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达《传世猫碗》再现并揭秘老北京自行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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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出版的京味小说《传世猫碗》,是著名作家刘一达先生用时空交错的手法,展现了理想主义年代人们对爱情与婚姻的纯真与虔诚,当今社会信奉实用主义的人们对爱情与婚姻的草率与轻浮。通过对几个典型家庭和若干人物的描写,刻画了北京人豪放大气、侠肝义胆、忠诚执著、古道热肠,而又中规中矩、守旧守缺、顽固倔强、妄自尊大的性格特点。浓缩了北京城从民国到现在一百多年的历史变迁和各种背景不同人物的命运。我们近期的特别系列策划,是说说著名作家刘一达先生的京味小说《传世猫碗》和小说中的北京文化。

说到这本书的特色,一是小说的京味儿语言地道娴熟,看这本书如同在品老北京人做出的正宗炸酱面。作者是研究京味文化的大家,有深厚的语言功底,幽默诙谐的警语和富有哲理的隽句在书中俯拾即是。二是知识含量丰富,尤其是老北京方面的知识,让读者大开眼界。三是写活了一批性格鲜明的典型人物。小说里的人物几乎都有生活原型,并非闭门造车的编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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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本《传世猫碗》的小说中,讲到了很多独具北京特色的故事,比如说收藏老自行车,这可是很多老北京富家子弟当年的尤物,而现在还在玩这种收藏的也就几百人,所以,这也是非常神秘的一种收藏。下面让我们来听我们节目的制作人小强对刘一达先生的采访,这里面就为我们揭秘了现在很多北京玩家藏家收藏老自行车的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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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人小强的话:三枪,凤头,白金人,您知道老北京收藏老自行车的秘闻吗?20多年前,有人要用5000块钱换个自行车座,为此,还追了半个北京城,那车主卖没卖呢?还有人用一辆宝马换了一辆自行车,您觉得这可能吗?听我专访著名作家刘一达先生,说说咱北京收藏自行车趣事。

《传世猫碗》:刘一达著

  第一章

  外号

  人与人的缘分似乎带有某种天意。我有时心里琢磨,如果不是因为罗呗儿贼上了那个成化斗彩小碗儿,我也许这辈子不会认识白姥姥。

  说这话的时候,白姥姥还不到七十岁。我那当儿也才三十出头,正是心高气盛,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的岁数。当时,罗呗儿应名儿还是西城一个工商所的小科员,我是靠给报纸杂志写稿吃饭的专栏作家。

  为什么要说应名儿这个词呢?因为后来我才知道,敢情罗呗儿身上架着的那身儿官衣,是道具。

  罗呗儿的大号叫罗志成,比我大一岁。他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得了心肌炎,休学一年,蹲了一个年级,跟我成了同班同学。罗志成的爸爸叫罗元鹤,是京剧团打小锣的。小时候,我们这些孩子见了他总叫他罗爷。我到现在也没弄清,这个“罗”是打锣的锣,还是姓罗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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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罗家也算是梨园世家,他们老根儿是安徽潜山,老祖是三庆班的“场面”。三庆班是清乾隆年问在京城创门立派的“四大徽班”之一。台柱子是赫赫有名的程长庚,他与余三胜、张二奎,并称“老生三杰”。场面是句行话,戏曲里伴奏的乐器总称叫场面。一般分文场和武场,文场有胡琴、二胡、三弦、月琴、笛子、唢呐等;武场指的是鼓板、大锣、小锣、铙钹、堂鼓等打击乐器。

  过去,戏曲的乐师,比如拉琴的,打鼓的,习惯上都叫“场面上的”。罗家的老祖是程长庚的琴师,但他“六场通透”,玩的是全活儿。所谓“六场”,即吹、打、弹、拉、唱、武,全能拿得起来,是场面上的大拿。罗家也就是在乾隆年问,跟着“三庆班”由安徽到北京落的地。

