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样一篇文章其实是需要一些勇气的,至少此刻应该学会真实的面对自己。
每个人或许都曾有过对美好的向往,但人总会自然的学习伪装,没有几个正常人愿意将自己肮脏污秽自卑邪恶的一面表现在外面供人指点。我想也不会有正常的女孩愿意将自己都无法了解观察的身体隐私全方位的供世人浏览意淫甚至猥亵强暴。但从事AV女优这个职业的女子却是例外。如果说某些女孩有时还会在远离家乡的地方靠出卖身体赚钱,等到回家洗白结婚生子后就绝口不提过往的生活。那么女优这个职业却是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完全曝光于现实之中,毫无隐藏的可能。
听来很令人费解,那么做为AV影片的观众和女优本身究竟是如何看待这样的一种职业呢?
做为一个八零后,如果说没有看过AV其实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情。虽然表面上这并非一件光彩的值得炫耀的事情,但如果想要真实的面对自己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到胡思乱想的青春期再到现在结婚生子的成年人,AV就绝对是一件无法回避的事实。
我不敢肯定所有的男子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但“性”做为一个从创造生命本身就依附于人类需求的一种欲望,对“性”的好奇、理解、接受都是一个太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曾经看过许多的AV,内心也经历过对此类影片的好奇、狂热、排斥、冷淡甚至偶尔理性的去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影片出现,那些AV女优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促使她们可以克服这种对“性”的天然羞耻感步入这个职业。我想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好奇,彭浩翔大名鼎鼎的《AV~青春梦工厂》曾经就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去观察去接近去思考过,今天我想说的这部《东京不热》也试图用接近《AV~青春梦工厂》的方式去理解她们。
东京热与一本道都是在世纪初注册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日本成人视频制作公司。至于为什么注册地选在美国,有分析说在日本合法渠道能够购买到的一般都是有码电影。而在观众口味需求愈来愈强烈的时代,影片制造商为了利润不惜在国外注册制作各种重口味的无码电影以规避国内的审查。所以选择《东京不热》这个电影名字大概是因为网络时代的宅男和普通观众看到片名马上就能够明白电影的主题是什么。
我曾经在上写过一篇文章《安达佑实:纯真偶像的破碎……》提到过类似的主题,今天看过《东京不热》之后我仍然有这样的疑问和遗憾存在。
《东京不热》并非一部优秀的电影,也不是一部院线片。播出平台在优酷网与土豆网上。这部电影的制作非常粗糙,如果不是题材的吸引未必能够达到如此高的点击率。
选择放弃,选择做为一个失败者,选择做些惊心动魄的事,选择颓废,选择没日没夜打魔兽,选择打一万次飞机直到断手,选择被一帮日本黑帮在大街上追,选择他妈的鬼都不信的爱情。——《东京不热》
电影的开始其实是一段插叙,模仿《猜火车》的旁白,导演似乎想以自己的方式注释自己的青春。
理想往往都属于年轻人,当一个生命步入晚年更多的是在追忆青春。三位宅男的理想充满着文艺青年的通病,八个月的房租未付依然满怀着进军戛纳的幻想。这种理想堪堪能够抵挡现实的压力,但甜妹小野静初的出现让年轻气盛的三位宅男不由自主的意淫起来。
在《圣经~马太福音》上有一段耶稣的教导听来令人感到窒息和强大的压力。耶稣说:“你们听见有吩咐古人的话,说:‘不可杀人’,又说:‘凡杀人的,难免受审判。’只是我告诉你们:凡向弟兄动怒的,难免受审判。你们听见有话说:‘不可奸淫。’只是我告诉你们: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
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意淫过,不管脑海中想象的是谁。或许在一本小说里或许在一部电影中或许在街道擦肩而过的一位迷人的异性。意淫,按照世界的法律从来都不是一种罪。世界的法律约束人类的行为,只有上帝才能查看每一个人的内心。按照这个标准,“罪”进入了世界,世界不再有义人。
意淫,也是每一个AV影片观众所经历过的。在色情文化泛滥的霓虹国,也早已推出特意为女性制作的AV影片。按照女性各种类型性心理的需求制作各种口味的AV电影。
小野静初答应三人拍摄影片的请求后,在除去小北所有的男性角色中,小野静初沦为男性的玩物。这样的情境描写在彭浩翔的《AV~青春梦工厂》中尺度更大,这种男性群体对女性物化的猥亵和侮辱不单单存在于此。在早年洪金宝经典的《福星》系列中,洪金宝往往都会安排一位漂亮的女主角与五福星表演一段站在男权思维惯例上的电影片段,充斥着对女性角色的意淫调戏。
《东京不热》这场戏里,为了弥补制作费的不足,干宝强和石磊将床戏、吻戏折合成一定比例的金钱去招募业余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每个男性角色在言行举止上表现出的对女性身体的情欲渴望正是现实生活中所有AV影片观众群体的投射。
当我们去观看这场戏中戏时不妨将自己的欲望摆上,问一下自我真实的内心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是否对这样的一位电视偶像有着一样的需求?
