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釜沉舟
程启航回到宽平县的公司就马不停蹄地干了起来，首先把简易风洞安装好，哥哥领着手的员工来帮忙安装，这个小风洞的风速可以在每秒8到30米左右调节。这一天，大家正在忙活的时候，外面来了一辆轿车，车上下来三个人，原来蒋丽芳他们来了。实际蒋丽芳的母亲是不同意女儿来这个小县城搞所谓的什么飞行汽车研究的，认为是天方夜谭，但蒋父很支持，认为女儿去锻炼下也好，成不成功都能获得一种人生经验。并且，安排两个员工随女儿一起去也是有保护的意图的，所以蒋母也不再坚持什么了。
“我们来啦！”如果不见面还真不相信这声音出自娇柔的小女子之口，蒋丽芳从小在父亲的俱乐部里长大，形成了外向豪放的性格。
程启航和大家迎了出来，“欢迎欢迎，你们来了就太好了。”大家从他们手中接过大包小包，有生活用品，还有蒋父赠送的还借用的各种仪器，这对于研制飞行汽车非常有帮助，特别那个测速的什么风速计呀，空速管呀，并且，这辆小轿车也借给他们做为交通工具，方便出行。程启航安排了他们的住宿，实际上这个厂房大院内还是不错的，有几间宿舍和伙房，厂房也比较宽敞。安排完毕，程启航提议领他们到小县城里看看，他们一听“好啊”，大家收拾好，程启航亲自开车，边开车边介绍宽平县。现在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大家穿着羽绒服，一个个鼓鼓的，挤在一想有说有笑。程启航先开上鸭江大道，再转向大南环，这条跑可以说是宽平县最宽的路了，“这就是我们将来试飞的地方。”程启航介绍道。转过了大南环，上了201国道，奔向宽平县街里。古人在选址建宽平县城时眼光真是不错，宽平县的东、西、北三面环山，南面开阔平坦，北高南低，山清水秀。小县城紧靠西面的黄椅山和北面的北山，整个小城规划也比较紧凑，主街道路是四纵五横，小城虽小，但街市给人很热烈的感觉，熙熙攘攘的很繁荣的景象。
当车开到步行街时，程启航介绍到：“这是步行街，小城最繁荣的商业街，有金水大厦和新世纪大厦，想买贵的上金水，想买实惠的上新世纪。这条商业街基本上都能把你所需要的生活用品都买齐了。”
“哇，那太好了，停车，逛商场去。”蒋丽芳大叫，于是程启航把车驶入停车场，领他们去购物。除了生活用品，什么毛绒狗熊还是兔子等塞满了一车，一路欢笑，回到了公司。
晚饭是程启航的嫂子赵玉玲做的，“嫂子，你的厨艺不错呀！”蒋丽芳边吃边夸。
“呵呵，小蒋，以后嫂子给你做更多的风味小吃。”
“那谢谢嫂子了。”小张和小李抢话说道。晚上，大伙一天劳顿，都困了，早早睡去了，只有程启航还在办公室忙活着，明天就要正式开始研制了，万事开头难，如何安排，如何进行，都得考虑周到。
他又忙活了很长时间，哥哥程天宇走了进来，心疼地说：“启航呀，睡觉吧，别累着，只要咱们镇上的修理站不忙，我就全力帮助你研究，咱店的小江和小宋就留在这和你们一起研制。”
“哥，为了我的研究，你付出了太多，为了省一些人工费，嫂子也来专门为我们做饭，你们俩太辛苦了。”
“行啊，谁叫我是你哥呀，好吧，快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清早，大家起床洗漱，走廊里蒋丽芳睡眼朦胧，嘟囔着：“再也捞不着睡懒觉了。”
小张扬起脸看着天棚：“忘了谁说的‘为了梦想我们可以披星戴月’…”
“去你的。”小蒋踢了一脚，小张跳开跑了。吃了早饭，大家聚集到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也是他们的设计室，每个人一台电脑，还有一台公用电脑。
