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或不爱

    是选择我爱你,还是选择你爱我?无法同时相爱的爱情不算爱情,而这错误的爱是源头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她爱的只是名位与财富,那你的爱算不算单相思?

    历史的发展往往会因偶然事情而改道。假如郭嘉不是死得早,也许就没有三国鼎立的事情;如果郑成功不在出征菲律宾前死去,也许就没有后来的侵略战争;如果郑和可以晚六十年下西洋,也许就可以和达迦玛的探险队打个照面;如果吴犇源没有遇到柳疏影,他或许会平凡的度过一生,不会有大喜也不会有大悲。可是,没有如果。

    以伊拉斯谟为精神导师的吴犇源完全无法理解学霸们的兢兢业业,也无法理解愤青与五毛的唇舌之争,更无法理解智障的杞人忧天与孽障的醉生梦死。当然,在以上的人看来,吴犇源的确是不思进取,无为国忧,麻木丑陋的标准卫道真屌士。然并卵,两方都继续过自己的小生活,虽知有不同于己的人存在,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不犯法,且在茫茫人海的校园又怎知谁不同于己呢。

    柳疏影,评价不多,一个字“美”。不同于工业爆发户式的人造化妆品美,柳疏影自出娘胎就很美。这种天生美的人自出生就注定了要受人指指点点的命运,也正是这种指指点点培养了其无论是行为还是谈吐都很优雅的气质,不像有的女人,不说话绝对是顶级的美女,一开口形象全毁。

    吴犇源、柳疏影两个注定不会有交集的人。而所谓的造化弄人,也许就是指这样的两种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也正是如此才有了现在的故事。

    以灵魂相许的爱情多半是高尚的,但高尚的爱情往往都是因为肤浅的理由而开始,比如帅,美。吴犇源对柳疏影最深刻的印象是其太美,特别是舞台上,而柳疏影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吴犇源的概念,因为其太过平淡无常。直到有一天吴犇源向柳疏影表白,柳疏影这才发现这个平庸平凡的男孩有傻傻的勇气,但是却不可爱,因为自己已经遇到过太多这样的追求者。物以稀为贵,而物多必受轻视,在爱情的追逐上也是如此。

   

  江大湖院系是吴犇源所在的系。中国教育虽然三六九等,但是稍微留心可以发现,高等教育毕业生,二分之一本科,二分之一专科;本科中二分之一三本,二分之一非三本;在非三本中,三分一重点,三分之二为二本。当然,个别地区比例失调,而这种失调的结果就是江大的某些院系里总有些超高龄留级生,仿佛是在特殊地区的神话作代言:虽然我们地区车多、楼高、房价高,但我们那里不是天堂,因为我们也还是有笨蛋的。由此可见,等级划分的地方特色的确用心良苦。所幸,吴犇源不需要为自己来自的地域作代言,在理穷词乏攻地域的大时代背景下,倒是少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当然,优点也很容易变成缺点。当吴犇源因色而动,准备追求柳疏影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和自己来自的地域一样平淡无奇,简言之,缺乏竞争力。虽说古今中外不乏仁人志士宣扬什么,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自慰哲学,但是吴犇源知道能量是守恒的。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历史只会按照原先的路线向前进行。而没有外力,吴犇源和柳疏影只会天涯各处,无法在一起。不能在一起,这吴犇源不允许。

    时间已是深秋,时间还没到七点天就已经暗淡了,气温也已经下降很多。吴犇源一脸沮丧地从市中心返回了学校。而到了校门口,吴犇源发现依旧有些不怕死的把车停在校门口,不禁无奈摇摇头。曾经每到旁晚江大校门口就豪车云集,但从前年起豪车就越来越少,据说是因为网传的加拿大一学生开豪车到学校遭同学刮花的新闻遭模仿的原因。当然,富有战斗精神的江大却不简简单单是模仿那么简单,普通的刮花变成了爆轮胎、定时爆烧器。其中爆烧器烧豪车是轰动最大的一次,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那辆超级跑车完全报废,作案者至今没有找到。虽然官方的说法是有人仇富进行的报复,但是江大的学生都知道,那种车顶放着饮料瓶天天到校门口待兔的车子该烧,尤其是那辆扎眼的跑车,所以事后调查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不过此事网络热议的时候,竟然遭到了某度和某贴吧的洗白处理。让网友气愤的不是某度的行为,毕竟当年三鹿奶粉就已经是见钱眼开,而是某贴吧。不过可惜,当年的受益者都在几十年后的流氓翻身事件中遭到了应有的惩罚,倒也证明中国人记仇的时间长度。据说事件主角大流氓是为了博民望才干出这样的事,但看过大流氓本身或照片的人都发现,大流氓的脑袋有点大。

