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我爷爷在我八岁那年去世,现在算起来已经过了整整14个年头,他老人家有些固执,但不曾骂过我,只是在我把蜘蛛的腿一条一条卸下来在太阳底下细细观摩的时候,对我说了句最毒妇人心,不足三岁的我只得傻傻的笑,他的表情我却不记得了。

爷爷从甘肃来,从前是天水秦安的一个小官,执掌粮仓,遇上饥荒就开仓放粮,结果遭了举报批斗,最后被五花大绑上了火车,大概是押人的人饿的也没力气,老人家那时候才二十出头,爬了火车从甘肃一路到了新疆。

他在新疆不是留了一两年而是他余生的每一秒,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他过去的二十年里大概是从未想过,自己的后半生会到这么一个不毛之地来。

想想那场景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辈子规规矩矩,靠打造木器为生的老人竟然也会有这样一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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