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智商，或许可以问问你的屁股
让我们记住这个有趣的观点：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智力的发展，可能起源于人类的臀部。
《害羞的屁屁》之 南方古猿
by 亨尼希
一
人类智力的发展，可能起源于人类的臀部
臀部的出现要上溯到远古时期。当人类冒出用后肢支撑身体并保持站立的想法时，臀部就出现了。这是我们进化的一个重要时期，因为臀部肌肉在这一时期得到长足的发展。在灵长目的193类动物中，唯有人类拥有一直突出的半球形臀部。虽说有些人可能认为，安的列斯山羊驼也有臀部，但与人类相比，黑猩猩还是被描写为“平臀猴”。平臀，也就是等于无臀了。因此，臀部的诞生当产生于直立和两足行走同时。在古生物学家伊夫?柯邦看来，这个时期也许要上溯到三四百万年以前，这正好是生活在埃塞俄比亚和坦桑尼亚的南方古猿阿法种的繁盛时期。
伊夫·柯邦解释说，臀部诞生这一事件，也许发生在由于裂谷东部地区隆起而形成的气候干燥时期。从吉布提到马拉维湖，有一道由火山标出的裂谷，这是由于东部地区隆起而造成的撕裂。沿着这道裂谷，非洲开始分为两个部分：裂谷西边，处在热带内的非洲保持了湿润的气候，因此它的森林和树上的猿猴得以保留下来；而在裂谷东部，气候变得干燥，稀树、草原取代了森林，人类便只能下到地上行走。这样一来，他们的手得到了解放，配接在脊柱上的头颅也发生了变化，这就使大脑的发展成为可能。
本文选自《害羞的屁股：有关臀部的历史》
新星出版社
作者: （法）让-吕克·亨尼希 译者: 管筱明
2011年9月
让我们记住这个有趣的观点：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智力的发展，可能起源于人类的臀部。近来，有人提出另一个假设：南方古猿也许只是一种体型较大的猴子，由于某种基因变异，进化受到干扰而变得缓慢。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把大脑与脊柱连接在一起的椎孔（Trouoccipital）就仍会固定在头颅底部（大猩猩小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而肌肉就会塑造出骨骼的外形，骨盆则会变成圆形。然而，并不是一站立起来，南方古猿的臀部就与我们的臀部相似了。其实还得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能由一个长满体毛的、看不大出来的臀部，发展成一个无毛的、光洁圆润的、如我们所喜欢的那样的臀部。
我们所知道的（其实我们对它知之甚少）最著名的阿法种南方古猿——1974年在埃塞俄比亚的阿法（Afar）发现的露西（Lucy）——距今已有300万年了，它使我们对有权拥有世界上第一批臀部的猿人有了一个一般概念。此外，我们要明确指出，露西的臀部只是偶而才露出来，因为它还要继续爬树采集食物，睡觉也在树上，遇到食肉性猛兽还要上树躲藏。当然，为了爬树，它得缩起臀部肌肉，收回臀部，而一旦下地行走，它就完全依靠双足移动，而缩短的骨盆和变斜的股骨干使它能够以这种方式行走。
露西是个身形矮小的雌性，年龄已有二十来岁，但看起来却和今天五六岁的小孩差不多（高105厘米，重30公斤），外形相当笨拙：臂长腿短，面孔几乎是扁平的，头颅内缩，眼睛凹陷。它的大部分时间用来捉身上的虱子，从洞里掏蚂蚁，胡思乱想或者哇哇乱叫，因为人们认为，虽然喉咙的位置使它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学者们对此仍有争论），但是用它那渐尖渐薄的嘴巴发声是没有问题的。
由于人们发掘的只是它的骨架，很难对它的臀部状况有个准确的判断。不过我们可以推测，它更像椰子的果实——一种源自塞舌尔群岛普拉斯林（Praslin）小岛的变种椰子树的果实，名字就叫“椰子—屁股”。简而言之，从巧人（HomoHabilis）的间歇性臀部到直立人（Homoerectus）的臀部，足足需要一百万年。
