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贰拾

哪里才是归宿

南海龙王容允远远望去见羲未仍未发现他们，又见我不动声色，他便一声呵斥，“羲儿！十公主在此，怎能如此无礼！”给足我天族公主的体面。

羲未一听我名号，仍然不紧不慢的偏过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着天上地上实属难得。她好奇的打量着我，那鲛人公主早已向我行礼，我用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容允见她如此行径，有些愠怒，生怕她惹我不快。

“羲儿，还不见过十公主！”

待她打量完，便有模有样的给我行了个礼，语声不卑不亢，“羲未见过十公主，不知公主来我南海有何贵干呢”她心直口快的询问，容允有些无奈的抚摸着他的龙角，用眼神告诉她莫无礼。羲未则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容允此时有些失色。

我见羲未如此，便扑哧一笑遂对龙王说，“羲未龙女如此性情，甚得我心，所以龙王不必拘谨，你也是我的长辈，无须多礼，龙族为天族鞠躬精粹，我虽年幼心里却省得。”

我这般说，诸生却是在旁不服气，什么时候他也学会天鸟的傲慢了？

“诸生，不得无礼。”我淡淡的说。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天族的威严不容被挑衅。遂抚摸了他的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十公主，你如此平易近人，羲未喜欢你！”那些鲛人已退下，只剩下羲未一人，她大大方方的说了句。

“只怕你更喜欢那白言。”我冲她开着玩笑。

提及白言，她的面部浮现淡淡的忧愁，“你可不知，他对我躲之不及，我去狐族求见，他为了躲我便逃之夭夭了。”

“是啊，公主，那狐族兴许老王高攀不上，不过羲儿你如此不知轻重的去狐族，父王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他扫了扫羲未，对我如斯说着，言语中透露出无可奈何。

“我此番来南海，就是来瞧瞧羲未，实不相瞒，白言本是天帝天后为我选的未婚夫婿。后来阴差阳错我入了狐族，那狐王白遇便将白唤那厮取代白言。我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遂想助弥补几许。”我省略了许多，总而言之，我心头总觉得欠了他什么，好似白言的幸福与我息息相关。

容允与爱女羲未面面相窥，原是如此阿。

“狐族向来不理三界之事，此事却为儿孙选择他族联姻，也是为了四海八荒的和平共处，白言那厮向来随心所欲，龙女不必介怀，我想倘若龙王心中不满，羲未也想要放弃，我倒是可以去狐族帮她退了这门亲！”我试探着羲未，想知道她是否真心喜欢白言。

“老王不敢！”

“不要不要！羲未尚且还想努力努力！”她生怕我真的替她退货，语速加快，脸红心跳。

我颇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公主怎么拿羲未玩笑呢！”她却是瞧出我的目的，眉眼弯弯，口中嗔怪。

“好了，是我的不是，你且比我大上些许，本宫允你唤我的名。”说是允许，不妨说是命令。

“好吖，天歌，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南海的，南海必定有求必应。”她倒是念的顺口，容允见我们如此友好便也如沐春风般微笑。

这四海八荒的，总算多了个唤我名儿的人，做高高在上的公主，心里头也总有那么些落寞，我发现神洛这厮倒比我适合做天族公主，可是幸而她不是。

我与羲未就这般成了朋友，她说我要时常惦念着她，来瞧她，她有机会便也会来寻我。

我带着微笑默许她，白言阿白言，龙女羲未性格颇好，为何你就不能忘却离去之人好好重头？龙族在四海八荒也颇受尊崇，配你有何不好！

羲未给了我一颗七彩珍珠，这珍珠极为名贵，她却舍得送我，她说我既是她的朋友，这就算是她的诚心相待。

我随手拔下头上的紫玉鎏金流苏步摇注入法力作为回礼，并告诉她若有事以此为媒介呼唤我，她爱不释手，我头上的装饰自是四海八荒最好的东西，龙王见我如此对她爱女，向我道谢，我言笑晏晏，“来而不往非礼也。”

羲未也附和着我，“是阿，父王，我与天歌一见如故。”

容允这厮一副亦庄亦谐的模样，这样的人生出这样的女儿倒也附和常理。在他们的盛情款待之下，我也将离开南海，心头还有其他的事，便不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