程启航说：“诸位兄弟姐妹，我们小公司条件有限，以后办公条件好了，给你们换个宽敞的大屋。这里只有公用电脑与外界联网，可以到这台上网查资料，我们之间的电脑联网，但与外界隔绝。你们三个都是设计师，小蒋的任务重些，你还要起草些文件和管理我们的账目，我们只有这么些钱，要精打细算呀！”
“好的。”大伙异口同声地说，小蒋说：“那你是？”
程启航开玩笑地说：“我是总设计师。哈哈哈…”
“程总，那我们就正式开始飞行汽车项目啦？”
“嗯，正式开始！”
“yeah”，小蒋蹦起来与小张小李拍手鼓励，飞行汽车研制正式启动。看着他们如此朝气蓬勃，程启航也跟着激情澎湃，也许这就是个好兆头吧！
打开电脑，程启航给大家详解此飞行汽车设计与世界现行的飞行汽车有什么不同，强调了设计思路必须正确。他举了个例子说明路子正确的重要性：“当初毛泽东在最困难的时候，张国焘与他争权失败了，后来更强大的蒋介石与之争天下也失败了，为什么张蒋都败了，因为路子不对。今天研制飞行汽车的个人和大富豪企业太多了，但如果不改变设计思路，也同样会以失败面告终。”他强调了飞行汽车设计思路是“经济适应、实用方便、安全可靠”，必须成本要低，飞行中的油耗不能比在公路上的消耗高太多。飞行汽车的设计尽量不改变现有环境，要利用现有的环境，要适应公路的宽度，也就是“适应、实用”，一般的飞行汽车最好设计为不大于一个行车道的宽度，要要公路上的加油站加油，符合汽车的一切标准，又要能以中低速飞行，结构上越简洁越可靠，“变形金刚”尽量少用。
大家认真阅读他的设计方案，参照以前试飞成功的飞行汽车模型，研究飞行原理。
小张是飞行教练，他就在想这个问题：“程总，这种矩形扇翼的展弦比太小，把模型放大后能否载人这是个问号，另外，展弦比小操纵也可能存在问题，实际设计会很麻烦。”
“以前单纯机翼的展弦比概念在矩形扇翼中要综合分析，不能简单化判断。”程启航说，“我们在这里要以复合机翼的概念来理解，当然这增加了设计上的风险。”
下面大家讨论到底如何实施这个方案，蒋丽芳认为可以一次性设计出飞行汽车整体，这样比较节省资金，“我看了咱们公司的帐目，属实讲真得精打细算，所以设计得精细。”蒋芳丽说。
小李是以技术专长，他想了想说：“一次性成型确实好，但这样做风险会增加，一旦失败，再重新设计制作成本更高，不要忘了当年兰利的教训。莱特的成功就是先载人能滑翔了，再加动力，就能起飞成功了。所以我认为一步步来，虽然成本可能会高些，但循序渐进，扎实走好每一步，成功的机率就大一些。”
“对，矩形扇翼是个新生事物，在实际中到底行不行还得检验，只有了解透了它的机理，才能设计出优秀的飞行汽车来。”综合大家的分析，程启航最后拍板， “好，那我们就按先研制矩形扇翼，再研究它的控制方式，最后整车试飞这三部曲走。”
蒋丽芳说：“程总，刚开始做研究用的飞翼可以用普通材料，最后做飞行汽车成型的再用优质的航空材料，这样节省资金。”
大家表示可以，小张嘴一撇：“呀，大小姐，这么快就学会过日子啦？”
“本小姐现在的身份是管家啦，当然得会过日子啦！”在一片欢笑中说干就干了。
因为程启航以前做了前期设计，李大庆是技术专家，他给做了些细节上的修改然后上机床，虽然机床老了点，但对小李来说不成问题，他很快加工出一个个零件，大伙按图纸装配，车间里一派繁忙的景象，就边蒋丽芳也戴上安全帽帮着搬运装卸。经过几天的努力，终于装配出第一台2*5米矩形矩形扇翼，命名为“飞翼一号”。如何验证飞翼的升力如何，他们自有办法，在院里利用方管建立一条小型滑轨，把“飞翼一号”安装在滑轨上，利用控速电机拖动“飞翼一号”在滑轨上滑行，滑轨及“飞翼一号”上安装有各种测速仪和压力传感器，最后信号汇集到电脑中合成速度升力图像。