留在森林里的猴子，就没有臀部。不过它们并不为此特别烦恼。英国动物学家德蒙·莫里斯注意到，当一只母猴想向一只雄猴发出“交配信号”时，就会不加掩饰地把尾部亮给它看。这确实是个奇迹：许多种类的雌猴都有一个红色的尾部，临近排卵期的时候，尾部就变得像辣椒一样鲜红，而且胀得特别大。
当它们展示胀大到极点的器官时，一般就可以进行交配了。因此，雄狒狒或者雄性大猩猩一生都在从一个发红的尾部跑到另一个发红的尾部，或许这样做能让它们忘记自己的不幸。而在女人那里，情况就不同了。她的臀部不会随月经的周期而缩胀：因为它平常就是翘起的。因此从理论上说，女人随时可以接受男人，随时可以进行交配，即使不在受孕期也行。这一点在很长一段时期里曾让天主教会感到不愉快。
德蒙·莫里斯还指出，吉尔达种雌性狒狒的胸部有块地方与尾部有一样的特征——它的生殖区是粉红色的，周围有一圈白色的乳头状突起，中间则是血红色的外阴；就在雌狒狒的排卵期，人们在它的胸脯上也看见了这种“吉利”的形态。因此，吉尔达种雌狒狒在“吉利时期”会出现双重外阴。这种“吉利”模样不常“显灵”，但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德蒙·莫里斯补充说，女人在进化的过程中也有类似的经历，如果她确实要对一个男人露出臀部，这个男人就会看到夹在两个膨胀多肉的半球之间的一双“红唇”。
不过向男人这样亮出臀部不是通常的做法，由于我们的纵向移动方式，使女性的阴部渐渐前移，这个“信号区”变得更容易见到和进入。因此，我们在女性身体的正面发现一些生殖的拟态，也就丝毫不觉得惊讶了。就这样，阴唇在涂油膏的嘴唇上看到了自己的复制品，而圆滚滚的臀部也在乳房上见到了自己的形状。
然而，我们说女性乳房是臀部的拟态，会激起一些批评。这些批评者会说：过于下垂的乳房，怎能与完美浑圆的臀部相提并论！此话不假，但莫里斯回答说：批评里指的乳房是过了妙龄期的乳房。女人要到23岁才达到性成熟，因此，在这个年龄之前，乳房最为坚挺饱满。虽说有些女人越来越求助于一些人为的方法来恢复乳房的坚挺饱满，但这样做的结果只是给乳房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形状。不过，只要信号传达到了，即使不使用任何方法，女人的乳房?足够像她的臀部。莫里斯说，拟态并不代表精准的表象。再说，乳房并不是唯一与臀部相似的器官：多肉的肩膀与膝盖也是如此。尤其是膝头合拢或者肩膀耸起要碰到面颊的时候。因此可以说，灵长目里唯有人类女性身上才能见到多处与臀部相似的形状。
法国作家乔治·巴塔耶在《松果眼档案》一书中，对人类与狒狒臀部工作状态的不同感到惊讶。他指出，这样一来，动物园里围着兽笼的小姑娘，就免不了对猴子的红尾部着迷。这个想法是1927年7月的一天产生的，那时他正在参观伦敦动物园里的猴子：一个如此突出的肛门竟然毫无遮盖，不禁使他沉入一种“着迷地走神状?”。在他看来，这个“无耻”的隆起，颜色鲜艳、从鲜红到珠光紫都有的排泄器官，这个无毛的饰有光轮的、像疖子一样裂开的肛门在猥亵绽放，这个肉红色的巨大肛门球体，具有“一种滑稽的光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残酷”。简言之，猴子的尾部和“阳光一样刺眼”。
此外，他明确指出，这种淫猥发展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进化最快的猴子最终都抛掉了尾巴，因为它早就无用了，遮不住那个巨大的肉疝了。在他看来，肛门力量的这次解放，应该与火山喷发同时发生：大自然一时内急，便在林中讨厌的幽微光线里出恭，而面对这种可疑的腹泻，大地则可?是以真真假假的火山喷发来应和，同时伴以内脏大喊大叫的快乐。总之，巴塔耶说，创世者以相当豪放地方式，“让地球覆满火山，以此来作为它的排泄通道”。
当时在人类身上发生了什么？
