本书的所有情节。之所以会一次次反复回想，只是因为书中的一段情节：弥伴为了逃避土司的报复，不得已跟随商队踏上逃亡的路途，于是距离他心爱的姑娘更加遥远了。他借宿在一家寺庙，晚上心绪不宁，迟迟不能入睡。于是，他借着光亮，信步走进了隔壁的僧房。在那里，他遇见了一名垂老的疯僧。老僧一见面就对他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在这里都能感受到你的心波在剧烈地摄动？

我对这一段总是念念不忘，这么多年里一再回想，是因为觉得它暗喻了许多东西，而且颇具美感。在写作上，我受这一段情节的启发颇多。昨天我重又翻了一遍，发现原文根本不是那么写的，根本就是平淡无奇。

题图摄影：Dhamma Medic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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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边往事和菜头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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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相信我：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错的

禅定时刻

朋友临时寄养了一只加菲猫在我这里，如图：

听我一句劝：不要养猫！这东西吧，你看看别人养是没问题的，你自己一旦沾上，整个人就彻底废了。你看着猫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当你不存在，你就会非常羡慕，觉得：哇！那么高级的灵魂！不行！今天不上班了！我得待在它身边，感受这种灵魂的自由，极度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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