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狸自宫这事儿是真挺扯蛋的

利维坦按：说起海狸，让人不由得想到中国上世纪80年代那会儿的人工养殖海狸（河狸鼠）的热潮，当然，那时候还有很多热，比如兰花热潮什么的，当然都是和赚钱的生意有关，不信你现在搜一搜，还有很多诸如《海狸鼠养殖技术》之类的书，把这小家伙说得天花乱坠：“饲养海狸鼠投资少，见效快，经济效益高，是一项前景广阔的饲养业……”海狸鼠的皮毛价值连城啊，肉味鲜美堪称佳肴啊，多少人都做起了一夜发财梦。

欧洲人也一直在做着海狸的发财梦，而且早在中世纪的时候就开始了，不过，他们瞄上海狸的时候还没有科学人工养殖一说，除了肉和皮毛，他们更看重海狸的蛋蛋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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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Matt Simons

译/石炜

校对/图灵4.0

原文/www.wired.com/2014/10/fantastically-wrong-people-used-think-beavers-bit-testicles/

嘘，身体一阵颤栗。可靠的猎狗在身旁低沉地吼叫，喘息，领着你接近猎物：一只不太适应陆地生活的海狸。你在接近，举起长矛。突然，海狸停下，仰望着你，抬起一只后腿……它咬牙瞪你，然后咬下自己的睾丸丢向你。

等等！从最后一个画面退回来。你让海狸咬下睾丸，因为一位中世纪猎人只在乎藏在器官里的叫做“海狸香”的珍贵香料。海狸很聪明，把这部分留给你，从而保住了小命。

“咱四个人，正好四个蛋……”

中世纪动物寓言中的插图，猎人追逐海狸收集睾丸的场面。（图源：大英图书馆）

中世纪的动物寓言，有的真实，有的完全是想象，有的经过艺术加工，但都华丽地刻画了这些自然界的生灵（有趣的是，寓言中提到被人们追赶的狼也会咬下一撮背上的狼毛，人们认为那玩意儿是催情药）。和很多动物寓言一样，海狸也背负着道德教训：如果人想保持贞洁，我们应切下罪恶的部分，将它扔给魔鬼，然后得以保全自己。

最早，古埃及人用象形文字刻画了这个故事，海狸咬下睾丸隐喻人类通奸的惩罚。在西方，伊索将这个故事写进《伊索寓言》：“当被人追赶，海狸会跑开一段距离，当它发现自己逃脱无望，会咬下睾丸给猎人，以求生存。”伟大的自然学家，同时也是不实谣言的贩售者，老普林尼在他的巨著《博物志》（又译作《自然史》）中将这故事当成了确凿的科学结论。

图中的动物就是海狸，它正咬下自己的睾丸。（图源：大英博物馆）

回到1188年，历史学家，威尔士的杰拉德在其著作《威尔士游记》（Journey Through Wales）中详细记述海狸奇怪的生活习性。他优雅的文字确认了海狸会“牺牲身体的一部分赎回生命”，他补充道，去势后的海狸会“聪明地跑到高地，抬起后腿，示意猎人目标已经不在身上了”。在东方，海狸因其药用价值被人捕猎，杰拉德说，西方人有时也会贪图海狸的皮毛。所以海狸还是“没办法全身而退，但直觉和智慧，让它能避免落入猎人的圈套”。

又一幅捕猎海狸的中世纪画作……三个猎人中最右者手中已经攥着海狸的睾丸了

人们也会为海狸肉而捕猎，据杰拉德说，海狸尝起来像鱼肉。对天主教徒这是件好事儿，因为他们在周五除了鱼不能吃别的。杰拉德说，“海狸栖息在德国和更高寒的地区，信主的人在斋戒时，会吃海狸尾巴，因为它无论味道、外观，都和鱼肉类似。”（巧的是这种伎俩在南美也如法炮制，人们捕食重达150磅的水豚为食，水豚终日在沼泽地里游荡，委内瑞拉人认为它们与其说是哺乳类，其实更像鱼类。传说18世纪当地的神职人员还请求梵蒂冈批准将这一动物正式归于鱼类。）

巨萌的水豚：谁说我像鱼我跟谁急！

再说一桩怪事，然后我们讨论睾丸……杰拉德认为海狸筑坝时，会利用同类当运输工具。一部分海狸欣然接受这一“大自然的安排”，“肚子上堆满同伴咬下的树枝。”用四肢抓牢固定，同时用嘴咬住横向的木条，可怜的海狸仰面在水上，驮着木料，被其他海狸用牙紧咬住前进。这些海狸简直就是活木筏。

说说睾丸。17世纪，当时有一位常能明辨是非的托马斯·布朗爵士（Sir Thomas Browne）。他注意到海狸的睾丸并非如人类一样在体外悬挂——它们的长在体内。“既然这样，海狸自咬睾丸的举动不仅无用，也是不可能的，如果其他人代劳的话，甚至是很危险的。”

托马斯·布朗爵士：对人类的无知露出一丝厌倦和蔑视。（图源：伦敦国家肖像美术馆/维基多媒体）

其实，我们祖先是把海狸体外和体内的性腺相连的小肿块错当睾丸，它也能产生猎人们追求的海狸香。在树木，石头或其他地方，海狸用散发类似香草气味的海狸香标记领土。你也许想，这东西闻起来像香草，为什么不用到食物里？那么你和百年前的土耳其人不谋而合了。如果你又想，多亏现在我们不这样做了。那么我说，有时候我们还是这样做了。当然，制造商会在包装上标明“天然成分”。下次吃到香草味的食物时……祝你好运。

海狸这种动物天生就有些不寻常……

海狸香（castoreum）这个词看起来有个近亲是阉割（castration）。但帮我们厘清事实的托马斯·布朗爵士提出，海狸（beaver）的拉丁语是castor（衍生词castoreum），和阉割（castration）并非来自同一字根。Castor来自梵语，意思是麝香。布朗爵士认为，词源上的混淆相当程度上也加固了海狸咬蛋蛋的神话。

最后，我们对造成这些混乱感到抱歉……海狸是个好海狸。我们保证不再指责你咬掉自己睾丸了。我们也不会把你和鱼弄混了，或认为你们拿同类当木筏用。尽管最后一条看起来还不错，你们也可以坚持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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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微信号liweitan2014），神经基础研究、脑科学、哲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反清新，反心灵鸡汤，反一般二逼文艺，反基础，反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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