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看到更美的世界
你必须鼓起勇气推开那扇窗
春
花
时代在变
但留给我们思考和探寻生命的意义
和在求索自我价值中的挣扎却是永恒的
……
就在前不久
毕业于美国南加州大学的中国留学生童画
执导的作品《春花》
喜获2018年第45届学生奥斯卡最佳叙事片金奖
今年有来自美国本地278所和国际122所大学高校共1582位参赛者角逐学生奥斯卡奖
《春花》讲述了中国南方一个小村庄里的17岁少女春花在来自大城市晓彤的新女性独立思想影响下决定改变自己命运的故事。
(剧照)
这一期,努力的wuhu请到了《春花》的导演童画,让她来带领着小伙伴们进一步了解这部优秀作品~
在正式开始之前,大家跟着白白酱先通过预告片一睹为快吧~
不久之后该片将会在北京的中国传媒大学展映,之后还会去西安、上海和杭州,具体时间wuhu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另外也欢迎大家邀请童画导演参加展映。
邀请邮箱:[email protected]
那么
我们开始进入
wuhu专访第206期
嘉宾|童画
采编|白白酱
1
《Spring Flower》作为您的毕业作品,听说灵感来源于过年回家亲戚讲给您的个故事,那么故事的雏形是怎么逐渐确的呢?
童画:
最开始的初衷是想要讲个女孩努力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故事,然后又回老家时候听到了这样的故事,就把它融合了进去。当时也考虑过是不是时代背景不是现在会觉得没有意义,但是我想电影从来不是讲的故事本身,而是故事背后想要表达的东西。
我在现代依然听到很多女孩对自己的人生不满意不快乐,但是又不敢勇敢的改变,就觉得很惋惜。也因为考虑到现在拍摄审核限制的问题,所以最后决定把故事设定在父母年轻时候那个年代,时代变革最大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要你有追求够勇敢。
2
听说春花和晓彤两个物设定都是由您负责的,晓彤的设定我没有什么疑问,但是春华的设定您是怎么做到的呢?毕竟您没有过这样的活经历,在其中您做了哪些努呢?
童画:
首先想说任何个编剧都不可能直写自己的故事,而且电影中也不可能只有个角色,所以就需要很多的采访和调研。
我在写作,筹备,选角色时候走访了很多,试了很多女孩。当时很想选素人演,并且有两个很合适的选都有类似的经历,当然不是被换婚了,但是也是在生活中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并且被周遭的环境影响,顾虑很多不敢去改变,具体我怕暴露家隐私就不说了。
(开机仪式)
但是试镜时候读着剧本他们自己就掉眼泪了,然后开始给我讲自己的故事,我听完也很难过,但是也帮不上忙,每个只能靠你自己去改变命运,去追求你想要的,只能自己帮自己。但是因为诸多顾虑还有具体原因,最后这些素都没能出演,我们还是用了专业的演员。
这也是我片子最核心想说的东西。想要献给天下所有的女孩们,自然赋予女性很多责任,对于生育家庭可能天然的就要多些责任,但是你依然有权利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我也没想过片子为什么能得奖,本来也不是个很自信的人,确实很惊喜。
但是每次展映后很多观众会找到我跟我说,我在片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记忆深刻的是DGA导演协会展映之后,个英国的女导演跟我说,我就是英国乡下个小村庄里长大的女孩,教育改变了我,现在谁能相信我在美国做导演,做自己热爱的行业呢。我觉得可能就是这部短片的意义吧,也是我想说的,女孩,勇敢点,去做你想做的。
当然了我做的也不好,还在摸索和学习的过程中。值得说的并且我想强调的是,我们女主角本人是个非常漂亮,fashion的中戏小姐姐!
