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爱情信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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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家二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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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苏姐的故事,凌风沉默了。这也算是一个男默女泪的故事吧。上帝从亚当身上取下肋骨造出夏娃时,是让亚当像爱自己一样的爱她的女人,彼此不孤单,共同生活在美好的伊甸园。可是一条蛇引诱了女人。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亚当都能找到自己的肋骨,所有的夏娃都不被诱惑,人类世代都会住那美好的伊甸园里吧。

当我第二天醒来时,看见凌风正窝在藤椅上睡得香甜。凌风有着长长的睫毛,他的鼻梁很高,嘴唇很薄。我对美男向来没有免疫力,但止于欣赏而已。凌风和欧杨不同,欧杨给我的感觉就像冬日暖阳,而凌风呢?有点蓝颜知己的感觉,或者闺蜜,反正不会是恋爱对象的那种吧。

我下床找了条毛毯要给他盖上。不想他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神,看到我,嘴角一边翘起,“头还疼吗?我昨天晚上一直看你睡熟了,不知怎么的我也睡了。”边说边从椅子上坐起来,摇晃着脖子。

“要不你上床躺会吧,这一夜在椅子上难受死了。”

他抬手看看表,“不了,今天还得回所里,早晨有个讨论会,我们所最近接了弘扬的活,得好好研究一下。”

“是做食品的弘扬集团吗?老板是个美女?”我问。

“嗯,负责和我们接洽的是他们的副总,叫欧杨。真真你知道弘扬集团?”

“以前听说过。”

我催促他别耽误开会时间了。他临走时,饱含深情的对我说:“真真,我们恋爱吧。”

我走到窗前,看见凌风钻进车里,黑色的奥迪车缓缓驶出小巷。我像一位目送丈夫上班的妻子,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我和凌风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他来我家是第一次。我始终觉得家是我的避难所,我回到家就是安全的,不会有伤痛。我不喜欢的一切都摒弃在门外,外面的世界我不想打扰,也不愿被打扰。

晚上凌风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我拒绝了,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的柔情以待。清晨的时光太美好,容易让人陷在爱情的阳光里,迷了眼睛。可转身,我只有一个人面对凄寒的长夜。荼靡花虽好,也只是一时贪欢罢了。

凌风他有点意外,或许他觉得我们经过昨夜的独处,感情或许有了进展。他很失落。我只是跟凌风说了句,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就挂了电话。我来到这里只想遗世独立,不想再招惹任何人都青睐。我突然觉得好累,沐歌静婉,浅笑浮生,这么难吗?

我请了一天病假。到了晚上,凌风给我发来微信,一个心碎的表情同时还有一句话:我不知道曾经的你是什么样子,但我想看到你变老的样子。

夜风轻柔地吹起窗帘,火红的花瓣微微的轻颤。我曾那么向往的美好,到头来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真相。我一直在逃,可总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心绪烦乱。我——艾真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弃了吗?选择原谅他?真的能放下了吗,过自己的日子,从此我们俩俩相忘,不问彼此,各自安好?我在黑暗中抚摸自己的脸,爱既然开始,就断没有草草结束的道理。欧杨,既然上天注定让我们再相遇,那我们就顺应天意吧。

过了几天,再见到凌风时,发现他黑眼圈更重了。问了他才知道,弘扬的案子很麻烦,弘扬集团想要上市,所以有很多的工作要准备。他们所资历不够,属于只是让他们跑跑腿的角色。对于能接到弘扬的业务,哪怕仅仅能够参与进来,对于凌风他们所以后接业务时也有了吹嘘的资本。所以上上下下都很重视,大会小会不断,一把手主任会计师亲自上阵,凌风更是不能偷懒。我对凌风说注意身体,别总不吃晚饭。我知道以前欧杨忙起来时晚饭总不记得吃。凌风假装伤心地说谁让我没人疼了呢!我看他讨打的样子很无语。

直到有一天,凌风给我打电话,说他人在医院,问我有空吗?来看看他。我很吃惊,忙问怎么了?他说没事,就是胃出血,休息几天就好了,他说他想我了。

我下班急忙买了些水果,直奔去了医院。看到凌风时,他正在看书。两人间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靠坐在病床上。我把水果放下,坐在椅子上。看他的样子,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外,精神状态还好,放心了不少。

他看见我,笑着说:“怎么被我穿着病号服的样子迷住了?”

我嗔怪他,“你还真觉得自己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啊?自恋狂!你怎么把自己搞到医院里来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眼睛里柔光四溢,“我害怕你不来,你来了我就快好了。”

是不是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紧张,我有种呼吸费力的感觉。我站起来,把屋子里的窗子开得稍微大些。窗外迎春花开得一簇簇的,黄艳艳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转回身,看着凌风,笑着说:“我生病时,你照顾我,这回轮到你生病了,我怎么能不来呢?”

“那我情愿永远不好,你就能照顾我一辈子了。”

“喂,凌风,你别这么肉麻好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佣人吗?说说怎么进医院里休假来了?怎么搞的?”我转移话题。

凌风笑了,接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说:“没想到那个弘扬集团的欧杨这么能喝,给他们老板挡酒来者不拒。我们老大,你知道,那是个怕老婆怕得要死的人。他老婆说话那就是圣旨,在外吃饭应酬可以,但是不能喝酒。我去!你知道,我们老大不能喝了,我得上啊,不能让他们弘扬集团小瞧了我们所。”

“结果,我和欧杨拼上了,后来我喝吐了。那小子简直开了挂了,把我喝倒了,还和别人谈笑风生,接着喝。我勉强坚持到饭局结束,胃火辣辣的疼。老大看我这样子,害怕我有个三长两短他得坐牢,就连夜给我整医院来了。医生吓唬我们说再喝下去,人就交代了,这把老大吓的,一个劲向医生保证下回不喝了。就这么的,我在医院算住下了,老大说让我好好养着,所里那边他盯着。这还像句人话,不枉我给他挡酒。”

欧杨什么时候这么能喝了?和他在一起时,他从不喝酒,也不抽烟。有一次,我们出去谈客户,那种场面不得不喝,结果回来他就吐得不省人事。我费了好大劲把他拖回公寓,给他擦了手和脸,替他把衣服脱了。我还记得那晚他抱着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我想会发生点什么,我也有了准备,可欧杨只是抱着我,睡得像个乖孩子。

“喂,真真,你在听吗?”凌风不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给你削个苹果吧,保佑你以后平平安安的。”我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他的头。凌风把我的手拉下来,放在他的手里。

“真真,我总觉得你有故事。有时候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哀伤,我很心疼。真真,让我保护你好吗?从那晚起,我就下定决心不让你再难过,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面对这样的凌风,我不知道怎么拒绝,我慌忙抽出手。此时电话铃响了,“我接个电话。”说完我赶忙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原来是保险公司推销保险的电话,不管我平时怎么讨厌,此刻我却连声说谢谢,有机会我会了解。

我来到了病房楼外面想一会进去怎么和凌风说话。医院里进进出出的私家车、出租车,不是来看望病人的家属,就是来医院就医的病人。我对医院很反感,大概是我出事故之后吧。

我刚想转身回病房,一辆宝蓝色的宝马X5停在楼前停车位上。车上下来一个一身休闲打扮的年轻人,他弯腰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起个果篮,关好车门,走进我。我定住了,我不知道该快点进去,还是站着不动假装不认识。可他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欧杨啊!他经过我时,瞥了我一眼,径直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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