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我实在是太CJ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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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日本,今天的最大新闻一定是“伊藤诗织胜诉”。
虽然这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娱乐八卦,但因为它意义重大,所以我任性地选了这个主题来做更新。
伊藤诗织出生于日本神奈川县,父亲做着建筑业相关的工作,母亲是全职主妇。
家里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伊藤诗织是其中的老大。
无论是从家庭构成,还是从身份背景来说,这家人都没什么特别。
在法国《解放报(Libération)》的采访报道中,伊藤诗织说,自己从9岁时就开始做模特工作。
妈妈会在收到的联络传真下标注好往返路线,和应该如何换乘,然后当时还是小学生的伊藤诗织会按着这些指引,自己去试镜,自己去拍摄。
从这样的细节里,你可以get到两个信息点:
1.伊藤诗织很漂亮,是从小就很出挑的那种漂亮;
2.她胆子很大,而且敢于尝试。
这样的人在日本从众性极强的压抑氛围里,过得很辛苦。
伊藤诗织在采访里提到过自己曾经的疑惑和不解,“在那里(指日本的学校),随大流是正常的,人们也不爱提出问题”。
于是后来她去了纽约学新闻学,并在2013年秋天认识了后来侵犯她的山口敬之。
山口敬之是日本TBS电视台驻华盛顿分社的社长。
记者、编辑是会“分口子”的,山口敬之长期报道政治类新闻,在业界资历很深。
因此他还有一层身份,是“安倍御用记者”。
安倍晋三的两本自传都是山口敬之撰写完成的,两人私下里也关系亲密,常常一起打球、聚会。
伊藤诗织当时只是个有新闻梦想的穷学生,能在酒吧兼职过程中认识山口敬之这么有名的前辈,就已经很幸运了。
山口敬之也拿出了惜才爱才的架势,跟伊藤诗织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找他。
在那之后,伊藤诗织和山口敬之有一些邮件往来,主要是询问工作相关的事宜。
时间很快来到2015年3月,伊藤诗织又一次给山口敬之发邮件,问对方有没有招收实习生的打算。
山口敬之很快回答说有,还说有个制作人的职位刚好空缺了,问伊藤诗织感不感兴趣。
想都不想用,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于是山口敬之提议,在2015年4月自己回东京的时候,两人可以见一面,讨论伊藤诗织去美国工作的签证相关事宜。
但真见面的时候,情况却和伊藤诗织想的不太一样:
山口敬之先是和她约在串烧店,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却不打算在那里谈话或吃饭,而是让伊藤诗织陪自己喝几杯酒,再一起去某家高级寿司餐厅。
从伊藤诗织的回忆中,你能感觉到山口敬之兴致高昂,一直在炫耀自己曾经和政界名流去过哪些地方。
可说好要聊工作签证的问题,山口敬之却只字未提。
等到了寿司店,山口敬之又喝起了清酒,伊藤诗织同样要做陪同饮。
我插播一下这里关于酒的小知识:
伊藤诗织说的是清酒(sake,さけ),也有人叫它“日本酒”,清酒的度数不会很高,通常在15度左右,和葡萄酒或是绍兴黄酒差不多。
酒性更烈的烧酒,日语发音是しょうちゅう,Shochu,伊藤诗织说的不是这一种。
之所以要强调酒和酒的区别,是为了让大家对“大概喝多少能醉到人事不省的程度”产生直观印象。
伊藤诗织记得那天晚上的清酒,其实只有很小一瓶,还是两个人一起喝的,喝着喝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头太晕了。
在挣扎去了一趟厕所,记得自己把头靠在洗手台的水槽边后,伊藤诗织“断片”了。
之后发生的事,都是她从别人的嘴里一点点拼凑出来的。
伊藤诗织被餐厅员工扶出了厕所,山口敬之带她上了一辆出租车。尽管当时已经神志不清的伊藤诗织极力要求下车,说自己想要坐车回家,但山口敬之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哄她说“我觉得你没办法自己走”“我们还有工作上的事要谈呢”……
