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Goodbye(杨倪晔)

        之前一直想给自己初中的文字写一篇结尾的,但是由于前段时间略有繁忙,遂将其一拖再拖。下午,在教学楼中,看着丝丝缕缕,随风飘散的秋雨,缓缓地在空中留恋着,徘徊着,但依旧还是冲击在野草野花之中,化为一种虚无,抬头看着天空,灰蒙蒙的如同刚从汝窑之中浴火见天日的瓷器,虽然空灵而又明净,但依旧少了淡蓝色的朦胧画作。于是我便恬不知耻地从我的主观角度为其添上两笔,如果画的不好,那么就请见谅罢。

      上个星期五,盛中因为调休,于下午便放了学。我漫步在灰色的,寒冷的街道之中,感觉生命少了一点颜色,便萌生出回一中的念头。这个时候,一中的银杏大道应该又铺满了一年之前的金波吧,又会有人捡起银杏,驻足欣赏,更有甚者都不敢靠近,只敢远望其妍态,而害怕伤到这一片金色。蒋老师会不会又带着一批幸运儿,到那棵一直入镜的树下拍照?会哥是不是又在讲课至激情之中,将他的西装“哐当”一击,放在某个班的班牌上?小丸子老师是不是又开始“被迫八点前到校”,而前来为同学们上课......

        这一个个疑问,伴着风声,放学后的打闹声,值日生的扫帚声,铅笔在纸张上画函数图像的声音,冲击着我的大脑。我便径直走向楼外,看着致远桥下的碧波,不断流动,我的身躯也不断变轻,灵魂也开始浮动,随着溶溶的川流游动,回到那个“深山夕照深秋雨”的地方,回到那个我曾经咒骂过无数次但只得硬着头皮匍匐前进的地方,回到那个无论是从世界地图还是中国地图都找不到,但我了解得一清二楚的地方......但是,随着一阵强风,我又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只得快速地踱回教室,开始值日。

        我要回去,我也要走下去!

        如果一个人一直依恋着过去的温馨,而忘却现实和自身,那么,他只能成为过去。

        这是残忍地,但也是必要的......

        我不应该如此,但我因为回去,也必须这样做!

        曾经,有一位友人说我变了,我便莞尔一笑,大言不惭地问了一声“哪里有?”

        “以前每次我找你问问题,你总是会很耐心地解答,现在怎么有点敷衍了?”

        我愣住了,我甚至感觉以前的才叫敷衍,因为我会按照自己的角度去快速,果断地答复,但我现在总是要深思熟虑一番,脑海中不断浮现黑格尔,尼采的哲学,再脑海中涌现大致的框架结构,再小心谨慎地用精炼的语言答复。但是,我却“变了”......

      至于为什么“变”了,大概是因为我“害怕”了,我“健全”了。

        最近这些天里,时不时会在楼道看到几个熟人,他们都一直保持着初中时候的样子,大方磊落,我便不禁有些羡慕了,我的几位于初中并不善言辞的朋友,在高中却成了健谈之人。

        这是我不禁略有恐慌了。但是幸运的是,今天的濛濛细雨所带来的寒冷,开始让我盼望着夏日的炎热,便不禁醒悟出一个道理——“看海看久了想见人,见人见多了想看海。”

        记得之前去海边的时候,眼前所见的大海并非想象之中那么美好,无非也就是一种有水有有沙的地貌罢了。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片海,也不是那片海,其实,我只想要一个湖泊罢了,一个能够倒影天空的湖泊。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只要在寒冷之中盼望炎热,在人群之中盼望海洋,也许,我会成为一株水草,在湖泊下,无声地招摇着,时不时仰望着天空,也便足够了。

        正想着下文该怎么写,母亲便悄悄地进入了我的房间,看到我正在打字,略有吃惊。

        “你怎么忽然要写文章了?”

        “有感觉罢了。”

        这种感觉,大概也就是川端康成凌晨四点钟起来,看见海棠花未眠的缘故吧。

        关于文学这一方面,开学初我便遇到了一个一样想看到花未眠的友人,友人痴迷于川端康成的文字,葛饰北斋的画作,时不时我会和他谈论“雪国”抑或是“凯风快晴”。一次谈论“神奈川冲浪里”的时候,他感慨道“浪花化作了千鸟,但却不知要到哪里去呢”。刹那间,我愣住了,因为我刹那间也开始疑惑:自己曾经,是不是神奈川的一只鸟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位有人谈论文学,抑或是艺术,内心总是会感觉到山峦起伏,晚霞连天,落日的余晖笼罩在水面之中,惊动着水面上的落花和水中的鱼儿......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孤单的缘故吧......

        窗外的雨停了,今天我碰见的它,却还没有来得及打一声招呼呢,它就化作水潭,硬撑着钢筋水泥的倒影了,那么,我也只能在它变成水蒸气前,和它道别了。

        Hello,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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