好吧，巴塔耶说：我们目击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肛门与头脑的“倒置”。在此之前一直让肛门口鼓突发红的功能，突然被转移到了面部和颈部，因为人类在地面上直立行走，面部这一端便承担了从前尾部那一端的某些排泄功能：人类作出的吐痰、咳嗽、打哈欠、打嗝、擤鼻涕、打喷嚏等行为比别的动物都要多，人类尤其获得了哭泣和哈哈大笑的奇特能力。在巴塔耶看?，某种适合动物本性的潜能，即用声音或色彩来吸引注意力的能力，在人身上，一般为头脑这一端所具有，而在猴子身上，则可能为相反的一端所具有。因此我们的肛门在失去这样一种能力之后，就成了一个出口开在臀部的、通道狭窄的、泛黑的中心。总之，这里展现的人类臀部的景象不容乐观。
还有一个棘手问题：史前女人的臀部是否特别肥大，是否像球果一样突出？她的臀部是否放肆地像圆锥糖块一样往上翘，而不似今日女子的臀部，如倒置的红心A一样往下垂？她抬起臀部是否像是顶着一座小窝棚？这些问题，可惜没法在那些古人的骨骼上得到检验。不过如果旧石器时代原始的小陶俑可信，最早的女人应该有一个肥臀。那些两万多年前在手心上捏出来的泥人，比一个果核大不了多少，臀部却都很大，如奥地利维林多夫（Willendorf）出土的维纳斯、多尔多涅（Dordogne）的西勒伊村（Sireuil）出土的无头女人像，还有俄罗斯柯斯田基（Kostienki）出土的维纳斯都是这样。
在这些“臀部过肥”的女人中间，最奇特的，显然是上加罗纳（Haute-Garonne）的莱斯皮格（Lespugue）出土的维纳斯，一个用象牙雕刻而成的雕像。然而人们对这个女人雕像却很不理解，因为它对于现行的解剖学规则是一个真正的挑战：它几乎不是一个人形，只是圆滚滚、光溜溜的一堆肌肉，有点像一个四处发起的奶油蛋糕球。人们感到极为困惑，因为不清楚她的腰上是长了四瓣屁股，还是乳房和屁股长在了一起，几个球状的器官串接起来，成了一个巨大的腺体。要是叫医生看到，先把它们一截截割开再说。人们甚至可能认为，根据它们聚凝成一串串的脂肪块来看，它们更像是构成生命最基本结构的细胞群。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肥胖的球体昭示的也许是肌肉的史前时期，而不代表肌肉后来的发展变化。不过话说回来，那些贪食的肥臀，那些充满虚荣的厚股，那些像獒一样急迫地将力量四处漫溢的后部，对那个遥远年代的男子是极大的诱惑。
为什么那时的女人会有这样一个肥臀？
它与解剖学上的现实有什么对应关系？抑或，在狩猎与繁殖上有什么神奇的功能？在许多史前学家看来，应该把那些由黏土、捣碎的骨头、木炭与灰烬混合做成的臀部看成是母亲的臀部。这样一来，事情就好理解了，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在那些小陶俑里面，只有三分之一是孕妇。那么，她们是不是古代宗教的女祭司？或者是“不知羞耻的”维纳斯，如劳日里—巴斯（Laugerie-Basse）、格里马尔迪（Grimaldi）、蒙帕齐埃（Monpazier）出土的那些形状、大小都如女性外阴的平行四边形小雕像？一些只是突出自己的丰腴与赤裸，有时叉开双腿，屈起双膝，翘起屁股，摆出十分撩人的姿势的女人？表面看来，是的。在有些极端的情况下，髋部夸大到与睾丸混在一起的地步，而脖子的畸形牵拉更让人想到阴茎的挺立。这种图形，在毕加索1927年的一些画作上可以看到。显然，女人并不仅仅对丰盛的猎物或者人类的后代具有神奇的影响力：这也是祈求勃起而达成所愿后，用来还愿的作品。
德蒙·莫里斯在谈到堆积起来的臀部脂肪时，提出一个假设。他说，一如所有的灵长目，远古的人也是从后面进行交配的，女人也是通过臀部发出发情的信号，就像猴子一样。臀部越丰腴，女人就越有诱惑力。不过丰腴的臀部也很碍事，于是男人就转而选择面对面的交媾。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乳房膨胀起来，再现了臀部那宽大的半球。这是关于女人的一种灵活而稳当的说法，于是人们就把它保留了下来。
此外，在非洲西南部的丛林里，还有一些臀部形状像双耳爵的女人，是些布须曼人。在津巴布韦和南非的岩画上，我们可以看到她们自负的外形，其表情十分诱人。况且许多人都曾经指出，在非洲，女人的美丽在于肥硕的臀部，因为它让人想到雌狮行走起来那一摇一摆的步态。