最终,山口敬之把醉到没力气抵抗的伊藤诗织带到自己下榻的酒店,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伊藤诗织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受到了侵犯,浑身酸痛。
而山口敬之,丝毫没有犯罪的惊慌和想要止损弥补的意图。
伊藤诗织只能用自己要上厕所来做借口,来制止伤害继续发生。
直到到了厕所里,看到里面所摆设的男士用品,伊藤诗织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山口敬之的酒店房间里。
她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怎么到这里来的,一无所知。
伊藤诗织想要穿上衣服,带上随身物品,迅速离开这个让自己分外狼藉的地方,但山口敬之又把她按回到床上。
侵犯在继续,而且因为伊藤诗织的清醒,和她试图离开的坚决,山口敬之在这个过程中施加了一些暴力手段。
在这段令人深觉屈辱的回忆中,伊藤诗织提到一个细节:
她用日语请求山口敬之停下,发现哀求不能奏效,又换上英语进行咒骂,希望总有一种呼救能被对方的良知听见。
但这反而取悦了山口敬之。
山口敬之在面对伊藤诗织的反抗时,用一句“你通过了”来让她“臣服”。
伊藤诗织想要一份工作,她以为自己只是在寻求行家帮助、并受到了一定的赏识,但山口敬之却把这当成了一种潜规则、一种要用肉体来换的交易……
性侵发生后,伊藤诗织找了一家强奸危机中心,但这里的人告诉她,他们不能提供相应的检测工具,让她来留存法医证据,只能报警来立案调查。
之后,伊藤诗织去了原宿警察局报案。
她特意要求要女警官来听自己陈述案情,并且因为恐慌发作而嚎啕大哭,可在听完伊藤诗织的遭遇后,那位女警官说自己是交通部门的,没办法帮她立案,要她对男警官再谈谈。
要求女警官来办案是正确的要求,因为男性也遵守着日本社会的默认规则,往往和山口敬之共享一个价值观。
他们用仿真人偶模仿侵犯动作的做法,连我看了都觉得冒犯和恶心,更不要提遭遇了伤害正亟待保护的伊藤诗织了。
在这样耻辱的取证后,警方又找来证人们做供词,并提取了伊藤诗织衣服上的DNA……
他们说够了,这些东西足够立案了,但一位警方高官却突然打电话告诉伊藤诗织,说他们被命令不能逮捕山口敬之。
后来案件又被移交到了东京警察局,经过一年多的审理,检察官居然认为“证据不足”,下达了“不起诉”的意见。
在这个过程中,山口敬之完成了从TBS的辞职,他为安倍晋三撰写的传记也陆续出版……
因为没有被起诉,山口敬之甚至还敢上节目去为自己辩解,说伊藤诗织是自己喝醉的,却诬陷是他下了药。
山口敬之还说,伊藤诗织是提出过要停车的想法,但自己没办法把醉醺醺的人丢在车站,别无选择地把她带回了自己所住的酒店……
而伊藤诗织本来是控告山口敬之强奸罪的,在这次不起诉决议之后,她选择公开自己的身份,对山口敬之提起民事诉讼,目的是为了让日本性侵受害者的处境被看到。
说起来非常荒谬,当时山口敬之没被告倒的一部分原因,是日本的法律对性侵的定义非常原始而死板:
加害人得是陌生人,被害者还要有大声呼救和激烈反抗,这样才可能对加害者定罪。
而受害者的自曝,明明是为了给同样境遇的人换来公平发声的空间,但她却承受了巨大的侮辱。
有人深扒她的背景,觉得是这个女人不检点。
还有人画漫画,侮辱她是“枕营业失败”。
“枕营业”就是用肉体换资源的意思,和我们常说的“潜规则”同理,这些说法都再次深深伤害了伊藤诗织。
连她的亲属都在这件事后问她,“你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
《解放报》标题里的“kamikaze”是日语词汇,指“特别攻击队”,其中最出名的一支叫“神风敢死队”,在二战期间以自杀式袭击获取最高破坏力而为人熟知。
用这个典故,是因为在日本社会里,很多人觉得伊藤诗织不要名声,也要站出来跟山口敬之闹个鱼死网破。
她出版了自己一本叫做《BLACK BOX》的书,来记录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之后又和BBC一起拍了《日本之耻》这部纪录片。
山口敬之因此认为伊藤诗织对自己的名誉权造成了侵害,要求伊藤赔偿1.3亿日元。
但经过几年的控诉,法官最终从山口敬之发给伊藤诗织的邮件上找到突破点,他那些“双方都有错”“我无法抗拒你的诱惑”之类的说法,和他一贯主张不同,可以判定性行为没有征得伊藤诗织的同意,已经构成准强奸。
获得胜诉消息的伊藤诗织,在走出法院后,喜极而泣。
一句话借以共勉:
“这条路我以前摸着黑艰难地走过,以后需要的话我会陪你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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