  有意思的是,罗家人在梨园行七八代了,没出来一个动嘴的(唱的)班主,都是场面上的。而且在场面上也一代不如一代,到罗元鹤这辈儿,哥儿们弟兄十几个,就他还在梨园界混饭,其他人都改了行。虽然是打小锣的,但说起这些罗爷的脸上也会带出点儿得意之色。

  其实,那会儿干哪行日子过得都紧紧巴巴的,罗家也不例外。罗呗儿他们家孩子多,他妈又没正式工作,罗爷平时还爱喝两口儿,所以日子过得并不滋润。罗志成他妈绝对是会过日子的主儿,为了省钱,经常给他们包萝卜馅包子或饺子吃,弄得罗志成好像刚从萝卜窖里出来似的,身上总有一股子萝卜味。您想,天天跟萝卜就伴儿,打出的嗝儿能好闻吗?

  同学们凑到一块儿,只要他的舌头根子有情况,嘴一张,一股臭萝卜味儿顿时会蹿过来,一点儿没糟蹋,迅速弥漫周围的空间,并且跟大伙儿的嗅觉过不去。知道他这点儿能耐,班里的女同学见了他短不了要退后几步,并且会下意识地用手捂捂嘴。萝卜味儿成了他身上的一个标记。

  

刘一达《传世猫碗》再现并揭秘老北京自行车收藏_第4张图片 姓罗,爹是打小锣的,他身上又总有一股萝卜味儿,几个“罗”都摞到了一块儿,所以大伙儿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罗呗儿。

  一晃儿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他的大号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外号却印象深刻,一张嘴,就从舌头根儿下面遛达出来。

  “罗呗儿!”我叫了一声。

  我以为叫一声小时候的外号能勾起儿时的记忆,久别重逢,不显得亲切吗?可他听了,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要不是我一直陪着笑脸,他有可能上来给我两拳。

  “嘿,你的脑子挺好使呀!咱们都什么岁数了,见面儿还叫小时候的外号?”他的嘴咧得像煮破了的饺子。显然,他对这个外号一百八十个不受听,话里带着刺儿。

  “怎么?叫外号叫出毛病来了?”我揣摩到他的心理,有意打哈哈道。

  “本来嘛,都多大的人了?哪有一见面就叫小名儿和外号的?朱元璋当了洪武皇上,谁知道他的外号叫重八,他爸爸的外号叫五四?知道,谁敢叫呀?”他咧着嘴说。

  “你还没说他爷爷叫初一,他太爷叫四九,他大哥叫重四,他二哥叫重六呢!”我给了他一句。

  朱元璋是农民出身,那会儿的农民没几个有大号的,几月几号生的,就直接当名儿了。朱元璋的大号是他投奔郭子兴时,郭子兴给他起的。后来朱元璋当了皇上,他爸爸也起了大号,叫朱世珍。

  “嘿,你学问不浅呀。”他咧着嘴说。

  我没好气地说:“叫你外号,你跟我聊朱元璋干吗?”

  “没别的意思,告诉你外号不能乱叫。”他一梗脖子说。

  “嘿,你倒真敢开牙!拿你跟朱元璋比?人家是皇上!你以为你是谁呀?”我笑道。

  “草民也是人呀。”他陵唛着眼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地说。

  您说这不是搬杠吗?我要是吃他这一套,那就跟他不是发小儿了。

  “罗呗儿,叫外号怎么了?胡同出来的孩子谁没外号呀?我倒是想让你叫我的外号呢。”我睖了他一眼说。

  “别逗了嘿。”他有点儿服软儿了。

  “别以为你怎么着了,香水味儿再浓也盖不过臭萝卜嗝儿的味儿!”我的这句话算点到他的穴位上,他立马儿哑火了。

  愣了片刻,他不情愿地说:“得,咱们什么也不说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我觉得叫外号不透着咱俩亲嘛。你说是不是?”我又往回找补了一句。 “得得,您是爷,您叫我什么,我都得竖起耳朵侍候着您。”他满脸堆着笑说。

  说了归齐,他还是小时候的那种脾气秉性,不吃葱不吃蒜,就吃将(姜)。什么事儿,您得跟他拧着来,他就顺溜了。连叫他两声外号,他也认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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