在毛里塔尼亚，曾经长期存在一种丰腴院，里面有一些技师，其任务就是像填喂家禽那样，给一些准备嫁人的少女催肥。那里的人常说：“一个女人，要想有地位，就得有分量。”在尼日利亚，芒戈?帕克写道：一个女人，即使不追求极至的美丽，走起路来，也得一边靠一个奴隶扶持；一个肥胖完美的女子，其体重足以压垮一头骆驼。这一点，达尔文在《人的血统与性的选择》（1871）中就已经提到过。他写道：“有一天，安德烈·史密斯先生看见当地一个被视为美人的妇女，身体胖到这种程度——一旦坐在地上，就只能爬到一个斜坡边才起得了身。如果布尔顿（Burton）的叙述可信，那么索马里人选择妻子的办法，就是让候选人站成一排，把体型最为胖硕的女人挑出来就是了。”
这至少证明了一点，就是男人直立以后，就非常满意因姿态改变而带来的结果——女性肉体的丰满让他满足，他试图尽可能长久地保留这种回忆。可是由于女人更愿意缩小其优势——缩回臀部，男人就只能满足于替代品，于是在时装演变的过程中，就出现了大堆软垫和撑子，人们认为它们既能撑起太太们的后部，又能慰藉先生们对于肥臀的渴望。在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初年，人们看见一种难以置信、相当奢华的臀部就这样登场了，虽说它是百分之百的人造品，却让人想起史前的肥臀。
人们管它叫“垫子、气囊”（大概是指它更像气球），或者干脆就叫“假屁股”。作为裙撑和硬衬的继承者，“假屁股”当然只是臀部外扩的结构，一种由金属框架和各种填料（主要是马尾）做成的物件。它瞒不过任何人，但是能够给女人带来?悦地满足，就好像她有一个无可争议的丰臀。这是“装上去的”屁股的胜利，是臀部的胜利，也是排场的胜利。
当时一些人有种低俗的比法，就是拿女人与肥鹅作比较。其实，“假屁股”这种鸭婆嘴的外形更让人想起天鹅。作为矫揉造作、神经质的人，在天蓝、山萝卜或茶红色调中进化而来的人，显然是把自己献给了曾经迷住十九世纪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的逐渐淡灭的美学。还有一些人则拿传说中的半人半马来与女人相比，可是谁也没有见过那种动物，再说，即使要作比较，还得砍掉它们的两条前腿才行。
说实话，人们也不是很清楚女人到底像什?，也不清楚她是否始终如一。因为照她衣裙上打的那些褶子、花结和缀的荷叶边来看，她是不会大步行走的，只能小步移动。她非常苍白的肤色让人不安，虽说她的臀部愉悦了男人的眼睛，但也让他们感到更加不安，因为男人们焦虑地问自己，那下面究竟是什么。那是一个肥笨“母牛”充斥于世的时代。儒勒?拉福格描写说，女人是“虚空用撑环撑开的长裙”。爱德蒙?德?龚古尔则说，女人是一个“用硬衬撑开来的O”。
于是女人丢掉裙撑，转而又疯狂地迷上了“突出曲线的紧身胸衣”。腰部的脊柱深深地内陷，于是女人的身材变得凹凸有致。上身稍向后倾，腹部几乎水平，女人从此可以夸耀自己有了一个形状并不确定的臀部，并且让任何将其归于某个人种的企图落空。雅克?洛朗在一部有趣的女性内衣史《有衣无衣的裸体》里，以许多恰当的事例证明，正是在内衣首次企图对情欲冲动负隅顽抗的年月，弗洛伊德提出了女子会主动忘记心灵所受伤害的理论，也是在那个时期，全巴黎人都跑去观看《伊芙特就寝》。那是第一部脱衣舞剧，剧中，在一架钢琴的伴奏下，一个晒日光浴的贵妇缓慢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他说，1905年的布尔乔亚大概是非常激动的，他自己就是这样。
至少他可以认为，随着那个女人把衣服一件件脱掉，一个在若干地方都与男性不同的肉体就出现在他眼前，不过他并没有感到陌生。然而，立体派又使凹凸有致的身形完全过时了，它再现了古代亚马孙女人所作出的牺牲。因为挺立的乳房妨碍了拉弓射箭，有些酷爱运动的亚马孙女人因此舍弃了双乳，甚至，她们会一时冲动割去屁股。在1925年至1930年间，出现了一个外形焕然一新的女人，因为她一身都是平板板的，所以大家都管她叫“假小子”，于是人们把马尾留下来做床绷。
主编：严彬（微信号：niaasai） 责编：糖糖（languicao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