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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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我浅淡的词藻，

我的唇角将爬满青苔；

我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无法与世界对话，不再拥有灵魂；

我荒谬而卑微的生命，

将褪下灰飞烟灭的孤独的遗骸。

若没有那浅淡的词藻，

心海孤舟便难以相逢；

若真的擦肩而过，

恐怕余生也不得归宿。

可我深知，

从来只有构建于虚无的归宿。

街灯很残忍，叫我目睹你的离去，

你被光线切割成一段扁平的剪影；

影砸进我心中的井，那感触，

——毫秒间，让心海卷起巨澜。

谁在荒漠独行，为一株衰草驻足，

谁在凌晨醒来，要静待案头花开。

我以为，我真的以为，

从此会更深地懂得风景，不再错过。

忍痛磨破食指，刻下一个名字，

然后为着遗忘，而羡慕时光。

你那一瞥，多闪亮；

我告诫自己，不再躲藏，

——生，难以避开痴缠困顿，

而爱，难得澄明坚守。

若遇见，只为爱一次的圆满，

那么，漫长的最后一次离别，

就是不留片语的死亡，或新生。

嗜血的冬季，雪是天空的泡沫，

永不疲倦地眷念着沉默的天穹；

但泡沫一触即破，自有其理由。

我们遇见，然后离别，是笑笑的模样，

泪痕和笑纹没差别，都是醉心的力量；

我该走了。

庙旁的陋巷依旧忠贞，

盛满数十年不变的空荡。

岁月依然冷静，

如今，我又老又哑，

舌和唇已长满青苔。

原版在微信公众号：caiqi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