这个锅是我的。因为她需要融入环境,所以前期彩排的个多星期,我没收了她的防晒霜,每天对完词就赶她出去学划船,干干农活,晒晒太阳,去跟街坊邻居聊聊天。
然后乡下的风其实很硬,吹吹很容易黑,当然这时候女二是不能出去的,要保护好皮肤。
3
主的名字来命名影这点我也觉得很有考究,春花的短暂象征着春易逝,最后春花烧了花仿佛是“埋葬”了那个过去的,向的新的未来。虽然您选择的这个落后的前卫对的题材已经屡不鲜了,但看您的作品时候还是不由得有所震撼,讲故事以及塑造物技巧上的深,这就请您说说您在塑造物和故事的饱满度上都了哪些技巧吧。
童画:
“春花” 不仅仅是女主的名字,也是主题吧,女孩子的青春,像春天的花,美好却很短暂, 希望不要辜负。
就像之前说的,故事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生活本来就很俗套,但每个故事中的物都是独特的,她的背景,她的想法,她的纠结和理想,甚具体到她是什么星座的,上升星座是什么,她有什么小习惯,小癖好,这些之前都有想过。我希望这个物是活灵活现的, 希望片子可以赋予个剧本中的物以生命,呈现在观众眼前,讲她自己的故事。
我记得很早前听过个喜欢的作家说,等你把故事里的物写细了完整了,她会在故事中主宰自己的命运和决定,作者反倒像旁观者了。
4
片中的婆奶奶说到自己的婚姻就难过得哭啼,直喊自己命苦,但之前说起晓彤回农村这件事是时说了句“你舅舅应该把她送下乡来养,省钱”,足可见其作为封建思想的受害者, 却从不觉得这是错的,我认为片中很多对白的设计都很有味道且不失真实,请问您在这些做了那些努呢?(婆奶奶是在讲真是故事吗?感觉演的真的很真实)
童画:
我其实不想在影片中批评什么,我觉得活中每个人物都是复杂的,奶奶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环境和历史经历造成的,你不能怪她,但可以不同意她的观点。“封建思想受害者”我觉得这个帽子太了。其实这个小台词就是出于我祖父母当时真的想把我接回老家生活,哈哈,后来被我母亲拒绝了。奶奶其实很疼爱外孙女但是以她的经历和格局可能只能想到这些。
包括父亲的形象,当时试映时候很多参加试映的观众就说这就是个恶人的形象,甚建议片尾春花回头看见父亲的镜头可以删减掉。我最后还是留下了。因为我觉得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只不过家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替别人想的。你觉得他是错的,可能他还觉得你是错的呢。父亲觉得嫁个富裕的好人家,衣食无忧,是对春花最好的安排,也是出于他的角度想的。
最有趣的就是里面很多素演员,很多都是我的家,亲戚,还有父亲的朋友,里面的奶奶就是我的亲奶奶。他们完全没有接触过电影。也是我第次和素演员合作,学校的技巧完全用不上了哈哈哈,因为奶奶和伯完全不受控制。需要慢慢磨合,找到方法。比如奶奶已经83岁了,她很热情,对帮助我完成作业充满了激情。
(童画和奶奶合照)
但是真的是记不住台词,然后我在什么地方她就会看着我说台词。所以最后只能我站在想让她看的地方和她以聊天的形式偷拍。逗着她说我想拍的相关的东西。但是这样的拍摄方式也带来了很多额外的惊喜。很多真实的情感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童画和奶奶合照)
另外,所有的台词都是我个人写的,所以我当时就意识到了这个缺陷,因为每个物多少会沾染我说话的气息和习惯。所以拍之前,我跟演春花爸爸的演员,也就是我的伯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和彩排。有的时候念的不顺的词,伯会说我平时不这样讲话,然后我会告诉伯我想表达什么意思,让他用自己的话说出来,这样也很容易带情感。
(婆奶奶是在讲真的故事吗?你猜)
5
那段春花意想在水中和鱼共舞的那段意在表现春花这会的心情吗?有哪些理由确定这段镜头必不可少呢?
童画:
这段当时也很多人建议拿掉,因为很多不理解,也觉得多余。原始的初衷其实,这是个鱼水之欢的春梦啊。
这跟小彤前天晚上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可能有点关系。但是这个词很多外国友不理解,包括我的导师。
但是有意思的是有理解为抓不住的鱼,又是红色的,有种抓不住的自由的感觉,另外和最后晓彤身影的叠化仿佛又有点什么其他的寓意。
这个就是看观众吧,自由发挥。但是作为导演来说,我就是任性的喜欢这场戏, 这是她做的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至于她日有所思啥,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
6
了解到团队的制、摄影指导、艺术指导都是经验丰富的电影,当初您是怎么把家聚集到起为这个共同目标努的?另外在有关镜头和彩最终决定的幕后是什么样的呢?
