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爱过，已是胜利

回复「晚安」，送你一道睡前暖心菜

我有一个写小说的朋友，她说，娱乐圈里的那些八卦，是最上乘的爱情小说素材。一来都是俊男美女，是爱情天然青睐的对象；二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狗仔监视，情史无处可藏；三来明星大多个性十足，不走寻常路；四是在一个高压的名利圈中，人性的贪嗔痴与爱恨情仇都被催化得更明显。

当我听到王菲与谢霆锋复合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这是一个多好的爱情故事。曾经的一对恋人，在经历各自的婚姻之后，此时你未娶我未嫁，都是自由身，千帆过尽，仍然觉得还是对方最好，那就赶紧在一起吧，还等什么呢！

14 年前，2000年，“锋菲恋” 首次公开时，这段恋情就已经展示了足够“特立独行” 的基因。女主角王菲赋予了这段恋情强大的气场，在 31 岁的年纪，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地牵起了 20 岁小谢同学的手。王菲最让人喜爱的地方，就在于她从来不屑于讨好他人的勇气与实力。一个独立磊落的自由人，为了爱情而任性，为了爱情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了爱情而和亲朋好友反目，说到底，都是捍卫爱情的勇士。相比之下， “我爱她，但是我父母不同意” 、“我爱他，但是别人都不看好” 、 “我爱她，但我不敢去尝试” ，都是爱情的叶公好龙者。更可贵的是，王菲能干脆利落地承担爱情的后果，无论是分手还是离婚，在爱的时候勇敢，不爱的时候沉默，不论他人是非，不啰里啰唆，不哭天抢地，赢过绝大多数痴男怨女。

而男主角谢霆锋也展现了与之相配的我行我素，他身上也有一份敢与世界为敌的叛逆与无所畏。我不是任何人的粉丝，也无意评价锋菲二人的其他方面，但他们在爱情上的言行，足以让我欣喜，因为他们鲜明地贯彻了爱情的第一原则：在双方都是自由身的前提下，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其他人管不着。

他们现在的复合，就和当年他们在一起一样，让人眼前一亮，看见这个世界的闪光之处：爱情是个人的胜利，而不是对他人的妥协。

王菲的这两次恋情曝光，都打碎了社会对女性的固有期待：爱上小自己 11 岁的男人；离了两次婚之后，在 45 岁的“高龄” 依然如少女般地享有爱情。可是，这才是多么正常与健全的人生：想爱谁就爱谁，想什么时候爱就什么时候爱。那么多女人为了相差一岁的“姐弟恋” 而惶恐不安，为了 30 岁生日而心惊肉跳，为了离婚分手而绝望怨恨——难道没人意识到，这才是充满了荒诞与残缺的现实？如果满足大家的期待就是过一种悲催灰暗低自尊的生活，那又何不抛弃这虚伪的期待与祝福，去过另一种明媚释放的生活呢？

复合的“锋菲恋” ，再一次与排山倒海的舆论抵抗，也再一次显示了重申婚恋常识的重要性：

• 离婚以后的任何人，都有权利再追求幸福；

  
  

• 离婚以后，再谈恋爱，没有任何对不起前夫 / 前妻的地方；

  
  

• 离婚不代表不爱孩子，为了孩子将就婚姻，对孩子的坏影响，比处理得好的离婚更大；

  
  

• 多次婚姻，或多段恋情，不代表没有付出真感情，人这一辈子，大多不会只爱一个人；

从这些常识看来， “锋菲恋”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相反，网络上那些暴戾的评论，倒是指向了一种扭曲可怕、非黑即白的“标准人生” ：离婚的人就应该继续以悲哀凄楚的面貌示人，与幸福绝缘； 40 岁以上的女人就要清心寡欲，断了对男人的一切念想或找个老头了此残生；为了孩子，哪怕离了婚也要想办法复婚；分手 / 离婚后你爱上了别人，就说明你从来没爱过我！

娱乐八卦是一面神奇的镜子，能照出每个人内心的情结。在“锋菲” 复合的事件上，有人看到了年少之恋的朱砂痣，有人看到了前任的危险之处，有人看到了奸夫与淫妇。而我看到了一个好的爱情故事，就像《甜蜜蜜》里的李翘和黎小军，在多年以后相遇，发现仍然爱着对方。爱情不会骗人，从王菲与李亚鹏新婚时小鸟依人的照片可以看出，王菲爱过李亚鹏，从谢霆锋、张柏芝曾经深情对望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谢霆锋爱过张柏芝。爱情的虚妄，是因为它难以长久，而爱情的真实，是它即使瞬间存在过，也是确切的无法替代的幸福。就像 14 年前，王菲和谢霆锋坐在车上的青涩与兴奋，和如今被拍到在家里亲昵接吻，都是实打实的甜蜜，如同地球围绕太阳转那般的真实与确切。

至于有人问：如果是真爱，当初又何必各自结婚？这也是问得糊涂，人很多时候就是要兜兜转转才明白真爱是什么。何况，在生命的最后一天，都有可能重新爱上一个人呢。真爱一说，总是太早太粗暴的论断。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有“真爱” ，真的有命运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能在多年后重续前缘，时间填补了当初的阴差阳错或年少无知，岂不大大好过《半生缘》里那令人扼腕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这就是“锋菲恋”的好，它证明了，正常的爱情可能以一种大众不欢迎的姿态出现，也可能在充满偏见与辱骂的地方开出花来。至于长不长久，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又能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爱情的先知呢？难道害怕失败就不去爱吗？

磊落地爱过，已是胜利。

- END -

宋涵
一个研究爱的、清醒又浓情的人。本文摘自新书《只有时间不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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