在片场小北对小野静初的尊重让这幕丑陋的表演有了一丝人性的美好展现。影片杀青二人徜徉在上海街头。小北此刻对小野静初产生了爱意,但社长的催债电话使得小野静初明白自己的归宿。她没有留给小北自己的电话:“小北,你喜欢的只是屏幕上美少女团体中唱歌的我,现实中我不是这样”……
说句题外话:在这场小北与小野静初漫步的戏中,这条路的名字是哈尔滨路。我在看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好熟悉,半年前我去那里玩过。这一条有着历史味道的小路适合在午后时光里听着音乐慢慢地游玩。男主角背后的旧楼有些街边小吃店,与哈尔滨路的正道上的小吃店不太一样。夜景那张剧照是上海1933老场坊,更是值得一去的地方。两处相隔不远,走路过去即可。
在《星球大战》的音乐中,三位宅男奔赴东京领取了AV届的奖杯。现在才知道自己拍摄的文艺片被日本厂商侵权剪接成了色情电影。本段是这部电影喜剧的核心部分也是猎奇部分。AV制作公司现场、胶囊旅馆、鸭王人体盛等等都是电影主题的边角小菜。
当宝强得知自己成为AV电影最佳男主角的时候,愤而离去。人的虚伪与羞耻感合二为一。宅男之一的石磊可以将充气娃娃带在身边,他们可以整夜的看AV度日,可以将小野静初拉来安排床戏,却不能够接受自己成为一个男优的事实。包括在片场重逢的小学女同桌,都在掩饰自己与AV沾边的工作。这种矛盾体其实生长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面。渴望得到的与能够付出的每个人都会自我衡量……
小野静初以三年卖身契唤回宅男三人组的自由后,这场在小野静初卧室表演《罗马假日》的片段是整部电影最暖心的地方。
娇俏甜美的小野静初内心有着做一名歌手和演员的梦想,但命运就像俗套的剧本克隆一样,因着家中债务被美少女团体开除不得已成为AV女优。但内心对艺术的向往却并没有破灭,难得遇到小北这样一个真正喜欢艺术的朋友,小野静初也就在此刻真实的面对了自己的向往。
小野静初带着三人在日本游玩,小北询问小野静初做女优的原因……
你穿着衣服比现在精彩一百倍!
小北跑到拍摄现场大声吼叫。
“这个世界怎么了?性就像去超市买一包烟一样方便。AV是一个王八蛋的事业!让全世界的男人一直对着电脑屏幕去撸管……”小北对在场的所有人喊叫。
这一段才是《东京不热》的主题,才是制作团队想要说的真心话。但放在这里是否有一些悲壮甚至可笑呢?
彭浩翔在《AV~青春梦工厂》里说“当我们认为自己很重要时,世界才开始原谅我们的幼稚”。俏丽的天宫真奈美在彭浩翔那里不过是一个对性已毫无羞耻感和真诚感的女优,他是带着一丝讥笑和看破去面对那个情欲的世界。而《东京不热》里导演还有一丝幻想,想用道德制高点来挽救那些令人怜惜的女孩。
“你以为你能改变我吗?这个世界是不会因你而改变的。”小野静初选择对现实的妥协,虽然她并没有完全听懂小北的怒吼。
小野静初穿着女优服坐在囚笼里若有所思。她拍摄的是发生在监狱里的AV系列,她所在的现实何尝不是一所囚笼?在这所囚笼里除了每日被无爱的性所充满,被数不尽的猥亵、凌辱、调教所摧残还剩下些什么?
小北其实看不起在片场的男优和女优,尤其是在他看到了东京街头表演的街头艺人之后。“你以为你们做的是什么伟大事业?!”小北对男优喊道。在他心里,那些辛苦的街头艺人的人生都要比男优来的更有意义。
AV电影中那些不会露面的汁男,那些已是暮年仍与小女孩表演的老年男优,那些各种角色扮演里急不可耐的猥琐男子,人生意义是什么?这是小北的追问也是导演的追问,也可能是我的追问。
一场场发自于身体本能的表演如同动物之间对羞耻的茫然无知。当小北站在这样的角度去吼叫的时候也许会有许多人反而去讥笑小北。身为宅男一族小北何曾没有领受过AV带来的快感和恩惠?今日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步入其中才想起呐喊,何尝不是同样陷入泥浆中一体的人呢?
