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场丨我在乡下逛农贸市场

“赶场”一词是我的家乡方言,也叫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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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农贸市场全称是农村贸易市场,顾名思义是指在:乡村的生产者之间进行买卖交易所需要的既定的或临时性的场所。

       在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有一段关于赶场的描述,是这样说的:“在中国内地还通行着临时性的市集,各地方的名称不同:街、墟、集、市——但都是指以生产者之间相互交换为基础的场合。生产者并不需要天天做买卖,所以这类集市隔几天才有一次,在云南普通是6天一街。赶街的那一天,各村的乡民提着他们要出卖的东西上街,在用卖得的钱去买他们想要的东西。街子有大小(依交通的方便和附近的人口的数目而定)......在高地望下去,像个人海,挤得真是摩肩接踵。但是这种热闹场面并不是长久的,一到太阳偏西,一个个有赶着回家;黄昏时节,只剩下一片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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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中的买卖交易

       想起以前外婆没钱用的时候,就把家里的豆子背一背去卖,然后又买一背的肉、菜、水果和糕点回来。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实在且鲜活,一点也不焦躁,也不必担心会挨饿,仓里去年的米都还有呢,地里的菜总是吃不完的,最惨不过是几天没肉吃罢了。

       以前的我回老家早睡早起,一改城中生活的疲惫感,每天早饭午饭晚饭,出门散步,回家洗脚看两集电视剧,躺床上跟妹妹聊天渐渐入睡。但自从家里装了WiF便成了晚睡早起,社交综合征重度患者,清晨还得“闻鸡起舞”——跟着舅妈去赶集。如上所说,不是每天都可以赶集,而我家这边是农历每逢三六九才赶集,也就是说一个月九次,而周围的村子则会错开这个日子,所有我每个早晨会去周围的镇子赶集,当然也不会太远,搭班车十来分钟即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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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挑选的红鸡冠

       【卖鸡】

       跟外婆生活的那些年,记得家里喂养了很多的家禽,如鸡、鸭、鱼、猫、狗、猪、山羊等等,“鸡飞狗跳”是一种常见的画面,有时候也会很讨厌这些动物,因为他们会把家里搞得暖七八糟,每天都要被叫去扫坝子的我有些不耐烦,所以有时我会在外面跟同学玩,借此偷懒。

       养鸡,要在集市上买那种刚出生的小鸡,最开始会在箩筐里给他们铺上稻草让他们单独生活,长大一些就会被关一间杂乱的屋子里,让它们和鸭子同住一个屋檐,慢慢的母鸡会下蛋,从这时起利益刚刚开始,也算是对辛勤的饲养者的一种慰问。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可以杀来自家吃掉,甚至会拿一些送给亲戚。那时候在乡下生活是真的淳朴而美好,但现在我们离这样的日子渐行渐远,或许是城市化的进程在发生作用,也或许是因为我离开乡村来到了城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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剐皮杀兔

       【杀兔】

       我们家在外读书的孩子有个传统,就是回家总会带“冷吃兔”、“辣子鸡”或者其他的具有家乡代表性的食物回学校,现在也不例外。所以大清早舅妈就带我去集市买兔子,现杀现剐皮,三下五除二老板娘就处理好并装进袋子里。等到要走的那天,自会打包一份,甚至有时会拿去抽真空,这样就可以放久一些。被我带走的食物是连接我与故乡间的一座桥梁,直到它被吃完之后,乡愁渐淡,时间一久,乡愁又渐起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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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屋里剃头

       【剃头匠】

       赶集回家的路上,快要出街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位正在大展拳脚的剃头匠,而他们这行当不只是理发,还包括“刮面”、“刮胡子”等内容。除了我的老家,在重庆一些地方我也见过这样的匠人,他们不仅手艺精湛,而且收费便宜,有的甚至只需要一块钱。通常来这里理发的老年人会比较多,都是在这附近的村镇居民,在这破旧的水泥地和木头搭建的房屋里,总是可以聊天拉拉家常,倒显得很亲热。

       匠人师傅这一做就是一辈子,让人不得不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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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夜晚

       集市上还有很多没有在此一一描述,比如卖中草药、榨菜油、公交守卫者、算命、卖农药化肥的等等。而各个地方的集市也会不一样,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中有对陕西集市的描绘,李娟的《我的阿勒泰》有对新疆风貌集市的描绘,各有千秋,而我讲的是我对家乡的所见所闻。

       所见所闻即所得,世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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