这一天风和日丽，“飞翼一号”升力试验正式开始。一切就绪，程启航一声令下“开始”，李大庆启动电机，张志和开始录像，蒋丽芳坐在电脑前紧张地握着鼠标。电机拖动“飞翼一号”开始在滑轨上变速运动，从静止到每秒30米再回到静止，小李稳定操控电机，让飞翼稳稳停了下来，然后又进行匀速运动，测定速度与升力的关系。经过测试，蒋丽芳把测试结果绘制成一幅幅图象，最后进行对比，结论是这种飞翼是可以实现飞行汽车升空的，但与理论上还有差距，就说明还可以再改进，于是他们又对形状角度等等参数进行调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工装配，又要经过几天的奋战了，大家又忙得不亦乐乎了。这天喜迎春雨，整个宽平县笼罩在蒙蒙云雾中。程启航望着远处时隐时现的黄椅山和宝塔，自己的研究不就像这烟雨迷蒙的山川大地一样，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于是又诗兴大发，随口说道：“
烟雨迷蒙黄椅山，
宝塔隐约现山巅。
一场春雨一场暧，
何惧料峭倒春寒？”
“哇，程总，大诗人哪！”蒋丽芳非常惊讶，特崇拜了。
“呵呵，”程启航不好意思说，“惭愧，顺口溜，在你们大学生面前班门弄斧了。”
“何惧料峭倒春寒？对，我们研制飞行汽车就要有坚强的意志，一时的困难压不倒我们！”小张露出坚毅的目光。
在大家的努力下，“飞翼二号”研制成功，又是和上一次一样紧张的测试，计算，制图，分析，结果证明“飞翼二号”完全达到设计要求，可以实现载人起飞所需要的升力。
大家欢呼雀跃，程启航说：“走，今晚上街里下饭店去！”
“噢，老板请客啦…”程天宇对大家说：“你们在大城市下饭店大鱼大肉肯定吃腻了，今天我们品尝下小城特色的面馆——筋道拉面，那儿的小菜口味非常好。”
“好的，尝尝你们的风味小吃。”小李说道。
程启航说：“吃完了我们去欢乐迪K歌去。”
“噢，我好久没吊我的金嗓子了。”蒋丽芳大叫道。
“别把人吓跑了，还以为是狼来了呢！”小张笑道。
小蒋转身向小张的腿上踢一下：“闭上你的乌鸦嘴。”大家欢呼着，乘车奔向街里。
来到了筯道面馆，每人要了一碗筯道拉面，几个特色风味小菜外加几个炒菜，在等上菜这段时间大家有说有笑，谈天论地，唯有李大庆不言不语，大家一看，这小子的目光被服务员妹子吸引过去了。别说，这个服务员妹子不仅漂亮，还有一种特殊的能吸引人的气质，属于男士看了一眼后还再想多看几眼的类型。上菜了，大家吃得真香，小李不时地把那个服务员妹子叫过来问问菜品，特别详细问了那盘“神仙”是什么，知道了吃柞树叶的大虫子——蚕变成的蛹，竟然这么好好吃。吃完饭算完帐了，程天宇叫小李去问那个妹子要个电话号码好订餐，看小李乐颠颠地过去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捂嘴乐了。吃完饭大家去歌厅唱歌，大家才知道程启航还有嘹亮的歌喉，真人不露相啊。
“飞翼二号”测试成功，说明这种矩形扇翼完全可行，但要进行姿态控制，就是下一个课题，好在有以前研制的模型可以参照，大家在“飞翼二号”上进行修改，测试，再修改再测试，终于找到了适合矩形扇翼姿态控制的方法，并在此基础上研制成功了“飞翼三号”，经过一系列测试，得出“飞翼三号”在滑行速度在滑行时速为50至70千米时产生的升力完全可让载人的飞行汽车离地面，并且在低速下可控性能较好。下一步就要采用优质的航空材料研制飞行汽车了，因为要上天的飞行汽车重量还要轻，结构还要牢固，只能采用专用的航空材料。
