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级:T
原作:Star Trek: Alternative Original Series
文/夜阑
Stunted, with small leaf,/ you are flung on the sand,/ you are lifted/ in the crisp sand/ that drives in the wind.
瘦小,又花叶单薄,/ 你被冲刷于沙滩,/又被随风而起的/ 尖锐沙土/ 高举上岸。
(《海玫瑰》希尔达·杜利特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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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台上粒子高速的运转闪烁白光。当Kirk重新置于企业号中时,McCoy已经等了许久了。他从依靠着的墙上跳起来,指挥几个医疗人员将失去知觉的半肯瓦从Jim肩上搭过来搬上担架,飞速地给Spock注射了什么。Brenda医生那个软蛋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迟缓。主医疗官吼着促使混乱的年轻医护人员拿着三录仪围着Spock转起来,簇拥着担架向医疗港浩浩荡荡而去。传送室里逐渐冷清。McCoy回头看见Jim还在原地发楞,支棱着的金发上凝固着风雪。
“Jim。”他唤了一声。舰长蓝色的眼睛像是一团扑朔迷离的水雾,目光闪烁到他脸上,然后又逐渐凝固成往日坚强的湖蓝。他抹了一把脸,手上红红绿绿的血液蹭到他因为温暖的舱室而充血通红的面颊上,像是Jo某年万圣节从学校带回来的劣质颜料画到脸上的血浆妆——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他们晚上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将宝贝女孩白净的小脸复原。
Jim瞪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他刚一迈着腿将自己带离传送台,医生就把手中的三录仪对准了他。“不好意思中尉,”他冲着Scotty点点头,“请在收到其他善后队员的信号后将他们传送上来。”
工程师应答一声,在低头摆弄面板前丢给了舰长一个担忧的眼神。Bones深有同感,舰长看起来魂不守舍的一团糟。他说出来了,得到好友一个白眼。Jim脱下黄色制服外衫擦掉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便拉着Bones快步朝医务室走去。
“怎么搞的?”他们在走廊上疾走,医生忍不住语气不善,“你们俩是比赛还是怎么着!我以为大地精能比你沉稳点儿,结果他回来破烂得比你前天还糟糕一百倍!”
“噢Bones。”舰长死死地盯着前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什么是他的错?医生还没问出来,他们已经冲进医疗港。一位男护士站在外面的诊室里,像地狱看守般站在禁闭的手术室外。
“怎么样?”McCoy从护士手中接过PADD。
护士面露难色,随着McCoy滑动屏幕浏览着上面的仪器记录,他的脸色也越发青白。
“别吓我,Bones,到底怎么样?”Kirk追问。
McCoy皱眉看了他一眼,“全都乱套了,Jim。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攻击了他么?”
“我没看清,水底下的一大团黑影。我只来得及用相位枪击中它它就游走了。”
“Spock的读数全都不太对,即使是作为瓦肯也太奇怪了。我猜除了那吓人的伤口还什么神经毒素之类的,我们可能会需要血清。”
一个护士从手术室小跑出来到医疗港的另一头抱起几个仪器。McCoy眉头更紧,“我得去帮忙了Jim。”回过头发现舰长正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医疗室的白炽灯照在他煞白的皮肤上,在他睫毛下方投下阴影。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捏了捏Jim紧绷的肩膀。
两条生命在今天消散了,而Jim永远都将责任归为自己。Narada一战中星联损失了上万的高级军官和学员,使得无数脆弱而好奇的愣头青被推到了宇宙的前线。企业号的近千船员的重量落在James Kirk年轻的肩膀上,将他笔直的身躯压弯,将他眼中的骄傲浓缩成仅是时而闪烁的微小光芒。
Leonard McCoy看着面前的青年,想起几年前在穿梭机上的时候,Jim眼睛里闪烁的年轻的希望,那骄傲自持、却又真挚动人的燎原之火。他从没怀疑过Jim Kirk能成大器,但是,见鬼,连他们喝酒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这实在是太过了。他精壮年轻的身躯被打包进令人窒息的舰长制服里,推向未知的边缘。他听过那些混账上将在闲暇里谈论企业号。“一艘乳臭未干的旗舰。”他们就是这么称呼企业号的。
McCoy暗自叹了口气,“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Jim看向他点点头,掏出通讯器组织了另一支登陆小队并吩咐了合适的仪器。医生趁此翻出一支无针注射器袭击了舰长,并在Jim激动的痛呼声中得到小小的宽慰和满足。
“你给了我啥?”
"让你精神点的东西。"好医生忍不住自己责备的语气,有些不情愿地让自己的担忧渗出目光,有那么几秒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在下面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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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支登陆小队的科学官汇报Jim他们在冰川下的水里找到了浮游生物。显然杜鹃座Z-4曾经多半是个类地行星且繁荣昌盛,但什么原因使得它的大气层被太阳风吹走了。这里正值北半球的冬天,太阳于星球的北极终日不落,在遥远的天边缓缓徘徊。这给了Jim更多时间。杜鹃座Z的阳光穿越过二氧化碳和氧气构成的大气层映出一篇迷幻的姹紫。
“这下面应该是一篇海,类似北冰洋。”科学官Granger博士说,“大约几百万年前气候变化使得星球表面不再适合生物居住了。大气层的改变造成了一个新的冰川时代以及生物的灭绝,而不需要光的深海海洋生物则被保留了下来。”
Jim点点头,“能找到生物读数吗?”
他摇摇头,“除了这些蜉蝣生物,一码内没有别的生物,舰长。”
裂缝中的海洋深不见底。Spock被从冰窟窿里拖出来的时候,他本就苍白的皮肤几乎要和白雪浑然一体。暗绿色的血液从他被戳了个洞的大腿上汩汩流出,又被水稀释浸染在全身的制服上,像是丑陋蜿蜒的蛛网。那潭鲜红与暗绿的深渊泛起漩涡,无情地吞噬着他的思绪。
远处安全主管在雪原上蹒跚而行,招呼着自己的队员。Jim翻开通讯器,“Chekov,飞船的探测器读数如何?”
“不是很清晰,藏官。”俄罗斯小伙浓重的口音下有些迟疑,“我能音约探测到一些森物信号,但四很有可能四误嚓干扰。我扩以藏试加大付丸围,但四需要痛过……”
“无论你需要做什么,放手一搏,少尉。我们需要找到那个生物来救Spock。”
Chekov过分热情地答应了。Jim又呼叫了老骨头确认医疗港的情况,接通后另一端传来Chapel护士的声音。她说Spock的生命危险已经基本稳定,他们正在进行组织再生的手术。
“还有多长时限来搞到血清?”他问。
Chapel同样听起来不是很确定,“越快越好,舰长。但是这说不准的。我会帮你问问McCoy医生。如果他有什么说法我会让他立刻联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