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像爱生命—我的花草木日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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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黄色小希望落幕之后,院子里各个角落就开满了最钟爱的勿忘我。星星落落,如同温暖细碎的琴音淋洒在园中。

初春时候,我总是喜欢附身下来凝视她精致的小脸。对于她的倾慕程度与她的花型呈绝对的反比。微风拂过时,她轻轻颔首致意我的爱慕。每逢此时就会深深感到越是爱一样东西就越是发现语言的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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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我,英文Forget-me-not,很久以前听到这个名字就爱上了这未曾谋面的花。这名字有画面感,有诗意,有故事。有时候确实会因为一个名字爱上一朵花,一个人,一座城.....

关于她名字的由来有两个美丽的传说。

传说之一是上帝创造万物之时疏忽了一朵小花。小花抬头对上帝说:Don't forget me。上帝自此命名她为Forget-me-not,勿忘我。

传说之二源自古欧洲,有一名骑士带着心爱的恋人在水边散步。恋人看见水边有一束蓝色小花,颇为喜爱。骑士为博得佳人一笑,涉水去采,不料被汹涌的潮水卷去。在他即将被卷走之际,还不忘将花抛在岸上,对着他的爱人喊:“不要忘记我!”。此后,这花便得名勿忘我,成为相爱的信物,深受情侣们的钟爱。

未见其花时,想象她是花型偏大且颜色过目难忘的样子,否则怎会达到勿忘的效果呢?一睹芳容之后被她婉约低调的气质感动,明白原来真正令人难忘的不是虚华的外表,而是内在坚实的心意。她精致小巧的花型,恰到好处的蓝与粉,以及别致的名字感觉就像勿相忘的默默倾诉,而非喋喋不休的热切恳求。

她并不风姿绰约,也非风情万种,在花海中如同人海中秀丽娇小的邻家女孩不抢任何人的风头。“尤物”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几乎亵渎了她的花气。与其说她是心情的点缀不如说她是情怀的调剂。无她不会觉得失落,有了她却顿觉生命之可贵可珍惜。如果有一位这样的朋友实属有生之幸。不必三生,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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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花总有着不同的气质风韵。勿忘我选择在初春绽放,用娇小的身姿把春天的信息在冬日慢慢化开之后徐徐传递。看到她的感觉不会是明媚阳光下的怦然心动,而是如水墨般缓缓漫开来的小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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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勿忘我真正结缘是在十一年前第一次造访维多利亚的布查特花园时。在花店选择花籽时意外看到勿忘我。包装袋上的图片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艳,因为颜色和花型都很普通,只是那蓝色非常吸引我,是我一直喜爱的蓝。就是对那蓝色的一眼一念让我决定带她回家。

回来后小心翼翼地把微小的花籽植入土中,然后就在期待的漩涡中度过了十几天。一棵棵小苗冒出头来,天暖之后精心移入院中。第一年十几棵小苗只开了一两朵花。第二年才见到她尽情的绽放。远观只见到寻常点点粉色,近观才讶异地发现以前对她的美真的是低估了。她花型小巧,不过几毫米大小,却精致无比。五个小小花瓣,花芯有时洁白有时鹅黄。这么精美的花谁会不爱呢。唯一的遗憾是十几棵当中只有一棵是我热切期待的蓝色,其余均为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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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心,不同种类的生命就可以心意相通。那唯独的一株蓝色勿忘我在几年之后已经开成一片。她完全体会到我的心思意念,满足了花痴对蓝色的偏爱,也让我领教了勿忘我在极寒天气中坚韧的生命力。

相比于肢体较大的植物,勿忘我细小的生命个体更能承受风雨,因为她们不张扬放肆,而是内敛沉蓄,坚忍有爱。一场暴雨过后,常会看到折断的花枝树杈下面,勿忘我无恙的微笑。因此她们细小但绝不脆弱。她告诉我永远不可以低估微弱个体的内在能量。

常在脑海里把勿忘我拟人化拟物化。如果是位姑娘,她一定是巧笑盼兮眉眼瘦,不施粉黛,淡蓝百褶纱裙配平底芭蕾鞋,手提草编小花篮;如果是风景,她会是湖边轻薄雾霭中若隐若现的浅色原木小屋;如果是音乐,她一定是低吟浅唱的吉他搭配纯洁的童声......

前几日朋友来家里选花,便向她极力推荐勿忘我。因当时勿忘我的花期已过,芳华不再,即被朋友定义为像野草的花,未被选中。想来这花草植物如同女人,只有真心爱她的人才不会把目光停留在相遇时她的样子。也让我又想起了《小王子》中的那句话:只有用心灵才能看得清事物本质,真正重要的东西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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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我寄予我的花语是:既相知,莫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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