童画:
当时发了征集组员和演员的通告,然后发在强的朋友圈里,学电影的朋友很多,散布范围之广令我也很惊喜。
我们的制片人张晗就是我大学同学曾经合作过的小伙伴然后介绍给了我认识,张晗为影片拍摄争取到了优良的技术支持,影片使用的是佳能2017年推出的最新相机的样机。
摄影指导汪晨是我很早认识的朋友,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电影人,“他沉稳且富有创造力,对画面要求非常严格”,相信观众可以在影片的每一帧中感受到团队的用心。因为我准备这个片子比较久,所以很早就决定跟他合作,后面差不多等了半年多才开拍,但是初稿就跟他交流讨论过了。
然后就是感兴趣的就会联系我和制片人,然后看作品集,再面试,再聊想法。最后选择条件是先他真的喜欢这个故事,有热情,因为毕竟我们是学生片子,很多几乎都是没给薪水的,真的是帮忙。
再其次就是感觉,选聊的来,聊得舒服的起作,是件很开心的事,慢慢把这些聚集在起,为同个片子工作,也是我喜爱做导演的原因之吧。
另外艺术指导刘明群是一位来自台湾的“萌萌的大哥”,他身上的专业精神令童画称赞,“真的是很专业很值得我们后辈学习,他会在全村征集物品,力求每一件道具都能符合时代,细枝末节的布局也是他亲力亲为,还加入了很多独特的艺术创造”。
关于镜头和色彩这个解释起来要好长了。因为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在学校就学这个。不过简单总结就是,配色和镜头都是按照故事和物的设定去选择的,切的核心都是服务于故事。
举个例子,比如影片中红色的运用,刚开始春花都是深色的衣服,低沉压抑刻板。
慢慢对内心的释放,所以她深蓝色的外套里面穿了件红色毛衣,但是只露出来点点点。
最后幕她蓝色外套在打斗过程中拽掉了,红色的毛衣想要她有释放的寓意。另外红色饱和度高,有奔放强烈对比,和危险的信息在里面。这也是在试图强奸那场我们运用了大面积的红色氛围,但是很多道具选用蓝色和绿色,在对比下红色会显得更红更紧张些。
在这里有关技术的运用不想讲太多,希望观众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这些设置也是为了服务故事,如果观众没体会到那就是没有,影片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因人而异。
7
很喜欢影开始和结尾的哼唱,听说这是您的声音,当初是出于那些考虑这样安排呢?另外那段DISKO响起的时候也很有意思,民乐和打击乐仿佛是两个文化的碰撞。蹦跑的那段鼓声也很是震撼,在配乐上有哪些用心的幕后呢?
童画:
我也很好奇你咋知道这是我的声音的,暴露了。片尾没写啊。音乐真的是慢慢磨合出来的,初剪就给编曲看过了,面试时候找了很多人,都是让作曲先写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写段主题曲给我,之后就是主题曲不同形式不同情绪的变奏,然后选了觉得跟我想法最贴边的作曲再进行修改。
(编曲在中间)
我们的作曲真的很耐心,我真的很烦人,来回改了三个月。因为我不是学音乐的,所以我很难很准确的给出修改意见,只能告诉他哪里情绪不对,那种乐器觉得不对,然后起尝试换不同的乐器。比如最后春花回头那里出了低沉的大提琴是代表父亲比较深沉的情绪,但是又添加了高频率的笛子,婉转的绕着,就像春花最后的点对家乡和亲的眷顾。反正就是类似这些反反复复的改了很多遍。
(这段奔跑戏的音乐每次听都感觉非常震撼)
开篇的哼唱就是想找个干净的声音,没有其他乐器伴奏,像是春花同学独自个边撑船边哼着小调。但是因为预算有限,而且我也描述不出来我到底要啥,编曲就说你大概哼下,然而其实我真的五不全,哼完遍他让我重复下更不可能,我根本记不住。所以就干脆直接我在棚里看着画面瞎哼的,每遍都不一样,然后伟大的编曲选了最合适进行了混音再创作,就是现在片中效果了。
(开头的哼唱很有故事代入感)
8
您在创作中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呢?另外您认为能获得现在的成绩最重要的几大因素分别是什么呢?