这时，蒋丽芳拿着账本，对程启航说：“程总，研制飞行汽车整体不是批量生产，所以很烧钱的，帐面的资金已不够了，我们必须想办法，不然研制一半就得停工了。”这确实是个难题，也不能总向政府开口，怎么办呢？研制到节骨眼上了，只能前进，不能停止。
哥哥是最懂弟弟的，他拍着弟弟的肩膀说：“我和你嫂子合计了，把咱们在菁山镇的维修站给兑出去，我们都会技术，以后还可再立摊重来。现在你的研究最要紧！”
“真难为你和我嫂子了…”程启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总，”蒋丽芳说，“我父亲的俱乐部有闲置的航空发动机，我把它要来我们就能节省一部分资金。另外，我们这个月工资先不用发了，以后什么时候条件好了再补。”小李和小张也表示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解眼前之急。正在这时，科技局的小马送来了王局长和大伙捐助的一部分资金，听说刘县长把本月工资全拿出来了。就这样，大家齐心协力，项目又开始下去。他们加工了缩小一定比例的飞行汽车模型，好进风洞测试稳定性。经过飞行汽车模型在风洞中进行一次次稳定性测试，逐步改进终于测试出合适的飞行汽车设计来。
这天，蒋丽芳和小张小李要返回省城，除了要把航空发动机带回来外，还有许多的电子设备得去省城买，有些特殊零件加工不了，得到省城加工。他们走了之后，程启航和哥哥领着员工继续加工完成其它工作。这天是清明节，程启航哥俩给父母上坟的日子，这年的严寒总是不甘心，一场雨一场雪的，一场大雪不期而至。这真是
立春雨水未见暧，
惊蛰未醒依旧寒。
春分地皮仍未干，
清明飞雪又穿棉。
程启航哥俩觉得很遗憾，父母生前没有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一想到这些，程启航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有出息，不然父母白生养了自己。祭祀完父母后，他们又投入到火热的研究中去。
过了几天小蒋他们满载而归，小蒋下车就喊：“我回来啦…”
“看你兴奋的…”小张嘟囔着。
“怎么地，我就高兴，我们又开始研究啦，你不高兴呀？”
小李插嘴道：“大小姐，你的兴奋点不仅仅这些吧？”
“呸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蒋白了小李一眼。见程启航他们出来了，小蒋欢蹦雀跃跑过去，“看，我给你带来什么？”随手掏出一张卡，“我爸爸把它的积蓄借给我们，怕我们揭不开锅。”
“怕他的宝贝姑娘饿着。”小张抢白道。
程启航赶紧说：“那就太感谢你父亲啦，我们一定努力研制成功！”
经过几天的奋战，第一辆飞行汽车终于研制出来了，它在空中飞行采用航空发动机螺旋桨驱动，在路面行驶的时候采用发动机产生的电力驱动，以过地面测试，它驾驶方便，转向灵活，加速性能好。这辆飞行汽车就像自己的婴儿一样，大家精心呵护，起个什么名字呢？小蒋提议这种轻型的飞行汽车像只燕子，那么第一辆飞行汽车叫“雨燕一号”吧，大家觉得很形象，小李的绘画不错，很快在车身上画出了一只跃跃欲飞的小燕子，就等着试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