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江湖传奇（10）

“以柔为刚，以退为进，以下为上，无为而无不为。水无固形，随物赋形，无孔不入，而无声无臭。吁！人性如水，岂不善欤？是为，是为上善若水也……”

一位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道人，盘腿在蒲团之上正襟危坐，正眯缝着小眼给座下的弟子们讲道。突然“喵！”地一声，道人怀中居然窜出来一只花猫来，把下面那些装作聚精会神听道的弟子们，吓了个一大跳。

“孽畜，总是静不下来，听个道都不安生！”道人面不改色，缓缓睁开眼睛，只是嘟囔了一句，也不去管那只花猫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此时，外面噌噌噌跑进来一位白袍小道，奶声奶气地说到：“禀告天师，观外有人求见。”

“没看到我正在讲道吗？不见！让他走人。”道人一脸的不悦。

“可……可来人说是求药的……”小道唯唯诺诺地说到。

“哦？那你叫他外面好生候着，我且试试他的诚意如何。”

“是！”小道说完转身就要出去了。

“婉仪，你等一下！”

“天师还有什么吩咐？”

“来人什么打扮？何方口音？”

“那人的穿着甚是华丽，似乎是富商的模样，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士。”

“哦！好，你去吧！”

“是！”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讲道结束，道人从蒲团上起身，对着外面喊到：“婉仪！”

“我来了，天师。”婉仪赶紧跑了进来，轻声应到。

“来人可还在么？”

“在的，在的。”

“哦，看来果然是诚心来求药的，快快请进来！”

“是！”

不一会，婉仪领着一位满身绫罗绸缎的男人进来之后，自己转身退下了。

“水天师，救命呐……”来人二话没说，纳头便拜，高呼救命。

“无量天尊，何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道人赶紧上前搀扶起来人。

“水天师，救命要紧，就请恕鄙人闲言少叙了。听说您老人家妙手仁心，有专治疑难杂症的绝妙药方，特来求取，还望天师不吝指教。”

“这个好说，好说，救死扶伤救苦救难，贫道也是万分荣幸。只是不知你要求取哪个药方？我好对症下药。”

“天师慈悲。此次鄙人乃是替家父来求取高方的。家父所患之怪病，平日里并无异样，只在每月月满之时便会发病，吐血不止……”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无需多言，贫道已然明了。此病在近年多有蔓延之势，各地均有不少深受其害者。所幸，本观确有这样一个世代相传的绝密药方，只是……”水天师说到此处，猛然停顿了下来。

“噢……啊，哈哈，鄙人明白的……”富商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来。

水天师瞟了一眼银票，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有些为难地说到：“这个……使不得的，使不得的，治病救人贫道责无旁贷，岂能收取分文！”

“天师，请勿推辞，小小意思，就算鄙人为这水云观略表施舍，还请一定收下！”说完，富商把银票轻轻放在了几案之上。

“这……既如此，功德主，请随我来。”水天师领着富商来到了内室，里面有一面满是小柜子的墙。

“要想得到此药，贫道在此有言在先，你我还当约法三章，还望功德主务必遵守。”

“那是自然，鄙人必定遵从天师教诲。”

“其一，此药绝密，万万不可外传；其二，此药须以金菊王花为药引，方可有效；其三，金菊王花甚为稀罕，只生在终南山东篱谷，功德主可前去东篱谷求取，只是切勿透露为何求取，更不可透露是从贫道处得来的消息。你可听清了？”

“鄙人听清了，天师放心。”

“好！”说完，水天师随手打开墙上的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药包递给了富商。

富商出得观来，直奔山下。行至半路，见四下无人，一把扯下身上的绫罗绸缎，露出里面一身的绿色布衣，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药包，先是鼻子闻，又是仔细翻看，接着用嘴巴咬。

“这……人参、天麻 ，这……甘草、当归，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这牛鼻子老道果然是个假牙！”

“……金菊花王？药引？东篱谷？！师妹啊，果然是你，真是煞费苦心啊……哈哈哈！！”绿衣人似乎恍然大悟了，一阵阵狂笑起来，惊得林中小鸟纷纷乱飞一气。

水云观内，水天师默默取走几案上的银票走进内室，又四处张望了几番，才用力按住墙上的某一个柜子。

惊奇的是这面墙居然缓缓打开了，一个密室豁然出现。

水天师走进密室，这面墙又自然关上了。密室里是珠光宝气，一地的金银财宝，闪着耀眼的光辉。

水天师把银票随手扔进了一个银票堆里，转而来到一个书桌前，端起一个青花瓷碗，咕嘟咕嘟牛饮起来，似是渴的要命。

“啊！舒坦！”一顿狂饮之后，水天师把瓷碗移开，他那殷红的大嘴骤然出现，牙齿嘴唇之上全部沾染了血红的东西，恐怖异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