童画:
我觉得我最困难的就是写剧本阶段,非常难受,我最后改到终稿26版,反复的重写,又不是随时都有灵感,有时候卡住了就很烦躁不安。我自己又很松散的一个人,有时候一周都不动笔,我的导师非常了解我,所以每天都逼着我,每周都会开会讨论剧本,也会教我做每天拍摄的时间表,因为这部分其实是副导演的工作,但是那时候我们跨国,国内和国外副导演职责也不一样,国内是统筹在做,所以我只能从头学,自己做。
我是属于很发散性思维那种,一点也不计划,所以他很担心我能不能完成,就要求我把拍摄前三个月每一天的日程都写下来,几乎严格执行,所以前期工作做的很充分,拍摄时候也就顺利了很多。(30分钟的短片正式拍摄了8天,实地筹备1个月,集中准备15天)
家人的支持和理解是最重要的。我们当时拍片子村里来了三十多个。还不包括的我家人在内。这些参与表演的就不说了。很多姑姑阿姨都帮忙来给家做饭,负责伙食以减少剧组开支。
另外我们的的道具服装为了还原时代背景,都是家在朋友圈帮忙征集的。然后村里的领导也帮忙疏通,处理电路等问题。13米的大摇臂也是父亲帮忙管朋友借的。学生片子真的很不容易,全靠伙帮忙和满满的爱。太多太多要感谢的,宿差不多能说完, 真的是感谢家。
9
就麻烦您讲讲自己的学习经历,最后再给同样热爱电影小伙伴们一些建议吧。
童画:
第一次看的电影应该是《美丽人生》,在初中语文课上看的,也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
小时候就是一直很喜欢电影,在电影院看的时候都会等字幕出完才离开,当时就想如果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就好了哈哈。
我的高中是高一就分文理班,我是文科生,理科课很多都在下面看小说,然后我偏科很严重,另外那时候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地下电子城,经常去掏盘。
之后本科在中国传媒大学是影视后期制作方向,大三就考虑过出国学习,然后大四通过学校Cogswell Polytechnic college交流的项目在美国学习了一年,也同时申请了大学,我先上了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 然后又去了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
USC时的大一作品《Two Old Boys》
我一直想考USC也是因为那时候的男朋友在那个学校,所以开始对USC的课程了解很多,也想在同一所学校,第一次是因为英语成绩不够,后来就重新申请了一次。
《Two Old Boys》剧照
申请南加大的作品是在一个summer school课上拍的短片,是一个讽刺喜剧,但是也是很多朋友帮忙搭建场景,老师甚至管我们叫Chinese Mafia(中国黑手党),说没想到你们真的能在studio里搭建了一个小型的艺术展览室。
讽刺喜剧《Baby This is Modern Art》
(呀,我什么都没看到O-O)
刚申请进来是想做制片人的,也和他合作了很多片子,也是因为USC第一年全部都要接触,然后都做了一遍之后发现最喜欢的还是导演,所以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拍一个自己的作品毕业,那时候还挺没自信的,因为我导演作品超级少很多人对我也很质疑,觉得我完不成这个作品,甚至当时的一个制片老师都怀疑我能不能按时完成毕业。
压力也很大,幸好父母和家人朋友的支持,还有团队的每一个人都很信任我,给了我很多很多的力量,在特别想要放弃的100次过程中都坚持了下来。
《Baby This is Modern Art》剧照
总之这两个学校的风格非常不一样,ACCD有很多independent film的课程,也会上一些作者论的电影评论课程,我非常喜欢,受益匪浅。到了USC比较偏向于好莱坞industry production 第一年甚至学的基本都是规章制度,团队合作这些,到了第二年才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修课程。两个学校我都很喜欢,风格不同。
《Baby This is Modern Art》剧照
针对学校的建议我的建议就是对自己想要上的学校多了解吧,我觉得这个你要去了解每一个学校设置的课程,找那里毕业的学生聊一聊,看适不适合自己。因为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偏好和特色。然后就是多写多拍吧,努力表达你想表达的东西。
《Baby This is Modern Art》剧照
聊到这里
小伙伴们是不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此片!
如果喜欢
请分享给你最心爱的小伙伴们!
wuhu可能会将《春花》的首映
带到你的眼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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