    江大占地面积500多亩,人口将近12000人。吴犇源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路上依旧有很多匆忙的人,吴犇源知道这些人是去上晚上的选修课或者是去图书馆自习的。原本吴犇源今晚也是要去图书馆的,但此刻真的没心情,因为自己刚刚太受打击了。下午没课的吴犇源准备到市中心置办点东西,准备改变下自己的行头,无奈到了市中心才发现钱包没有带。其实带了也没用,因为很多东西都超出了吴犇源的消费能力,改变行头的第一步就这样夭折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吴犇源打开宿舍门,看到戎易正在玩电脑游戏。而戎易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屋,正在专心打着电脑游戏,耳塞里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吴犇源开门的声音。不同于常规意义上的游戏成瘾者在游戏中寻找现实生活得不到的满足感,戎易嗜好网络游戏完全是因为无聊。作为独生子,戎易的人生路线是固定的:家庭企业接班人。戎易的老爸是家小型金属加工公司的创始人,虽说公司规模不大,但是五脏俱全,而戎易则因为有个好老爸,还没毕业就已经是总经理了。对于大多数职业人而言,能到职场上混个经理的职位,已经很光宗耀祖,而要成为总经理几乎就是奢望了。虽说总经理之间有很大的差别,比如说通用汽车的总经理的年薪就比戎易家的金属加工公司年销售额还高,但名称却是一样的,所以印在名片上超能唬人。所以戎易的人生路就如同其名,很容易,但也很无聊。而这种小金主为什么会选择在校住宿而不是到校外租房子住,倒也是个谜,毕竟群居生活总有很多限制,不能随心所欲。

    吴犇源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准备睡个觉缓解下自己的心情,可是却睡不着。本来就不困的吴犇源躺在床上,键盘敲击声不时传入耳中,完全没有心思去睡了。睡不着,索性起身坐在床上看戎易玩游戏。

    江大的宿舍是四人间。不同于有些学校恐怖的六人间甚至八人间,这种四人间的宿舍空间并不大,但社会关系却相对简单。而且人少的好处就是,于奇葩同居的可能性较低,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奇葩的风险。吴犇源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室友都很正常。而隔壁的隔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据说其中一位睡觉打鼾声音特别巨大,其余三人皆不能眠。虽说打鼾是一种病,但那位尊神压根没有去治的觉悟,所以其余三位度过了悲惨的四年大学生活。但是结局却出乎很多人都预料,三个人因为夜不能眠,于是就发奋努力,最终三个人都成为了研究生。而且,其中的一人写出的《大学睡什么?》来教大学生不睡觉的秘诀,竟然成为了畅销书,成为江大的骄傲,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宿舍的四张床上下两层分布,床的对面是四张一体式书桌,中间隔着不宽的走道,而桌面上面是格状的书架,放满了课本,再往上就是两开门的衣柜,平时放个大件还需要踩着椅子才能够着。吴犇源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戎易玩游戏,场面是类似穿越火线、反恐精英、逆战之类的枪战画面。

    心烦加上无聊的吴犇源爬下床,准备到图书馆打发时间。毕竟图书馆在吴犇源的心目中就如同大学的灵魂,兴许自己现在的烦恼可以在那群书架中找到解决的办法。

    图书馆的存在解决了很多人都读书问题,但是却没有解决数量的问题:人需要读多少本书?吴犇源计算过,大学四年总计有208周,其中在校时间大约160周,以一周一本的速度读书,一个人大学期间可以读200本左右的书。而读一本300页书的时间大概是21个小时,一周一本这样的书需要每天都阅读时间为3个小时。但是,大多数图书馆的藏书数量中绝大多数为专业类书籍,而读专业书籍似乎不是通常意义上的读书。刨去专业类书籍,一座图书馆中数量最多适用群体最大的基本就是文学、历史、传记、哲学四大类,而其数量就很有限了。每遇到强调大学及大学课外书的对一个人出人头地的作用,吴犇源就是很怀疑,区区四年时间真的有那么大效果吗?

