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悲伤的事，人类将会越来越笨 | 小南都知道

全球气候变暖竟然可能让人智商蒸发，这将是个很长的故事。

文 | 晓菲 编辑 | 星煮

《生活大爆炸》里有一集谢耳朵说要学会游泳，他说因为全球气候变暖冰川会融化，未来游泳必不可少，听起来好有道理。不过今天谢耳朵可能要担心另一件事了，那就是他的超高智商会不会像冰川一样消失掉，这将是个很长的故事：全球气候变暖会让生态系统里的DHA生成减少，然后通过进食鱼类进入人体的DHA也会减少；而人体一旦缺乏DHA，大脑发育和认知能力就会受到影响。全球气候变暖竟然可能让人智商蒸发，想想都觉得可怕。

鱼类是大脑营养物质DHA的重要来源

DHA是ω-3不饱和脂肪酸家族中的重要成员，它是大脑细胞膜的重要构成成分，在脊椎动物大脑功能中起着关键作用。DHA对胎婴儿的智力和视力发育至关重要。

过往研究表明孕妇 DHA 水平跟婴幼儿的认知、生理和行为结果存在关联，联合国粮农组织建议婴儿每天摄入100毫克DHA。

人体本身不能产生DHA，饮食来源是获得DHA的重要途径， 而其中又以鱼和海鲜最为常见。但最近加拿大瑞尔森大学的Stefanie Colombo和多伦多大学的Timothy Rodgers发布的一项报告指出，全球气候变暖会减少食物链底层的藻类合成DHA，从而以藻类为食的鱼类体内的DHA也会减少，最终影响到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该研究小组通过建模估测，到了2100年，全球可获得的DHA最多将损失高达六成，而DHA供应不足可能会使全球超过九成的人口无法摄入足够的DHA。

藻类和鱼类缺乏调节自身温度的机制，它们适应环境温度变化的方式，是改变细胞膜中的饱和脂肪酸与不饱和脂肪酸的比例，从而在不同温度下保持最佳的细胞膜流动性。具体来说，当环境温度下降时，细胞膜有变硬的趋势，细胞膜膜脂中的多不饱和脂肪酸含量会上升来增加细胞膜的流动性。反过来，当环境温度升高时，多不饱和脂肪酸含量会降低。这些多不饱和脂肪酸中就有DHA。

因此，全球变暖导致的水温升高，会让水生生态系统中的DHA生成变少。根据2016年Hixson和Arts的预测，2100年地表水温度将上升2.5摄氏度，全球范围内藻类合成的DHA将减少28%，而藻类作为鱼类等生物的主要食物来源，整个水生生态系统的DHA也会降低，进而影响到人类的食物摄入。

野生鱼跟养殖鱼的DHA含量都在下降

雪上加霜的是，过去五年来海洋捕捞的野生鱼产量同时也在下降。而这种损失也许是海洋农场里的养殖鱼无法弥补的，因为养殖鱼摄入的DHA主要来自鱼饲料，也就是捕捞渔业中获得的鱼油，倘若野生鱼类体内DHA含量降低，养殖鱼的DHA含量也会随之减少。

出于环保和经济的考量，目前水产养殖业也在试图减少鱼油的使用，未来可能用转基因山茶油、微藻类，或者微生物油等来代替鱼饲料里的鱼油，用以补充DHA。

今天全球捕捞上岸和海洋农场的鱼类提供了总量大概30万吨的DHA，显然满足不了每人每天摄取250毫克EPA+DHA（DHA约占一半）的营养标准。即便在减排最乐观的情况下，根据加拿大研究人员建立的预测模型，到2100年，变暖的水域也会导致10%左右的来自渔获的DHA损失；要是没有减排，按照目前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到2100年则DHA损失将搞到58%。

那将在世界范围内造成DHA短缺，低收入国家的供应问题更加严峻。像是那些生活生活在热带地区赤道附近以捕鱼为主要DHA获取途径的人，发展中国家的低收入人群，以及对DHA需求迫切的婴幼儿，受到的影响将更为严重。因此气候变化问题，也关系到整个人类的福祉，如何保护这种DHA资源以供子孙后代使用，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气候变暖多方面影响人体健康

气候变暖除了令到生态系统内DHA减少，间接影响人体大脑健康之外，高温天气本身也会直接影响人的认知能力。去年7月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公布的一项新研究指出，高温会损害人的认知能力。当一个人的体温迅速升高，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都会受影响。研究人员通过把健康大学生分为两组，一组住在空调房里，另一组住在没有空调的房里，然后监测他们的认知能力。研究发现，在炎热的天气里，住在没有空调的房里的学生认知能力明显比空调房里的差，反应更为迟钝，工作记忆也更差。

此外，过往研究表明，气温上升除了跟精神健康和认知问题存在关联，还会增加肾病、早产、呼吸道疾病、中暑，和耐药性细菌的进展。

去年11月由27个学术机构、政府机构和联合国共同发起的，关于气候变化对美国公共卫生的影响的研究报告，发布在了权威医学杂志《柳叶刀》上。报告指出，极端天气使人生病，还对医疗体系正常运作构成威胁。像是碰到飓风等极端恶劣天气，医疗体系可能就会瘫痪。再者，气候变暖让蜱虫、蚊子等传播疾病的昆虫活动范围扩大，诸如莱姆病、西尼罗河病毒等感染会上升。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等统计，在2004年至2016年间，由蚊子、蜱虫和跳蚤传播的疾病，从每年30000例增加到了100000例。

谢耳朵学习游泳的方法是看各种理论书籍+在陆地上练习，因为怕水他不打算进到泳池里学习，估计是没什么机会在冰川融化海水淹没陆地之前学会了。面对气候变暖对人类健康的威胁，只停留在理论探索当然也不起作用，采取切实的行动是必要的。专家指出，要像禁烟行动和严查酒驾那样，把气候变化作为一种公共卫生的危险因素来干预。重点关注人们在气候变化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会受到怎样的负面影响，以及如何去应对它。

参考：

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s13280-019-01234-6 https://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global-warming-may-dwindle-the-supply-of-a-key-brain-nutrient/ https://www.theatlantic.com/politics/archive/2018/12/lancet-study-says-global-warming-threatens-public-health/577477/

https://journals.plos.org/plosmedicine/article?id=10.1371/journal.pmed.1002605

来源｜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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