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天行动之读诗08| 礼物 —— [波兰] 切斯拉夫·米沃什

Gift

by Czeslaw Milosz

A day so happy.
Fog lifted early. I worked in the garden.
Hummingbirds were stopping over the honeysuckle flowers.
There was no thing on earth I wanted to possess.
I knew no one worth my envying him.
Whatever evil I had suffered, I forgot.
To think that once I was the same man did not embarrass me.
In my body I felt no pain.
When straightening up, I saw blue sea and sails.

礼物

—— [波兰] 切斯拉夫·米沃什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
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西川 译

读诗记：

犹豫再三，我还是下单买了一个小蛋糕。喝着一路辛苦拿回来还剩一半的水果茶，看着只剩一个的寿司盘，在凉凉的冷气房里坐等蛋糕送上门。这就是今天给自己的礼物，一个如果不是老妈打电话提醒，我将再次遗忘的日子，蛋糕也是为了给老妈的关心交个差。

一个朋友告诉我在QQ上给我送了个虚拟礼物，我道了谢，表示多年不用QQ了。和她说了老妈打电话的事，还不忘调侃“让我吃好点又不给我钱，还不是我自己花钱”，她咯咯地笑。又聊起了猫，说起她最近对一只动漫猫的痴迷。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在意是否及时回复，甚至是否回复，下次再聊一个新的话题。

今天和往常没有很么差别，没有约局喝酒，没有逛街逍遥，走路、回家、陪猫，聊天、看书、逗猫。当然，钱多花了一点，但也不过分，倒是没有加班、吃多了些，又懒得运动了，这也算逍遥了一下吧。

所以你看，曾经在意的那些繁复、仪式感的东西，到了人生的某个阶段你会发现并不重要，甚至没有必要。有过一些经历后，会发现幸福不是拥有占有，而是放下和释怀。

我越来越觉得人是越活越自私的。年少轻狂时看似对全世界满不在乎、要活出自我，其实大多是在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反而年纪渐长、经历些事了，才领悟你只真正存在于自己的生命里，其他人都是看客。所以，弄清楚什么对你而言是幸福，有意义，才是有生活。不逃避大悲大喜，拥抱平淡和真实，就是最好的礼物。

2019-6-27

切斯瓦夫•米沃什

（Czesław Miłosz） 波兰著名诗人，散文家，文学史家。

1911年出生于波兰第一共和国的立陶宛。“二战”期间在华沙从事地下反法西斯活动。“二战”后在波兰外交部供职，曾在波兰驻美国及法国使馆任文化专员和一等秘书。1950年护照被吊销，后选择了政治 流亡的道路。先在法国获得居留权。1960年应邀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授，1961年起定居美国。曾荣获波兰雅盖沃大学、美国哈佛大学、意大利罗马大学等近十座世界知名学府的荣誉博士学位及各种勋章。1978年获俗有小诺贝尔奖之称的诺斯达特国际文学奖。1980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瑞典文学院在对他的授奖词中说：“他在自己的全部创作中，以毫不妥协的深刻性揭示了人在充满剧烈矛盾的世界上所遇到的威胁。”2004年8月在波兰克拉科夫逝世，享年93岁。

首发于公众号：猫头鹰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