    不过江大的图书馆倒是挺有意思,比较生僻的书籍可以找到,而应该是非常有用的书籍却找不到,比如能找到《民国时期的土匪》、《中国男娼秘史》,却找不到《中国图书馆图书分类法》这样的实用书籍。好在江大的藏书量名列全国前茅,比较有意思的书籍还是有的。像《写得像郭敬明一样好》是超有意思的一本书,看完以后除了笑得肚疼外,对网流界的郭敬明现象及反对声音又有了新的认识。很多人还不知道郭敬明是谁就跟着网流舆论浪潮来讨厌郭敬明的作品,吴犇源也是,后来看到图书馆的《写得像郭敬明一样好》才发现自己原来连自己讨厌的人具体干了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仅仅是为了讨厌而讨厌。看过这本书后,吴犇源又在网上看了郭敬明的《幻城》,的确有很多句子不合传统修辞学。其实值得自我反思的是那些还在嘴硬的文字山王,为什么那么大的读者群被一本病句繁多的书籍给夺了去,为什么不去想想要是没有那么多病句,自己那一路货色是否还会有市场。 不过从收藏价值来看《三鹿人的成功之路》要比《写得像郭敬明一样好》更有收藏价值,因为前者在江大的图书馆并没有找到,而戎易手上的那本,据说是他们家的圣经,不能外借他人。于是吴犇源搜索了各大网络书店,却也没有发现有卖《三鹿人的成功之路》的,看来是一本相当具有收藏价值的书啊。

    路灯照耀下的柏油路冷冷清清,路旁不远处的教学楼的灯光很亮很亮,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声,不知道是哪门课程,似乎很有趣。吴犇源荡在马路上向图书馆推进,心中在烦恼着如今的现状,仿佛从来没有照过镜子的丑八怪突然遇到镜子后被镜子中的妖怪吓到了。想到妖怪,吴犇源想到另一个室友苏锦讲的关于如何区分妖精和妖怪的笑话,结果却是通过看胸去区分,因为大精小怪。刚刚的苦恼被自己的一个发散思维减轻了不少,抬头发现自己慢悠悠的已经到了江大图书馆门口。既然自己没有办法,不如去找找苏锦去取点经,毕竟那斯有个叫吴秀的女朋友,应该有点用。

    转遍了四个楼层的阅览室,除了埋头苦读的考研狗和瞄妹的眼馋夫,竟然没有找到苏锦。既无选修课,也无必修课要上的苏锦竟然不在图书馆,这不可能。吴犇源猜想阅览室既然没有,那苏锦一定在书架那里,而且在四楼的书架东南角。

    吴犇源在四楼东南角最里边的书架边找到了苏锦。和阅览室不同,这里几乎没有人光顾,很少有人找到书就直接在这里站着看。吴犇源诉说了自己如何因缘巧合在学校的大礼堂看见了那个让自己神魂颠倒的柳疏影,自己又是如慢慢的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以及突然发现自己的不修边幅以及平庸无特长。

    苏锦听完吴犇源的话,抬起头,合上手中的书,递给吴犇源说道:《爱经》非常好看的小黄书,比《黄金时代》还好看,借你看看。

    手里拿着古代人写的《爱经》,吴犇源愣在原地没有说话,这货完全没有听到吴犇源的话。

    看到吴犇源愣在原地,苏锦又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然后再转过身对吴犇源说道,开玩笑的,我听到了你的话,无非就是矮穷挫追求白富美的翻版故事,如果我是你,我会忘记这个相遇,不去自取其辱。说完用手中的书换掉了吴犇源手中的《爱经》继续说道,不过世间的人都像我这样理性,那么这个世界的色彩肯定会少很多,所以你可以去追求,我会尽力帮你的,你手上的这本书一定要在发起追求攻势前看三遍,说完指了指刚放在吴犇源手上的书。

    还有这个,用你的借书卡帮我借出去,正当吴犇源准备走,苏锦又递给了吴犇源一本书,书名《智慧书》。算是你的咨询费,毕竟不收费的资讯没有人会重视,当然给出的人也不会慎重,说完苏锦朝吴犇源笑了笑。

    江大的图书借阅是收费制的,据说很久以前是不收费的,但是那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很多人借了书却没有立刻去读,而是放在宿舍里生霉,而想读的人又接不到。虽说收费制度费用很低,但是由于总的基数很大,每年产生的借书费还是很可观的。也正是得益于这种制度,江大每年都会有很多的新书上架,日积月累使得江大成为了江南最大规模的图书馆。

    登记完借书信息后,吴犇源看着手中的《孙子兵法》(曹操注版),有点怀疑,自己只是希望柳疏影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然后可以那啥,至于需要这么高级的玩意吗?

    吴犇源觉得苏锦有可能是在消遣自己,准备不予理会,但转瞬一想自己是付过咨询费的,顿觉宁可信其真。多年以后吴犇源才知道,不收费的信息不会被重视不是苏锦的首创,而是商界的大佬兼哲学家冯仑经历过的真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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