小野静初回到家中观看了小北重新剪辑的二人合作的电影,理解了小北对她吼叫的“你穿着衣服比现在精彩一万倍!”是什么意思。她来到胶囊旅馆,以一次充满“爱”的“性”来填补两人的失落。
故事的结局是导演理想化的升华,在离开东京的飞机上,虽然没有出现小野静初的面孔,但小北看到一个女孩背影的笑脸和后记中的介绍让我们得知小野静初离开了女优这个职业……
这部电影以最美好的结局来收场,但我知道现实生活中却往往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去发展……
论述《东京不热》电影的制作实在不值一提,制作并不成熟,思考也不深入。能够让观众眼前一亮的无疑就只有女主角小野静初的扮演者:远藤新菜。这位刚刚二十出头的演员本是一名平面模特,她的父亲是爱尔兰和英国混血,母亲是日本人。
远藤新菜长相甜美清纯可人,演技在这部《东京不热》中表现上佳。在前两次我介绍的《无伴奏》里远藤新菜更有大尺度演出,是一位值得关注的年青演员。
在《东京不热》中小野静初是一位女子天团成员,而在现实生活中类似的女子天团中有太多青春美少女走上了女优之路,令人费解。
在最富盛名的日本女子天团AKB48中,近年下海的已有数位。被媒体曝光的就有:柏木由纪、中西里菜、橘梨纱、成濑理沙、米泽瑠美、三上悠亚。
像这些从艺人岗位上退下的女艺人不再需要编织什么家中举债的谎言了,未满二十岁的年龄有财有貌,为何选择这样一个普遍女优生涯不过数年的职业呢?当几年之后就被更小的女孩所替代,自己退出江湖或者在熟女系中再拍摄几年,一个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终日与无休止的性爱与精液为伴,这一切背后的逻辑在哪里?
我第一次在心中产生这样的震撼和诧异来源于这张照片,那是多年前无意中看到同事的一本《龙虎豹》,这种杂志在当年都是香港发行流落到内地的。当我翻开这本破旧的杂志有几页就是川岛和津实的写真。有她穿着学生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也有她衣不蔽体展现着青春完美的胴体。
当时给我的震撼是巨大的,我眼中完全没有情欲的影子。我不能够理解这样一种惊为天人的气质女孩竟然是一位AV女优。以她的容颜随便找一份工作应该就可以养家糊口了为什么还会从事这样一个职业?
现在的她已经成了传说,为男朋友提供学费的故事谈起更为她感到不值。在她留下的厚码横行的时代里仅有的几部作品里,不够清晰的画面里依然能够分辨出她甜美的模样。
情欲,是人生来就有的东西。情欲来自于内在的需求。它是生命的一部分,外表与灵魂又构成了生命的全部。如果被情欲所辖制,这个人就成为了情欲的奴仆。而这些女优之中有多少人是被情欲所辖制?以至于放弃了自己“爱”的种子变成了“性”的狂欢?
财富?究竟拥有多少才是真正的满足?如果为了情欲成为女优还有身体的快感,为了财富是否变成双重的压制和折磨?
我能够小心翼翼的面对自己的欲望,却没有勇气去不加分辨的去定义别人的人生。当一个人不能完全的从各式各样的情欲诱惑中完全站立起来的时候,就没有底气像小北那样站在那里怒吼。
“因为我所作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所愿意的,我并不作;我所恨恶的,我倒去作。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圣经~罗马书》。当我重新读这几句经文,我所有软弱的成因似乎都能够找到了原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恶标准、好坏标准。达到一致的可以用普世价值来定义。在AV女优所显现的问题中有普世价值可以参考吗?是否人们无法胜过情欲就需要偏离了正轨的情欲来满足?如同是否人们产生了毒品的迷幻之瘾就必须给他们适量的剂量?答案是什么可否思考过?
人所应有的道德标准与自我约束标准与动物有着天差之别。人性中残留的美好向往对爱的深深渴慕是否支持这种与动物无异的交配表演?
虽然我谨慎于自己的软弱不敢用肯定的语气去定义,但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我的面前站着一位女优,我明白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